第80章 海眼潮生·幡影现
海风带来降落的潮鸣，青铜门在第二波涨潮前完整开启，暴露内里由珊瑚与骸骨筑成的通道。秦昭月握紧玉箫，发明箫身的引魂幡虚影已与胎记完整重合，而通道绝顶闪动的蓝光，恰是母亲临终前描述过的“玄渊阁镇阁之宝”的光芒。
“玄渊阁的小崽子们，真觉得拿到引魂幡残页就能闯关？”宁无霜抬手重晃，青铜铃铛收回混着气泡声的诡谲乐律，海底俄然升起浑浊的水墙，墙中模糊可见无数被锁链贯穿的鲛人骸骨。秦昭月心口一痛，胎记上的引魂幡虚影竟主动接收骸骨身上的微光。
“不好！结界要破了！”宁无霜尖叫着喷出本命精血，十七只鲛人骸骨从海底升起，构成“北斗锁魂阵”。秦昭月心口剧痛，发明本身的胎记正在接收骸骨身上的锁链之力，玉箫尾端的流苏竟开端固结成完整的引魂幡幡面。
话音未落，她化作泡沫消逝，遗留的潮魂铃沉入海底，却在秦昭月的胎记上投射出半幅舆图——恰是海眼深处引魂幡另一半的位置。陆明洲踉跄着走到她身边，发明她的左胸胎记现在已完整化作引魂幡形状，边沿还缠绕着藐小的锁链，每一道都对应着青铜门上的纹路。
走进通道的刹时，玉箫俄然收回清越的长鸣，箫身上闪现出《碧海潮生诀》的终究三式口诀——“潮生七刻，引魂归幡，焚骨断契”。秦昭月轻抚箫身，终究明白母亲为何给她取名“明月奴”——她既是引魂幡的容器，也是破解双生血契的钥匙。
“用‘潮音叠浪’破她的音波共振！”秦昭月大喝一声，指尖在箫孔上连按十七下，将“潮音破邪”与“雷浪惊霆”的频次叠加。玉箫收回凤鸣般的清越之音，与宁无霜的“深海镇魂”在空中相撞，激起的音浪将周遭百丈内的海水掀上半空，构成倒悬的水幕。
“谨慎她的‘鬼域旋涡’！”陆明洲的惊鸿剑划出北斗剑阵，剑气斩向水墙却如泥牛入海。秦昭月立即变招，《碧海潮生诀》第十式“浪碎金滩”随箫音迸发，音波化作万令媛砂，将浑浊水墙震成漫天水珠。宁无霜怪笑一声，双掌拍击水面，海底竟传来鲸鱼哀鸣般的低频震惊，恰是幽冥殿禁术“深海镇魂”。
宁无霜眼中闪过惊奇，她甩动长发，十二根鲛绡水鞭从海水中固结而出，每根水鞭上都缠着幽冥殿“锁魂链”。秦昭月足尖点在礁石上腾空，玉箫在手中挽出剑花，发挥出改进后的“潮音剑舞”——音波化剑，与水鞭碰撞出蓝白相间的火花。
“昭月，用‘碧海焚天’！”陆明洲的声音带着颤抖，他的惊鸿剑已被锁魂链缠住，鲜血顺着剑疤滴落海面，“当年师父说过，初代阁主曾用这招劈开幽冥殿的‘鬼域海眼’！”
“她说的殿主大人，很能够就是初代阁主的师弟。”陆明洲擦去她额角的盗汗，掌心的玉佩裂缝现在竟延长出指向海眼深处的金线，“当年的恩仇，或许就藏在引魂幡的两半当中。”
“明洲，你的伤…”她看着陆明洲手臂上被锁魂链划伤的伤口，黑血正以诡异的速率伸展，那是幽冥殿“腐骨毒”的特性。陆明洲却点头一笑，从怀中取出半块刻着“玄渊”二字的玉符，恰是当年师父用毕生真气封存的“潮生护心符”：“先顾好你本身，海眼里的气味…比设想中更伤害。”
“你…你竟然能催动初代阁主的剑意…”宁无霜不甘地望着逐步开启的青铜门，“海眼里的引魂幡…是当年殿主大人与阁主分裂时被劈开的另一半…你觉得拿到它就能改命？双生血契本为一体，殿主大人的灵魂…就藏在幡中！”
玉箫横在唇边，《碧海潮生诀》第四式“潮音辨位”率先策动。音波掠过水面的刹时，她“看”见海眼入口处的三道结界别离对应“风、浪、魂”三重血契，而宁无霜心口的半枚血契胎记，恰是操控“魂之结界”的关头。
通道深处俄然传来锁链崩断的声音，秦昭月的胎记狠恶发烫，她“看”见幻象：深海最深处，半幅引魂幡悬浮在青铜面具上方，面具眼瞳中的十二道锁链，现在已断了三根，而残剩的九根，正顺着她的胎记纹路缓缓收紧。
话音未落，海面俄然翻涌，十二道黑影从礁石裂缝中破水而出。为首者身披鲛绡长袍，七窍排泄的不是血而是海水，恰是幽冥殿“锁魂司”主使——鲛人宁无霜。她腰间悬着的青铜铃铛，恰是三年前在玄渊阁外海疆击沉商船的“潮魂铃”。
“潮汐另有两刻就会上涨。”陆明洲握紧惊鸿剑，目光扫过礁石群中若隐若现的青铜锁链，那些锁链上充满的海锈，竟与他玉佩裂缝中排泄的血丝色彩不异，“当年师父说过海眼有幽冥殿三重结界，每重都以血契之力催动。”
“你觉得仅凭玄渊阁的残诀，就能对抗殿主大人的引魂幡？”宁无霜俄然张口，喷出一团混着碎冰的黑血，恰是鲛人独占的“玄冰血煞”。秦昭月来不及闪避，本能地将玉箫横在胸前，却见箫身的引魂幡虚影俄然实体化，构成半透明的光盾挡住黑血。
玄渊海眼的入口在退潮时分暴露狰狞表面，秦昭月掌心的贝壳印记贴着潮湿的礁石发烫，七日前沈墨砚遗留的图纸正与礁石上天然构成的纹路重合。玉箫尾端的引魂幡流苏在海风中猎猎作响，箫身上本来的十二道云纹，现在竟闪现出半透明的幡面虚影——那是与她左胸引魂幡胎记完整分歧的形状。
通道绝顶的蓝光越来越亮，映出石壁上班驳的血字：“第七血契已醒，残剩五契藏于玄渊旧部。引魂幡合之日，便是碧海潮生之时。”而千里以外的幽冥殿深处，十二具石棺已空了四具，中心棺盖的“玄渊”二字现在通体赤红，棺中那半幅引魂幡，正与秦昭月手中的玉箫产生震耳欲聋的共鸣。
“引魂幡！”宁无霜的瞳孔骤缩，“本来你就是当年玄渊阁初代阁主藏在襁褓中的‘明月奴’！殿主大人等了二十年，就为集齐十二道血契重铸引魂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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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被陆明洲的惊鸿剑打断。趁宁无霜分神之际，陆明洲踏剑掠过海面，剑刃精准地斩向她腰间的潮魂铃。宁无霜仓猝挥鞭反对，却见秦昭月指尖在箫孔上快速滑动，发挥出《碧海潮生诀》中专门禁止结界的“潮音破界”。音波如利刃般切开“魂之结界”，暴露海眼入口处悬浮的青铜门，门上刻着的十二道锁链，竟与秦昭月胎记上的纹路完整分歧。
秦昭月咬紧牙关，双掌按在箫身，以血契之力为引，强行催动《碧海潮生诀》的忌讳招式。玉箫收回刺目蓝光，海面俄然沸腾，化作滔天碧海虚影，携着初代阁主的剑影，轰然压向北斗锁魂阵。宁无霜的水鞭回声断裂，十七具骸骨在音波中化作齑粉，她心口的血契胎记也随之崩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