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潮骨焚心·幡魂战
玉箫在掌心发烫，秦昭月俄然瞥见幻象：二十年前的暴雨夜，母亲抱着襁褓中的她逃往玄渊海，身后追来的黑衣人恰是周明远，贰心口的血契胎记与现在一模一样。影象碎片拼接成完整画面——母亲临终前塞进她手中的，不但是玉箫，另有半幅引魂幡残页。
清算好引魂幡残页，秦昭月望向海眼深处的幽蓝，那边模糊传来婴儿的哭泣声——恰是她出世那晚的暴雨声。玉箫尾端的流苏悄悄摆动，仿佛在指引下一个方向，而陆明洲掌心的玉佩，现在竟闪现出“玄渊旧部·青鸾港”的字样。
海风从海眼深处的裂缝灌出去，带着咸涩的潮气。秦昭月握紧玉箫，发明箫身的云纹已全数化作引魂幡的纹路，而远处的珊瑚墙上，不知何时闪现出残剩五血契的方位，每个方位都对应着玄渊阁旧部的重镇。
“周师叔？”陆明洲的惊鸿剑差点脱手，“你当年在沉船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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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剩五血契，就在青鸾港。”她轻抚箫身，引魂幡的光辉在瞳孔中流转，“周明远说双生血契是同命锁，或许初代阁主留下《碧海潮生诀》，就是为了让我这个‘明月奴’，成为解开统统血契的钥匙。”
“沉的是心，不是船。”周明远抬手，袖口滑落暴露整条手臂的鲛人鳞纹，“二十年前初代阁主劈开引魂幡时，就该想到会有本日——十二血契本为一体，殿主大人的灵魂，早就在幡中种下了复苏的种子。”
潮声渐急，海眼入口传来海水倒灌的轰鸣。秦昭月与陆明洲对视一眼，同时握紧手中的兵器——下一站，青鸾港，那边不但有残剩的血契者，另有幽冥殿主即将完整复苏的征象。而她左胸的引魂幡胎记，现在正跟着心跳，收回与碧海潮生不异的韵律。
“无妨。”陆明洲扯下沾血的袖带，玄渊阁玉佩裂缝处排泄的金线正沿着惊鸿剑的北斗纹路游走，“你看前面——”
“擅闯海眼者，焚魂祭幡。”冰冷的声音从光茧后传来，十八道人影从水下升起，清一色的玄渊阁旧部服饰，心口却都烙着半枚引魂幡形状的血契胎记——恰是沈墨砚提及的“残剩五血契”中的三人，为首者竟是玄渊阁外门执事周明远。
秦昭月心神剧震，玉箫差点脱手。就在此时，光茧中的半幅引魂幡俄然收回强光，幡面上闪现出初代阁主的剑影与青铜面具的表面，恰是禁地壁画中未完成的部分——本来双生血契的本相，是初代阁主为了封印师弟，将本身的灵魂也融入了引魂幡。
陆明洲踉跄着扶住她，发明她的唇角排泄鲜血，而本技艺臂上的腐骨毒竟在引魂幡的光辉中逐步减退：“昭月，你看光茧里——”
“不！殿主大人的灵魂……”周明远在强光中化作光点，遗留的血玉碎片飘向秦昭月，与她的胎记融会的刹时，玉箫上的引魂幡虚影终究完整。她低头瞥见，左胸的印记已变成完整的引魂幡，幡角上绣着的，恰是“明月奴”三字。
“没用的！”周明远抬手，本身后闪现出青铜面具的虚影，“殿主大人的灵魂就藏在引魂幡中，当年初代阁主劈开幡面时，就把本身的灵魂也封了出来——双生血契，本就是同命相连的锁！”
陆明洲强忍毒伤，屈指一弹将惊鸿剑召回击中。他踏剑掠过青铜锁链，发挥出玄渊阁禁术“人剑合一”，剑气与秦昭月的音波交叉成网，硬生生将“十二煞魂阵”扯开缺口。周明远见势不妙，竟扑向光茧中的引魂幡，试图与殿主灵魂融会。
清越箫音中异化着骨骼碎裂般的炸响，音波所及之处，十八道血契者心口的胎记纷繁崩裂，穹顶的青铜锁链也呈现裂纹。周明远惊骇地看着本身的手臂逐步透明，那是血契被强行剥离的征象：“你…你竟敢用初代阁主的‘焚骨断契’？这招会要了你的命！”
“周明远说殿主灵魂在幡中，而初代阁主的灵魂也在。”陆明洲拾起“惊澜”剑，剑鞘上的裂缝与他的玉佩一模一样，“或许当年的分裂，底子就是一场同归于尽的封印。昭月，你的‘焚骨断契’固然临时压抑了血契，但……”
周明远嘲笑，十八道血契者同时结印，穹顶的十二根青铜锁链回声落下，链头的血玉与他们心口的胎记共鸣，构成“十二煞魂阵”。秦昭月足尖点地腾空，玉箫划出银弧，《碧海潮生诀》第十三式“潮音碎魂”轰然炸开——音波化作万千细针，刺向血玉上的咒文。
珊瑚墙俄然裂开，暴露直径十丈的圆形石室。穹顶倒悬着十二根青铜锁链，每根锁链末端都嵌着半枚血玉，而正中心悬浮的光茧中，半幅残破的引魂幡正在缓缓扭转，幡面上“玄渊”二字被海水浸泡得泛着血光。
“若能解开双生血契的谩骂，死又何妨？”秦昭月的左胸胎记现在已红得滴血，她瞥见光茧中的引魂幡正在接收崩裂的血契之力，幡面上的“玄渊”二字逐步完整，“明洲，接住惊鸿剑！北斗剑阵，破阵！”
“周明远，你觉得操控血契阵就能禁止我？”她强提真气，将《碧海潮生诀》与引魂幡的共鸣之力融会，玉箫尾端的流苏竟化作真正的幡角，“看招！潮音焚骨——”
光茧已经消逝，中心悬浮着的，是初代阁主的佩剑“惊澜”与半幅引魂幡，剑鞘上刻着的小字恰是《血契录》末页的改命之说：“双生血契本同源，焚骨断契需分身——以身为幡，以魂为引，碧海潮生，天命自改。”
他的话被俄然狠恶的震惊打断，海眼深处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秦昭月的胎记再次发烫，她“看”见幻象：幽冥殿深处，十二具石棺已空了五具，中心棺盖的“玄渊”二字现在通体透亮，棺中那半幅引魂幡，正与她手中的玉箫构成最后的共鸣。
“休想！”秦昭月指尖在箫孔上连按十九下，发挥出忌讳招式“碧海焚天·改命”。玉箫收回太阳般的光辉，海面幻象中闪现出初代阁主与师弟对决的场景，两道身影同时挥剑，将引魂幡完整劈开——但此次，裂开的幡面不再是两半，而是十二道碎片，每道都对应着一枚血契。
陆明洲的惊鸿剑俄然被锁链缠住，他咬牙挥剑斩向周明远，却见对方心口的血契胎记化作锁链，直接缠上他的手腕。腐骨毒的黑血顺着锁链伸展，惊鸿剑“当啷”落地：“昭月，引魂幡里有两小我的灵魂……初代阁主和他师弟！”
“本来你才是当年的漏网之鱼。”她的声音混着潮声响起，《碧海潮生诀》第五式“暗潮涌动”随箫音策动，珊瑚空中的水痕俄然固结成冰刺，“玄渊阁旧部竟沦为幽冥殿的血契容器，周明远，你对得起师父在天之灵吗？”
“明洲，把护心符贴在膻中穴。”她立足回身，玉箫尾端的引魂幡流苏扫过陆明洲手腕，箫音中埋没《碧海潮生诀》的“固本培元”小调，“海眼深处的气压在挤压经脉，你的剑疤……”
玄渊海眼的珊瑚甬道在蓝光中扭曲如活物，秦昭月掌心的引魂幡胎记每跳动一次，石壁上镶嵌的鲛珠就明灭一分。陆明洲的呼吸声在身后变得沉重，她不消转头也晓得，那道被锁魂链划伤的伤口正在排泄黑血——腐骨毒的伸展速率，比宁无霜临终前的奸笑还要砭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