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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大宁纵横(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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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炽接过舆图,一时怔忡,乐之扬忍不住赞叹:“王妃不愧是中山王的爱女,方才一番群情,真驰名将之风。”

乐之扬心头一震,皱眉道:“他若在此,倒也费事。”

燕王有勇有谋,才冠诸王,气夺全军。宁王从小到大,对这兄长颇是畏敬,时下虽占上风,当真面对燕王,内心深处仍有几分不安,听他大喊小叫,内心虽有不满,但也无可何如,沉着脸走进大厅,目光一扫,诸将无不低头,唯独燕王泰然自如、自斟自饮。

“其二!”宁王屈起中指,“你军中将官,批示使以上,尽来大宁做客!”

朱鉴身为大宁都批示使,回声坐下,夹在二王之间,局促不安,很有几分难堪。

乐之扬知她心性,沉默退出小院,直奔布政司。张昺身后,朱棣将帅帐设在该处,节制全城,朱高炽暂代父职,自也朝夕驻守。

宁王一言不发,冲他点了点头,独自坐到上首,说道:“各位辛苦,我跟燕王久别相逢,私底下有些话说。”

朱高炽心中有气,神采阴沉,徐妃却一团笑意,上前坐下,说道:“叶帮主,你肯助我母子守城,真是莫大的恩德。我已奉告世子,帮主但有所请、无不依从。”

“统统井井有条,母妃大可放心。”朱高炽答复。

乐之扬见她智珠在握,暗生忸捏,说道:“那好,你画出构造图纸,我让世子派人打造。”

“其一!”宁王屈起食指,“将你的人马撤回松亭关。”

“公子言重了。”徐妃敛衽一笑,“用兵之术,本妃精通外相,何敢与先父并提?”回过甚来,眼看朱高炽还是懵懂,心中微微有气,“呆甚么?清算一下,跟我去见叶帮主。”

“母妃……”朱高炽变了神采。

“那样过分露骨。”宁王冷冰冰看了部属一眼,“他是兄,我是弟,长幼有序,我亲手把他交给朝廷,有违孝悌之道,将来煌煌青史,不免记上一笔。我当和事老足矣,至于前面的肮脏事儿,自有朝廷里的小人去做。”

“建国诸将,徐守常攻,先父善守,常遇春善攻。先父曾说过,守城之要,首在民气,这儿的人,一为军,二为民,民气一旦摆荡,金城汤池,也不堪一击。”

徐妃察言观色,问道:“小儿不承诺?”

“好啊!”叶灵苏不待朱高炽说话,笑笑说道,“世子殿下,我就当都批示使好了!”

朱高炽奇道:“干吗?”

“哪儿话?”宁王笑嘻嘻说道,“小弟只是稳妥起见。”

“好!”燕王笑道,“撤兵就撤兵。”

“他的心机都在脸上,我又不是傻子。”

二人来到帅殿,朱高炽忙得焦头烂额,见了徐妃,仓猝迎上,口称“母妃”,极尽恭谨,见了乐之扬,又露迷惑神情。

叶灵苏冷冷说道:“我帮你们,一为宝辉,二为王妃。公主于我有恩,王妃倒是女中豪杰。世人重男轻女,只当身为女子,就该相夫教子,德容言工,我倒想叫他们瞧瞧:身为女子,也能运筹帷幄,也能纵横疆场,男人能做的事,不但我也能做,还能做得更好。”

乐之扬精力一振,冲口问道:“守城器具你会造么?”

“奇策。”燕王跷起大拇指,“北平不战而降,老弟就是大大的功臣。没准儿朝廷一欢畅,还能保全宁王之位。”

“据我所知,同为皇族血脉,陛下断无殛毙之意,湘王自焚,只是不测。固然朝廷动武,两边并未交兵,四哥若肯服软,小弟情愿当其中人,替你向陛下请罪。”

“高邮之围,也很紧急。”叶灵苏笑了笑,“事在报酬,不试一试如何晓得?”

“言重了。”宁王呵呵一笑,漫不经意隧道,“四哥要回北平,小弟也禁止不了!”

叶灵苏抬眼望天,望着柳梢枝头:“她出类拔萃,可惜嫁错了人。”

朱高炽神采踌躇,使个眼色,殿中亲信纷繁退出,乐之扬待要分开,徐妃忽道:“乐公子,请留下。”

“不当!”宁王点头说道,“他终归是我兄长,一旦发觉,有失风采。”

“卢沟桥固然险要,可也挡不住朝廷雄师,何况要守此桥,必用精锐之师,倘若得胜战没,一损兵力,二伤士气,于北平大为倒霉。”徐妃一边说话,一边持续圈画。朱高炽神采发白,忍不住又道,“永平、北平势成犄角,守军淘汰一半,万一永平沦陷,北平如何是好?”

到了小院,叶灵苏斜倚石桌、纵横吵嘴,手拈棋子自对自弈,意态悠然萧洒。徐妃、世子出去,她也懒懒地不肯起家。

乐之扬只好照实说道:“叶帮主出身东岛,只是……”

“没甚么!”燕王挺身站起,幽幽地说道,“为兄这条命就交给你了!”说完头也不回,大踏步走出大厅。宁王使个眼色,齐公公会心,仓促跟了上去。

“讲!”宁王说道。

宁王心中不快,用力咳嗽一声,大厅中顿时寂然。只听燕王笑道:“十七弟么?快来,早退一刻,先罚三杯。”

徐妃想了想,说道:“小儿有欠考虑,乐公子,请随我来!”

燕王沉默时许,叹道:“朝廷逼人太过,为兄也是迫不得已。”

“高邮之围?”乐之扬寂然起敬,“张士诚独守孤城,挫退脱脱百万雄师。”

“向世子献策!”乐之扬照实说道,“仿效高邮之战,造设守城之具。”

叶灵苏冷冷一笑,落座道:“他们若不承诺,你也不必勉强。”

燕王喝了两杯酒,忽而叹道:“十七,你长大了!”

徐妃不急不躁,又酬酢数句,细细问过伤情,方才安闲分开。乐之扬待她去远,

徐妃落座,问道:“高炽,守城之事,安排得如何?”

朱高炽瞥了乐之扬一眼,迷惑道:“母妃的意义?”

“我笑朱高炽的模样。”乐之扬笑道,“你再说几句,他可要哭了。”

徐妃看出她的心机,忍住笑说道:“北平都批示使!时下由张信张大人担负!”

宁王不由沉默,望着杯中酒水出了一会儿神,忽而叹道:“小弟才气有限,唯有上表朝廷,但愿陛下不计前嫌、赦免兄长,但若陛下执意不肯,小弟也别无它法。”

宁王返回客堂,尚未走近,便听欢声笑语。燕王声如洪钟,异化其间,卓尔不群。

“不敢,不敢!”朱高炽意带嘲弄,“叶帮主江湖怪杰,天然分歧于平常女子。”

朱高炽不敢昂首,唯唯连声。徐妃叹一口气,起家说道:“安抚民气,只是其一,先父说了,守城之要,次在东西。雄师围城,炮车、撞木,无所不消,每一样攻城器具,都需呼应东西加以禁止。”

说到“女流之辈”,朱高炽扬眉撇嘴,轻视之意难遮难掩。乐之扬悄悄作恼,本想再劝,可一想起叶灵苏的交代,无法撤销动机,告别退出帅殿。

燕王嘿了一声,连饮数杯,缓缓说道:“看模样,我回也不是,留也不是,所谓穷途末路,大抵就是如此。”

“慢着!”徐妃挥了挥手,“我还没说完!”

“怕甚么?”叶灵苏满不在乎,“我是江湖中人,其间事了,回归江湖,别说燕王世子,就是天子老子,却又能奈我何?”一股傲气直透眉梢。

“造东西的事,乐公子跟我说了,当年高邮之战,绝非贩子讹传,先父活着,提及此战,始终难明,小小高邮,何故逼退鞑虏百万?非常之时,当有非常之举,成绩大事,集天下英才而用之。叶帮主东岛传人、巾帼奇才,她有援手之意,该当求之不得,你冒然回绝,作何事理?”

“防人之心不成无。”宁王安然自如,“四哥若无此意,何惧撤走兵马?”

“不敢!”宁王淡淡说道,“四哥既然来了,无妨多住两日。”

“你……”朱高炽气得浑身颤栗,徐妃冲他摆一摆手,笑道:“盐帮十万之众,叶帮主也能安闲把握,北平守军不敷两万,这个都批示使还能可贵住她?高炽,你这就去刻印颁令,授予叶帮主北平都批示使官衔,另聘乐公子为批示使,帮手叶帮主打造东西、布设构造。”

朱高炽额上见汗,忙道:“儿臣痴顽,还望母妃指导。”

“天意?”燕王望着屋顶出一会儿神,“十七,我若留下,你有何妙策?”

燕王扫视二人,笑道:“好啊,十七弟,识时务者为豪杰,你比四哥我识相多了。我有你一半的忍耐工夫,也不会落到本日境地。”

燕王收起笑容,打量宁王,双目如炬。宁王目光游弋,不与他直面相对。过了半晌,燕王眼神一黯,叹道:“十七,你若亲口回绝,我也无话可说,可你让一条狗冲着我吠来吠去,为兄实在有点儿悲伤。”

乐之扬默不出声,看向远处。叶灵苏知贰心念朱微,胸口微微一酸,眉眼滚热,为了粉饰,起家进了阁房,取来一本半新半旧的图谱,说道:“这些日子,我竟日无事,将半部《天机神工图》补全了,可有几样过分繁难,算道高深、测度不透。这一部图经,本来只要岛王能看,猜想当今之世,读过全本的只要云虚。可他行迹渺渺,不知去了哪儿?”

朱鉴道:“谨慎起见,莫如安排人手,日夜监督,他如有异动,便一举拿下。”

见到朱高炽,乐之扬将叶灵苏之言说了一遍。朱高炽开初亦惊亦喜,待到听完,却又愁眉紧皱,支吾说道:“城里人手吃紧,到处都要设防,哪儿有两千精锐交给叶帮主教唆?至于能工巧匠,即使调集齐备,短短数日工夫,又能造出多少守城东西?即使造出多少,朝廷百万之军,又岂是戋戋几个构造抵挡得了的?高邮之围,我也有所耳闻,不过光阴长远,难言真伪,夸大其词也是有的。叶帮主有伤在身,又是女流之辈,亲临战阵,多有不便,与其劳心吃力,还不如安神静养为是。”

“此话不然。”叶灵苏说道,“名不正,言不顺,道衍是和尚,不任俗职,情有可原。我一介女子,若无官职,难以服众,批示不定,必将贻误军事。”

叶灵苏白他一眼,问道:“笑甚么?”

朱高炽无可何如,只好召来肩舆,跟从徐妃、乐之扬返回王府。

宁王皱了皱眉,向朱鉴使个眼色。后者会心,笑道:“燕王殿下此言差矣,大宁北方藩篱,稍有马脚,蒙元铁骑必将南下。再说宁王忠贞,不负朝廷,互助之言从何提及?”

宁王昂首望去,朱微从角落里走了出来,俏脸惨白如死,两眼黑得瘆人。

乐之扬哑然发笑,叶灵苏瞥他一眼,“当我的部下,内心委曲么?”

叶灵苏身子一颤,掉头望去,垂柳树下站立一人,宽袖白袍,恰是云虚。

“万无此意。”宁王说道,“小弟一心一意,只想为四哥谋一条活路!”

叶灵苏说道:“东岛以复国为任,岛上弟子自幼研习兵法、学习构造秘术,我再傻再笨,日积月累也学了很多。有了这个根底,《天机神工图》虽只半部,我半猜半估,也能贯穿个七七八八。至于贼秃驴,本于构造术一窍不通,空有半部残图,实在全无用处。”

“永平沦陷,另有北平可守;北平一失,永平朝夕可破!”徐妃嘲笑一声,“李景隆好大喜功,一旦过了卢沟桥,必用主力打击北平,围困永平只是偏师。归根结底,敌我决胜之地,还是北平城下,城中兵马越多越好、越精越妙!”

宁王幽幽地叹一口气,说道:“这是天意!”

燕王鼓掌笑道:“如许群龙无首,本王的兵马再无能为!”

“岂敢,岂敢!”乐之扬笑道,“你对男人凶巴巴的,可对王妃却很客气。”

叶灵苏瞅他一眼,说道:“你说这话,仿佛大有深意。”

“其三!”宁王屈起知名指,“我派使臣去见李景隆,为兄长说项,让他暂缓打击北平。不管如何说,大伙儿都是亲戚,血浓于水,何必兵戎相见?”

“东隅已逝,桑榆非晚。”宁王说道,“四哥固然铸成大错,可也不是没有挽回余地。”

“礼贤下士,王者之德。”徐妃眉头皱起,责怪道,“你我纵不如前人,也不能乱了礼数。”

燕王眯起双眼,笑道:“好个老十七,你要扣押我?”

“朱鉴都批示使!”宁王冷冷答复,朱鉴面露笑容,瞅着燕王洋洋得意。

“如何?”燕王嘲笑,“你怕我攻打大宁?”

朱高炽内心一万个不肯,但是母亲有令,违背不得,只好诺诺连声,低着头退出院子。

“巧妇?”徐妃冷冷一笑,意似讽刺,款款走到案前,摊开舆图,核阅半晌,点头道,“你这设防大可考虑,兵法贵专,我专而敌分,取胜之道也。你到处设防,兵力分离,主次全无,岂不是便利仇敌各个击破?”说着援起羊毫,思考一下,在图上圈画起来,朱高炽一边看得心惊,忍不住问道:“母妃,您、您将卢沟桥的守军撤了?”

朱高炽茫然点头,徐妃说道:“你没守过,何故晓得能守月余?”

朱高炽忙说:“母妃经验得是,儿臣立马亲身巡城,安抚军心,体恤民情。”

宁王一愣,笑道:“四哥何出此言?”

朱鉴道:“部属确有顾虑,不知当不当讲?”

乐之扬回想攻打毒王谷的景象,不觉热血上涌,但是心念转动,忽又生出踌躇:“雄师不日将至,现在造设器具,只怕来不及了。”

“口说无凭,世子不信也理所该当。”叶灵苏平心静气,“但要守城,也得有个官职,不知世子筹算封我甚么?”

“十三?”宁王又惊又怒,“你如何在这儿?你嫂子呢?”(未完待续)

他埋头走路,到了布政司门前,忽听有人叫喊“乐公子”,抬眼望去,徐妃从轿中探出头来,轻扬素手,含笑号召。

朱高炽道:“儿臣已经备好弩机、金汁,炮石、火药,总之不让敌军多占便宜。”

“阿谁天然!”叶灵苏转头问道,“王妃,世子之下,甚么官儿最大?”

燕王放下酒杯,纵声大笑,忽而环顾四周,叹道:“十七弟,朝廷的事前不说它。大宁城是你的地盘,我单身来此,你筹算如何对我?是杀是剐,还是缚送朝廷,你给一个痛快话儿,免得为兄心神不宁。”

乐之扬见她神采,微微一愣,说道:“也好,我去问问。”

一时闲人散尽,殿中只剩三人,朱高炽游移再三,说道:“以儿臣所见,倘若极力守城,应当能守月余。”

燕王笑而不语,一时人去殿空,只剩寺人宫女。宁王也不作声,喝了几杯闷酒,才说:“四哥,你送十三妹来,我很承你的情。不过你跟朝廷作对,凶多吉少,殊为不智。”

“言之成理。”宁王深思一下,说道,“不过大宁不比北平,我运营多年,树大根深,燕王形单影只,纵有天大能为,也掀不起甚么风波。”

“他老是燕王世子,如许做未免不包涵面。”

徐妃听得悠然出神,朱高炽本就心中作恼、无从宣泄,听了这话,忍不住呵呵笑了两声。叶灵苏看他一眼,忽而笑道:“世子不信?”

“君君臣臣,自有其道。”宁王说道,“小弟对陛下的旨意也有迷惑,但是强弱有道,高低有份,对抗朝廷无异螳臂当车。据我所知,李景隆倾国之兵打击北平,不知四哥有几分胜算?”

叶灵苏点了点头,说道:“当时我尚未出世,听前辈们说,那一战,东岛倾其统统,造出很多守城器具,以弱抗强,逼退鞑虏。高邮城池低小,远远不及北平,如能将当年的守城器具移到北平,你说该当如何?”

沉默一时,撑不住笑了起来。

“是!王爷圣明。”朱鉴欲言又止,宁王一眼看出,问道:“你另有话说?”

“今后呢?”燕王嘲笑一声,说道:“你也替我下狱?关上一辈子?”

人去殿空,宁王喝了两杯闷酒,令人奉上瑶琴,拨弄起来,琴声幽沉,时断时续,一曲尚未弹完,忽听有人冷冷说道:“琴为心声,你很忸捏么?”

“世子人手不敷!”

徐妃沉吟道:“高邮之战,我听家父提过,东岛守城之术天下无双。如何?乐公子与东岛也有友情?”

诸将会心,纷繁起家后退,宁王又道:“朱批示使留下。”

“燕王枭雄之性,刁悍恶棍,他在北精装疯卖傻,骗过张昺、谢贵,一举窜改乾坤,现在等闲认栽,甚是分歧道理。万一他用心逞强,俄然发难,当时恐怕不易对于。”

乐之扬叹一口气,说道:“一入侯门深似海,更何况帝王之家。”

燕王喝一杯酒,问道:“你去了都城,谁来掌管大宁?”

朱高炽心想:“你也晓得本身难以服众?”嘿笑一声,说道:“有了官职,军法处置,所谓军法无情,帮主理事倒霉,本世子也不能网开一面。”

徐妃直视儿子,渐渐说道:“倘若敌军围城,你能支撑几日。”

“你守过城?”徐妃冷冷发问。

朱鉴望着燕王背影,小声说道:“王爷,何不径直拿下他,缚送朝廷,功绩更大!”

朱鉴还要再劝,但见宁王面露不耐,深知这一名王爷珍惜羽毛,再劝下去,也是白搭工夫,只好悄悄感喟,告别退下。

乐之扬上前存候,徐妃笑道:“乐公子,闷闷不乐,所为何事?”她善于皋牢民气,乐之扬虽有官职,为表靠近,仍以公子相称。

“好个稳妥起见。”燕王斜眼睨着宁王,“其一其二,可有其三?”

叶灵苏听他话中有话,抬起眼来,正要发问,忽听有人笑道:“我若在此,有何费事?”

“不瞒老弟!”燕王沉默一时,“没你出兵互助,为兄一分胜算也没有。”

“该死!”叶灵苏冷冷道,“谁叫他瞧不起女人。”

“哦?”燕王反问,“如何挽回?”

叶灵苏悄悄摩挲茶杯,漫不经意隧道:“传闻太高邮之围么?”

“朝廷人多势众,一旦围困,必将百道攻城,当时顾此失彼,平常守城之具,恐怕用处不大。”

朱鉴肝火冲头,腾身欲起,宁王扫他一眼,笑道:“四哥雄才大略,小弟自愧不如。你敢与朝廷争衡,小弟没阿谁胆色。实不相瞒,我已盘算主张,遣派使臣前去都城请罪,陛下原宥小弟便好,若不然,小弟筹算涉海南归,亲往都城听候发落。”

“你也瞧出来了?”乐之扬不觉莞尔。

“不成!”叶灵苏摇了点头,寂然说道,“构造之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何况事关成败,非我亲身督造不成。”她站起家来,豪兴锐气,溢于眉梢,“你奉告世子王妃,调集城中统统能工巧匠,另选两千精锐,由我练习批示。”

朱高炽一愣,心头火苗上蹿:“这女人自发得是,岂有此理?你一不是王妃,二不是公主,那一帮军汉,杀人放火,没法无天,会受你一个娘儿们教唆?”当下强忍怒意,咬牙笑道:“帮主江湖高士,岂为官职所羁?比如道衍大师,以幕僚之身,还是批示千军万马。”

徐妃侃侃而谈,但是神情峻厉,字字千钧,朱高炽汗流浃背,涩声道:“母妃有所不知,时下兵力奇缺,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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