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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大宁纵横(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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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太多虑了。”燕王苦笑一下,“我虽有多少期望,可也明白日命所归,强求不得。”

“混账!”宁王一拍桌案,面皮溅朱,瞪着朱微,咬牙说道,“我当真悔怨,当年将你引入乐道,害你交友匪类,让一个下九流的小子勾了魂儿。从今今后,我再也不准你跟他来往,如不然,我将他碎尸万段。”

宁王眉头皱起,谛视燕王,二人对视半晌,宁王眼神摆荡,透露一丝游移,忽而叹道:“先不说这个,四哥风尘劳累,如不嫌弃,先进城里安息。”

乐之扬翻身让过,纵身疾走,杨风来如龙如蛇,紧追不舍,双手白绫狂舞,一伸一缩地绕向乐之扬的后颈。乐之扬斜斜蹿出,反手抓住白绫,用力一抖,劲力顺势急送,杨风来身在半空,正要运劲抵挡,倏尔虎口发热,内力乱蹿,啊哟一声,身子下沉,乐之扬发声沉喝,手上用力一甩,杨风来身不由主,向上抛起,他景象不妙,可又自恃身份,不肯丢下白绫。踌躇间,身子猛地下沉,砰,撞破屋顶,碎瓦泥灰冲天而起。杨风来浑身闷痛,放手放开白绫,落在地上,体内真气兀自乱钻乱蹿,压根儿不听使唤。

宁王极好颜面,听了这话,拂袖而去。朱微寂然坐下,晕晕乎乎,摇摇摆晃,全部儿成了一具空壳。她幼年失母,宁王身为胞兄,对她庇护备至,以是钟情音乐,也是因为宁王爱好此道。兄妹二人交谊之深,远非平常可比,现在翻脸相向,更加令民气碎。

乐之扬惊出一身盗汗,转头瞥去,云裳神情狰狞,恶狠狠挥剑刺来。他仓猝躲闪,反手拔出空碧,绕开剑势,点向云裳咽喉。云裳回剑格挡,乐之扬右手一招,掌风飒飒,云裳顿时心口一跳,内息动摇,不听自家使唤,仓猝纵身后退,乐之扬失势不让,翻身上前,玉笛弄起一片绿影,虚真假实,罩向他的面门。

宁王神采阴沉,一声不吭,朱微见他神情,模糊感受不妙,又道:“唇亡齿寒,北平一旦失守,大宁孤悬塞外,其势不能独存。”

宁王欲言又止,半晌说道:“此等军国大事,不是女孩儿家该问的。”朱微心中不快,还要再说,宁王摆一摆手,不耐道:“塞外荒城,本来孤单,阿微,你来了也好,呆在内院陪一陪你嫂子,教诲两个侄儿,消闷解乏,打发工夫,至于婚姻之事,统统由我安排。”

朱棣一愣,齐公公已将信笺奉上,朱棣接过一瞧,神采阵红阵白,忽而笑道:“好!就如十七弟所愿。”

燕王急于求援,日夜兼程,不两日便过刘家口,再往前行,便是塞外。

朱微神采发白,低声问道:“因为乐之扬么?”

寺人翻身上马,膜拜道:“公主万安,老奴迎驾来迟,该死,该死!”

“十三妹!”燕王略一沉默,“皇家的事,是驳诘断,外人看来对的,这儿就是错的,外人看来错的,这儿又或许对的,是是非非,说不明白。”

朱微下顿时前,扶起齐公公,心中百感交集,问道:“齐公公,哥哥还好么?”

燕王叹道:“不是我曲解他,怕是他曲解了我。”

乐之扬无言苦笑,叶灵苏深思一下,又问:“城里多少守军?”乐之扬说道:“不过两万。”叶灵苏又问:“朝廷多少人马?”乐之扬游移一下,说道:“号称百万!”

朱微说道:“父皇对你希冀甚殷。”

杨风来两眼一翻,正要发作,施南庭止住他道:“有话好说。”转向乐之扬,“乐公子,东岛西城素有恩仇,你是局外之人,最好避而远之。”

“他只是老了。”燕王摇了点头,“人老了,锐气消磨,不肯求变罢了。”

朱棣挥手道:“我不在军,大师多多操心。”

宁王也是悲喜交集,抱着妹子木然鹄立,直到朱微停下抽泣,才叹道:“十三,真没想到,你我兄妹另有相见之日?”

朱微看他一眼,宽裕道:“可惜二字是父皇说的,前面他住了口,再也没说甚么。”

齐公公本是宁王亲信,昔日随宁王进京,多曾见过朱微。宁王传闻胞妹前来,未知真假,特地派他确认。绣衣男人等人见状,也纷繁上马叩拜,山呼:“公主万安!”

“十三……”宁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朱微抹去眼泪,谛视望去,宁王已然上马,定定望来。

宁王见她目光不善,心中恼火,厉声道:“如何?你不听话?”

众将校都听过这一名公主的轶事奇闻,起家以后,忍不住偷偷打量。齐公公咳嗽一声,说道:“燕王殿下,王爷托我扣问,只是护送公主,为何雄师压境?”

“哥哥!”朱微变了神采,“你不帮四哥?”

宁王嘲笑道:“这些话都是燕王说的?”朱微不善扯谎,略略点头。

奔驰一程,大宁城的表面垂垂清楚,城高堑深,门开八面,城墙斑班驳驳,经历朔风打磨,很有苦楚之气。

他满心不安,抱剑而眠,耳力延长至极,数十丈以内,些微动静均能闻声,云虚若来,也可先有防备。

朱微盯着兄长,满心利诱,喃喃道:“那是甚么时候?”

历经劫波,再见兄长,朱微一颗心几近停止跳动,本想大声呼喊,话到嘴边却又哽咽,两眼恍惚一片,滚热的泪水顺着双颊滑落,但见昏黄形影缓缓走近,身子倒是木石普通,生硬无觉,不能转动。

月朔见面,便碰了钉子,燕王神采丢脸,朱微也皱眉说道:“哥哥,四哥他……”

劈面世人面露讶色,绣衣男人转头跟从从交代数句,侍从掉转马头,奔驰回城,过了时许,载着一个年长寺人返来,那寺人紧皱眉头,扫视燕军,忽地朗声叫道:“我奉宁王意旨,面见公主殿下。”

“咦?”杨风来怪道,“你如何晓得?”

燕王了望山势,沉默很久,才说道:“北方群胡,一旦坐大南下,这儿就是他们的必经之所。我曾劝父皇迁都北平,囤积重兵,镇守燕云,可惜他没有承诺,反而对我生出狐疑。”

到了王府,宁王让部下接待燕王,本身引着朱微进入内院与妻儿相见。宁王结婚之时,朱微碍于端方,不能出宫,厥后宁王远戍漠北,老婆随行,再未返京。是以名为姑嫂,朱微与宁王妃竟是从未见过,此时相见,百感交集,相拥痛哭。

步队在一箭以外停下,一个绣衣男人跃顿时前,大声叫道:“奉宁王之命,敢问来者何人?”

齐公公从袖里取出一束纸笺:“殿下不信?这是王爷亲笔所写!”

朱微听得心惊,想起来意,按捺肝火,问道:“你肯援救四哥么?”

朱微听得不解,问道:“四哥,你说这些干吗?”

乐之扬只好立足,立在树下深思默想,如何守城,如何应对东岛,动机乱纷繁此去彼来,心浮气躁,全无眉目。

朱棣笑道:“北方鞑虏异动,我怕路上有失。”

宁王看她一眼,冷冷说道:“你我一母同胞,嫡亲的兄妹,对不对?”

“两万对百万?”叶灵苏想了想,悄悄叹一口气,“真如循环普通。”

乐之扬笑道:“小可不过猎奇,你二人守株待兔,莫非在等西城的人?”

“猖獗!”宁王两眼出火,额上青筋暴凸,白森森的牙齿咬得咯吱作响,“你敢不听?别怪我大义灭亲!哼,阿谁姓乐的下三滥,亏他识相没来,如不然,我便代替先帝,撤除这个祸害!”

朱微听得心惊,问道:“四哥,将来还会重蹈复辙么?”

又行一日,山势渐平,只余大块田野,风吹长草,如哭如啸。朱微举目望去,模糊然瞥见城池表面,大宁城孤悬塞外,高山上拔地而起,宏伟惊人。

“你的事……”宁王沉默一下,“陛下大多奉告我了,只不过,他说你死了,我倒有几分不信。”他转过身子,手指远处,“我在那儿给你立了一座假冢,现在看来,也是多余。”

未几时,叶灵苏安步出门,换了一身衣裳,青丝散落,润湿未干,双颊绯红柔滑,明丽天然透露。她一言不发,悠然坐下,乐之扬也只好陪坐,宫娥奉上清茶点心,叶灵苏品一口茶,昂首问道:“有甚么难堪的事么?”

朱微回声一颤,昂首问道:“哥哥,我……”

“父死从兄!”朱微把心一横,瞪视兄长,“四哥就不一样。”

燕王受了半晌萧瑟,心中老迈不是滋味,听了这话,上前笑道:“十七弟,为兄落了难,投奔你来啦!”

燕王一愣,笑道:“为兄朝不保夕,还当甚么天子?再说了,即使要当天子,也该是宁王。”

云裳遮拦不及,堕入险境。施南庭一扬手,放出点点寒星,乐之扬反掌扫出,数十枚钢锥腾空相撞,清脆动听,好像操琴鼓瑟。施南庭暗器一出,反手拖出连环,银亮亮,光灿灿,丁零当啷地向前抖出,仿佛一道银虹卷过天井。云裳也缓过气来,纵剑上前夹攻。

朱微忙道:“四哥万莫曲解!”

燕王大失所望,沉默久之,才说道:“十三妹,不瞒你说,我自出世以来,父皇待我便与其他兄弟分歧。”

摆脱云裳,乐之扬返回王府,一起上表情沉重。朱微远走,雄师压境,东岛忽又呈现,可谓节外生枝。其别人不难对于,云虚倒是劲敌,乐之扬武功纵有精进,可要抵抗他的心剑,仍无半分掌控。

朱微手足冰冷,想要辩驳,但是话到嘴边,眼泪却先流了出来。宁王妃见势不对,仓猝起家说道:“王爷息怒,幼年多情,凡人都是如许过来的。公主也是一时胡涂,待我好好劝一劝她。如论如何,你们都是嫡亲骨肉,闹出个三长两短,岂不是让外人笑话。”

朱微木呆呆坐着,宁王妃一旁絮干脆叨,她也闻如未闻,只觉亲朋虽多,并无可托之人,天下之大,竟无容身之地。本身身为公主,却如浮萍飘蓬,顺风逐流,无所依傍。

“可惜甚么?”燕王冲口而出,嗓音微微颤栗。

“四哥?哼?”宁王嘲笑一声,“别当我不晓得,现在他捅了天大的篓子,已是丧家之犬。朝廷雄师压境,倘若没有外援,顶多十天半月,北平就会沦亡。”

乐之扬头也不回,玉笛飘然一点,按中云裳的剑尖,云裳只觉剑身一沉,正要变招,俄然真气乱蹿,难以遏止,不由得长剑倾斜,准头尽失,此时连环扫来,乐之扬腾空一翻,左手凸起,穿过银光环影,勾住一枚连环,运劲一带,施南庭手臂发热,力不从心,连环滴溜溜一转,叮地套住云裳的剑身。

燕王笑道:“求之不得。”世人上马,通过军阵进入城中。

“帮归帮!”宁王甚是冷酷,“可不是现在!”

二尊的神采更加丢脸,施南庭咳嗽一声,说道:“乐公子,除了其间,北平城里,西城另有哪些巢穴?”

齐公公想了想,与朱鉴私语数句,转头说道:“宁王说了,请燕王、公主二位入城相聚,至于其别人等,离城二百里结营,如不然,两军对峙,有伤和蔼。”

乐之扬笑道:“奇了,先前尊主令我避而远之,现在为何又问我西城的巢穴……”话没说完,忽觉施南庭神采有异,心头一凛,功至双耳,忽听身后传来微响。乐之扬不及回身,杀气澎湃而来,他仓猝将身一闪,一口碧莹莹的长剑掠身而过……

此话一出,燕王部下均有怒容,朱高煦纵顿时前,张口要骂,燕王挥鞭将他拦住,剑眉上挑,瞪着他两眼出火。朱高煦讪讪后退。朱棣深思一下,抬眼笑道:“齐公公,宁王真这么说?”

燕王摇了点头,两眼望天:“我也说不上来,总之若即若离,父子之间隔了一层甚么。我晓事以来,凡事无不经心极力,只求获得父皇赞成,但是直光临终,他对我还是怀有芥蒂。”

朱微叹道:“父皇心心念念,只盼允炆安然继位。”

“天意高难问!”燕王说道,“事到现在,唯有极力一试。”

“王爷统统安好。”齐公公指着绣衣男人,“这一名是朱鉴将军。”

齐公公恭声道:“公主殿下稍安勿躁。”转头打个手势,一名小校纵马直前,驶入阵中。不一时,号角声起,军阵波分浪裂,呈现一道缺口,旗号高展,枪矛林立,拥着宁王奔驰而出。

宁王冲她摆一摆手,抬开端来,淡淡说道:“四哥,好久不见。”

朱微叹一口气,翻身上马。齐公公抢先带路,众军士护拥在旁,朱鉴领着数人留下,监督燕军安营。

哭了一阵,安静下来。朱微又与两个侄儿见面,宁王之子年纪尚幼,大者不过六岁,小者盘跚学步,朱微度量摩挲,不堪垂怜,深悔分开北平仓促,没有筹办上好礼品,只将随身金饰相赠。宁王妃各式推拒,无法朱微刚强,只好勉强收下。

宁王冷冷酷淡,侃侃而谈,朱微听得心往下沉,明白兄长意有所指。宁王目光游弋,并不与她正面相对,接着说道:“乐之扬那厮,不过是秦淮河边一个乐户,至卑至贱,你是九天上的凤凰,他只是泥洞里的鼠辈,一上一下,一高一低,勉强凑在一起,还不笑掉天下人的大牙……”

“殿下!”道衍变了神采,冲口而出。

燕王笑了笑,说道:“身在皇家,身不由主。将来某一日,四哥如有获咎,还望十三妹海量包涵。”

城下门前,旗号招展,铠甲光鲜,数万人马森然布阵、杀气翻滚。城头守军强弓怒张、万矢齐向,阳光下箭镞亮晶晶一片,星星点点,刺人眼眸。

皇族纷争,骨肉相残,本是朱微心底至痛,燕、宁二王夙来交好,现在相互猜忌,当真令人扼腕,她心头惶急,看向齐公公,问道:“哥哥这是为何?”

道衍沉默点头,两人四目融会,心领神会。朱棣一抖缰绳,丢下雄师,单骑直奔大宁。朱微望他背影,不觉愣神,忽听齐公公说道:“公主殿下,还请上马!”

朱微气得发楞,心中一片冰冷,万没想到,久别再见,兄长换了一张嘴脸,高高在上,自发得是,举手投足,就跟朱元璋一个模型。

朱微点头道:“各位不必多礼,快平身吧。”

朱微环顾四周,崇山峻岭,横亘在旁,好像一条巨龙酣然甜睡;再看火线,郊野苍茫,一望无尽,暴风吹过,长草偃伏,透暴露断刃残甲、累累白骨,朱微设想白骨仆人,不由心中苦楚,低声吟道:“秋风吹不尽,老是玉关情,何日平胡虏,夫君罢远征!”

大宁百姓希少,除了卫戍将士,多是甲士家眷,又因久无战事,街衢之间颇见冷落,不管军民,都有几分懒惰颓废。

“不敢当。”宁王漫不经意隧道,“王兄放着北平不管,带着千军万马来投奔小弟?可惜大宁庙小,容不下大神。”

朱微又惊又气,冲口而出:“我才不在乎……”

朱微胸口一酸,双目发热,跳上马来,扑入兄长怀里失声痛哭,多日的哀痛、痛哭,委曲、纠结,十足跟着泪水涌了出来。

燕王奔到阵前,勒马不前,眉峰耸起,透出深深疑虑。这时朱微也打马赶到,见这步地,微微愣神。燕王呵呵一笑,说道:“好个十七,防我跟防贼似的。”

朱微悄悄皱眉,望着远方忧愁:“天命真在允炆哪儿,我们另有胜算么?”

“哪儿话?”燕王发笑,“你俩的婚事,我一百个同意。”

“你经历盘曲,几番存亡,为兄内心也很怜悯。不过,不管何时那边,你都得明白本身的身份,你是先帝之女、宁王之妹,一言一行,全都关乎皇家的脸面。”

“父皇发展南边。”朱微说道,“安土重迁,也是不免。”

酬酢已毕,宁王斥退奴婢,细问晋王兵变后朱微的遭受。朱微不疑有他,有问必答,就连乐之扬的事情也无所坦白,心中只想:“乐之扬为我几经存亡,我和他的事四哥也欣然附和,哥哥断无不准的事理。”

“女有三从四德。父死从兄,先帝一时心软,没能撤除乐之扬,现在他驾鹤归西,教诲你的重担,天然要落到我的身上。”宁王越说越怒,挺身而起,两眼咄咄逼人。

一夜无事,次日上午,乐之扬定时来到小院为叶灵苏疗伤。女子规复神速,不过一晚,又有停顿。疗伤结束,叶灵苏已是汗透纱衣、妙态微露。乐之扬不便直视,躬身辞职,正要分开,忽听叶灵苏在内说道:“先别走,等一等!”

朱微浑身颤栗,泪涌双目,大声说道:“你凭甚么管我?”

“不对!”朱微悄悄点头,“父皇说过,十七哥心肠太软,少了杀伐定夺,四哥你最像他,可惜……”

“听谁的话?”朱微一股肝火冲上头顶,“无情无义的话,我一个字儿也不听。”

“十三妹!”燕王骑马靠近,挥鞭指导群山,“这一片山岭是中原的流派。自古以来,胡虏铁蹄踏过这儿,便会生出无边殛毙,是以燕云不守,中原为墟。当年石敬瑭丢了燕云十六州,中原落空樊篱,契丹、女真、蒙古前后坐大,轮番南下,整整四百余年,中原不得安宁。”

兵器缠在一起,云、施二人各各夺回,不料混乱当中,剑与环更加胶葛不清。乐之扬拔地蹿起,跳上屋檐,这时劲风崛起,一束白绫闪电射来,灵蛇似的缠向他的足踝。

“四哥说的是。”朱微无法感喟。

朱微见他说话之时,并无多少欢乐,倒有几分忧愁,心中不由恍忽起来,直觉经年不见,这位兄长与之前很有一些分歧,何故分歧,却又说出来。呆了一会儿,忽地想起朱棣,说道:“四哥他……”

“四哥!”朱微忍不住问道,“如果你当了天子,会迁都北平吗?”

燕王挽缰上前,大声叫道:“我是燕王朱棣,特送宝辉公主来大宁与宁王相会。”

朱微听了,下车上马,来到阵前,扬声说道:“齐公公么?”

“够了!”宁王打断她道,“这些事,你不懂。”

乐之扬一愣,说道:“没甚么……”叶灵苏微微嘲笑,说道:“为守城的事吧?”

“你不消套我的话。”施南庭淡淡说道,“本门追踪西城来到北平,筹算与之决一死战。三日前,我们找到这儿打了一场,若非梁思禽造了一场大雾,西城的人一个也别想逃命。”

“循环?”乐之扬不解。(未完待续)

朱微一窒,无言以对,燕王笑道:“十七,我一人一马,要抓要杀随你的便。只不过,我完了,朝廷就会放过你吗?”

乐之扬得心应手,微感对劲,不由笑了两声,忽见人影闲逛,云裳跳上房顶,咬牙切齿地追逐上来,当即回身就走。云裳极力追逐,何如对方去势如电,两边越拉越远,翻过两个屋顶,火线空空荡荡,再也不见乐之扬的影子。

火线马蹄声响,驰来一队人马。领头将校擎一杆大旗,上绣日月,下有一个“宁”字。

“只凭东岛四尊,如何能将西城八部逼到这个境地?”

朱微回声欢乐,不及说话,燕王挥鞭打马,一阵风走得远了。

宁王哼了一声,说道:“他想得挺美!”

“当然!”朱微只觉猜疑,不知宁王何故提起此事。

宁王沉默聆听,脸上暗沉沉不见喜怒,朱微见他神情有异,心头微感忐忑,不觉声音渐小,待到说完。宁王半晌也不出声。朱微更加心慌,忍不住问道:“哥哥,我说的不对么?”

乐之扬动机数转,动容道:“云虚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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