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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印神古墓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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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灵苏看他一眼,咬了咬嘴唇,说道:“西边林子还没找过。”席应真点点头,两人使出轻功,向西奔去,才走十余步,忽听身后“咕咚”一声,转头看去,乐之扬倒在地上,咬牙闭眼,仿佛昏了畴昔。

席应真哈哈大笑,回身就走,走了几步,忽地站住。乐之扬跟上前去,刚到他身后,忽见老羽士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跌倒在地。

乐之扬心乱如麻,偶然与她争辩,捧首想了半晌,抽出笛子,反吹《周天灵飞曲》。叶灵苏见他不思救人,反而吹起笛子,心中大为讶异,听完《阳蹻调》,再也忍耐不住,叫道:“扯谎精,这个节骨眼儿上,你另故意机混闹?”

乐之扬深感不安,扶起老道,走向石洞。席应真身软有力,双腿拖在地上,全凭乐之扬一力支撑。乐之扬心子狂跳,模糊明鹤产生了甚么,只是来得过分俄然,实在叫人没有防备。

正作恼,忽听一个声音朗朗传来:“席真人请了,贫僧一事不明,前来请教一二。”

席应真昂首看了看天气,日已东升,旭光穿林。老羽士感受工夫流逝,道心失守,烦躁起来,决然道:“我时候无多,非论他身在那边,都要找他出来。”

指尖还没触及衣衫,冲大师忽觉不对,抬眼一看,骇然发明,席应真双目陡张,长眉挑起,右手刷地探出,轻飘飘地向他胸口拍来。

席应真点头说:“大和尚能屈能伸,不是愚顽之辈,他有伤在身,不肯跟我照面。”

这两人不顾身份,逃得如此之快,大大出乎席应真的料想,正要追逐,忽见乐之扬靠着墙壁,神采痛苦,当下扶住他道:“如何?你受伤了?”

刚才情势危急,席应真不顾失期,抢到乐之扬身后相救,谁知眨眼工夫,乐之扬反败为胜,竟将劲敌击退。席应真欣喜之余,也觉非常不测。乐之扬定必然神,说道:“席道长,我没事,刚才,刚才……”贰心有顾虑,欲言又止。

乐之扬越想越觉诧异,忽听席应真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小子,你没事么?”乐之扬转头看去,老羽士站在身后,眼里透出体贴之意。

乐之扬听得莫名其妙,挠头说:“席道长,你这话甚么意义?”

如果灵道人泉下有知,见了这般景象,必然会大摇其头。要晓得,不管武功乐律,灵道人都是一代宗师,他费经心血创下的功法,又岂是能够随便变动的?别说乐之扬初涉武道,见地粗浅,就算是比肩灵道人的大妙手、大宗师,窜改这一起功法,也要慎之又慎,稍有差池,便有莫大凶恶。

三人当中,老羽士鲜少脱手,但倒是其他二民气中支柱,明知现在迟早会来,但是当真来到,仍如天崩地塌普通,两人面面相对,神采均无赤色。

乐之扬难以忍耐,停下笛子,但是那股真气还是我行我素。乐之扬没法可想,吹起《冲脉引》,想要正吹《灵飞曲》,迫使真气返回冲脉。以往曲调所至,真气如臂使指,但现在他连吹数遍,那一股炽热之气不但不退,反而势头渐长。

“席道长,你如何了……”乐之扬仓猝扶起老道,但觉他身子颤抖,有如风中枯叶,正要扣问,忽听席应真牙缝里迸出字来:“扶我……出来。”

叶灵苏大吃一惊,叫道:“如何会呢?”席应真沉着脸,又把了一会儿脉,点头说:“不是‘逆阳指’,但他冲脉之间,却有一股少阳之气,公开逆行,横冲经脉。”他盯着乐之扬,眼里闪过一丝忧色:“小子,你和竺因风比武,他的掌力可有甚么古怪?”

“三阴交”是人体三条阴脉交汇的处所,一穴受制,三脉俱损。但是竺因风不躲不闪,还是向前踢出。要晓得,他的师父铁木黎一代宗师,竺因风耳濡目染,眼界颇高,这一阵比武下来,已经看破了“奕星剑”窜改,之前所今后退,只因失了先机,现在占了先手,乐之扬剑来剑去,全都在他预感以内,以是短棍一动,竺因风的真气也动,注入“三阴交”当中,一只脚有如铜浇铁铸。

叶灵苏大惊失容,冲大师早不来,迟不来,恰好这个时候赶来。如果晓得席应真隐疾发作,当真万事休矣。她心乱如麻,再看乐之扬,这小子埋头吹笛、若无所觉,不由心想:“他如何了?莫非一时心急,变成了一个失心疯的白痴?”但是细心一瞧,又觉不对,乐之扬两眼紧闭,面红如火,汗水滚滚而下,已然浸湿衣裳,他的眉毛连连颤抖,眉宇间透出一丝痛苦。

明、竺二人缠住敌手,冲大师无人反对,一晃身,来到席应真身前,笑吟吟说道:“席真人,获咎了!”一边说,一边伸脱手来,向他怀里摸索《天机神工图》。

乐之扬无法,只好强忍不适,放下笛子,反手一掌切向竺因风的手腕。竺因风叫声“来得好”,变爪为掌,呼地迎上。两掌相接,竺因风只觉一股热流钻入掌心,一条膀子竟如烧着了普通,顿时大喝一声,内劲外吐。乐之扬腾空而起,摔出一丈不足,后背撞上洞壁,身后的石屑簌簌落下,体内那一股逆气翻江倒海,痛得他全部儿伸直起来。

二人大吃一惊,席应真转返来,扶起少年,按其人中。乐之扬复苏过来,神采发青,口唇连连颤抖。席应真把他脉门,“咦”了一声,冲口而出:“你也中了‘逆阳指’?”

叶灵苏精力一振,说道:“好哇,我们这就赶上前去,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本来,乐之扬功力有限,竺因风挨了一下,伤势并不沉重,只是瞥见席应真赶来,恐怕老道脱手,故而回身逃窜。固然如此,他输给乐之扬心有不甘,逃出一程,又回身返来,想要乘机抨击,谁知无巧不巧,正都雅见席应真隐患发作。

乐之扬和竺因风对了一掌,体内火气宣泄,痛苦减轻很多,听了这话,苦笑说:“席道长,你要诈伤,如何连我们也骗了?”

席应真笑了笑,接口说道:“刚才那一招不是‘奕星剑’?”乐之扬脸颊发烫,支支吾吾,席应真打量他一眼,点头说:“小子,你见过黄河长江么?”

叶灵苏无可何如,挥剑相迎,剑尖穿透掌风,收回嗤嗤啸响,顷刻间,两人换了三掌两剑,明斗当然不能向前,叶灵苏也得空他顾。竺因风趁机超出二人,眼看乐之扬点头晃脑,还在那儿吹笛,心中诧异愤怒,厉声叫道:“小子,吹你爹么?你闹甚么鬼?瞧不起人吗?”忽地伸开五指,抓向乐之扬的脑门。

乐之扬说道:“长江我见过,黄河么,只传闻过,但没有亲眼瞥见。”席应真说道:“江也好,河也罢,均是发源西方不毛之地,流经万里,同归大海,江河一旦入海,其水更广,其势更强,这就叫做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竺因风战略得逞,更不游移,运掌如风,切向乐之扬的咽喉。乐之扬手持半截木棍,仓猝点他的脉门。竺因风一无所惧,还是挥掌直进,木棍与手腕订交,“嚓”的一声,又断了一截。

这一招刁钻阴狠,乐之扬一边后退,一边伸出短棍,点向敌手足踝上的“三阴交”。

乐之扬并不睬会,吹完《阳蹻调》、又吹《阴蹻调》,真气回声而动,循着“阳蹻脉”注入“阴蹻脉”,比起上一次,这一次的真气走向更加清楚,只不过,炽热之感也强了很多。

存了这个动机,三人不敢进洞,听了一会儿,冲大师按捺不住,出声摸索,如果叶灵苏一声不吭,三人莫测高深,必然不敢进洞。但她到底涉世不深,一句话出口,就被冲大师听出了马脚。叶、乐二人均在,席应真岂有不在之理?如此欲盖弥彰,反而暴露马脚。

乐之扬鼻酸眼热,涩声说道:“叶女人,‘逆阳指’好歹也是东岛的武功,莫非你一点儿体例也没有吗?”叶灵苏又气又急,大声说道:“你甚么意义?莫非我用心藏私,盼着席真人死吗?”

乐之扬直觉不妙,本想停下,又不甘心,硬着头皮吹起《督脉操》。真气在冲脉中还算流利,但是一至督脉,忽地停顿下来。乐之扬将《督脉操》吹了两遍,真气说甚么也没法再进一步,就如一把烧红了的刀子,在冲脉里来回搅动。

这一下事出俄然,乐之扬吓了一跳,低头看去,席应真双拳紧握,浑身抽搐,两眼紧紧闭合,嘴角流出一缕白沫。

席应真笑道:“我也正有此意,即使不杀他们,也好歹将其礼服,在我身后,不至于难堪你们。”说完拂袖回身,大踏步向洞外走去。叶灵苏怕他孤掌难鸣,又怕贰心慈手软,无端放过三个恶人,当即提剑跟了上去。乐之扬也强忍不适,跟在两人前面。

老羽士积威地点,竺因风不敢冒然行事,仓促回报冲大师。一行人赶到洞前,忽又闻声乐之扬的笛声,顿时疑神疑鬼,均想席应真如果旧病复发,乐之扬为何另有吹笛的雅兴,这此中或许另有隐情。

乐之扬瞪着他张口结舌,一时说不出话来,席应真微微一笑,又见叶灵苏也握着软剑发楞,当下摇了点头,说道:“不消看,我没事的。”

乐之扬心抢救人,不暇细想,跟着又吹《阳维调》和《阴维调》。开初很有停滞,或许精诚所至,真气忽又一窜,从“阴蹻脉”流入了“阳维脉”,再由“阳维脉”钻入了“阴维脉”,今后以后,停滞渐少,真气接二连三地通过“奇经八脉”,统统看似顺理,只是有一样不敷,那就是真气越来越热,吹到《冲脉引》时,经脉似要燃烧起来。

这两下变起仓促,席应真神采微变,叫道:“快退……”话没说完,竺因风右腿陡起,势如一条长枪,踢向乐之扬的下身。

话音未落,那和尚一声长笑,跟着洞口一暗,呈现了一个高大人影。叶灵苏的金针已经用完,只好纵身跳起,横剑拦在席应真身前。冲大师目射精光,在少女身上转了一转,忽又落在乐之扬身上,见他吹笛不辍,也是面露讶色。这时候,竺因风在他身后嚷道:“牛鼻子公然栽了,这小子装神弄鬼,几近叫他骗了。”

叶灵苏松一口气,只听席应真又说:“我此人平生不爱作伪,那和尚也必然晓得。但我不爱,并非不能,诚恳人扯谎,倒能出其不料,骗倒绝顶的聪明人。这几日我想方设法,苦无良策,昨晚竺因风去而复返,藏在林中窥测,我发觉今后,将计就计,设下一个骗局,引冲大师被骗。”

一时劲敌齐至,叶灵苏心跳如雷,鬓间身上,香汗淋漓。冲大师眸子一转,扫了明斗一眼,后者知机,挥掌拍出,一股暴风囊括洞中,地上的篝火顿时燃烧。

叶灵苏不堪利诱,模糊感受乐之扬出了变故,但是何种变故,却又看不出来,转念又想:“是了,莫非说他早早发明贼秃驴等人,故作平静,唱一出空城计,诸葛孔明用空城计的时候,也是安闲操琴,叫仇敌摸不透他秘闻。呸,扯谎精小痞子一个,如何能与孔明先生比拟,照我看来,就是混闹,对,必然就是混闹。”

他一阵风冲进洞里,叶灵苏早被惊醒,瞥见二人模样,脸上也闪过一丝发急,冲口问道:“席真人他发作了么?”乐之扬咬牙点头。

气血逆流,甚是痛苦,席应真躺在地上,收回低低飞轻唱。乐、叶二人如梦方醒,乐之扬孔殷道:“如何办……”一面说,一面盯着叶灵苏,少女没好气道:“你看我做甚么?我又不会解‘逆阳指’。”

叶灵苏如在梦中,吃吃说道:“但、但你……”席应真接口道:“我要不诈伤,也伤不了阿谁和尚。”

两情面知入彀,掉头就跑,吃紧如出笼之鸟,茫茫如漏网之鱼,抢先恐后,发足疾走,竟然头也不回,一口气冲进树林。

三人进入林子,搜索了一会儿,天光渐白,风景腐败起来。忽而穿林绕树,超出一条溪水,陡见两树之间,坐落了一个竹木搭建的窝棚,近前一看,棚中并无一人。叶灵苏拨了拨地上的篝火残灰,说道:“灰冷了,他们没回这儿。”

乐之扬望着林中,心子突突乱跳,刚才死里求活,统统窜改都出于本能,回想起来,右手木棍用的是“武曲式”里的“火木透明”,左手玉笛用的倒是“飞影神剑”里的一招“羚羊挂角”,他情急自救,偶然中使了出来,不想一剑奏功,竟然伤了竺因风。

乐之扬挥笛之时,短棍点中了竺因风的足踝,借他腿上之力,一个跟斗向后翻出,落地时定眼看去,只见竺因风面红如血,两眼发直,蹬蹬蹬退了三步,蓦地一声狂吼,捂着小腹疾走而出,转眼之间,就消逝在了树林深处。

正在胡思乱想,忽听冲大师又叫:“真人不在么?”叶灵苏不及细想,张口答道:“是啊,他不在!”

竺因风击退敌手,但也并不好过,那一团火气占有体内,不但没有消逝,反如一条毒蛇向他的亲信钻入。竺因风唯恐有鬼,急运内力化解火气,一时之间得空追击。

顷刻间存亡立现,乐之扬右手挥棍,左手一摸腰间,刷地抽出玉笛,他想也不想,向前送出。这一剑并非“奕星剑”中的任何一式,灿烂电闪,大大出乎竺因风的料想,但觉小腹一痛,已被玉笛点中。此时候,他的内力一大半都在“三阴交”上,胸腹之间甚是空虚,玉笛点中之处,真是痛彻脏腑。

席应真看他一眼,淡淡说道:“连你们都骗不过,又如何骗得过阿谁和尚?”

“那可糟了。”叶灵苏扫眼四顾,悄悄忧愁,“这么大一座岛,他若用心躲藏,又上哪儿去找他?”

乐之扬胆小妄为,逆吹此曲,自陷窘境,但是除他以外,其别人对此一无所知。叶灵苏呆在一边,只听他将《冲脉引》吹了一遍又是一遍,只气得柳眉倒竖,恨不得一把夺过笛子,将这小子踢出洞去。

直到此时,明、竺二人才还过神来,定眼看去,席应真板着面孔,缓缓站了起来。

这一掌似慢而快,覆盖极广,别说冲大师猝然遭袭,就是严明以待,也一定能够完整躲开。他当机立断,鼓起大金刚神力,气贯于胸,硬接来掌。只听“扑”的一声,冲大师发展数步,面皮涨红如血,他瞪眼看了看席应真,忽地一言不发,掉头就走,大步流星,一道烟走得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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