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小说
会员书架
爱你小说 >武侠仙侠 >灵飞经 > 第十六章 剑弈星斗4

第十六章 剑弈星斗4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

叶灵苏头也不回,自顾自走到石洞前,眼看席应真仍在入定,因而恨恨坐下,闭目打坐。乐之扬跟到洞里,向叶灵苏大赔不是,少女正在气头上,压根儿也不睬会。

他一开口,竺因风也无可何如,两眼盯着乐之扬,恨不得一口吞了他。当下再未几言,纵身而上,挥掌劈出。乐之扬使出步法,摆布躲闪,两人一进一退,竺因风攻出数丈不足,乐之扬只是闪避,没有攻出一招一式。

乐之扬吃过大亏,有些惧战,几次想要反击,均是心虚胆怯,半途作罢,听了这话,只好硬开端皮,挥出木棍。才刺一半,竺因风手掌一挥,咔嚓,木棍短了半截。

竺因风变了神采,后退一步说道:“牛鼻子,你想留下我么?”

叶灵苏略退半步,拧腰出招,树枝搭上玉笛,悄悄顺势一拨。乐之扬顿觉虎口发热,玉笛几近脱手,仓猝用力攥住。他一心都在笛子上面,不料疾风劈面,叶灵苏纵剑刺来。乐之扬急要闪避,但飞影神剑多么神速,左胸微微一痛,已被树枝点中。

“不悔怨。”乐之扬挥动木棍,笑着号召,“好狗儿,你来,你来!”

乐之扬大觉诧异,回顾《剑胆录》的剑谱,“飞影神剑”就如一面镜子,将“奕星剑”的一招一式照得清楚明白,以往难以贯穿的处所,垂垂也能够融会贯穿。

话一出口,其他二人均是一惊。刚才一战,竺因风已经胜出,两人的武功很有差异,乐之扬不消“悲伤引”,决然胜不了他。竺因风也想到此节,嘲笑说:“牛鼻子,我晓得了,你想让他吹那古怪曲子胜我。”

又拆数招,乐之扬抵挡不住,忽地回身就逃。竺因风大怒,叫道:“那里走?”他练有“凌虚渡劫”的轻功,一步丈许,飞云飘絮,眨眼赶上乐之扬,呼地一掌向他背后劈出。乐之扬觉出风声,使出“灵舞”工夫,不进而退,似左而右,竺因风面前一花,乐之扬已然摆脱追踪,绕到一棵大树前面。竺因风大喝一声,挥掌横扫而出,咔嚓一声,碗口粗细的树木应手而断,呼啦啦向乐之扬当头压下。

竺因风阵脚大乱,只好将身一矮,向前扑倒,姿势丑怪不堪,但却避开了身后的关键,木棍扫过肩头,一时又痛又麻,耳听得席应真鼓掌大笑:“好,好,好一个‘攻前而顾后’。”

乐之扬无可何如,起家做饭。席应真苦衷重重,气色不佳,吃了少量,又去入定,叶灵苏负气不吃,直到炙残汤冷,也不见她起家。

乐之扬摸着木棍,笑嘻嘻说道:“管你如何说,这一阵我胜了,大伙儿扯一个直,三局两胜,你我各胜一场,###

乐之扬望着少女,神采惨白,叶灵苏把玉笛递还给他,淡淡说道:“你的剑法还算马草率虎。”

席应真点头道:“你极力而为,我毫不难堪。”竺因风更加利诱,死死盯着老道,却猜不透他的心机。乐之扬也觉忐忑,望着席应真欲言又止,席应真冲他摆了摆手,低声说:“想好剑诀,尽力脱手,千万不要踌躇。”

乐之扬眸子一转,横笛靠近嘴边,竺因风吃了一惊,托地向后跳开。乐之扬放下笛子,哈哈大笑,竺因风晓得受了戏弄,羞怒难当,厉声道:“臭小子,有本事的也不要吹笛,你我比试武功,使邪法儿的不算豪杰。”

竺因风恍然有悟,那一招“机月同梁”竟然也是虚招,真正的目标倒是他的后心关键,如此两虚一实,防不堪防。竺因风又羞又怒,一手按地,弹身跳起,忽见木棍飞来,似要点他面门,当即大喝一声,左手去挡木棍,右手势如刀斧,劈向乐之扬的胸口,恨不能将他开膛破肚,把心肝五脏一股脑儿揪扯出来。

竺因风“哼”了一声,嘲笑道:“臭小子,有了背景,腰杆也硬了吗?哼,我让你先脱手。这一次,不把你的脑袋拧下来,我这个竺字倒着写。”

乐之扬本想竺因风必定躲闪,谁晓得木棍长驱直入,一刺便中,乐之扬来不及欢乐,便觉刺中之处有如铁板,木棍尖端刺入,一股劲力从竺因风体内迸出,“咔嚓”一声,木棍拦腰断成两截。

这一招是“天机式”的杀招,应机而发,巧夺造化,竺因风吃了一惊,仓猝拧腰挥掌,死力反对木棍。谁知乐之扬人剑合一,斗转星移,忽而绕到他的身侧,刷地一剑刺向他的后心。

“马草率虎?”乐之扬摸着身上的把柄,没好气说道,“你要换了真剑,我都死了十七八次了。”

席应真也没推测乐之扬以狡计取胜,不过如此一来,也可挫一挫竺因风的威风,当下笑道:“不错,现在大师扯直,一阵定胜负。”

乐之扬使出“紫微斗步”,脚下纷繁,身子扭转,让过对方的掌力,使出一招“英星入庙”。这一剑出自“武曲式”,棍如惊风,斜斜挑向竺因风胸前的佛门。

乐之扬自大机变多智,平生第一次被人叫作“死脑筋”,听了这话,内心有气,又恨叶灵苏剑法太快,将他当作了练剑的靶子,当下笑道:“死脑筋总好过牛皮筋,‘一剑勾九命’算甚么,我一气吹出去,能够吹死九头牛,这也有个外号,叫做‘一气吹九牛’,吹死八头牛也不算本领呢。”

“怯懦鬼!”叶灵苏目透轻视,“你怕甚么?这是树枝,又杀不了人。”

竺因风瞪着两人,不堪惊奇,但以席应真的才气,他即使故意逃脱,也一定能够如愿,想到这儿,把心一横,嘲笑说:“好啊,我已经胜了一次,再胜一次又有何妨?但丑话说在前面,拳脚无眼,我若不慎打死了他,牛鼻子你不要和我难堪。”

叶灵苏叫一声“好”,身形略矮,落空踪迹。乐之扬仓猝回身寻觅,但见人影缥缈,已到身后。他不及回身,那一根树枝变幻出蒙蒙幻影,仿佛十余人同时向本身刺来。饶是乐之扬身法迅疾,左肩、后背还是各中两记,火辣辣疼痛不已。

一时之间,两人团团乱转,乐之扬仿佛每一剑都是虚招,但是未卜先知,下一剑老是指向竺因风的马脚,而竺因风的马脚,又是他上一剑逼出来的。这就比以下棋,一着占先,到处占先,竺因风着着受制,摆布遮拦,明显武功高过敌手,恰好毫无还手之力。席应真一边看得舒畅,忍不住拈须赞道:“有先而后,有后而先,一子走错,满盘落索。”

乐之扬脚步已乱,躲闪不及,但觉锐风袭体,身子如堕冰窟。俄然间,他的后领一紧,叫人向后拖出,应着竺因风的指尖,退出了一丈不足,方才悄悄落下。乐之扬转头一看,席应真背负一手,站在那儿,神情清冷,超脱如神。

“哄人么?”乐之扬连连吐舌,“别说九小我了,就是九只癞蛤蟆,一把剑也串不下的。”

乐之扬连连中招,反而沉着下来,心神更加专注,席应真的教诲有如汩汩清泉流过内心,不但天冲、天门二式贯穿更深,其他各式也有所触及,进退攻守之间,不时使出“武曲式”和“文曲式”中的招数应敌。“武曲式”猛锐非常,但刚中带柔;“文曲式”招法缠绵,却柔中带刚,二者瓜代使出,文武相生,刚柔并济,勉强挡住了少女灿烂电闪普通的快剑。

竺因风向日被飞雪抓伤了额头,养了几天,稍稍愈合,心中恨毒难消,故而偷来其间,乘机抨击。眼看乐之扬练剑,一个按捺不住,跳出来向他挑衅,忽听乐之扬应战,大喜过望,抢着说:“一言为定,不要忏悔。”

乐之扬松一口气,笑着说道:“这么提及来,还是九剑刺死九个鞑子。”少女俏脸绯红,一时气结,咬着牙说:“乐之扬,你这个死脑筋,真是不知所谓。”

竺因民风得两眼上翻,破口骂道:“小狗崽子,打斗就打斗,矫饰嘴舌算甚么本领?事前说好,你拿棍子跟我对敌,待会儿不要悔怨。”

两边剑势一交,树枝变刚为柔,刷地向后卷回,叶灵苏喝一声:“放手!”乐之扬虎口剧痛,玉笛顿时脱手,叶灵苏反手接过,树枝向前一指,悄悄抵住他的咽喉。

“不敢!”乐之扬吐了吐舌头,“我哪儿打得过你呢?”

席应真道:“你不是会下棋吗?大可将这里当作棋盘,把敌手当作棋子,只不过,棋盘可大可小,棋子能跑能动,再用总纲里的口诀套它,试上几次,你就明白了。”

这身法不但奇特,并且超脱,有如龙腾蛇舞,矫矫不成测度。竺因风看得微微一怔,忘了赶上前去,只见乐之扬一口气滚出丈许,脱出断树覆盖,左掌一撑,腾身跳起。竺因风方才觉悟过来,右手如刀,作势虚斩。乐之扬这一轮窜改,几近耗尽了平生之力,眼看掌来,下认识躲闪,冷不防竺因风左手忽来,五指并起,势如一口宝剑,直取他的心口。

“孙子才忏悔。”乐之扬笑了笑,“你用兵器还是拳脚?”竺因风嘲笑道:“说甚么话?我燕然山一派,白手胜白刃,一双肉掌强过神兵利器。我看你的剑法,应当是席老儿的‘奕星剑’吧。也罢,我就赤手空拳,会一会席老鬼的三脚猫把式。”

那一段总纲,乐之扬字字记得,但是如何应用,却又是别的一回事了。他听了席应真的话,思惟总纲,心神稍乱,竺因风顺势而上,狠下毒手,乐之扬连用“灵舞”身法,方才避过掌风,大声叫唤:“席道长,到底如何做才对?”

席应真看了乐之扬一眼,点头说:“不吹笛,只比武,我说话算数,你再胜一场,我就放你走路。”

乐之扬笑道:“好,好……”说到这儿,扬起玉笛,嗖地刺出,用心出其不料,杀叶灵苏一个措手不及。

竺因风“嘿”了一声,马步微沉,腰身拧转,手掌变劈为扫,五指忽吞忽吐,又使出了画戟的戟法。他的窜改奇绝神速,乐之扬罢手不及,“嚓”的一声,木棍赶上掌力,削去了三寸长一截。竺因风失势不饶人,五指轮转,手腕旋动,一只右手如转车轮,带起一片虚影,贴着木棍向乐之扬握棍的右手削来。

乐之扬老迈有趣,躺在地上,内心尽是白日斗剑时的景象。当下走出石洞,找了个僻静地点,就着月光使出“奕星剑”,一面出剑,一面回想与叶灵苏拆招时的景象,心中灵思泉涌,但觉贯穿很多。

竺因风旋风急转,双手大开大合,正如长枪大钺,所过风声飒飒、砭肌砭骨,快到极处,分不清谁左谁右,掌力纵横交叉、密如织网。收罗可大可小,网眼能疏能密,乐之扬拿着木棍团团乱转,此前悟出的剑招,到了这个时候,十招使不出九招,剩下的一招也是夹生不熟、拖泥带水,面对重重掌影,除了躲躲闪闪,一招半式也递不出去。

竺因风落了背工,只觉缚手缚脚,心中的憋屈难以描述,乐之扬却于存亡关头,贯穿出抢先的奇妙,手挥目送,指东打西,高出参商,纵步柳井,出心鬼,入紫微,踏遍二十八宿,倒置七曜五行,步法带解缆法,身法动员剑法,挥洒自如,清闲出神,行走月色之下,有如天仙落尘。

叶灵苏的神采红了又白,忽一顿脚,回身便走。乐之扬话一出口,内心便觉悔怨,忙说:“叶女人,我谈笑话儿呢,你可别在乎。”

乐之扬躲闪不开,仰身便倒,身子触地之前,双脚瓜代点地,整小我车轮一样向前转动。

乐之扬回声一凛,斜眼看去,敢情两人错身之际,竺因风左胁的“腹结穴”暴露了一丝马脚,这也是他内伤未愈、行动迟慢而至。听了席应真的话,竺因风也惊骇乐之扬刺向该处,硬生生收回劈出的左掌,回守左胁飞关键之处。

竺因风又惊又怒,退出丈许,方才立定,摸一摸腰间,已是皮破血流,当下揉去眼中沙子,怒道:“乐小狗,你暗箭伤人?”

叶灵苏恶狠狠剜了他一眼,怒道:“谁说把人串在剑上了?这‘一剑勾九命’,只是描述其快,九剑刺出去,旁人看起来,就跟一剑差未几。”

竺因风啐了一口,血涌脸颊,几道爪痕紫黑夺目,他怒道:“你算甚么东西?不靠娘儿,就靠鸟儿,有种的,跟你爷爷单打独斗。”

想到这儿,挫退两步,潜运“玄阴聚散神功”,这一内功可刚可柔,分如春水,合如坚冰,竺因风真气一转,密布胸口。恰逢乐之扬刺向他的“膻中穴”,此穴又称“中丹田”,乃是心肺重地,一旦刺中,不死也废。

乐之扬越听越胡涂,一不谨慎,竺因风掌如大斧,掠身而过,吓出他一身盗汗,还没缓过气来,忽听席应真一声大喝:“击左而视右……”

这一处恰是竺因风当前的马脚,他觉出风声,仓猝跨步向前,反掌击向敌手的小腹,谁知乐之扬一发便收,斗步转动,木棍所向,指定了竺因风的“京门穴”。该处并无防备,竺因风大惊之下,收回掌力,但他的变招已在乐之扬的计算中,乐之扬剑随人动,木棍尖端又指向了他前胸的“天豁穴”。竺因风不得已,只好又回守该穴。

乐之扬的心中有如明镜,所谓“击左视右”不过是笼统而言,并非真飞要进犯左边。竺因风戍守左胁,回身之际,右边胸前暴露马脚,乐之扬想也不想,举起木棍,使一招“机月同梁”,点向竺因风右胸的“章门穴”。

叶灵苏说完,折了一根树枝,捋去枝叶,笑吟吟说道:“你用‘奕星剑’来攻我尝尝。”

竺因风大怒,正要回骂,忽见乐之扬收起玉笛,别在腰间,不由惊奇道:“你不消笛子,如何出招?”乐之扬折下一根树枝,笑道:“笛子是用来吹的,招鸾引凤还差未几,打狗么,一根棍子就够了。”

席应真瞧得皱眉,扬声叫道:“乐之扬,你干甚么?只守不攻,算甚么剑法?”

但他只防木棍,却不知“奕星剑”的妙处全在脚下,斗步一转,人和剑的方位也立即转换,木棍活像一只飞鸟,轻飘飘绕过竺因风的掌力,点向他的后颈与脊背之间的“陶道穴”。

叶灵苏听了这话,心中一阵酥软,口中却说:“你少卖情面,就算你俩一起来,本女人也不怕。”

席应真连连点头,说道:“小子,谁叫你这么攻的?你弱他强,硬碰硬那是死路,唉,奕星剑,奕星剑,你使的是剑,踏的是星,但却忘了一个‘奕’字。”

竺因风内伤不轻,一身武功只能阐扬五成,这时占了上风,不觉胸臆开张,气势大壮,“大玄兵手”的妙处闪现出来,手脚挥洒,所向披靡,数丈周遭尽是萧萧劲气,折木断草,凌厉非常。

竺因风松一口气,胆量大了很多,说道:“那好,本日就此作罢,他日我再来领教。”回身要走,席应真叫道:“慢来,你想走就走,哪儿有这么轻易?”

乐之扬大喝一声,移步回身,瞥见叶灵苏的影子,挥动玉笛,奋力刺出。少女身形闲逛,一如瑶花弄影,又似翠竹顶风,乐之扬眼中迷乱,玉笛顿时落空。叶灵苏嫩枝挥洒,扫过他的脉门,乐之扬半身软麻,步子踉跄,慌乱中使出“灵舞”,手舞足蹈,风车普通窜出丈许。安身未稳,叶灵苏追踪而来,细颀长长的树枝带起漫天剑气,疾风骤雨普通袭来。乐之扬使出“天门式”,仍然挡不住泼风荡雨的守势,一时连中两剑。

乐之扬听了这话,胆气大壮,心想:“有席道长压阵,我怕这个鼠辈干甚么?”

本来,这两路剑法同出一源,都是“归藏剑”的余绪旁支,固然剑理分歧、气势差异,此中的剑意倒是一以贯之。偶然候,“飞影神剑”中艰巨的处所,放在“奕星剑”里反而轻易明白。“奕星剑”里的通俗之处,以“飞影神剑”的心法来看,又并非不能体味。

乐之扬见他惊骇《悲伤引》,情知此人内伤未愈,当下笑道:“即使不使邪法,你也算不上甚么豪杰。也罢,比武就比武,也叫你输得心折口服。”

第三场再定胜负。”

两大剑派分流以来,从无一人同时获得这两门剑法的法诀,强如席应真和云虚,也不晓得两派的剑法有水火相济之功、随圆就方之妙。乐之扬对比“飞影神剑”习练“奕星剑”,相生相长,精进神速。

乐之扬收起邪念,打起精力,脚踏斗步,忽左忽右地绕到叶灵苏身边,使一招“天冲式”,刺向少女肩头。叶灵苏树枝斜挑,撩开玉笛,反剑回刺。乐之扬脚下转动,退如暴风,半途中横笛在前,使一招“天门式”,竟将树枝挡开。

乐之扬点头道:“好……”话没说完,脚尖忽起,刷地挑起一蓬泥沙。竺因风做梦也没推测这小子忽使阴招,躲闪不及,几粒沙子钻进眼里,顿时酸涩不堪,泪水涌出。

“我留下你干甚么?”席应真漫不经意地说,“你跟乐之扬再打一场,胜了他,随你去留。”

竺因风见了克星,仓猝跳开数尺,高叫道:“席应真,你是江湖前辈,也想以多取胜吗?即便以多取胜,老爷我也不怕。”

“我这也不算甚么。”叶灵苏漫不经意地说,“飞影神剑练到绝顶,惊影迭形,亦幻亦真,当年创这剑法的云殊祖师有一个外号叫做‘一剑勾九命’,相传他在疆场上跟元军对垒,一剑刺死过九个鞑子。”

“也罢!”乐之扬摊开手,笑着说道,“那我来了哟!”叶灵苏一手按腰,扬起脸来,冷冷说:“要来便来,废话甚么?”

乐之扬变招不及,倒踩星斗,一阵风掠出丈许。竺因风迟了一步,只将木棍削断,棍头由此变尖,形如一把锥子,绕到竺因风左边,刷地刺向他的后腰。

他色厉内荏,明说不怕,实在怕得要命,竺因风身有内伤,席应真一旦脱手,他只要拔腿就跑的份儿。席应真看出他的心机,笑道:“竺因风,你师父铁木黎我也会过两次,就算是他,也不配我以多取胜。”

竺因风连连后退,只觉四周八方都是人影棍影,心中又惊又怒,悄悄生出一丝惧意,再看乐之扬风采照人,心中更是莫名的愤怒,又拆数招,他的脑筋里灵光一闪,忽地恍然觉悟:“老子胡涂了,小狗用的不是真剑,一根木棍,我怕他个鸟。”

乐之扬挥了挥笛子,正要反击,忽又想起一事,转头说:“飞雪,这位叶女人是我的好朋友,我跟她闹着玩儿,你可别伤了她。”白隼仿佛听懂,几次点头。

两人之前二次比武,乐之扬均占上风,以是对于竺因风生出了小觑之心,这时各尽其能,才晓得比起敌手大大不如,但是骑虎难下,除了奋力一搏,实在别无他法。

乐之扬笑道:“不管三脚、四脚,只如果猫儿,就能拿得了你这个鼠辈。”

乐之扬垂垂抵挡不住,只是不竭躲闪,两人间的间隔越来越远,开初不过数尺,垂垂拉开了一丈。固然相距甚远,乐之扬为掌力所迫,还是非常困顿,心中悄悄悔怨,深悔藐视敌手,将本身陷于险境。

正练得欢畅,忽听有人嘲笑,转眼一看,林子里走出一人,个子高挑,描述肥胖,额头上五道伤疤,映托得一张瘦脸更加狰狞。

两边你来我往,斗到红日平西,霞光映照碧海,描红染紫,瑰丽无伦,白隼掠过海面,收回清越的长鸣。

乐之扬出了一身盗汗,天幸只是树枝,换了真剑,这一个照面就有穿胸之厄。抬眼一看,少女站在那儿,三根玉指拈着一枚树枝,含笑把玩,好似庭前斗草的小女儿普通。

俄然间,一股劲风向腰腹间袭来,竺因风不能视物,仓促遮拦,谁知乐之扬不过虚晃一下,半途变招,喝一声“着”,木棍刺向竺因风的左胁,竺因风急拧腰身,但已迟了,木棍擦身而过,火辣辣好一阵疼痛。

竺因风一口闷气憋在心头,不由得大喝一声,纵身抢上,呼地一掌向前劈出,削中带斩,带上了单刀的刀法。

乐之扬心头一沉,攥紧玉笛,嘲笑道:“竺因风,你的苦头还没吃够吗?”

想到这儿,整了整衣冠,笑嘻嘻说道:“好啊,竺因风,刚才的不算,我们再比过。”

又拆数招,乐之扬腰间中剑,不堪痛麻,脚步为之混乱,叶灵苏乘胜追击,一轮快剑压得他抬不开端来。乐之扬步步后撤,退到一块礁石前面。叶灵苏腾身而起,颤栗枝条刺来。乐之扬背靠石墙,无路可退,只好举起玉笛,使一招“武曲式”里的“日照雷门”,以攻对攻,奋力反击。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