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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动贼心思擒拿凶犯 灌迷魂药智骗中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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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大郎,你娘舅平时紧开口,慢开言,见了是非躲得远远的,你这事儿出来,对你娘舅影响不小哪。”

说了个半截子话,王篆便停了。他这是用心卖关子,吊廖均的胃口。廖均公然急了,忙不迭声地诘问:

“你们返来——”

“这就算是个大费事事了!”廖均双眉舒展,叹着气问,“现在,这章大郎在那里?”

王篆便把脑袋凑畴昔,同廖均咬了一会儿耳朵。廖均感觉王篆的战略可行,因而一击桌子,镇静地说道:

“是是,”邱公公对林从龙的态度固然心存感激,但又感觉他不识大局,因而说道,“多谢林镇抚的体贴,章大郎现在在哪儿?”

“这又是为何?”

“那就看茶。”

王篆朝前凑凑身子,声音压得更低了:

“你们是哪个衙门的?”

“不晓得。”

“林镇抚,咱那不肖的外甥此次给您惹了费事,内心头甚是不安。”

邱得用目睹这么个不争气的外甥,气得身子打战。章大郎固然霸道得如一头犟牛,但见娘舅,如同老鼠见了猫。见常日里弥勒佛一样的娘舅俄然发怒,他声都不敢作,酒意也醒了大半,他朝两位女人努努嘴,表示她们出去。

“死马当作活马医,无妨尝尝。”

“廖叔。”章大郎觍着脸喊道。

“这哪儿成?”王篆头摇得拨浪鼓似的,“廖公公你应当晓得,锦衣卫都督朱希孝是个怯懦怕事的人,刑部来要人他能够不给,如果李太后开了口,他敢不给?”

“我奉告你吧,就是邱公公的外甥,阿谁北镇抚司的粮秣官章大郎。”

“好嘞,邱爷你放心去,咱会赶在你前头先到红箩炭厂。”

“我倒有个主张,能够帮邱公公度过难关。”

“啊?请王大人开示明白些。”

“既然晓得,为甚么还敢拦?”

“恰是。”

“廖公公,事不宜迟,你还是去会邱公公,务必抢先一步,把章大郎安然转移。”

“这两个理若放在平常,也许还算是一道挡箭牌子,但放在眼下这局势,是一点感化都不起。”

玄色小轿早就没影了,只要邱得用干涩的喊声,在空荡荡的巷道里反响。

“在后院廨房里,邱公公你放心,本镇抚已把他藏得好好的,任何人也拿不走他。”

“但是,咱出不去啊!”章大郎两手一摊。

“气人,气人又如何样?”邱得用没好气地数落,“忍得一时之气,免得百日之忧,这是古训!”

“这是廖公公,你喊叔。”

邱得用哭丧着脸,问道:“依廖爷之见,咱那不成器的外甥,果能挽救?”

约莫过了大半个时候,廖均乘轿前来,王篆早就要了一间平静雅室坐等,见他来了,起家打一拱,问道:

说话时,邱得用已跑到跟前,把一双雁眼睁得大大的看着小校,气喘吁吁地说:

说罢,两人拱手告别。

“因为这肩舆里坐的不是公公,而是我们要抓的人犯。”

“哦,”邱得用一拍脑瓜子,对章大郎说,“你闹出了性命案,传闻刑部已下了驾帖要抓你。”

章大郎心中就希冀娘舅这个背景,现在这背景既然如许说话,章大郎顿时就倒抽了一口寒气,嗫嚅着问:

“这倒也是,”廖均憬但是悟,“等这事儿停歇了,再让邱公公酬谢你。”

“好吧。”

廖均赶紧插出去讲:“是啊,咱那边头当值的都是内侍,与外头天下不相干,大郎去了那边管保没事。”

“去你廖叔处,他管着的红箩炭厂,埋没得很,没人往那边去。”

见点着了实处,廖均不天然地笑了笑,答道:“王大人既然说出了这两个理儿,那另有何担忧的。”

廖均晓得邱得用轻信了林从龙的话,但他感觉林从龙牛皮烘烘,有些靠不住,便委宛地说道:

“这么说,章大郎犯了命案?”

“报答不敢,廖公公,你千万不成在邱公公面前露半字口风,说这主张是我出的。”

廖均替朋友担忧,连连感喟。王篆看在眼里,喜在心中,趁机说道:

“娘舅,这事可怨不得咱,”章大郎辩白道,“你不晓得阿谁户部观政金学曾做事多么气人。”

锦衣卫与东厂,都是独立于当局以外,由皇上直接节制的两大警治间谍构造。锦衣卫历出处世袭勋爵掌管。它的职能一分为二,一是宫廷禁卫、大朝仪仗等;二是卖力监督大臣,访拿廷杖犯法臣工。是以它也设了一座大狱,即镇抚司狱。都城中有三大狱,分属刑部、东厂和锦衣卫北镇抚司,三家刑治机构服从虽有堆叠,但大略也有合作:盗匪奸杀等民案,由刑部统领;触及寺人及公门中人犯法,由东厂统领;凡大臣谋反弑逆或忤犯皇上,则由锦衣卫缉拿。以是说,镇抚司狱也称“诏狱”。三座大狱,用刑最酷者,东厂与北镇抚司能够并称。偶然,北镇抚司乃至还超越东厂。小老百姓,提及刑部无不骇然变色,而达官显宦,对东厂与北镇抚司则避之如虎。这两个机构互为表里,被皇上视为亲信。是以,这北镇抚司虽只是个三品衙门,但在京师人的眼中,倒是个充满血腥威到极致的处所,再急的事,路过这里也得绕个道儿。正因为如此,章大郎才敢仗势欺人胡作非为。

下中午分,两乘四人抬肩舆一前一掉队了北镇抚司的轿厅。前轿里下来的一小我,约五十岁摆布年纪,一张大圆脸,两道又疏又淡的眉毛下,嵌了一双老是半闭半睁的雁眼。他穿了一件大红妆花过肩云蟒绸质地的贴里襕衫——这一款的云蟒绸产自杭州,一匹值银五十两——单从这件衫衣便能够看出其人身份崇高。他便是现在名动京师的巨珰,乾清宫管事牌子邱得用。后一乘肩舆里下来的也是一名寺人,叫廖均,是惜薪司掌印寺人。凡供应宫内柴炭,疏浚宫内水沟,安排节日彩坊一应琐事,皆为惜薪司职责范围。如许两小我,为何邀齐了来北镇抚司衙门,提及来这里头另有故事可言。

这北镇抚司的后院,就是那座名震京师防备森严的诏狱。衙役把两位公公领进大狱,三弯九转,来到一座极其埋没的小院,这里岗哨密布,本是关押犯法贵族勋戚王公大臣等特别人犯的处所,像前朝被弃市的兵部尚书于谦、首辅夏言等,犯过后就被关押在这里。近些年没有如许的大臣要案产生,故这座小院一向空着。上午章大郎逃回北镇抚司后,林从龙便把他安排在这里避风。

“邱爷,时候不早了。”

“就为朝局的稳定,”王篆欲擒故纵,始终节制着说话的节拍,“你想想,小皇上即位方才两个月,宫里头主事儿的是李太后。户部提出胡椒苏木折俸,小皇高低旨允行。这明里是小皇上的意义,实在,还不是李太后在背面当家。这个章大郎不识时务带头肇事,如果把这件事儿捅到皇太后那边,你说皇太后会如何想?一个朝廷命官活活死在章大郎的部下,这事儿已是犯了公愤。如果科道言官一起上章弹劾,李太后就是故意包庇,恐怕也得顾忌朝廷的面子。何况《大诰》上白纸黑字写着,杀人者偿命。李太后哪怕是做模样给大臣看,也得把章大郎抓进大牢。只要章大郎一犯事,邱公公那一头还不晓得会担甚么干系。李太后如果真要建立个清正廉洁的形象,包不准还会拿邱公公开刀呢。”

“用过了。”

“要不,我们先去看看大郎再说。”

“谁说他是人犯?”

“不晓得。”小校装蒜。

“邱公公是个好人,这下惨了。”

邱得用的肩舆刚在轿厅停稳,早有人通报了出来,挂都批示佥事职衔的北镇抚司堂官林从龙从速出来驱逐。邱得专内心急得猫子抓要见章大郎,却又不得不先与林从龙对付几句。他跟着林从龙进了花厅,坐下说道:

“这真是个火上房的急事……”

廖均心急火燎赶回紫禁城,把邱得用请出乾清宫来通报筹议。出了这大的事,邱得用竟还蒙在鼓里甚么都不晓得。这也难怪,乾清宫是禁中之禁,门卫森严。除了司礼监寺人能来这里,任甚么人没有皇上的旨意是不得入内的。邱得用从小父母双亡,十二岁净身入宫前,一向与姐姐相依为命,手足之情非常深厚。这章大郎是姐姐的独苗,为了给他补这个官,邱得用不知花了多少银子,费了多少心机。一家人都指着他升官荫子灿烂门庭。现在俄然出了这么一件事,无异于好天轰隆,震得邱得用半晌说不出话来。廖均一旁催促:

“为何?”

肩舆还未停稳,邱得用早跳将下来朝背面奔去,只见那伙人正翻开轿门,把章大郎从里头揪出来。

早已被捆得结健结实的章大郎被众皂隶推推搡搡,要扭进另一乘两人抬的玄色小轿。

“你小子别张狂,北镇抚司再短长,也是皇上脚下的一只蚂蚁。刑部的人拿了驾帖进不来,拿了皇上的旨意,进不进得来?嗯?”

“是他?”廖均惊得一吐舌头,旋即又道,“军爷们肇事,隔三岔五就有产生,这算是甚么大事?”

“啊,”邱得用听了这句话一愣怔,拿眼瞅着廖均,踌躇着问,“廖公公,你看?”

北镇抚司与红箩炭厂,都在东城区,约莫只隔七八条巷子。若走得快,小半个时候都花不了。这大内的轿班练习有素,把个肩舆抬得又快又稳,不知不觉已穿过了六条巷子,再过一条约半里路长的纸马巷,就到了红箩炭厂。眼看快到了目标地,邱得用一向收缩的心才渐渐败坏,刚说揉揉疲惫的眼睛,俄然听得身后传来喧华声,他翻开轿帘扭头一看,只见背面的那乘肩舆被一群皂隶围住了。贰内心一急,大喊一声:“停轿!”

“怕个屌,”章大郎霸道劲又上来了,“咱待在这里,谁敢出去抓我?”

“事涉朝廷奥妙,一旦让人晓得了,本官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章大郎声嘶力竭地叫着。邱得用一时气极,也不知如何办好,眼睁睁地看着这伙人把章大郎硬塞进小轿,抬起来如飞地跑了,才挥动着双手,歇斯底里地叫道:

瞬息,章大郎跟着邱得用来到前院轿厅登轿出发。出了北镇抚司衙门,邱得用特地翻开轿帘朝外瞧了瞧,只见街面上平静寡静连小我影儿都没有。他赶紧跺了跺轿底板,叮咛道:

“那,我们就去吧。”

方才林从龙说过近似的话,邱得用本已产生了踌躇,见到章大郎在这类时候仍然肆无顾忌地寻欢作乐,更感觉北镇抚司衙风不正,担忧章大郎藏在这里还会弄出新的事情来,因而铁定了心要把章大郎带走,斥道:

“但是,此次出了性命。章大郎追打户部观政金学曾,储济仓大使王崧上去解劝,被章大郎一掌推跌在地,摔碎了后脑骨,当时就口吐白沫,一命呜呼了。”

“廖公公,是否用过午膳?”

王篆一笑,拈了一粒盐水花生嚼着,饶有深意地说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那是一句屁话。再密的网,也能找着处所钻出去。”

“是吗?那咱章爷就、就、再醉、醉一回。”

王篆勉强一笑,旋即又绷紧了脸,抬高声音问道:“廖公公,你与乾清宫总管邱公公的友情究竟如何?”

邱得用寻了个由头回乾清宫请了两个时候的假,然后与廖均坐两乘大内公用的四人抬杏黄轿如飞地出了紫禁城,不消半晌就到了北镇抚司衙门。

“你晓得带头肇事儿的是谁?”

“你,你是甚么人,竟敢打、打……”

“让章大郎藏起来,藏得严严实实的,让他们找不着。”王篆眼中闪着贼亮的光,滑头地说道,“再大的事也是一阵风,一年半载风头过了,大臣们的情感也停歇了,到当时章大郎再出来,保准就没事了。”

里头正这么闹腾着,房门俄然咣啷一声被推开。邱得用乌头黑脸闯出去,也不等章大郎反应,就跨步上前重重地掴了他两个耳光。

王篆正理正理一起摆,实话谎话掺着说,廖均公然上了他的骗局,这时候才真正认识到题目的严峻,不由得睁大眼睛,焦心说道:

“娘舅,那我们走?”

廖均一听,愣了。国朝体制:凡缉拿罪犯(不管是大臣还是百姓),须得由刑部开出驾帖。拿了驾帖抓人,如果抵挡,格杀勿论。这么快就开出了驾帖,可见局势严峻到何种程度。

惜薪司属于大内二十四衙门之一,其统领的几个炭厂柴厂均在北都城中,因为触及这几个厂子的治安保卫,以是王篆与廖均有了联络,来往既久,也产生了一些友情。比方说,王篆每年都会帮着廖均偷偷卖一些大内公用的红箩炭或御膳房公用的片儿柴,赚上一笔昧心银子。这中间天然也少不了王篆的好处。这类换手搔痒的事做多了,两人天然就成了“哥们儿”。邱得用任乾清宫管事牌子后,廖均曾暗里对王篆讲过邱得用是和他一起净身入宫的“同年”,几十年相处下来,干系极其和谐。他要先容王篆与邱得用熟谙,让邱得用得便帮着他在李太前面前美言。王篆点头应允,只是因为忙,才把这事儿搁下了。现在他决定走一步险棋,让廖均去找邱得用。因而派人去找廖均,扯了个治安上的由头,让廖均速来红箩炭厂中间的一家茶社里相见。

邱得用一行走进小院时,章大郎正在一间“牢房”里吃酒,这牢房本来空空的就一张炕,临时搬了些桌椅出去。现在桌上摆满了酒菜,还不知从哪儿弄了两个粉面女人,一边一个把章大郎夹在中间,传杯递盏打情骂俏地寻欢作乐。邱得用走到“牢房”门口,只听得内里嚷道:

“晓得,不就是因为胡椒苏木折俸的事,几个老军门吵嚷着肇事吗?这与邱公私有何相干?”

“你放心,咱别的安排了一乘。”

廖均怕舅甥两人这么争下去白迟误工夫,在一旁提示道:

“邱爷,这事儿再磨蹭不得,救人要紧。”

“啊?”

“上午你干的功德,”邱得用又骂开了,“胡椒苏木折俸,又不是你一个衙门,你伸甚么头?”

“藏在那儿,谁敢把他如何样?”

“再、再喝不得、得了,再喝,就、就醉、醉了。”章大郎的舌头已经僵了。

“娘舅,你咋来了?”

“那,那如何办?”

“这个咱与你娘舅筹议好了,”廖均说,“你就坐我的肩舆,我们大内抬出来的肩舆,没有人敢盘问的。”

“邱公公说那里话,”林从龙一副完整不在乎的神情,“章大郎做错啥事儿了,不错,死了一个九品的守仓大使王崧,但是,那也不是章大郎用心弄死他的。再说,胡椒苏木折俸,是个甚么鸟章程?我们这些军爷,肚子没那么多弯弯绕,内心头不满,口中就要骂,邱公公你说是不是?”

“廖叔,你呢?”

“有人在红箩炭厂挖洞,偷炭了?”

两位女人悄没声儿刚溜出去,章大郎就搬过两把椅子请娘舅和廖均入坐。邱得用指着廖均先容:

“让章大郎躲在北镇抚司里不要出来。”

肩舆还未停稳,邱得用早跳将下来朝背面奔去,只见那伙人正翻开轿门,把章大郎从里头揪出来。

却说王篆从内阁出来,一门心机惟着如何能把章大郎抓捕。请不来圣旨,他是不能够进北镇抚司衙门抓人的。唯一的体例就是把章大郎骗出来。既然闹出了命案,章大郎也晓得闯了大祸,等闲不会走出北镇抚司大门,思来想去,唯独能让他出来的人,只要他的娘舅邱得用了。但如何能够让邱得用心甘甘心钻这道烟筒,却也并非易事。起首,得找一个邱得用信赖的人通报动静。王篆想破了脑瓜子,才想到一小我,这就是惜薪司掌印寺人廖均。

“可不是,人有朝夕祸福,此言不虚也。”王篆接着又补了一句,“传闻刑部已下了驾帖,要把章大郎缉捕归案。”

“娘舅,你不是李太后跟前的第一大红人吗?”

王篆叮咛堂倌摆上几样茶点,沏了一壶朱兰窨出的太湖春笋,廖均端起杯子来,感觉太烫,又放下了,问道:

邱得用尖着嗓子大喊一声,那伙人见是个穿着华贵的老公公,愣怔了一下,此中一名黑靴小校瞅了邱得用一眼,号令众差人道:

王篆还是点头,廖均嘴一瘪,尖着嗓子嚷道:“我的天,你这是让咱猜灯谜呀。”

王篆见廖均已是坚信不疑,怕再说下去会暴露马脚,便打住话头说:

小校将一张盖有刑部关防的公文在邱得用跟前晃了晃,然后号令众皂隶:

“好哇!昨儿个早晨,咱俩还在一起喝酒哪。”廖均一摸光溜溜的下巴,骇怪道,“咦,你如何俄然问起这个来?”

廖均想了想,点头答道:“王大人言之有理,只是往哪儿藏呢?再说,你不是说刑部下了驾帖吗?章大郎一出北镇抚司,岂不是自投坎阱?”

“去哪儿?”

“明天上午储济仓里产生的事,你可晓得?”

“走!”邱得用果断地答复,又对廖均说,“廖爷,咱带着大郎先走,费事你去和林镇抚打个号召,要他千万不要对人说咱来过这里。”

廖均心蓦地一缩,端起的茶杯又放下了,问道:“甚么大事?”

小校亮了亮腰牌,答道:“刑部的。”

“王大人,你猴急马急地找咱来,究竟有何事?”

“依王大人这么一说,邱公公公然难逃一灾,这才真叫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这个咱不晓得,小的只是受命行事,公公你看,咱这里有抓捕章大郎的驾帖。”

“在北镇抚司衙门。”

“不晓得咱是谁,这肩舆你总该熟谙吧?”

“咱看也只能这么办了。待事成后,咱让邱公公摆一席酒,好生报答你。”

“这倒也是,那,王大人你另有何奇策?”

“呸,甚么第一大第二大的,”邱得用狠狠地瞪了章大郎一眼,“你问问廖叔,娘舅在紫禁城待了几十年,哪一天不是夹着尾巴做人?”

王篆摇点头。

“快,去红箩炭厂。”

邱得用承诺。林从龙便要伴随他们一起去章大郎处,邱得用一再推却,林从龙只得派了一个衙役给他们带路。

“邱公公但是出了大事。”

“哟,醉了才好,醉了才是个真男人。”

“把人犯带走。”

“喝呀,章爷。”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声音。

“不要管,先把人犯捆了!”

“熟谙,是大内二十四监局的掌印公公们坐的。”

“娘舅救我——”

章大郎跳将起来,一声怒骂,但“老子”二字还未说出口,人就定在那儿了,伸出去一只醋钵样的拳头也缩了返来,脸臊臊地问了一声:

“现在,你就跟我走。”

“廖公公此话差矣。”王篆小眼睛一眨,揣摩着说,“我晓得廖公公内心头是如何想的,第一,锦衣卫由皇上直领受辖,没有皇上旨意,任何衙门也不能进镇抚司抓人;第二,章大郎是邱公公的外甥,邱公公跟从李太后多年,深得信赖,冲着这层干系,别人也不敢把章大郎如何的。”

“停止!”

“这事儿的关头是章大郎,当前最要紧的,就是不要让刑部逮着章大郎。”

廖均眸子一闪,巴巴地望着王篆。

“你晓得咱是谁?”邱公公又问。

邱得用说着就起家,章大郎问:

“孽畜,你另故意机在这里寻欢作乐。”

“那,管厂的牌子作奸自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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