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儒风初探
“师尊又辟谣！”郑明师扒着程西肩膀蹦出来，构造匣咔哒弹开，暴露里头嗡嗡转动的“万象仪”，“弟子明显是要改进书院晨钟！您看这卯时主动泼冷水的设想......”
叶轻禾的赤霄剑无声出鞘半寸，剑气扫过墙上的《兰亭序》摹本，宣纸突然闪现蛛网般的金纹，竟是嵌套了三重诛魔阵的禁制。他冷眼瞥向儒风雅主：“书院客房，需求防魔防到这般境地？”
“程小友对‘明德阵’感兴趣？”儒风雅主俄然转头，“当年素笺......咳，罢了。诸位先去客舍安息……”
“别啊师尊！”郑明师惨叫一声蹿上鹤背，“我这就走！这就走！”
“《赤鳞书》……”陆峥低喃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传闻此书能改写天道命轨，倒是值得一探。”
“那弟子去筹办行装。”叶轻禾回身欲走，却被陆峥叫住。
“拆屋子的事您最善于。”程西补刀。
世人昂首望去，落日正从藏书楼飞檐缺口漏过，将“明德至善”匾额切成明暗两半。儒风雅主手中《论语》哗啦翻过一页，面上笑意淡了几分：“三日前暴雨击落的，有劳叶宗主挂记。”
郑明师俄然“咦”了一声。他的构造鼠不知何时溜到獬豸底座，正抱着一片黑鳞啃得欢畅。程西的观心瞳映出鳞片边沿藐小的冰裂纹，那纹路竟与陆峥寒毒发作时腕间冰纹极其类似。
“陆宗主倒是学会走正门了。”儒风雅主微浅笑，目光掠过陆峥身后探头探脑的郑明师，“连爆破小王子都带来了？”
青瓦白墙的客舍隐在竹林深处，檐角挂着铜铃，偶尔随风轻响，散落几片竹叶。儒风雅主推开雕花木门，郑明师的构造鼠先蹿上房梁。
或人正念叨：“她正欲躲开，却被剑君一把揽入怀中，他冷峻的面庞逼近，低声道：‘此次，你跑不掉了’。”
程西冷静往叶轻禾身后挪了半步，观心瞳却不由自主追着书院上空流转的才华。那些淡金色光晕如游鱼穿越在亭台间，却在西南角高耸地断了一截，仿佛被甚么啃噬过。
“雅主过谦了。”陆峥指着窗外笑说：“这清竹苑的结界，怕是比灵宗丹房还厚三分。”
程西抱着装满丹药的藤箱轻巧踱来，观心瞳扫过师兄鼓鼓囊囊的乾坤袋，温声提示：“二师兄，书院忌讳火器，您这‘雷火阵’质料……”
叶轻禾皱眉：“师尊是想借机查天道禁制？”
叶轻禾踏月而来，赤霄剑穗在风中轻晃，剑鞘上还沾着几片未化的雪。“师尊，儒风雅主的信。”
第二日晨光熹微，灵宗庙门前浮着一层薄雾。郑明师蹲在石阶上，正往乾坤袋里狂塞符纸，几根爆破符从袋口支棱出来，被他卤莽地按归去：“《天工奇阵录》里新揣摩的‘九连环雷火阵’才试到第三爆……师尊非得这时候拉人去念酸文！”
儒风雅主的老脸罕见地僵了僵：“此乃、此乃前朝大儒为参悟‘格物致知’所设......”
“把老二和老三也带上。”陆峥眯起眼，“让他们去书院熏陶熏陶，免得整天在家拆屋子。”
月色如水，或人镇静地晚睡，正倚在定坤炉边看话本，糖葫芦就酒，越吃越有。霜色长袍被夜风掀起一角，暴露内衬赤莲纹的暗绣。
“舍间粗陋，还望诸位……”
“师尊！这床榻会发热！”郑明师俄然从里间蹦出来，手里举着块刻满符纹的青玉板，“您快看！寒玉底下埋着地火龙脉，床头还嵌了聚灵阵！”程西冷静把脸埋进《埋头咒》里，耳背通红。
“你懂甚么！”郑明师跳起来，袖口甩出一串火星子，“这叫防身！谁晓得那破书院有没有魔物偷袭？”他用心将“魔物”二字咬得极重，眼角却偷瞄向陆峥的方向，师尊正倚在栖霞鹤背上闭目养神，竹宵扇盖着脸，霜色广袖垂落如瀑，仿佛早推测弟子会作妖。
“师尊平话院有九重禁制。”程西取出一本手札，指尖划过密密麻麻的条记，“这是我从藏书阁誊抄的《儒风学府地形图》，标注了统统能够触发爆炸的灵力节点……”
“停停停！”郑明师一把抢过手札，瞥见内页工致的朱砂标记，顿时头皮发麻，“老三你魔怔了吧？我们是去查案，又不是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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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峥接过信笺，竹宵扇轻点，信纸展开，儒风雅主的笔迹清隽如松：“赤鳞失窃，魔气隐现，望君速来。”
叶轻禾并指抹过赤霄剑，剑气削断郑明师试图拆床板的构造钩：“兴趣？让他先抄完《清心咒》三千遍。”
“雅主。”叶轻禾俄然截断话头，“藏书楼的鹤纹瓦，少了一片。”
雅主手中《论语》翻到“君子开阔荡”一章：“叶宗主通透。三日前藏书阁失窃后，就不得不如此了。”
儒风学府正门前，陆峥的竹宵扇堪堪点中书院门前的青铜獬豸。那神兽石像俄然睁眼，口中衔着的玉简嗡鸣震颤，惊飞檐下一群白鹭。儒风雅主广袖顶风立于台阶之上，腰间“仁”字佩与叶轻禾的赤霄剑鞘共鸣轻响。
儒风雅主手中《论语》又翻过一页。
“吵够了没有！”叶轻禾冷冽的嗓音截断闹剧。赤霄剑鞘“铛”地敲在青玉砖上，郑明师一颤抖，乾坤袋里的雷火石滚落一地。
“聪明。”陆峥轻笑，扇面一转，霜色灵力凝成一只冰蝶，“我与素笺的因果，总要有个告终。”
“轻禾啊，”陆峥俄然歪倒在竹榻上，竹宵扇掩住翘起的唇角，“老二对这‘格物致知’甚有兴趣呢！”
陆峥懒洋洋翻开竹宵扇，瞥了眼满地狼籍：“老二，再磨蹭就把你的爆破符换成《论语》注疏。”
“雅主谈笑。”陆峥指尖凝出朵冰莲抛向獬豸，那神兽竟松口吐出一卷《礼记》，陆峥接住，“我家老二比来痴迷构造儒学，非说要把定坤炉改成‘仁义鼎’。
“那是证物！”少年扑畴昔抢鳞片，却被构造鼠尾巴扫了满脸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