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赐婚(二)
梁尚书瞥了老妻一眼:“别看裴家眼下不及吏部尚书府,不及靖国公府。得想一想今后。有太后娘娘在,裴家就不会倒。”
“不过,这些婚事我临时都没应。芳儿的婚事,娘娘看着做主便是。”
梁芳眼中闪着高兴,悄悄点头。
“之前,他见了我只打个号召。从我及笄以后,他和我说话便多了起来。”
梁大太太:“……”
梁尚书在宦海多年,很有定夺力,略一思忖,便道:“让儿媳过两日进宫,奉告皇后娘娘,就说梁家情愿这门婚事。”
在宫中住着,一言一行都有很多眼睛看着,私相授受是不成能的。少年情窦初开,少女芳心萌动,相互多看几眼,多说几句话罢了。
梁皇后也真是含蓄,竟忍着没说。
梁大太太哑然发笑:“现在看来,这倒是一桩现成的良缘了。也罢,我明日就进宫见娘娘。娘娘自会去仁和宫,请太后娘娘为你们赐婚。”
梁尚书梁夫人很快晓得了此事。
“待今后,裴愿领了差事,也会留在都城。”
梁大太太非常欣喜,悄悄拍了拍梁芳的手:“如此就好。芳儿,你已经及笄,也到了议亲之龄。我想先问问你的情意,你可有中意的少年?”
怪不得梁皇后俄然提起这桩婚事,本来是早有发觉。
此时亲娘问起,梁芳红着脸将此事说了出来,一双眼眸中尽是娇羞的光芒。
“芳儿进宫读书的事,当年是母后发起的。母后口中虽未明说,不过,我揣摩着母后的意义,想来是情愿让芳儿和裴家攀亲的。”
……
梁芳俏脸一红,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
梁家与裴家攀亲,也是在向裴太后示好。裴太后娘家侄孙娶了梁家嫡女,多一层姻亲,天然更靠近。
上元节那一日,裴愿本身做了一盏花灯,拜托了裴思,悄悄送去了椒房殿。
梁皇后一张口,梁大太太便心中稀有了:“娘娘说的,莫非是裴至公子裴愿?”
梁大太太:“……”
梁大太太确切有些迟疑,想了想说道:“这等大事,我一小我拿不定主张,等我回府以后商讨过了,过些光阴再进宫给娘娘覆信。”
梁芳活泼美丽,一笑起来脸颊边有两个小小的笑涡:“我住在椒房殿里,衣食用度比起公主也不差甚么。皇后娘娘是我亲姑母,待我非常亲厚,宫人们对我都很殷勤。”
梁芳脸更红了,小声说道:“裴愿送我花灯的事,没有鼓吹。不过,皇后娘娘去我寝室,见多了一盏花灯,约莫是猜到一些了。”
梁皇后内心明显早有策画,柔声对梁大太太说道:“大嫂,你我不是外人,有甚么话,我也不必瞒着你。”
梁大太太低声笑道:“不瞒娘娘,自芳儿及笄以后,登门提亲的人家实在很多。家世最高的,是吏部尚书家的嫡孙。另有靖国公府的嫡出公子,都是极出挑的少年。”
梁芳进宫后,一向住在椒房殿。
梁大太眼里也盛满了笑意,悄声道:“不瞒你说,皇后娘娘几日前宣召我进宫,提了你和裴愿的婚事。”
上书房休沐,梁芳回府,梁大太太去了女儿的内室里,拉着女儿的手,细细问起了梁芳在宫中的糊口。
“裴愿和他们分歧,他是长兄,常日话语未几,却细心全面,对两个弟弟和阿思都很照顾。便是对贺曜,也不时照顾。”
梁夫人想通此中事理,也感觉这门婚事不错,很快点了头。
梁皇后含笑点头。
梁芳内疚了半晌,才悄声道:“前些日子,宫中过上元节,裴愿亲身做了一盏花灯,悄悄送了给我。”
“皇上正值盛年,将来照拂提携几个侄儿,不在话下。过五年十年你再看,就晓得这门婚事的好处了。”
“如果不乐意,也不要紧。芳儿是我远亲的侄女,我也盼着她能嫁一个快意夫婿。”
梁芳扭了会儿手指,就说了实话:“我去仁和宫存候,经常见到他。裴念和贺曜他们几个,爱说话又调皮,非常闹腾。”
梁大太太内心微微一沉。看女儿这模样,清楚是有了中意的少年郎。如此一来,和裴家攀亲之事,怕是要有变故。
梁大太太苦衷重重地回了梁府。
“不说这些,只看裴愿本人。他进宫时十一岁,本年十六了。我也算看着他长大的。他比几个弟妹大一些,也很有长兄模样。常日里对裴念他们都很照顾。并且,他刻薄朴重,脾气暖和,读书习武都很出众。和芳儿实在相配。”
梁皇后一向无子,天子不肯选妃,为梁皇后空悬后宫。可贵的是裴太后刻薄暖和,从不出言指责,对梁皇后非常亲善。
梁皇后对这个娘家侄女,自是非常心疼。梁芳面庞美丽出众,聪明敬爱,教养也极好。以梁芳的家世家世,想嫁一个好夫婿,不是难事。
攀亲一事,也得问一问梁芳的情意。
梁大太太经常进宫,对裴家兄弟也算熟谙。
“如果大嫂乐意这门婚事,我便去和母后说一声,请母后赐婚。”
梁芳接了花灯,内心尽是甜意。
裴氏兄弟三个,最小的裴念本年十三岁,裴想本年十四岁,春秋小了一些。最年长的裴愿,本年已有十六岁,和梁芳同龄。
梁皇后略一点头,轻声说道:“裴家眼下当然不及吏部尚书府,更不及靖国公府。不过,裴家已有起势。裴璋裴珏兄弟两个,现在都是驻军统领。裴愿是裴珏宗子,又在宫中长大。皇上今后定不会薄待了他。”
除此以外,为宫中的梁皇后着想,梁家也该结这门亲。
梁大太太顿时松了口气,嘴角扬了起来:“裴至公子对你成心,你内心是如何想的?”
梁夫人倒是有些不舍,悄声道:“吏部尚书家的嫡孙,靖国公府的嫡出公子,实在也都不错。”
梁大太太将狼籍的心境按捺下去,轻声扣问:“这里又没有外人,你有甚么内心话,尽管和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