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回王纪先大获全胜钟太保败阵而回
第一百一十五回王纪先大获全胜钟太保败阵而回
二船相隔不远,钟雄早就抱拳带笑说:“劈面来的,敢是朝天岭的王寨主爷吗?请了。”人讲礼义为先,树讲花果为原。王纪先见钟雄满面东风,一团和蔼,不能这一见面就要兵戈,也说道:“请了,前面敢是君山的寨主?寨主请了。”钟雄说:“久闻王寨主之大名,如雷贯耳。你居住朝天岭,称孤道寡,肆意清闲。现在你归顺王爷,大事一败,玉石皆焚。依我的金玉良言,激流勇退,保住身家性命,也不失朝天岭的地点。倘若痴迷不醒,大事一败,悔之晚矣。你若要受万岁爷的招安,我作个引见之人,阖山的喽兵归降大宋,那才称得起是知时务者,今后能够挣个荫子封妻。”钟雄话言未了,王纪先一听,气满两肋,说:“好钟雄,满口乱道!你也受过王爷的厚恩,可惜王爷失了眼力。按说王爷待你可也不薄,一旦之间归降大宋,怕死贪生,你如何对得起王爷千岁?你本日既敢前来,我们决一胜负。”钟雄说:“你作贼下之贼,我用好言相劝,你是善言不听,悔之晚矣。”王纪先说:“不消饶舌。”就见那船往前走动,回击接他的狼牙架,两只船头已经邻近。钟雄一回击,就把飞叉拿将过来,对着王纪先就是一叉,闻声嘣一声,正中在胸膛之上,那叉当啷一声,撞将返来,掉在船板之上,把钟雄吓了一跳。一转头叫人预备五钩神飞枪。当时往下传令,瞬息间鼓声高文,统统的船只,一齐走动,画鼓频敲,各船上一齐脱手。钟雄这边一掌号,全都跳入水中,水战的水战,旱战的旱战,瞬息之间,钟雄这里,就打了败仗。君山之人这一败阵,朝天岭的兵将往下追逐。钟雄叫鸣金出兵,朝天岭也就鸣金出兵。皆因有个原因:君山的策应从两旁出来,往上一攻,八臂勇哪咤王鍄,带领了二十只飞虎舟,前一排四十人,满是搬山弩箭,净打朝天岭船上之人,后一排四十人,满是小梢弓无羽箭,往水内射朝天岭水内之人。朝天岭这才鸣金出兵。统统水内之人,朝天岭的人奔西,君山的人奔东。朝天岭的兵,俱奔竹门,一查点,寨主一名没伤,喽兵以内,共死去二十余名,除此以外,有十几个受伤的,全入中平寨去了。世人俱都欢乐,把宁夏国五百名兵留在中平寨,乜云鹏也留在中平寨,大寨主、二寨主仍然奔大寨,命令犒赏喽兵,就不把君山之人放在眼内了。
再说钟雄出兵以后,堆积众寨主,查点数量,死了十几个喽兵,受伤的数十个,就在船上养伤,众家寨主俱都不肯意,说:“这一战老是赢他一阵为是,这一来挫损军威,岂不被他们朝天岭之人洋洋对劲?”钟雄微微一笑说:“你们焉能晓得,用兵之计,真真假假,虚真假实。”本来这朝天岭打这一仗,钟雄先下一道密令,许败不准胜,世人俱都不解其意。忽有人出去通报,蒋四大人求见。钟雄说:“请!”蒋爷出去,同着南侠、金枪将于义、金铛无敌大将军于奢。本来兵戈之时,蒋爷同南侠、阎正芳等一干世人俱在岸上,瞧见的明白。胡小纪、邓彪、胡列三小我,钻入水中,抢上朝天岭的三个喽兵去。大众见君山打了败仗,依着艾虎、冯渊、白芸生、卢珍、韩天锦、于义、于奢、刘士杰这些人,要抢朝天岭的船,帮着君山兵戈。蒋爷把他们拦住说:“这是钟雄用兵之计,你们不成下去。”厥后见鸣金出兵,大众回三千户,到庙里,胡小纪、邓彪、胡列换衣衿,把三个喽兵捆上带出去,蒋爷问话。蒋爷见三个兵丁,水淋淋的衣服,倒捆二臂跪在地下,苦苦的哀告告饶,蒋爷说:“只要你们三个说了实话,饶你不死。”三人异口同音说:“我们不拘甚么言语,只要我们晓得的,不敢坦白。”蒋爷说:“你们寨中阿谁东方玉仙,前天夜间,拿出来的那一个开封府印,到底丧失了没有?”喽兵说:“不但那一个印,连臧知府的印,全都丧失了,到现在也不晓得是甚么人盗去。”蒋爷又问:“另有我们两个被捉的人,在你们寨中,是死了还是活着哪?”喽兵说:“被捉的那二位,更可怪了,本筹算要与你们更调,不料就在丢印的那一夜间,把两小我全数丢了,并且还杀死我们七个喽兵,至今也不晓得是谁?”蒋爷一听,悄悄欢乐,对着阎正芳说:“大哥闻声了没有?这你可放心了罢,定是叫我们自家人救了。可不知是谁?”阎正芳也是欢乐。蒋爷心生一计,同着南侠,与于义、于奢带着三个喽兵,出庙奔水面,叫船只渡将畴昔,上大虎头舟,见钟雄细说拿住喽兵之事。钟寨主一闻此言,当时叫人,将拿住的喽兵带将出去,细问山中门路,问明以后,把喽兵囚在后船之上。钟雄与蒋四爷,耳边低声群情打朝天岭的主张,非如此如此不能胜利。蒋爷大笑,说:“好计,好计。”要问群情甚么主张,且听下回分化。
次日,刚才吃毕早餐,忽听山下连声炮响。喽兵过来报说:“马尾江来了很多船只,是君山飞叉太保钟雄,准是替大宋国前来与我们开兵兵戈,特来报知。”王纪行先一摆手,喽兵出去。传令要世人至中平寨,亲看来人的行动。大众出来下山,光临河寨上船,奔至中平寨,支上千里眼,往内里旁观。就见那边船只,刚靠马尾江的东岸。王纪先见那边,齐划一整纛旗飘荡,船上的人,虎视昂昂,耀武扬威。王纪先看毕,悄悄的点头。与世人说:“你看他们君山,水旱八百里,真乃是名不虚传。”正在群情之间,忽见有一只小舟,扑奔竹门,把话说完,将那支箭射将出去,上面绑定战书。喽兵捡拾过来翻开,教臧先生读了一遍,本来是定下明日中午,两下里要开兵兵戈。王纪先说:“好,明日立午,与他们决一胜负!”喽兵奉告了侯建。侯建驾船返来,上虎舟回禀钟雄,将下战书,他们的回言说了一遍。到了次日凌晨,用了早餐,悄悄将密令传将下去,然后三声炮响,将二十只麻阳战船列开,四十只兵船,分于摆布,当中的大虎头舟上,钟雄披挂划一,于捧令旗令箭。四员偏将,两旁站立。前面是八臂勇哪咤王鍄督押后队,在二十只飞虎舟上。众船只离竹门约有一里之遥,刚要派人畴昔讨战,忽见内里三声大炮,竹门一开,一行行,一溜溜,一对对,一排排,从内里出来了很多船只。当中是一只龙头凤尾的舟船,内里是大寨主王纪先,两旁四只大船,一只是王纪祖,一只是入河太岁杨平滚,一只是廖习文,一只是廖习武。就是杨平滚那只船上,身后站着四员偏将,余者也是兵船,惯习水战的,俱都是身穿短袄,花布手中缠头,满是二十多岁,年力精干,一排长挠钩,一排钩镰枪,一排分水钩,一排双手刀,透着威风杀气。王纪先见钟雄,四凤亮银盔,烂银抹额。两朵素绒桃,前面单有一朵朱缨飘洒。穿一件冰凌刻丝鱼鳞甲,九吞八扎,内衬素罗袍,上绣朵朵团花,下绣海水姜芽。狮蛮带八宝攥成。肋佩纯钢二刃双锋宝剑,绿沙鱼皮剑匣,金什件,金吞口,蓝挽手走穗飘垂。前后护心镜,光彩光辉,遮枪挡箭,如同雨注秋水漾清泉。绊甲绦九股攥成。背后五根护背旗,白缎地上绣金龙,被风一摆,旗尖乱动。脊背后单有一个皮郛,插着八杆飞叉,叉头宽够三寸五,叉杆长有六寸,叉杆上拴着一个红绢子条儿,在两肩颈中间飘洒。来人并不知是甚么工具,若要用它,一回击把叉抽出来,打出去百发百中,来人就得受伤。故此人称他是飞叉太保。再瞧上面,当中是鱼踏尾片片龙鳞,两扇征裙遮住马面,白缎子底上绣团花,大红中衣,五采花战靴橙于足下。身高七尺,面如团粉,眉清目秀,鼻直口阔,大耳垂轮,三缕长髯。左手抱定令字旗、令箭。身后一人,捧定一杆五钩神飞亮银枪。左有黄寿、杨泰,右有贺昆、穆顺,俱是手提大刀,一个是青龙偃月刀,一个是钩镂古月象鼻刀,一个是大砍刀,一个是三尖两刃刀。王纪先一见,悄悄嘉奖。钟雄看王纪先,大红缎子扎巾,赤金抹额,大红缎子箭袖袍,绣大朵团花,半副掩心甲,狮蛮带,肋佩钢刀,面似姜黄,红眉金眼,一部黄髯毛。身后一人,与他扶着一支巨齿金钉狼牙槊,手中也并没有令旗、令箭。船两边站着些喽兵,是王纪先的小队,一排短刀手。
且说朝天岭上失火,把两个印信俱都丧失。玉仙一急,教寨主给她找印,世人追逐了半夜,印也丢了,人也没拿着。玉仙一负气,上寨东去了。众寨主全都是面面相觑,问臧先生,这事如何办才好?臧能说:“论说我们这盗窟如同铜墙铁壁普通,外有滚龙挡,水有中平寨,旱有临河寨,山路四十里,又有墩铺,如何会有人到我们这上头来?哎呀!有了。只要把前面拿住的那两小我带过来问问他们,定是他们的余党。”立即派喽兵到前面,把李珍、阮成带过来。喽兵承诺,去未几时,出去回话,说:“大事不好了,李珍、阮成那两人,被人家救出去了,并且杀死我们七个伴计。”王纪先一听,大呼一声,今后一仰,几近气死。哇呀呀呀的嚷叫了半天,说:“岂有此理!明天与三千户,决一死战!”世人在中间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