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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回钟太保船到朝天岭众寨主兵屯马尾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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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蒋爷返来,把印交给展爷,南侠接来一看,说:“蒋四哥,你不是这等忽视之人哪,你也久在开封府服侍相爷,来往行文书稿用印时节你也在中间瞅着。”蒋爷问:“到底是如何?”展爷说:“假的。”世人皆是一怔。蒋爷说:“我整天打雁,被雁啄了眼了!见桌上放着印,我就拿起来,几近没叫人家瞥见。也罢,事已至此,我明天早晨再去一次。”艾虎说:“还是我们大师跟着。”蒋爷说:“不消了,晚间要去,就是我单身一人。”蒋爷心中迷惑,又一看那印上篆文,俄然心中明白了,对艾虎说:“你瞥见朝天岭他们屋中所坐之人没有?”艾虎说:“瞥见了。”蒋爷说:“内里坐着一个肥大枯干的文人是谁?”艾虎说:“我看着眼熟,不认得。”蒋爷说:“就是拐印脱逃的臧能。”这一说连艾虎也想起来了。蒋爷说:“这印是南阳府的印,也不是假的。此事怪我忽视,拿的时节该当瞧瞧才是,皆因阿谁玉仙觉悟的太早,我得着印就蹿出来了。”蒋爷又一翻眼说:“是了,我明白了,这个真印有人得了去了。”展爷问:“是谁?”蒋爷就把从寨中出来,与大众会在一处,前边有人说话,叫跟着他走,绕山边巷子,走了一股便道,出来就是连云岛空中的奇遇讲了一遍。又说:“我们的水衣在那边放着,他拿来给我们放在连云岛的底下,我们换上才返来了,这印准是那小我拿去了。”展爷说:“如何不通姓名哪?”蒋爷说:“这小我实在古怪。”展爷说:“如果那人拿去,就是彻夜再去也是无用的了。”蒋爷说:“别管是他拿去不是他拿去,我今早晨总得去一次,一半看印,一半看看我们这两小我,若要与他更调,不消说是不可,皆因这内里有个臧能,这小子是个好人。再说,我们徐良那里去了?也不见返来,一点音信皆无!”展爷也是焦急,唯有阎正芳焦急烦恼的短长,丢了一个门徒,失了一个外甥,又不见了一个门婿。正在沉闷之间,忽见家人出去,在阎正芳耳旁低声说了几句言语。阎正芳说:“不消不消。”徐庆问:“亲家甚么事情?”蒋爷、南侠也都问他。阎正芳叹了一口气,说:“我们女人闻声朝天岭造反,她要与贼人兵戈,不然她要上后山。”徐庆说:“那可去不得,再说前边是水,他们怎能畴昔?”阎正芳说:“她要上她姨夫家绕上后山去,另有一个女人哪,是她舅母跟前的。姓郑叫素花,两小我,朝朝暮暮老在一处,约莫这又是她们两小我筹议的主张。”徐庆本是浑人,有个浑招儿,说:“亲家,我奉告你一个招儿,你就说我们小子上山去了,女人她要去,可骇遇见,女人们定然就不去了。”阎正芳一听,这倒有理,立即叫家人带复书去,依着徐三爷的主张说。

第一百一十四回钟太保船到朝天岭众寨主兵屯马尾江

家人走后,大师等候吃早餐。蒋爷是愁眉不展,心中策画,低着头一语不发。正在这个时候,忽听咕咚咚号炮连声,乡中人报将出去,马尾江来了无数的大船,水中纛旗乱摆,当中一个大座纛旗,四个角上有四个字,是君山太保,当中有个白月光儿,内里写着一个钟安。蒋爷一摆手,那人出去。说:“展大弟,这可好了,我们臂膀来了。”立即会了大众,带阎正芳连会头一众出了辕门,往东南一看,大划子只,顺于水面,纛旗认标,空中飘摆,船上喽兵全不是喽兵的打扮,一色卒巾号衣,是非东西,光鲜刺眼,光彩夺目。长枪一排,满是长枪,短刀一排,满是短刀。一个个威风凛冽,杀气腾腾。正当中是一个大虎头舟,前面有二十只麻阳战船,有二十只飞虎舟,四十只兵船,剩下尽是来往的小巡船。飞叉太保在大虎头舟纛旗下一张皋比金交椅上面,端然正坐。要看他这个打扮,实在不透威风,戴一顶方翅乌纱,大红圆领袍,腰束玉带,粉底官靴,面如白玉,五官清秀,三绺长髯,手中捧定令字旗,金批箭,在他两旁,雁翅排开,全都是他君山中各寨的寨主。你道这钟雄,因为何故来到此处?皆因蒋爷等由开封府起家以后,有谏议大夫、八位给事中,连衔具奏,是传闻的亏本,襄阳王是时在宁夏国反叛,不久杀奔潼关,潼关乃咽喉要路,请旨调拨君山之人戍守潼关,以备不测,请旨决计。万岁准奏,发帑银二十万,派铁岭戍卫卫去宣圣旨,带领帑银二十万,到君山开读。钟雄带领世人驱逐圣旨,捧旨官开读已毕。摆香案供奉圣旨,收了帑银。捧旨官告别,送出君山,然后返来,点派水旱喽兵,传各寨寨主,又叫亚都鬼闻华守山,本身带领神刀手黄寿、花刀杨泰、铁刀多数护贺昆、云熟行穆顺、八臂勇哪咤王鍄、削刀手毛保、故乡人谢宽、金头蚊谢忠、银头蚊谢勇,水底藏身侯建、无鳞鳌蒋雄这些人,教他们各带衣服东西。水寨中,带领惯习水战的喽兵四百名,旱寨中带四百名。须备一只大虎头舟,二十只飞虎舟,二十只麻阳战船,四十只兵船,各寨的寨主,各行统领。按五营前后摆布平分五哨,五队按五行旌旗,金木水火上。东方甲乙木,蓝旗;南边丙丁火,红旗;西方庚辛金,白旗;北方壬癸水,黑旗;中心戊己土,黄旗。到了夜间,换了灯笼,也是按方位的色彩,唯独正北壬癸水可不能使黑灯笼,用白灯笼加黑腰箍儿。浩浩大荡,直奔潼关而来。到了马尾江,刚要奔潼关,见有报事的,报将出来,说:“启禀主帅得知,劈面江岸上,有展大人、蒋大人同众校保护,连本地三千户的练长,求见主帅。”钟雄当即传令,预备巡船。说:“请!”。一声令下,靠船三声炮响,每船上六棒锣鸣。水路行船,行五坐六,茶三饭四。船开之时,是五棒锣,靠船之时是六棒锣,喝茶是三棒锣,用饭是四棒锣。若要齐队是掌号三遍。步队不齐,按军法实施。打上仗是擂鼓,撤队是鸣锣。窜改百般步地,全仗着掌号的调队,也是一字长蛇、二龙归水、三才、四门、五行、六合、七星、八卦、九宫、十门斗底。那君山的兵丁,平素演练的阵式是刀斩斧齐,全都是钟雄亲身练习的,一个个兢兢业业,皆因他法律森严,违令者立斩,毫不宽恕。此中单有故乡人谢宽,练习的一百人,叫飞腿短刀手,可不会演阵,满是高来高去,一人敌十之勇,现在带在大虎头舟上,作为是钟雄的小队。刚一靠船。就见巡船把蒋爷世人先接到大虎头舟上,世人上船,南侠、蒋爷、徐庆与钟雄见礼,又与众寨主施礼,然后同着来的世人,一一见礼,不必絮烦。见礼已毕,大师落座献茶。蒋爷一探听钟雄的事情,飞叉太保就把奉旨前来潼关戍守的话,细说了一遍。反问蒋爷因何至此,蒋爷也把他们的来源细说了一遍。又问三千户的事情,阎正芳也就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钟雄说:“徐保护追下人去,莫非就不知去处?”蒋爷说:“不知。”钟雄又问这山里头的阵势。蒋爷将如何破坏滚龙挡的话说了一回。钟雄一听,山路四十里,就不好办理。蒋爷又提山中得来的假印等事。钟雄说:“四老爷筹算如何办理?”蒋爷说:“明天晚间,我还是要去。钟雄说:“既然得了一颗假印,他们必有防备,那颗真印,只怕难找。”蒋爷说:“无妨。”又把那带路的人,对着钟雄说了一回,或许是那人已把印得去了。钟雄说:“小弟筹算明天与他们开兵打一仗,看看事体如何,逢强智取,遇弱活擒,四大人你看如何?”蒋爷道:“倒也很好。”说毕告别,仍然用划子把他们渡将畴昔以后,钟雄写战书,差派水底藏身侯建,驾着一只小舟,拿一枝无头箭,一张弓,直到竹门之下,对准上面喽兵说:“我奉大宋国朝四品客卿招讨前锋之令,前来下战书与你们寨主,定下明日中午,两下开兵兵戈,来者君子,不来者小人。”说毕,将箭射将出来,返来缴令。明日兵戈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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