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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饕餮之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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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吃看着盒子,目光一下软了下来,双手几次搓摩那盒子,低声喃喃:“父王,我来带你回家了……千里路迢迢,这一回我们归去东海,再不要上九重天!”贪吃说着说着,声音已经嘶哑,将盒子当真收到怀中,上前两步,凑到许宣耳边低声问他,“你上九奚山前但是决计放出动静说你在此处?”

眼看那龙珠垂垂闪动出金光,贪吃业已力竭,身子微微一晃,洁白龙珠透体而出,淡淡光晕渐渐入了贪吃手中的碧绿盒子。

白夭夭牵起许宣的手:“方才没同你说完,我想过了,斩荒在天帝手中吃了如许大的一个亏,如何能够就如许算了,于情于理,他都是要来寻我的。妖族各部得知我获得了此万象令,多数是不平气的,想要从我手中夺了万象令去。再来,现在,若我的身份是妖帝,又该如何停歇妖族与天族之间的仇怨?”

天罡卫虽是怒极,却迫于天乩剑之寒光,不敢上前。白夭夭见贪吃胸口龙珠黑红之气更盛,终是将掌心伸开,万象令模糊活动着光影,忽如利剑般的光束穿透结界,朝着贪吃而出。

许宣有些不忍奉告她本相,便临时坦白道:“我们且住上几日,我再同师父商讨。”

青帝此时同白夭夭一起从庙门中走出,接过话头:“许宣,将龙王最后的东西交给他,你同白夭夭二人,马上将他押送东海,全了龙王最后的面子吧。”

许宣见她拿定主张,立马横剑站在天罡卫前,朗声道:“娘子,该如何便如何!这些天罡卫由我来挡!”

“不会有那么一日!”法海起家,一杖挥动。

他俄然想起白夭夭得了万象令,便仓促回望向她,祈求道:“你能用万象令,替我净化龙珠!”

“你让贪吃暗音传我前来,意欲何为?”

白夭夭已觉在此落花纷繁当中,脚步颇受呆滞,她皱眉抬手,使出万象令,顷刻间炽热暴风卷过,落花尽数燃烧,两人脚下刹时已成红莲烈火,她咬牙道:“斩荒,你错了,我来之前并非不惧你夺我贪狼,而是我心知法海虽得龙珠续命,却不悠长,相公为了他必须尽快找到你,而你一样觊觎他身上七杀,也欲寻他作背水一战。相公怕我担忧不肯奉告我,但我既然晓得你要与我相公决一存亡,不管如何我亦会挡在他身前,率先与你战过。本日我甘愿一死,也毫不会将贪狼交到你手中!”

斩荒双手一挥,天幕渐暗,地上红莲烈火更盛,而白夭夭手中的万象令,竟如火焰燃烧……

溪水潺潺,斩荒于花树下缓缓回身,面上不辨悲喜。

一旁的白夭夭也是现在才知许宣所说的送龙王回东海是何意义,听贪吃如此说,她皱眉道:“这万年若失了你的庇护,龙王岂不身陷危局?现在到了你反哺之时,莫非不该为了你父亲而活着吗?”

“法海,你可晓得?我小青竟然会因为你对运气让步……”

小青也不闭眼,嘴角扬着绝美笑意,向前迎了上去……

贪吃手中捧着碧绿的盒子,站在东海边上,目光投向海面,深沉又悲远。

见他不语,白夭夭持续道:“最后我也是慌的,自千年前我在九奚山上被你捡到,因着你的照顾教诲,才步上了大道。一起行来,都有相公照顾,那里受过如许的风波。只是现在我想清楚了,万象令既到了我手中,我想要扛起这份任务!”

龙王泪流满面,抬首望天,悲惨压抑之下,也是一声龙吟长啸。

青帝见二人神采安闲,本是非常丢脸的神采也逐步规复如常,稍稍一笑,踱步拜别。

许宣目光中有着不忍,却不知如何相劝,贪吃接着说道:“现在东海疮痍满目,我轻易偷生,如许归去又有甚么意义!许宣,我不肯求生,只愿龙族安享承平,父王的龙族,父王的东海,我来替他保护。”

白夭夭擦去脸上泪水,也是低声劝道:“他生前最后的欲望,就是龙族安好。”

小青站在原地,昂首看着琉璃当中法海的身影,神情不复昔日张扬放肆,倒是多了些平时未有的和顺神采。

法海讶然,眉头一动,收回法杖,回身走向树下。

龙王听他勉强吐出这些话,更是心如刀绞,为人父者,怎不伤悲:“为父不要你灿烂龙族,只要你好好活着!”

贪吃气味衰弱,却勾出一丝笑意来:“我平生从未按你情意,公然一事无成,又何妨再违逆你这一次?”

白夭夭神情警戒,涓滴不为美景所乱,而斩荒却于落英缤纷中,向着白夭夭步步逼近:“那你可知,我方才既说这里统统的花都是我用妖力滋摄天生,此处花林,就是我的阵法……你说我是困兽,就真的不怕我走投无路,舍了你去?”

许宣心内震惊,他本是筹算瞒住白夭夭,先另寻他法,却不料她如此淡然地将任务承担了下来……

许宣见过青帝出来,远远瞥见院中白夭夭俏生生立在一树梅花之下,下颔轻扬,神采沉寂,人似梅花傲骨铮铮,却更添美好多少。知他走近,她向他望来,盈盈一笑,美得夺目。

“是,师父。”

许宣紧了紧手上力量,点头承认。

白夭夭惊诧:“你若不在乎,又何必对我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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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面庞惨白,却反手握住了法杖,笑意浅浅:“你我之间的间隔,一杖也好,百杖也罢,我都不在乎了。法海,只要你活着便好,不管天涯天涯,我也欢乐。”

白夭夭立在海边,已不自发泪流满面。

而在许宣眼中,此情此景与那日监狱中如何类似,贪吃身影,仿佛与龙王堆叠在一起,不由也是疾呼道:“他这是要逼出龙珠!”

贪吃傲然一笑:“锁便是了,束在身上的桎梏,还算不得甚么。”语罢,竟是主动施法,玄色魔气自手中涌起,那锁链瞬息间便已绑在他的身上。

“相公!”白夭夭话刚出口,手上已凝出仙术打了出去,企图禁止贪吃,却发明不知何时,贪吃周身已然有告终界,覆挡住了全部东海。

许宣皱眉:“你这是何意?龙王捐躯本身也要保你一命,莫不是你要叫他绝望不成?”

贪吃像是失了心神,缓缓翻开那碧绿小盒。

许宣上前握住她手,同她相视而笑,在这对视中,两人俱知对方已然对即将到来的压迫安然非常。

许宣看向白夭夭,后者微微点了点头。

法海一滞,胸口情感如排山倒海,闷得他急需寻个宣泄的出口,可他又能如此,不过是如平常般冷酷道:“如此甚好,佛度众生,你能从无尽苦厄中脱出,也是你的造化。”

而天乩剑剑光一闪,与天罡卫交兵在一处。

白夭夭握住许宣的手,临时放下迷惑,含笑着点了点头。

天罡卫肝火冲冲地回九重天复命,许宣上前握住白夭夭的手:“我们也归去吧……”

白夭夭稍一思忖,又问:“这万象令何去何从,你们可拿出主张了?”

斩荒自讽一笑:“你说的不错,虚度了几万韶华,竟未曾发明,繁花似锦,也有如许普通瑰丽之美。”

许宣凝睇天涯,淡声道:“他来得倒快。”

蓦地,盒子一落,贪吃已从云端向下坠去,忽而一只衰老的手将他抱住,竟是一脸痛苦的龙王。他望着贪吃,老泪纵横:“孝子!你平生从不平管束,我以龙珠换你活路,你为何恰好不肯听我这一次!”

“那日龙王逼出龙珠化作小虫,尚未有灵智,身上毫无活力。我破钞仙力,将他养在九奚山云池当中,与九奚山灵脉相结,借由六合造化细细温养,现在回到龙宫修炼,万年以后,便能规复。”

许宣将她微凉的手捧在掌心悄悄搓着:“那倒没有,只是问了些关于你的事。”

“夭夭,你很自大,敢孤身前来替法海讨要破军,是算准了我不忍心掠取你的贪狼吗?”斩荒妖娆一笑,轻抬手间,白夭夭身上已是落尽花瓣。

醒来只要一个动机,她要见他,将过往统统问个清楚……

“我早晓得明天要押送你去镇妖塔……”许宣淡淡回道,“我曾答允你父亲,会给你一条活路,既如此,便会替你安排最妥当的归宿……”

见她不动,贪吃又催促了一声:“快啊!我已无退路,你若互助,起码能救我父王性命!畴前过往,当我对不起你了……我此生欠了你们伉俪二人的情太多,也不在乎再多这么一桩了!”

小青望着此情此景,徐行上前,轻声道:“将来,你收了我的那日,可不要将我放在此处。这里风景美则美矣,却没有半个能说得上话的人,法海,将我灵珠置于你的佛珠中可好?若真有那么一日,就让我每天伴在你身边……”

他声音渐低,身上有一层层光晕散出。

斩荒笑意垂垂沉寂,只化作唇际的浅浅一点,向来漫不经心的眼中,燃着莲火的通红光芒:“我骗你的事,你没有一桩看破,我至心相诉,你却句句思疑。以往我道你是痴傻,却本来,你只是没将我放在心上。这也无妨,你我之间,只要有一人倾慕相待,毫无保存便够了。今后光阴悠悠,你总有一日能明白,这就是我爱你的体例,不管你是如何待我……”

白夭夭稍嫌迷惑,而许宣悄悄刮过她的鼻梁,还将来得及为她解惑,山边便是有金色结界一闪而灭,一声凄厉龙吟远远传来。

他性子最是中庸,对九重天更是毕恭毕敬,如许,不管如何也能保龙族全面。

“可造化弄人,我现在,恰好承了妖帝的身份!妖族之以是成明天局面,与我也有干系。天意如此,两族之间的纷争,该是由我来停歇!”

她言语极轻,法海如何能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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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吃低头,公然见到胸口龙珠模糊披发着玄色雾气……

许宣再低声说:“现在你可明白,为何我说你唯有活下去,才气护住龙族了?”

不知过了好久,许宣孑身一人迎出了庙门外,只见贪吃立在门下法阵当中,与天罡卫作着决死斗争,虽是被困,却还是一脸倨傲,见他到来,便急声问道:“许宣,我此次来便没筹算活着分开,但我父亲呢!我自投坎阱,只求将我父亲送回东海!我问你,他最后还留下了甚么!”

小妖们帮她密查了他的统统动静,他的命悬一线,他因龙珠而勉强复原,他日日都来山顶这棵挂满琉璃珠子的树下,盘坐诵经,为那一树被收的妖怪元神超度……

贪吃眸中的放肆却垂垂散去,心中只余哀痛和安好,跟着天罡卫压抑他的长枪撤走,他也仿佛被抽去了全数力量,缓缓疲劳在地。

“这是个买卖,我助他逃离,帮他上了九奚山,他帮我告诉你前来,我只是想看,你会不会真的背着许宣,来赴我一面之约……”斩荒望着白夭夭,眸中柔情万分,唇边更是魅惑笑意,“我若说我只是想见你,你信不信?”

贪吃目光震惊,他凝睇着许宣同白夭夭二人,见两人面上竟是一派担忧体贴,一时心境沉浮,他徐行走到东海边上,望着广宽海面,徐声道:“数千年前,父亲牵着我的手,让我去九重天。当时我心中痛恨,怨他不懂我,怨他向天族低头。数千年后,换我送他落叶归根,方知他的苦处。我这平生,功名利禄,一样未成,忠、孝、仁、义,全然放弃,有负我父殷殷嘱托,本日,却还能为他做一件事,也为龙族做一件事……”

“且慢!”许宣唤住世人。

白夭夭歪了歪头,问道:“青帝可有惩罚于你?”

贪吃望着那小虫,勉强一笑:“父王,不管你如何对待我,族人如何评说我,我心中无愧,儿子所行之事,毫忘我心,每一桩,都是为了龙族!现在犯下各种罪孽,也全由我一人承担,断不会累及全族!”

贪吃沉吟不语,许宣看了他很久,手中重新执起一条锁链:“我们这便上路吧,只要你安然活着,才气保护东海……到得东海,你或许便全明白了。这锁链,对不住了。”

在老父怀中,贪吃竟也流下泪来,只是身材已难支撑,有千头万绪从心中涌出,开口却晦涩难言,只是声音微小地叹道:“临了,又扳连父亲为我悲伤一场。儿子生于此,葬于此,也不算白活……”说罢,他使出浑身最后一丝力量,一把推开龙王,拼尽尽力一跃入东海。

仿佛过了好久,法海重新闭上眼睛,口中经文之下,树上一颗琉璃珠轻声爆裂,化作云烟。

天罡卫们见青帝发话,一时亦是不敢再有所行动,收回了手中长枪。

许宣厉声喝道:“贪吃,你已然魔化,如何能以龙珠救龙王!”

白夭夭点了点头,眼神中却晃过一丝庞大神采。

龙王回身望着那些天罡卫,那些年青的天兵抵挡不住龙王威势,垂垂垂下头颅,许宣跨前一步,以身挡住龙王视野,悄悄点头。

待她为他拿回命格,让他不再刻苦,这平生就算再不相见,也值得……

2

白夭夭面如冰霜,冷声道:“相公克日过分疲累,我来,不过是想帮他处理了你,以是你最好收起你那些肮脏设法。”

可近在天涯,她却又游移了。

水波喧哗,世人半晌无语。

白夭夭轻嘲道:“你又不是他,如何明白桃林之美?”

风动珠响,法海睁眼,便见到了远处踌躇的青色身影。

二人陪着贪吃,一并去了东海。

二人回到尘寰,许宣在许府安设好白夭夭,便称本身要去看观点海身材如何,白夭夭目送他拜别,没过量久,却也自行出了门,徐行到了临安府外的一条小溪边,却见此处满树紫红色花朵,竟是逆了时节,灼灼盛放。

“龙王?”

白夭夭游移再三,终是走上前去。

法海不动声色地悄吸两口气后,方沉声道:“本日你既来了,有句话,我也要劈面同你讲……此生我不会再见你,就是见了,也如同一草一木普通,毫无二致。”

莲火当中,斩荒仰首猖獗大笑:“本来你并不信我……夭夭,我这平生最想要的,你从未曾给我。戋戋贪狼又如何,莫非你真觉得,我是在乎的吗?”

天罡卫拖着贪吃,想将他带离此处,贪吃不肯,奋力挣扎着。

天罡卫头领怒喝道:“白夭夭,你们两人一再违背九重天……”

许宣稍稍皱眉,她抢先续道:“天族、龙族、妖族、人族,本就是一同呈现,一同修道,并未有凹凸贵贱之分。贪吃身为龙子,他这平生行差步错,连一分都未曾忘怀龙族,而我当时,虽是情势所迫,却等闲过莲火放弃了妖族身份……”

她毫不踌躇的答复让法海皱起了眉头。

嘶吼间,贪吃身上已覆上几重锁链,生生被天罡卫压抑,跪倒在九奚庙门前。

贪吃入目之间,只见盒中有一爬动的小虫,细心观那小虫样貌,让贪吃神情微微一震,眼中出现泪光:“你……”

法海手臂停滞,小青身子一阻,却见本来法海将法杖横亘在了两人之间,声音淡淡:“我不会靠近你,也不会伤你,这一杖之距,这就是你我之间,此生当代的间隔。”

小青垂垂病愈以后,终是敢去寻法海了。

许宣上前,握住贪吃的手,低声道:“翻开盒子。”

许宣走到他跟前,为他解去束缚,将一个碧绿的盒子,双手托起,慎重的交给贪吃:“这便是龙王的遗物。”

贪吃心中百感交集,深吸了两口气,方桀骜道:“我不欠天族人的情,我这条命,你取了便是!”

眼神是最清澈高傲的意气风发……

白夭夭在岸上神采大急,拉着许宣衣袖严峻道:“相公,他如许下去,必死无疑!”

白夭夭一时愣在原处。

东海之上,波澜不断,龙王眼神飘远,徐行步入东海当中,目光所及之处,仿佛见到数千年前的画面,幼年的贪吃,站在东海边,一抹张扬的笑意,无声开口唤他:“父王……”

“许宣!你这是犯上反叛!”

白夭夭担忧地看向许宣,许宣倒是不慌不忙,似是早有预感普通,低头思忖道:“贪吃现在独一的牵挂便是他父王之事,依我看,他这逃脱也一定是要与九重天为敌。师父放心,贪吃定会前来此处寻我,将龙王临终前的事情问个清楚明白,只需告诉天罡卫前来抓捕就是。”

“好。”

许宣嘲笑道:“东海之上,是龙族之地,龙族调集族之力在这里设下结界,当年数万天军尚且不成何如,现在我又如何能拦?”

她的目光果断,中间有等候,有热忱,却独独没有惊骇,许宣轻叹一声,伸手将她悄悄揽入怀中:“我的夭夭终究长大了……待贪吃寻来,我们一同陪着他,将龙王送回龙宫可好?”

衰老身躯弯身重重施礼:“感激两位,龙族记在心上。”

“谢法师点拨。”小青唇角带笑,眼中噙满了泪,说罢,泪珠滚下,转成分开。

可他仍旧望着许宣,哀嚎道:“许宣!你奉告我!我父亲还留下了甚么!”

天罡卫冷言道:“许宣,你莫不是想要再度违背天命,私纵重犯吧?”

许宣点头,不承认道:“你与贪吃态度分歧,本就不成比拟。你虽过了莲火,可心却从未叛离妖族,身份如何,不过是个情势。”

他脸上的温润笑意,在白夭夭看来却实在猖獗,她素手唤出挽留,指向斩荒:“斩荒,现在你已作困兽之斗,还是莫要挣扎了。”

她毕竟是让步了。

贪吃忍不住笑出声来,那笑中无法至极,他点头叹道:“父王临死前,最后的牵挂,本来不是龙族,而是我……”

龙吟在耳边炸裂,东海水波缓慢翻滚,蓦地竟染上淡淡血红,再复又重归安静。

龙王阖起双眸,长叹一声,再睁眼时,望着白夭夭微微抱拳:“今后后,你便是妖族之主,三界中谁敢难堪于你,便是与龙族为敌!”

小青巧笑倩兮,反问道:“你不信吗?法海,你不敢看着我对我讲,我却敢看着你,对你说……我放下了,我已经放下了。”

一旁严阵以待的天罡卫此时齐齐上前攻向结界,当头之人怒道:“许宣,你为何不脱手,若叫他逃了,这罪恶便由你一人来承担!”

东海海面还是如以往之安静,现在四海之事,皆由新的南海龙王暂领。

白夭夭眸光一动,正待同他讲明本身心中设法,青帝却从远处疾步而来,打断二人叙话:“眼下旁的事都容后再议,贪吃借天罡卫押送他去镇妖塔之机,逃了!”

“夭夭,你喜好这花吗?”斩荒却侧首瞻仰树上繁花,另起话头,“你总去雷峰塔边的桃花林,我也曾去过的,入目皆是粉红花海,而我,似也是从当时起,便在满树桃花下,对你起了迷恋……从见到你的那一瞬,我心中便再无天下,只想同你联袂踏遍天涯,可惜,那处倒是许宣所植……而后我访问这很多处所,竟找不到一处你所钟爱的盛景。此处虽比不上桃花林,可经我妖力滋养,也是另一番盛景。”

远处,贪吃升上云端,神采痛苦,几息之间,已是一身淋漓鲜血,他血液一滴一滴,滴落在碧绿盒中,盒中小虫昂首,周身沐浴红光。

白夭夭点头:“那我也在这里,陪着你。”

知她分开,法海垂首望动手中的佛珠,久久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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