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索性答应了

阿碧与小葵在顾明珠身边服侍着，看着罗氏走了，才担忧隧道：“娘子明日真要去西河庄子？”那位郭五娘子可不是甚么省油的灯，她昔日就事事针对顾明珠，又如何会无端端在这个时候请了顾明珠去打马球，只怕是另有筹算。

罗氏并没有因为顾明珠没有给本身施礼而暴露半点烦恼之意，反而一脸宽大的笑：“看着倒不像是有甚么大碍，我便放心了。”她欣喜地望着顾明珠：“晚间用饭的时候，我传闻你身子不好，还让人回了宫里，连教引女史都不见，但是让我担忧坏了，这才仓促忙忙带着人过来，看看你身子如何了。”

顾明珠拿起那张拜帖看了看，上面寥寥几句话，落款是郭玉秀，是当朝太师郭怀府上的五娘子，深得郭太师宠嬖，平素也是个娇纵的性子，与顾明珠夙来相互瞧不上眼，再加上郭太师与骠骑大将军顾青都是太宗留下帮手当今贤人的辅臣，在朝中权势相称相互制衡，两府更是明里暗里更是有说不清的暗结，她与郭玉秀天然也就算不得交好。

她说着抿嘴笑道：“这些光阴你日日跟着教引女史学宫规，想来也烦厌了，去庄子上散一散也是好的。”她一双杏眼带着笑望着顾明珠。

顾明珠看着她一副慈爱担忧的模样，倒是毫无半点动容之意，只是冷冷酷淡隧道：“有劳夫人挂记了，我不过是不耐烦学端方，才寻了个由头打发人回了女史罢了，没甚么不当的。”

顾明珠倒是摇了点头：“不必有劳夫人了，我本身畴昔就是。”

罗氏内心悄悄惊奇，脸上倒是半点不露，笑着道：“她们两传闻郭府西河的庄子风景极好，倒想着畴昔瞧一瞧，缠着我答允了下来。”

罗氏渐渐吃着青饮，留意看着顾明珠的神采，道：“本来后日就曲直江宴了，你们姐妹几个都是要去紫云楼面圣的，我筹算让人回了帖子给太师府，推了就是了，只是长安贵府里的娘子也去了很多，又是郭五娘子诚恳相请，我便送了帖子过来，问问你可情愿畴昔。”

她说着，眉间微蹙又挂满了忧色：“但是真的有那里不好？让人请了医官来瞧过未曾？”

罗氏倒也不勉强，笑着点点头：“那我叮咛人去庄子那边候着。”又叮咛了顾明珠几句，这才带着人分开，回了西府去。

罗氏笑容更驯良了：“那好，明日一早我让人备好马车，你们姐妹一起畴昔吧。”

顾明珠一身家常的软缎半臂襦裙，一把乌黑的发斜斜挽在脑后，有几缕落在肩上，她倒是踩着云头绣履徐行出去了。见了罗氏她也没有停下步子，径直到上席坐下，歇倚在几子上，以手支颐，带着几分慵懒之意望着罗氏，才缓缓道：“这么晚了，夫人如何会有兴趣来这边府里？”

俄然她想起甚么来似得，又让人送了份大红拜帖上来，笑道：“也是我忙胡涂了，一时忘了这一桩。今儿一早，郭太师府上送来的，说是明日郭五娘要请了你们三姐妹去西河庄子打马球游宴，梁国公府二娘子、卢御史府上七娘子都是去的，只是不知你可情愿去散散心。”

顾明珠嘴角勾起一抹笑：“既然她们都去，我推了只怕郭秀娘一定肯作罢，也就答允了吧。”

阿碧轻声道：“可后日就曲直江宴了，如果明日出了甚么岔子，只怕……”如许的景象，不免会有担忧。

她看了看上首的玉簟席，笑容淡了些几分，手里那盏青饮也毕竟没有吃，放在一旁的矮几上了。

顾明珠放下那张拜帖，也望向罗氏：“月娘与玉娘去不去？”她神采非常安静，对曲江宴前一日郭五娘俄然请了她去庄子上打马球没有半分惊奇之意，反倒是一副稀松平常的神采。

罗氏没想到她竟然如此说，一时之间竟然愣住了，好一会才挤出笑容来：“如果不肯意学端方，打发人与我说就是了，我让人去给教引女史回话，那里用拿本身的身子做由头，倒是教老夫人与我好是担忧。”她说着话，笑容更加天然起来：“不过整日学端方也不免会腻歪，毕竟还是年纪小，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不耐烦整日拘在府里作女红，也想着出去瞧一瞧。”

罗氏被请到正院的小花厅里，她在席上坐下，浅笑着接过婢女奉上的青饮，目光倒是扫过花厅里的安排。这里不过是大长公主府正院配房里的一间小花厅，昔日是顾明珠用来暗里会客的一处地点，可就是这么个不算要紧的处所，所用所放的安排无一不是极其精美上好的，就连她手里端着的装着青饮的茶瓯都是越窑青釉莲花碗，不是凡品。

顾明珠倒是一笑，起家朝着配房走去。明日天然是会出岔子的，这不就是她们想要的。

她招了招手，婢女们端上来一份份上等药材补品，指着那些笑道：“传闻你身子不好，我也急了，竟然一时顾不得请医官，只想着把这些给寻了送过来，你让人收着好好筹办了用上些吧。”

顾明珠笑了笑，毫不在乎隧道：“如果我不肯答允，怕是她们还会想了别的体例让我去的。”比如让人漏了风声与她晓得，说贤王殿下明日也会畴昔西河庄子上看马球，又或是明里暗里让她觉得明日宫中会有朱紫去西河庄子上，不管如何都会让她去西河庄子上。既然躲不过，她也不必操心机再推委了，干脆应了就是，反正他们的把戏她也都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