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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状书(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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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户早已吓得呆了,磕磕巴巴道:“你、你……”

转头再说王朝,在端木翠房中等得坐立难安,忽听到门外短促步声,忙去开门,哪知门扇竟被砰的一声撞开,幸亏躲闪及时,不然这一把非撞得头破血流不成。

王绣一愣。

“其二,部属记得端木女人说过,人间炊火气重,凡人嗅觉受阻,只能辩白人间五味。然若能跳脱皮郛以外,是能够嗅出灵台清浊的。灵台之味,干净有之,甘醇有之,酸腐有之,浊臭有之,想那王绣若不是身造杀孽,如何会被梁文祈嗅出浊臭之味?王绣,你的经心布局或许瞒得住世人耳目,但断避不过幽冥之眼。”

就听梁文祈喃喃道:“罢了,我喜好你,竟给你带来这很多烦恼,早知如此,我还来告状何为,平白扳连了端木上仙……”

梁文祈如遭雷噬,直直盯住王绣很久,双目中竟似流下泪来,身形晃了一晃,便跌跌撞撞往堂外去。

就见王绣泰然自如,伸手理顺鬓发,又略略整了整衣衿,刚正色道:“是我,是我想出这体例,一心一意要杀了你。”

“我是富甲一方的王家长女,自小锦衣玉食,没受过半分委曲,凭甚么为着暮年的一纸婚书,就要嫁给你过一世衣不蔽体的穷酸日子?

梁文祈不答,只是缓缓向后退了一步,忽地暴露一个古怪之极的笑容来,道:“绣妹,你的身上缘何如此浊臭?”

包拯心中惊诧,凝神看那状书,只见那“有冤”二字垂垂消弭隐去,却有淡淡的碧色雾霭,自状书之上络络不断而下,于堂下会聚为一团。先时看如同沸水之上聚合的雾气,垂垂便现出成人的表面来,有离得近的看得明白,那却不是梁文祈是谁?

王绣紧咬双唇,沉默不语,只衣袂微微颤抖,显出内心极其不宁。

王大户看看展昭又看看王绣,一脸的不成置信,急道:“绣儿,当真是你设的局?若不是你,你快说句话呀。”

梁文祈却似是痴了,浑然听不到展昭问话普通,自拐出门去了。展昭疾步追至堂外,四下看时,那梁文祈已到屋角,那处立着一白一黑二人,两人将手中铁链往梁文祈脖颈上一套,便把梁文祈拖过屋角去。展昭疾步赶上,却与急仓促过来的一人撞了个满怀。

话音未落,就听有女子哀恸之声:“爹,真的是你,真的是你设想杀了祈哥吗?”

话未说完,面前人影一闪,展昭已然飞身拜别。公孙策恰自堂内追出,见到展昭分开,不觉讶然。马汉忙将方才的话又说了一遍,公孙策心中大惊,思忖半晌,嘱马汉留在此地听候包大人调派,自吃紧往堆栈去了。

梁文祈惨淡道:“绣妹,我不管如何都不会想到竟是你要杀我。”

展昭又急又气,向王朝怒道:“我让你看着她,你……这是如何回事?”

展昭话出口,也感觉本身问得不当,却也不及向王朝解释甚么,先探端木翠鼻息,动手还是无温,心中焦心,伸手取出帕子,替端木翠擦去唇边血痕,低低唤道:“端木,醒醒。”

此话一出,堂上诸人皆是一震,连包拯都禁不住想:在梁文祈看来,他对王绣至心诚意便是好,殊不知王绣对他的情意避之唯恐不及,他对王绣的“好”,恰好是王绣“不好”的本源地点。

王绣直直盯住王大户好久,眼中尽是凄绝之色,俄而回身向梁文祈道:“祈哥,是我王家对不住你。”

王绣不答,眼中不住滚下泪来,旁观诸人便有看不下去的,冷嘲热讽道:“王家老爷,人说不见棺材不掉泪,现下你姑爷都告上堂了,还如此嘴硬,不怕身后下十八层天国吗?”

开封府诸人先前会商案情之时,都觉得是那王大户起了悔亲之意害人之心,哪曾疑到王绣身上,现下听王绣如此说,俱都愣怔住了。展昭心道:设下如此毒计杀人,不吝嫁祸老父,现下还如此言之凿凿毫无悔意,这位王女人,的确是个狠心之人。想那梁文祁不过一诚恳文弱墨客,那里是她敌手?

王大户未及答复,就听包拯界方重拍,喝道:“王大户,你因嫌弃梁文祈家世贫寒,遂起悔婚之意,通同游方羽士以收妖为名,行斩杀梁文祈之实,是也不是?”

展昭听出是马汉声音,待听他如此说,只觉心下一沉,急道:“你……你说甚么?”

王绣嘲笑打断梁文祈:“谁奇怪你的至心诚意了,你只想着要对我至心诚意,却不想想我想不想要你的至心诚意。我若不喜好,你的至心诚意跟要杀我的刀有甚么两样!”

马汉一顿脚,竟带上了哭音:“我也不晓得啊,我们一向守着端木姐,谁晓得方才她口中俄然溢出血来……”

围观诸人哗然,包拯暗自感喟。

王绣凄然一笑,淡淡道:“是我。”

梁文祈双目含悲,对着王大户深深拜倒,道:“岳丈,小婿当真冤枉。”

正莫名间,展昭跨前一步,沉声道:“王绣,你通同外人殛毙梁文祈在先,公堂之上混合视听,试图嫁祸生身父亲在后,如此耗费人道,还不低头认罪?”未及王绣答复,展昭转向包拯道:“包大人,梁文祈被杀,王绣怀疑,远在王大户之上。”

包拯悄悄称是。

就听那人啊呀一声,展昭顾不得那人,四下看时,哪有甚么梁文祈并吵嘴衣人?竟似平空消逝了普通。正讶异间,那人一把抓住展昭胳膊,急道:“展大哥,你快归去看看端木姐,她不好啦。”

明显是王大户计杀梁文祈,梁文祈如何反嫌上了王绣?

堵在门口的世人见他过来,唬得从速往边上避开,倒是给梁文祈让出一条宽广的道来。

“爹爹怕人说他嫌贫爱富,固然心中不喜,仍不肯悔这门婚事,我却不甘心。一想到此后要与你同床共枕了此平生,我就恨得夜夜不得安眠。厥后我与刘公子相逢,我心中喜好他,便愈恨你,你若不死,我如何能过上本身喜好的日子?

“如果王大户设想杀梁文祈,他完整不消如此善待梁文祈的尸身。是以,部属当时就曾思疑,王大户固然不是很喜好梁文祈,但是也不至于要杀他,此其一也。”

当时情状当真诡异,梁文祈虽成人形,但大家皆知其无实体,如果伸手推他,只怕手掌会穿到他身材别的一侧。胆量小些的早已晕了畴昔,胆量大些的镇静莫名,因想着:今儿可真真叫我开了眼了。

王大户被包拯这么一喝,脑筋更是一片浑沌,哆颤抖嗦道:“草民未曾……”

这一问倒是委曲了王朝。王朝和马汉留守堆栈关照端木翠,碰也不敢乱碰,待到端木翠无端口中溢血,两人直吓得呆了,那里晓得是如何回事?

“之前部属前去城西乱葬岗寻觅端……和梁文祈,起坟之时,发觉两人都备具薄棺下葬,问起王家下人李三时,他也说是王大户念及翁婿一场,不忍将梁文祈草草入葬。

王绣仍不答话,神采渐转煞白。

梁文祈木然呆立于本地,很久才道:“绣妹,我却不知你竟如此恨我……在我心中,我对你确是至心诚意,我一心只想为你好……”

“是以上我假作沉痾,设下这收妖之计来杀你。杀了你以后,我不知多么痛快。没想到你活着不让我好过,死了也不让我安生,还要告状拉我一起死。也罢,这一世,我王绣就把这条命赔给你,下辈子、下下辈子,与你姓梁的再无干系!”

梁文祈踉跄着退了两步,伸手指向王绣,颤声道:“绣妹,你说甚么?”

实在何止是王绣,堂上世人中十个倒有八个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筋。

展昭抬眼看时,倒是一个小僮打扮之人跌跌撞撞分开世人上前,忽地想起方才刘天海曾向人群当中使过眼色,当时的墨客和小僮,想来便是刘彪和王绣二人。想不到王绣竟扮作小僮,混于人群当中听审。

展昭也顾不得王朝,疾步掠至床边,先去看端木翠,但见端木翠容色与先时无异,唇边却不竭溢出鲜血来,只是细细一道,却已在枕边积作一摊,红得煞是触目惊心。

旁人眼中的好,到了王绣这里便成了大大的“不好”,世人常说“推己及人”,但是由己去推人,一定精确,说不定还会适得其反。

此言一出,旁人倒还无恙,只展昭浑身一震,喝道:“你说甚么?此事跟端木翠又有甚么干系?”

王大户被王绣这么一说,更是失了方寸,强自平静道:“胡说,我何曾做过如许的事情。”

包拯点头:“展保护但是发明了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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