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银子意味着一切
孙承宗却打断他们,想了想,对鹿家叔侄道:“你们去联络宁远、关门的一些大户富人,看看能不能以经略衙门的名义向他们借些银子,好歹总要把面前这关挨畴昔。”
见鹿鸣不肯详说,施大勇也不好强求人家,只能按下肚子迷惑,不想,鹿善继却跟侄儿的态度分歧,非常美意的奉告他道:“辽饷征自官方,说白了就是从布衣苍内行中征来,试问,他们又哪来这么多的白银?是以征饷之时,大多以什物交纳,是以从一开端,这辽饷便没有实际足银。加上层层剥削,火耗费消,真正交到国库的银子便只要四五百万两。其他的在递解进京的过程中便被耗掉了。以是帐面上虽有七八百万两之巨,实际却只要四五百万两。”
施大勇也是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除了震惊和不成思议以外,更多的倒是肉疼。
“八百万两?!”
“这是哪个蠢货给皇上乱出点子!他莫非不晓得辽饷对于大明意味着甚么吗!混帐…混帐!…”
鹿家叔侄忙道:“大人(恩师)千万不要如许说,要说任务,下官(门生)等也有任务…”
谁晓得下一次朝廷会不会就完整断了辽饷,把关外的地盘丢弃,使他施大勇望关兴叹,枉自穿越。
一听辽饷有八百万两之巨,施大勇放下心来,不觉得然道:“如果分拨两百万两用于平贼,那还尚余六百万两,倒不至于说朝廷要弃了我们吧。”
孙承宗勃然大怒,一掌拍在桌子上,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世人见了,都吓得脖子一缩。
鹿善继没有瞒他,实话相告,道:“八百万两。”
孙承宗倒是寂然的叹口气,微抬右手,表示鹿鸣不要再说了,而后心灰意冷的朝周尚民摆了摆手,后者见状,忙谨慎翼翼的退了出去。
有钱,就有统统。
孙承宗“嗯”了一声,在那迟疑一番,俄然看向施大勇,很有深意的问他道:“不知施参将如何看丘巡抚?”
鹿鸣嘴唇一动,想为施大勇这武夫讲讲,但想这事说来太话长,一时半会也解释不了,便点头道:“算了,不说这些了,还是想想体例如何弥补这个洞穴吧。”说完,朝孙承宗看去,暗自策画该如何补这两百万两的缺口。
孙承宗还是一脸怒sè,脸sè乌青丢脸。
“行了。”
鹿鸣有些不耻道:“毕自严的哥哥就是死于军中叛变,他倒好,也不知劝谏皇上,难不成,他想让经略大人也重蹈他哥哥毕自肃的前车之鉴吗?哼,便是事情真走到这一步,也要拉他姓毕的一块死!”
“如何会如许?”施大勇这下真胡涂了,就算朝中高低其手一番,拿走一百万两,可另有实实在在的七百万两,如何到鹿善继嘴里就变成只要不敷五百万两了。这中间的两百万两哪去了?
听了这个数字,鹿善继苦笑一声,有些悲忿的对孙承宗道:“垂白叟,朝廷这是要弃了我们啊!”
有了银子,他才气放开手脚做事,没有银子,他就将寸步难行。
“本来如此。”
毕自严身为户部尚书,本身的哥哥就是死于军中无饷,兵士叛变,现在却没有劝止天子不要分拨辽饷,仿佛就是要置关门官员于险境当中。要晓得,辽兵凶悍,有饷便是官兵,无饷便是匪兵。这如果因为分拨辽饷,乃至兵士无饷激起叛变,他毕自严难逃其咎。是以难怪鹿鸣说了这等狠话。
“小鹿大人这话又是何意?”施大勇被鹿家叔侄俩搞胡涂了,蒋万里和曹变蛟也是哑然无语,一脸的不解,这叔侄二人说得实在是过分通俗,叫人了解不得。
现在,却传来这个轰隆惊雷,虽说不是断了辽饷,只是分拨,但却也是对施大勇,对关外明军的一记重棍。
“没有银子?”施大勇更胡涂了,不是辽饷收了八百万两吗,如何就没有银子了?
辽饷辽饷,顾名思议,就是专拨辽事的军费。这辽饷无疑是支撑关外明军的动力,断了辽饷,无疑便是断了关外明军的脊梁。
向鹿善继就教道:“鹿大人,不知这辽饷到底有多少?”
鹿善继叹口气,道:“是一两银子都没有了。前番构筑大凌河城及各堡,经略大人便拨了两百万两,张兵备雄师出援,又拿走了八十万两,如此一来,辽饷便只剩两百万两,本是用于发饷的,现在朝廷却一下都拨给河南平贼,那经略衙门便就是一两银子都没有了。唉,真不知朝廷如何想的,莫非他们就不怕激起军中叛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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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会如许?”鹿鸣瞥了一眼施大勇,开口淡淡道:“启事很简朴,朝廷没有银子。”
“大人(恩师)放心,下官(门生)晓得如何做。”鹿家叔侄点头承诺下来。
战役,打得就是财务。
“啊?!”施大勇和蒋万里、曹变蛟同时sè变:一两银子都没有了!那他们的军饷从哪来?莫非朝廷要他们空着肚子和东虏兵戈?
听了鹿善继的解释,施大勇有些明白的点了点头,旋即又是失声道:“照这么说,朝廷此次分拨了两百万两,那辽饷剩下的就不敷三百万两了?”
鹿善继也是大惊,却还沉得住气,没有孙承宗那么冲动,沉着的问周尚民:“朝廷分拨了多少辽饷?用在那边?”
以往这辽饷多数便是用在了祖大寿和他的辽东军身上,尔今祖大寿已死,他的辽东军也荡然无存,施大勇若能借锦州大捷的东风代替祖大寿成为大明在关外的重柱,这辽饷便多数就落在他手中。
鹿善继听后,倒是凄然一笑,点头道:“施参将有所不知,朝廷用辽饷的名义征用了八百万两银子,但是实际分给我们关门的不过七百万两摆布,而这七百万又要打个扣头,不瞒你说,真正到我们手中的辽饷能有五百万便是多的了。现在却一下去了两百万两,你说,靠这三百万两银子,我们拿甚么和东虏相抗?关内关外,哪处不要用钱,光是军饷一年便要两百万两之巨,更莫说筑城修堡了。这么点银子那里够?!”
待周尚民下去后,孙承宗无法的对鹿善继、鹿鸣叔侄二人道:“事情已然走到这步,也不要去抱怨谁了,要怪只能怪老夫不该叫祖大寿修堡,使得现在竟然落得分文没有的境地。”
“两百万两?!”
闻言,施大勇一怔:结果这么严峻?辽饷到底有多少银子?
“两百万两,用于河南平贼。”周尚民小声道。
毕自肃卖力巡抚关宁,为情面刚烈,因军中无饷,兵士激愤,他见兵乱愤激,便喝斥军卒,成果反被军卒捆绑,虽事情获得处理,毕自肃却仇恨他杀。
见施大勇不明白,鹿鸣暗自耻笑,面上不动声sè,道:“你觉得朝廷真的就收上来八百万两银子了?”
几百万两银子,对于施大勇,对于松山军,对于他的雄图伟业意味着甚么,不言自明。
“是一两银子都没有。”孙承宗俄然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