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五章 山东出了个陆文宗
当年明朝因为征剿农夫军，将主力都派在西线，现在清廷一样也因为征剿农夫军将重兵放在西线，导致京畿一带极度空虚。
最后，还是苏克萨哈感觉如许静着也不是个事，便开口禀道：“王爷，主子觉得贼军纵是入畿辅也无以安身，只要京师戒严，严阵以待，贼兵必不能耐久。
范文程点头说道，“豫亲王已马不断蹄回师，贼兵若敢顿于城外，无异自寻死路。”
而那北寇的淮贼像极了当年从口关入边的清军，乃至手腕都是一模一样，就是烧杀劫掠，极尽粉碎能事。
这位前明崇祯朝的重臣不是不想替大清杀贼，实是有力回天，只能等八旗主力回师。
成为皇叔父摄政王的多尔衮在百官心中严肃日重，此时发怒，便是刚林贵为内院大学士，多尔衮的亲信重臣也是不敢再说，以免触了摄政王心中紧绷的弦。
多尔衮面黑。
一气下了几道意旨后，多尔衮脸上黑云始散，但心中还是压抑，对刚林四人道：“入关时本王觉得李闯是我大清亲信大患，不想山东却出了个陆贼，英亲王那边即便杀了李自成，这陆贼也将为我大清劲敌，叫本王寝食难安。”
满清入关以后承沿明制也设内阁，大学士们还是票拟，只是却无了司礼监批红。
范文程当然不是咒大清，而是眼下这个局面同当年大清几次入关差未几。
多尔衮大怒：“流贼？河间、沧州、天津所属州县焚劫一空！这高杰看起来是流贼，实是欲行流寇之举毁我根底之地！”
多尔衮脸上黑云不散，却没说要罢要杀，因为他晓得眼下还得靠着这些前明降官们。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说的就是洪承畴现在的处境。
但是，票拟不到一年，多尔衮即以为，“凡陈奏章，照故明例，殊觉迟误”，常常误事，因而决定各部院以及各省文武官员奏章不再经过内院大学士票拟，所奏与六部无涉者，如条陈政事、本国奥妙、独特策画等本章俱赴内院转奏于他摄政王晓得，使得内阁没了票拟权力，朝中大权全数归于他多尔衮一人之手。
“武清、香河、通州并无兵马驻守，贼若沿运河北上，不消两日就会兵临京师，王爷须从速抽兵设防，不然京师流派便开。”范文程一脸担忧。
洪承畴的奏疏中称：“...自淮贼高杰部北寇，无处不遭兵火，无人不遇劫夺，如衣粮财物头畜俱被抢尽。臣更听闻贼将部分州县男妇大小人丁概行掳掠，迫其青壮男丁从贼顺从我大清。
“叫在京各王、贝勒、贝子家中奴奴阿哈都发甲上城助守，叫豫王不必被贼偏师管束，立行北上，叫洪承畴、张存仁速速安定乱民，断不能让贼再逃回...各地设防兵马，不管满汉绿营，俱由豫王一体节制。”
浩繁贼人挟乱民起事，导致洪承畴方面也不知贼主力地点。霸州之战，其好不轻易拼集起来的万余绿营兵更是全军淹没，形成洪承畴即便判定高杰部去处，也无兵可追，乃至还要随时担忧山东的淮贼顺势北进。
如果大清没有入关，对此局面，他们是求之不得，可现在大清已经入关，北京是大清的新都，这局面就不能不让他们忧愁和不安了。
最后赶到的刚林却有分歧观点，他道：“王爷不必忧烦，前番洪承畴已探明北犯淮贼不过是畴前明军的高杰部，此人是流寇出身，只知四周流窜，又无攻坚东西，真就是窜到京师，也不过自投坎阱。”
“这些还用你们说？本王就是不明白这高杰如何就突到都城来了！”
前番归顺我国处所士绅，更被缉捕吊拷烧掠，同顺贼北京拷饷如出一撤...贼勒要窖粮窖银，房地为之翻尽，庐舍为之焚拆，乃至人无完衣，体无完肤，家无全口，抢天呼地，莫可控告。军民饥饿，道死无虚日。河间、沧州数百余里杳无火食，某地辫子堆积如山。真使贾生无从痛哭，郑图不能尽绘。职不知近畿群众何至如此其极也。”
局面之坏，范文程等人也是心知肚明。
“剿贼安民，督、抚、总兵都有任务，原不宜分相互。既称流贼，原无定向，只视我兵将之勇怯以未趋避，岂可因责分东西而袖手旁观？这些个前明官员，真是拿我大清当那明朝了。”刚林也是愤恚，处所表示实在是过分卑劣。
人丁何故如此希少，除崇祯十五年始的大瘟疫外，也同他大清有关。四次入关，连南边的山东人丁都降落了七成，况每次入关必至的重灾区北直京畿呢。
洪承畴于奏疏中所描画的就是正月以来北直地区的惨状，城外如此，城内也是民气惶惑，不时有贼人铤而走险刺杀大清命官，导致多地委任官吏弃印逃窜。
客岁六月开端，清廷就将关外的汉人往关内迁，时至本日，总计已经迁徙七十万余人，大多安设在永平四府。现在这个迁徙人丁添补京畿的计划却被渡海的淮贼间断，是以若不能及时剿除那支北寇的淮贼，京畿连同北直地区就不是甚么胜利的“果实”，而是一片片荒凉火食的赤地。
范文程体察上意，大抵明白想说甚么，忙道：“各督抚株守郡邑，意在城池无恙，能够回避出事之责。”
也是以惨象，洪承畴、张存仕、祖泽润等才迟迟没法剿贼，实因到处皆贼，本日东有号闯天王，西有号日天王，北有敢日王，南有捣日王等大小贼号百多。
宁完我这几个月曾对北直和京师人丁做过统计，悲观估计大抵现在顺天府连同都城中的汉人不敷七十余万，北直各府最多也就百万人。
北直沧州、霸州、河间等府急报，除府城、州城外，乡野不是赤地，就是成群结队的乱民，这些被淮贼勾引煽动，乃至是裹挟起来的乱民完整摧毁了大清于都会以外的统治。
人丁少天然地盘多，可地盘多了没人种又有甚么用。
“豫王麾下将士南征北战，都是一等一的良将劲卒，高杰这支贼兵决然敌不过。”刚林道。
苏克萨哈也恨声说道：“不止这些，他们想的是保境祸邻，祸水他引！哼，那淮贼野掠林宿，何用攻城！这类防盗，实同纵盗！另有，就是欺饰藏匿！骆养性说天津大捷，怎的转眼那贼兵就兵临京师了？虚报冒功，实在该死！”
“是，主子这就去拟。”范文程从速应下。
“说得对，”
洪承畴还上书弹劾逃到北直境内的山东巡抚方大猷，说此人畏贼如虎，每日躲在城中只知喝酒作乐，酒醒以后除了往京中发垂危文书，再无作为。
“内阁拟个谕旨斥责他们，叫他们晓得朝廷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