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潮祭落星·箫鸣幽渊
"外村夫惊扰了海神娘娘。"老者的声音像被海水泡发的朽木，青铜铃闲逛时，铃舌竟收回人言般的低吟，"须以心头血祭献，方能停歇潮汐之怒。"话毕，十二人同时结印，腰间铜铃连成环状音波，在海面凝成十二道水墙，将秦昭月二人困在中心。
"千机阁不会善罢甘休。"陆明洲望着海面下若隐若现的青铜锁链，那些曾被操控的玄渊阁亡灵虚影，现在正朝着祭台方向膜拜，"引魂幡里真的有初代阁主的灵魂，而你...你的血脉能同时唤醒玉箫和归墟石。"
秦昭月指尖抚过玉箫上的"明月奴"刻痕，发明那些血线纹路正与礁石青铜柱的符纹同步发亮。潮生石在怀中发烫，石面舆图末端的引魂幡标记，现在竟与老者腰间的残片完美拼接。她俄然想起母亲虚影临终前的话："落星湾有你父亲留下的..."
"第一叠·惊涛初起！"秦昭月玉箫横吹，音波如利刃劈开比来的章鱼头，却见碎开的水花当即重组，魂火反而变得更亮。她这才重视到，每只章鱼头的核心都嵌着半片引魂幡残片，恰是千机阁用来操控亡灵的媒介。
千机阁主明显没推测她能唤醒阵眼，傀儡巨手的行动迟滞半息。秦昭月趁机跃上最高的青铜柱，玉箫抵住柱顶的星芒凹槽，潮生石的蓝光与青铜柱的金光在她周身构成光茧："第三叠·碧海惊澜·凝！"
"你...你竟然能唤醒灵魂共鸣！"阁主惊骇的声音被潮流淹没，傀儡巨手在蓝光中崩解，引魂幡的碎片如落叶般散落海面。秦昭月瞥见父亲的虚影在蓝光中闪现，他对着她悄悄点头，目光落在祭台的归墟石上——那边正闪现出另一半引魂幡的完整图案。
"子时三刻，潮汐会淹没祭台。"陆明洲站在她身侧，潮生石碎片在掌心泛着微光，映出礁石间若隐若现的青铜柱——那些柱子上刻满与玉箫不异的符纹，每隔七步便有一尊，正跟着潮流的涨削收回共鸣般的震颤。
落星湾的潮流在子时漫过青石板船埠，月光碎成银鳞洒在海面，远处礁石群传来近似埙声的哭泣。秦昭月握着玉箫的手沁出薄汗，箫身上的血线纹路在潮湿的海风中模糊发烫，与潮生石舆图上标记的"落星祭台"方位完整重合。
"你觉得激活阵眼就能赢？"阁主狂笑着展开引魂幡，幡面俄然闪现出初代阁主夫人的面庞，"当年你们玄渊阁双生灵魂分裂，夫人将残魂封入玉箫，而阁主的另一半灵魂...就在这引魂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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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引魂幡收回刺目血光，傀儡巨手竟直接捏碎了光阵。秦昭月感受喉头一甜，玉箫上的血线纹路传来扯破般的痛——那是与引魂幡中另一半灵魂的共鸣。陆明洲趁机甩出潮生石碎片，蓝光缠住阁主手腕，却被幡面血光刹时熔断。
被操控的村民俄然捧首倒地，腰间铜铃纷繁炸裂。但浓雾中很快传来千机阁主的笑声："秦女人公然聪明，可惜本座等的就是你激活玄渊阁的阵眼！"话音未落，海底升起无数青铜锁链，每条锁链都缠绕着完整的引魂幡残片，在潮汐中构成庞大的傀儡巨手，朝着祭台抓来。
"是玄渊阁的潮汐阵！"陆明洲手中碎片划出蓝光，试图切开音波环，"这些村民被引魂幡操控了！"他的话尚未说完，水墙俄然化作十二只庞大的章鱼头，吸盘上充满人脸状的魂火，朝着两人囊括而来。
秦昭月心领神会，玉箫转向青铜柱，指尖在箫孔上快速敲击出《碧海潮生诀》里的"共鸣调"。潮生石的蓝光顺着箫音注入柱体，整座礁石群俄然收回龙吟般的嗡鸣，十二根青铜柱同时亮起，在海面投射出庞大的星图——恰是玄渊阁的创派图腾"北斗归潮图"。
傀儡巨手已近在天涯，秦昭月横箫于唇，此次她没有效任何招式，只是吹奏起母亲教她的第一首曲子，那首在暴雨夜哄她入眠的摇篮曲。玉箫上的血线纹路俄然收回柔光，潮生石与祭台的归墟石同时亮起，两道蓝光在海面交叉成太极图，将引魂幡的血光缓缓吸入。
远处的海天交界处，乌云正在堆积，千机阁主的血雾身影若隐若现，手中握着勉强拼合的引魂幡，幡面上初代夫人的面庞现在竟与秦昭月一模一样。更深处的海底，归墟石的蓝光映出半座倾圮的神殿，殿门上班驳的笔迹恰是"玄渊阁"三字，而在神殿中心，悬浮着与她胸前不异的潮生石，每一颗都映着双生灵魂分裂时的漫天血月。
秦昭月望着浪头中熟谙的月白衣角，俄然想起母亲曾说过，父亲是玄渊阁最后一任阁主。玉箫在手中蓦地变招，此次她吹出的不再是清澈的潮声，而是异化着礁石摩擦声的降落调子——《碧海潮生诀》中记录的禁式"幽渊龙吟"，以本身血脉为引，唤醒阵眼的封印之力。
"用箫音共振符纹！"陆明洲俄然指向礁石上的青铜柱，"这些柱子是阵眼，当年玄渊阁用它们封印潮汐之力！"他手中碎片射出蓝光，点亮比来的青铜柱，符纹亮起的刹时，比来的章鱼头收回尖啸，吸盘上的魂火开端崩散。
"第二叠·怒浪排空·裂！"音波化作本色的龙形气劲，龙首处固结着青铜柱的符纹光影，直接撞向傀儡巨手。引魂幡残片在气劲中收回尖啸，那些玄渊阁亡灵的虚影俄然顿住，眼中出现挣扎的神采。
话音未落，海湾深处俄然响起牛角号声。十二名身着鱼皮祭服的村民从礁石后走出，他们的眼睛泛着死鱼般的白翳，腰间挂着嵌有引魂幡残片的青铜铃。最火线的老者抬手，海面被骗即升起浓雾，将月光尽数吞噬。
潮流退去时，落星湾规复了安静。十二名村民躺在礁石上，腰间的青铜铃已变成浅显金饰。秦昭月捡起半片引魂幡残片，发明上面的血纹竟与本身潮生石上的舆图完整符合，而祭台的归墟石中心，鲜明有个与玉箫尾端不异的凹槽。
"不好！他要借玄渊阁的潮汐力重组引魂幡！"陆明洲话音未落，傀儡巨手已拍向祭台，掌风带起的波浪足有十丈高，浪头里密密麻麻满是被操控的亡灵，他们的服饰恰是百年前玄渊阁弟子的装束。
整坐落星湾的潮流俄然静止，十二根青铜柱的符纹连成北斗光阵，将傀儡巨手困在中心。秦昭月瞥见阁主站在巨手掌心，手中握着即将拼合完整的引魂幡，幡面上的血纹恰是玄渊阁图腾的逆像——本来千机阁一向在用玄渊阁的禁术反向操控亡灵。
"昭月，看祭台！"陆明洲俄然指向被潮流淹没的祭台，那边不知何时闪现出半具石棺，棺盖上刻着与她胸前潮生石不异的纹路。秦昭月恍然大悟，母亲所说"父亲留下的东西"，恰是玄渊阁最后的秘宝——用来封存双生灵魂的归墟石。
秦昭月点头，指尖抚过归墟石上的纹路，俄然闻声玉箫里传来母亲的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楚："落星湾的潮汐祭，是玄渊阁最后的封印...而你父亲，将双生灵魂的钥匙，藏在了..."声音俄然消逝，箫管里留下一缕淡金色的残魂微光，朝着东北方的深海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