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幡影潮生·碧海凝光
"娘！"秦昭月失声惊呼，玉箫差点脱手。虚影转头望向她，眼中终究有了一丝和顺："昭月，去东北方的落星湾...那边有你父亲留下的..."话未说完，虚影便被引魂幡的力量扯回，阁主趁机抓住傀儡核心，化作血雾遁走，临走前留下一句嘲笑："下一次，本座会带着完整的引魂幡来取你的潮生石！"
镜湖的晨雾像被揉碎的棉絮，贴着水面浮浮沉沉。秦昭月倚着归墟眼的石壁，指尖轻抚玉箫上重生的符纹——那些本来浅淡的刻痕，现在已如融入竹髓般清楚，青竹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金芒，仿佛整支箫都成了活物，呼吸间有细不成闻的潮声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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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月站起家，将玉箫贴在胸前，能清楚感遭到箫管里传来的微小心跳——那是母亲残魂的律动。镜湖的风掀起她的衣摆，潮生石在晨光中闪动，舆图上的水痕正缓缓朝下落星湾方向活动，仿佛在催促她出发。
陆明洲见状，手中潮生石碎片俄然抛出，蓝光在傀儡脚下构成水牢："昭月，傀儡核心在阁主手中的引魂幡！"他的声音被傀儡挥掌的气浪打散，青铜手臂扫过水面，激起的浪头里竟裹挟着无数亡灵的哭号，每一道水花都化作人脸，朝着秦昭月咬来。
湖面重归安静，只要零散的青铜碎片漂泊在水面。秦昭月跪在地上，捡起一半晌着陈腐符文的碎片，俄然发明碎片上的纹路与潮生石舆图末端的标记一模一样。陆明洲过来扶她，目光却落在她手中的玉箫上——现在箫身的金芒已退，却多了一道细细的血线，从箫头一向延长到刻着"明月奴"的凹槽。
"落星湾...东北方三百里。"陆明洲低声道，指尖划过潮生石舆图，"你母亲提到的父亲...玄渊阁阁主当年势实..."他俄然顿住，望向归墟眼祭坛方向，那边的青铜像胸口，昨夜还空缺的位置，现在竟闪现出与秦昭月玉箫上不异的血线纹路，仿佛二者本就是一体。
"第二叠·怒浪排空！"玉箫横挥，音波化作五道水龙腾空而起，龙首在晨光中固结出冰晶般的鳞片，直扑傀儡面门。但傀儡此次不闪不避，引魂幡残片在体表构成赤色护盾，水龙撞上护盾的刹时，竟被吸走了大半水汽，化作细雨落在湖面。
"秦女人妙手腕，竟能击碎本座破钞十年祭炼的亡灵傀儡。"千机阁主的声音从傀儡头顶传来，他站在傀儡掌心，手中握着半幅完整的引魂幡，幡面上的血纹在晨光中扭曲成狰狞的鬼脸，"不过你觉得，仅凭三叠潮生诀就能对抗千年前的禁术？"
秦昭月点头，玉箫尾端悄悄点地，空中当即出现一圈圈透明的波纹，如同水中倒映的星子在跳舞："你看，箫音里多了波浪拍岸的反响。"话音未落，远处镜湖俄然传来金属摩擦的锐响，一群水鬼从湖面窜出，它们的身材半透明状，胸口却嵌着闪着红光的青铜碎片——恰是昨夜被击碎的傀儡残片。
鲜血从唇畔溢出，滴在玉箫上的刹时，整支箫俄然收回太阳般的光辉。秦昭月将箫口对准傀儡胸口的虚影，潮生石的蓝光与玉箫的金光在雨中交叉，构成本色的光刃："第一叠·惊涛初起——凝！"
秦昭月站起家，玉箫在指间转了个花，潮生石跟着她的行动亮起蓝光："你用我母亲的残魂做饵，就该想到会有明天。"她望向傀儡胸口，那边正闪现出母亲临终前的虚影，只是此次虚影眼中没有温度，只要被招魂术操控的浑沌。
音波不再是海潮，而是化作千万根水针，在光刃中高速扭转。傀儡的赤色护盾回声而碎，水针穿透傀儡躯体，在青铜大要留下密密麻麻的细孔，阁主手中的引魂幡收回尖啸，幡面上的血纹竟开端逆流。
"谨慎！"秦昭月玉箫连点，音波在周身构成庇护层，那些人脸触碰到音波便收回滋滋声响，可傀儡已趁机欺近，金属手指掐向她咽喉。危急时候，她俄然想起昨夜玉箫与引魂幡残片共鸣时的感受，指尖在箫身上快速敲击出从未试过的节拍——那是藏在《碧海潮生诀》末页的禁式，以本身精血为引的"碧海凝光"。
"我们该走了。"她望向陆明洲，后者眼中映着她的倒影，另有远处逐步消逝的晨雾，"千机阁不会给我们太多时候，并且..."她低头看动手中的青铜碎片，上面的符文俄然收回微光，与潮生石上的舆图产生共鸣，"我父亲留下的东西，能够和引魂幡的另一半有关。"
"你竟敢用玄渊阁的禁术！"阁主声音里带着错愕，傀儡俄然自爆般炸开，无数青铜碎片裹着魂火扑向秦昭月。她正要挥箫抵挡，却见母亲的虚影俄然从碎片中冲出，伸手替她挡住了致命的一击。
"千机阁的招魂术..."陆明洲皱眉，潮生石碎片在他手中出现蓝光，将扑来的水鬼震得粉碎，"他们在汇集傀儡残骸，阁主怕是要..."话未说完，湖面中心俄然炸开庞大的旋涡，青铜傀儡的身影从水底升起，此次它的躯体大要覆盖着密密麻麻的引魂幡残片，每一片幡角都在滴着镜湖水，会聚成赤色的溪流顺着傀儡枢纽流淌。
"伤口还疼吗？"陆明洲蹲在她身侧，掌心托着半块潮生石碎片，石面上的水纹图谱在他指尖荡开藐小的波纹。昨夜战役留下的锁骨淤青已敷上金创药，可他说话时仍盯着她胸前的潮生石，那边的舆图表面比之昨夜更清楚了几分，墨色水痕蜿蜒向东北方，起点处画着半枚残破的引魂幡。
陆明洲点头，潮生石碎片在他掌心悄悄震惊，像是在回应她的话。两人清算好行装，正要分开归墟眼，秦昭月俄然闻声玉箫里传来极轻的一声感喟，那声音混着波浪声，另有一句没说完的话："谨慎落星湾的...潮汐祭..."
镜湖深处，刚才阁主遁走的血雾正在重新凝集，引魂幡的另一半现在正躺在海底的祭台上，幡面上的血纹跟着潮汐起伏，垂垂勾画出一个与秦昭月面貌不异的女子表面——那是千年前初代阁主夫人的模样，也是玄渊阁遗孤"明月奴"真正的出身密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