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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小说 >历史军事 >太子与妖僧[重生] > 第5章 父皇来探

第5章 父皇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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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这最急的天然是二皇子梁泓,明元帝生有六子三女,二皇子虽非中宫嫡子,倒是宗子,母妃蒋德妃乃安国公嫡女,安国公一府,随太.祖起家,累世贵勋,族中人才辈出,权势不成小觑,一旦梁澄真的削发,那么二皇子的机遇将大大增加,固然中宫另有个九皇子,但到底年幼,能脱手脚的处所实在太多了。

明元帝早已过不惑之年,却因为修炼菩提心经的原因,看来与三十无异,两鬓乌黑,面皮红润,说是如日中天也不为过。

大齐历任天子皆仪表瑰杰,身形魁伟,但是明元帝倒是一副阴柔面孔,清润高雅,和赵太后像了几分,别的几分却不知像谁。

“谢父皇垂怜。”

这两日东都街头巷尾,茶社酒坊,无不在议论太子为了天下百姓,在佛祖面前,发誓削发,平常百姓不懂此中牵涉,他们只晓得,太子为了百姓,放弃似锦繁华,权势职位,当真是一心为民,可谓德厚侔六合,利泽施四海。

……

此时,他面沉似水,也不回身,就让梁澄那么跪着,冷冷开口道:“你不是不孝,你是翅膀硬了。”

暖阁和禅室都已打扫好,梁澄刚换下青色僧衣,就有小沙弥来报,大堂里来了一行人,神采间非常严峻,“居士,仿佛是宫里人……”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被披上一件银丝缘边缎面兔绒罩衫,安喜平的声音从后传来,“殿下,风冷露重,还是回屋罢。”

“儿臣不敢!”梁澄重重磕下,额头毫无反对地撞到坚固的青石板上,收回一道沉闷的响声。

殿下如何会欢乐轻松呢,定是在宽宥他,安喜平顿时眼眶一红,哑声道:“殿下……”

归真居坐落在一大片绿萼白梅里,大相国寺佳气荣光,占地广漠,养僧千人,除了“天下雄”之佳誉,还因寺满寒客,院溢冷香,吸引文人骚人无数。

夏季的入夜得快,才过酉时初刻,夜色就已浓稠。

其他皇子,或凭借一方,或中立张望,多年来一向明争暗斗,波谲云诡。

“不敢?”明元帝终究回身,高高地俯视着脚下的梁澄,见他已经披上一身缁衣,眼里肝火更胜,“连先斩后奏都做得出来,你有何不敢!社君削发,兹事体大,你竟敢欺瞒于朕!”

“儿臣身故,不敷挂齿,若扳连江山社稷,天下百姓,倒是儿臣万死不敷以消,望父皇宽恕儿臣不报之罪。”

“不,三今后,全部京畿必将银装素裹,到时……”梁澄刮了下安喜平的鼻梁,“我们就去打雪仗,我还向来没玩过。”

而另一个可与之一争的便是四皇子梁洸,母妃何贵妃,两个远亲兄弟一文一武,长兄右丞何秉钰,在士林中很有声望,幼弟何秉铄,领左龙武校尉,掌东都西门宿卫营兵。

“罢了,你便先在此处修行,只是身材发肤受之父母,不成毁伤,你又是天潢贵胄,剃度之事,不必再议,佛祖托梦之事,若真应验,你便带发修行,父皇亦不忍见吾儿……受命劫磋磨。”

“……”安喜平眼泪汪汪,“嗯!殿下!”

但是大齐西有吐蕃,北有突厥,加上各地天灾频繁,国库不丰,只怕明元帝早就对李家脱手了,哪怕李家乃忠烈之家。

梁澄没想到明元帝竟然会亲身过来。

梁澄内心心境起伏,却不敢透露分毫,只做乖顺模样,点头不迭道:“父皇放心,娘舅定能了解的。”

梁澄呵出一口白雾,笑:“真的很欢乐。”

“喜平,我内心很欢乐……很轻松……”

很久,明元帝轻叹一声,一副慈父模样,掺起梁澄,伸手抚向梁澄的额头,语气三分指责,七用心疼,道:“如何如此不疼惜本身,朕也是一时气急,你这孩子,难堪你了。”

有反对的天然不乏有同意的,特别是二皇子党和四皇子党,就差鼓掌喝采,弹冠相庆了。

梁澄心底划过一道悲惨,看来这才是父皇亲身前来的目标,他的娘舅,李家家主,护国大将军李度秋,掌西北雄师,一柄穿云箭,于千军万马中只取敌军头领首级,在军中名誉烜烈,很受明元帝顾忌。

西风吼怒,穿堂而过,卷起落叶无数,飞甍檐角下挂着的惊鸟铃在烈风中,被吹得铃铃作响,愈发显得此处天井空旷寥寂。

梁澄说完又是一个叩首,久久未曾起家。

梁澄抚上手腕,道:“统统皆是命数,与人无尤,儿臣亦……亦心甘甘心。”

明元帝拍了拍梁澄的肩膀:“你娘舅现在班师回朝,再过几日便要抵京,他向来疼你,若听到你要削发,只怕又急又怒,你要好好劝他。”

有多久没见到父皇对他这般靠近,梁澄心中一阵恍忽与酸涩,却很快被本身强行压下,这生养之恩,他上辈子早已用命偿过,此生,便堵截尘凡亲缘,掐灭贪痴,如此便无欲则刚,离于忧怖。

“父皇……”梁澄让本身收回一声颤音,“实在,佛祖说儿臣命格独特,若能削发,不但一世安稳,还能护佑社稷,如果……如果持续做这大齐储君,不但来日死灾害逃,大齐也会遭到天罚,京畿向来未曾冬旱,此次无雪,便是警示……”

而朝堂之上亦是唇枪舌剑,吵得不成开交,梁澄固然没有结党营私,但是他这储君做得也是非常合格,文武兼备,谦逊贤德,仁厚有加,背后又有李家撑腰,支撑他的权势天然不小,现在一朝削发,毫无前兆,当真叫人措手不及。

这归真居已有一年未有来客,院里便有些荒凉,青石板间,是早已枯萎的断草,梁澄出去时,便觉萧索,没有涓滴人间炊火气。

如许的样貌笑起来令人如沐东风,在百官面前,他也向来优容宽和,但经历过明元帝继位那一年腥风血雨的人,毫不会觉得明元帝是个心慈的主。

“父皇,儿臣不敢有任何欺瞒,”梁澄额头不离地,一双眼眸暗淡如深,话里尽是惶恐悲切,面上却冰封千里,“儿臣的确受佛祖托梦,京畿久晴无雪,若要解灾,唯有儿臣削发。”

明元帝端坐龙椅,将底下人的神采纷繁看在眼里,不置可否。

梁澄不慌不忙起家,让小沙弥退下,安喜平跟在他身后,两人来到正堂,就见明元帝负手立于庭内,四周一人也无,梁澄脚步一顿,举手表示安喜平退下,这才低眉敛目,走到明元帝身后三步远处停下,撩起前襟,重重跪下。

明元帝眼里闪过推断,目光沉沉,凝睇着梁澄顺直的脊背,目光触及梁澄手腕上的血舍利,俄然忆起当年无渡禅师所言,不想竟是一语成谶……

明元帝见梁澄低头不语,觉得这孩子委曲了,便叹道:“当年你周岁之时,无渡禅师曾言,你此生有一命劫,唯入佛门可破,看来并非虚言,你手上这枚血舍方便是无渡禅师所赠。”

明元帝心头对劲,又体贴了两句,便趁夜拜别,梁澄站在院门口恭送圣驾,直至明元帝身影消逝,仍旧立在门口,一双眼眸似烟波浩渺,幽幽地望着远处。

“儿臣不孝。”

“殿下……”安喜平游移道:“如果没下雪……那如何办?”

方丈为梁澄备下的归真居,是一处伶仃的院落,隔着穿花廊道,另有无相居和香积斋,与本来的梅林精舍隔水相望,两片梅林于莲池东岸交汇,中间一座八角琉璃亭,端是这大相国寺内最好的去处,是以红梅精舍变成了皇家寮房,而白梅这边的院落则成了上客堂,专司欢迎大德高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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