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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为你束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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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但是不会束发?”

佛祖在上,阿弥陀佛,梁澄内心胡乱地念叨着甚么,转眼人就被按在镜子前。

木梳顺着他满头乌发梳下,他从恍惚的铜镜中,看到师兄低垂着眉眼,像人间最慈悲的菩萨面相,嘴角噙着暖暖的笑意,在泛黄的铜镜里,看起来就仿佛融融的春日。

“把热水拿出去就行。”

屏门被悄悄推开,流云飞月一一而入,单膝跪道:“见过少爷。”

梁澄因而一顿,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式,一念轻笑,“师弟如果忍不住乱动,师兄就又要滑出来了。”

李度秋看向一念,对方还是一副风淡云轻的模样,李度秋呼出一口白气,哑声道:“我已知明元帝非先帝血脉,我……悔怨了。”

梁澄有些烦恼地放下瓷碗,揪住那一缕头发,忧?着早晓得就剃光了,多费事。

如果梁澄在此,定会惊奇此人竟然是本该在东都的娘舅,护国大将军李度秋。

梁澄昨夜彻夜不眠,今夙起来便浑身懒懒的,并且他较着地发觉到,小腹处又开端呈现坠坠之感,整小我都昏昏沉沉的。

说着,梁澄就端起瓷碗,拿起调羹,一口白粥正要入口,一缕发丝便垂到脸颊边,差点飘进碗里。

一念微微停顿,不自发地减了几分笑意,“好,那我明日便教你束发。”

师兄为我束发?!

梁澄在内心捶胸顿足,佛祖在上,他做甚这么大声啊!

只是这满头长发,却不管如何也打理不好,最后干脆找了素色根带子随便绑上,垂在背后。

梁澄神采一黯,这时流云的声音从门别传来,“少爷,飞月昨晚已到。”

“没……”这回梁澄放小了音量,垂下视线,道:“师兄你要感觉用力点好那就用力点,我受得住。”

只见一念自但是然地拉起他,边走边道:“来,我替你束发。”

西风横梢,但见一道颀长萧肃的身影似一片浮羽,悄悄落于松间雪地上,一念一袭暗纹玄袍,一手竖于胸前,气势清冽而端华,如金身罗汉,严肃凛然,不成侵犯。

“不知李将军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好大声!

一方月色,两处迷津,彻夜必定是个不眠之夜……

梁澄有些哭笑不得,“这如何能信,师兄只是还未曾见过澄心心硬的一面。”

安喜平作为梁澄的近侍,俄然被赶走,飞月却无一丝迷惑,他只需遵循叮咛来做就行,毫未几看多想多问,因而和流云一起回道:“是,少爷。”

梁澄昂首,就见一念目光暖和地看着他,脸上仿佛带着一丝嘲弄的味道,因而便讪讪地放动手里的发丝,道:“忸捏,竟被这三千烦恼丝难倒了。”

一念苗条洁白的手执起镜前的木梳,梁澄能感到师兄在给他解开辟带时,指尖拂过他的后脖颈,顿时带起一层鸡皮疙瘩,梁澄也不知为何他会如此严峻,只感觉浑身都硬挺挺的,仿佛下一刻就要崩断。

李度秋却兀自讲下去,“当年你母亲游历至边关,恰逢突厥犯边,滕王奉旨领兵,我为左路领将,滕王遭漠北独鹰骨骨哈木刺杀,所幸得你母亲施救,厥后先帝病危,急诏滕王回京,你母亲随滕王一道归去,彼时突厥未退,先帝留我镇守,不想一月后却传来滕王谋逆被斩之事,你母亲要我为滕王昭雪,但是明元帝已然即位,统统灰尘落定,李家自来忠君不二,不能毁在我手里,我便回绝了。”

他下认识地唤了声“喜平”,半响无人应对,这才反应过来,喜平已经被他赶走了。

梁澄因为体质题目,自来不喜别人奉侍洗漱,因而在流云将热水牙具带出去后,便让二人退下,自行梳洗起来。

梁澄收敛神采,披上罩衣,道:“都出去吧。”

一念不动声色,“难为李将军了,不知李将军对贫僧有何见教,不吝深夜驰驱。”

一念手里的行动一顿,死力压下内心的一丝慌乱,笑道:“如果那人一开端欺瞒于你,之悔怨过呢,师弟也不度他吗?”

言毕,李度秋最后看一眼沉默不语的一念,回身拜别,几个飞踏间,便消逝在茫茫松林间。

话音一落,只见一道高大健硕的身影移到近前,竟是踏雪无痕,可见轻功了得。

“母亲,你倒是风采诱人。”

一念放下胸口的执礼,两臂随便垂落身侧,足尖微开,看似漫不经心,倒是一个能够随时起势进犯的姿势。

“自相国寺一见,便有一事叫李某夜不能寐,因而李某着人暗查一番,却发明诸多偶合,今早本要驱车拜访,却发明你们提早离寺远游,所幸李某发明澄儿身边暗卫的行迹,这才一起坠着跟来。”

二人皆不提安喜平之事,梁澄正要重新端起碗筷,手却被人拉住。

李度秋眼里溢出痛苦的意味,“你母亲不肯见我,我觉得此生便是一别两宽,再无干系,只是现在我见到你,有一事要问你母亲,她不肯见我,你替我向她带句话,她若还是不肯见我,就当我没说。”

俄然,一念的指腹拂过他的耳垂,梁澄顿时一个激灵,屁股分开坐垫起了起。

“别动。”

梁澄忍不住对着镜子摆布看了看,还晃了晃脑袋,发明真的很稳,不由回身赞道:“师兄妙技术。”

来到前舱时,一念早已端方地跪坐在软垫上,案上也备好了早点,简朴的两道素菜和一小碟酱瓜,两碗八分满的白粥,正冒着缓缓白烟。

“哦?”一念挑眉,“师弟另故意硬的时候?”

一念方才向后一退,梁澄便没法从镜子里看到一念的脸,天然也就没看到对方脸上,沉默的神采。

“不,”梁澄没有一丝踌躇,“即便他有苦处,向我悔过,发誓再无欺瞒,倒是与我无关,因为在他挑选欺瞒的时候,我和他之间,便再无干系,我亦不会为了他的欺瞒,难过悲伤,乃至是痛恨。”

这个时候再推委,未免太矫情,梁澄因而老诚恳实地坐着,脊背挺得像张绷紧的弓弦。

一念此时已换上和顺的笑意,“师兄能够每日为你束发,如何?”

一念缓缓地把头发都收进手里,不自发地放慢行动,手指在和婉的发丝间穿越,神情间非常享用,“我听人说,头发又细又软的人,性子也软,我看师弟,性子就软得不幸敬爱。”

李度秋神采庞大地望着一念的面庞,像是透过他回想着谁,“你可还记得本身的生母?”

“你记得。”李度秋笃定道:“她现在是静水宗宗主,平生不得嫁娶,你们母子,天然没法相认。”

一念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浑身气势顿改,肃杀而狂暴,仿佛凌冽刀风,他一手挥向身侧的树干,仿佛清风轻柔拂过,而那颗雪松得骨干上,却以肉眼可见的速率,呈现道道裂缝,最后整棵树轰然倒下,纷繁碎雪中,一念收回一声嘲笑。

“没……我没别扭,”梁澄有些不知该说甚么,他只是有些没法设想,如月华般崇高的师兄,竟然会给他束发……

“如何了,但是弄得太紧了?”一念降落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熏热的气流钻进他的耳道,扑向他的侧脸,梁澄内心一紧,声音不觉猛地进步,“没有!”

“好,那师兄就用力点,”一念的声音里尽是本身也未曾发觉的笑意和和顺,“师弟的头发又细又软,师兄老是不谨慎滑了出去,还是用力点好。”

“嗯,师兄你随便。”梁澄从速点头。

不知哪来的几卷乌云,遮住清冷的月辉,江边的松林里,寒鸦噤声,只要积雪从松枝上滑落的声音,扑簌簌的一声,显得这雪间松林愈发沉寂。

“这……到底过分费事师兄,”梁澄点头道:“以后我多跟着师兄练练,就会了。”

飞月起家道:“圣上叮嘱少爷,游历不比宫中,命部属好好庇护少爷。”

流云昨晚便已晓得安喜平被少爷撵走,天然早已考虑好这些题目,因而问道:“少爷,热水已备好,可要洗漱?”

“多谢圣上垂怜”梁澄轻笑,对飞月道:“安喜平已走,此后你二人轮番卖力船上庶务。”

一念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贫僧既已削发,便是断了尘凡拘束。”

梁澄行动有些不稳地跟在一念身后,“师兄,这、这、还是不必了。”

梁澄:“起来罢,飞月,圣上可有让你带话?”

“这有甚么,”一念转头,笑着看了眼傻眼的梁澄,“师兄为师弟束发,有何好别扭的?莫非师弟害臊了?”

“……师弟的确,非常心硬。”一念的垂着眼,最后为梁澄束上发带,稳稳绾住,套上玉冠,然后向后一退,道:“好了,师兄绾好了。”

头发被悉数挽起,这时一念放下木梳,改用手将碎发一一顺起,手指便没法制止地会碰到他的脖子,额头,脸颊,一下一下,竟有种让人沉浸此中的感受。

梁澄像是堕入回想,很久道:“我以诚待友,若能得至心回报,是我之幸,若不得,我亦无怨,但是,若那人欺我瞒我,我便今后陌路,老死不相来往,毫不再信。”

“叫师兄久等了。”梁澄入坐,道:“这便用饭罢。”

“师弟,我如何感觉你有点严峻?”一念低低笑道:“但是怕师兄弄疼你了,那师兄轻点?”

两人以后回到前舱,饭菜已被重新热过,两人用过后,说了些话,便各自打修炼内功,梁澄要稳固境地,而一念则是稳定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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