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奇术异法斗胜
“砰砰砰！”白象双翅生风，几次拍开飞岩，长鼻蓦地一抖，好似一条水桶粗的巨蟒回旋扑噬，一口气卷住十来块山石，掷向扑来的九仞。
光芒迸溅，灵犀剪四分五裂，莹莹碎片激射，散成六合清气。瑶霞轻哼发展，脸上闪过一丝红晕，明显受了术法反噬。
支狩真问道：“先生，宝贝必须以清气催动么？”
“好一头孽畜！”九仞被迫停下身形，高举金色奇峰，凝神运转清气。金色奇峰悄悄一晃，开释出刺目金色光芒，撞过来的山岩一触及金光，旋即缩小如米粒，一一投入金色奇峰。
瑶霞的身影飘然呈现在九仞火线，她心念微动，并拢的中指、食指微微伸开，半空中又闪过一柄玉色光剪，向下方的人群倏然合拢。
清风的眼神亮照本色，穿透百丈风雨，不离老衲摆布。老衲如同未觉，迟缓拨动动手里深褐色的念珠，口唇爬动，默诵经文。
“本来如此，多谢先生提点。”清风心头一松，手指轻弹，一道紫色雷光直掠而出，在夜空砰地炸开，与天上轰鸣的雷电交相照应。
龙虎扑住光剪，悍然扯断。紧跟着击来的玉皇玄穹清气被龙虎张口吞下，兵锋子接踵射至的黄色光箭也被震开，狼籍撞来的岩石挨着禅杖就崩，擦着禅杖就碎……
恰是兵锋子赖以成名的七光神箭！以清气为骨，以浊气为肉，以极荒汇集的七色光为血，以兵锋子本身的精、气、神为核。它收回轻微的嗡嗡声，再次瞄向人群，蓄势待发。
这是尽力总攻的讯号！
清风讶然瞧了瞧支狩真：“瑶霞表情未满，相距灵犀斋的灵犀心法‘一点通’之境还差了一步，是以灵犀剪的清气不能完整贯穿，尚存些许马脚。”
“砰！”一根浑铁水磨禅杖斜向里抡出，将一道遥遥击来的玉皇玄穹清气截住，打得粉碎。执杖的别离是两个秃顶和尚，目如铜铃，面色古铜，精干身躯站在大雨中也似铜汁浇铸，模糊泛着金属光芒。
轰然一声，橙光迸溅如雨，利箭落入磨盘，被刹时绞碎。
白象埋头、振翅、急冲，挟着激烈的劲风猛扑而至。岩石砸在它身上，纷繁震落。白象抬起桌面大的巨蹄，狠狠踩向九仞头顶。
兵锋子傲立柏树枝头，左手擎弓，右掌再次拉弦如满月，体内清浊双气交相缠绕，流向指间，平空生出一根光彩流溢的橙色利箭。
玉色的灵犀剪再次掠过夜空。
二僧禅杖交叉，浊气荡漾，一龙一虎伸开血盆大口，扑跃而出。恶龙张牙舞爪，银光灿灿，猛虎点头摆尾，金光闪闪，鲜明是武道法相！
“通”的一声巨响，一根风铜水磨禅杖如同怒龙扑空，猛地砸中灵犀剪，恰是玉光断续之处。
支狩真瞥见灵犀剪所过之处，玉光流烁，鲜血飞溅。端的锋利无双，矫夭莫测。他一边深思，如何故剑术仿照灵犀剪，一边游移隧道：“这玉色光剪仿佛有点断断续续。”
“也不尽然。”清风在旁答道，“固然修炼浊气的武者没法利用宝贝，但传闻佛门的神通能够。”
二僧龙行虎步，两根禅杖“呼呼”舞动，互成龙虎交泰之势，将道门惊涛骇浪般的进犯一一挡住。
到处是骡马尸身，残躯不全，血流染红了河水。数十具僧侣的尸首横七竖八地躺着，断肢残骸撒了一地。剩下的和尚大多负伤，围成圈子向外，手持戒刀、禅杖、铁棍，个个神采悲忿。
“好一手剪尽尘凡万物的灵犀剪！”王子乔轻赞一声。这是瑶霞的术道法相――灵犀剪。炼神返虚的妙手，法相不但能力大增，并且与本身合一，完整融入清、浊二气，凭情意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呜――”兽吼声惊天动地，岩石崩裂，四散弹开。一头威风凛冽的红色巨象从岩石雨中悍然撞出，破空飞起。它血目似火燃烧，稠密白毛如剑戟奋张，巨翅上烧痕累累，鲜血从发黑的伤口滴下来。
两道玉色光束倏然闪过夜色，莹白光润，交叉成剪。“咔嚓！”玉色光剪绕着飞象颈部一合，庞大的象头“扑通”掉落，颈腔鲜血像水柱“哗哗”喷出。
夜色中绽放出一朵巨大非常的火花，花瓣向外迸射，一束束刺眼的红光流星般冲出。气浪猖獗疾窜，收回锋利啸声，在人群里相互激撞。空中上的溪水瞬息蒸腾，无数道热气冲天放射，将四下里覆盖在滚滚白烟中。
支狩真瞥见赤光白雾中人影闲逛，悲号声、叫喊声、吼怒声、兽嘶声此起彼伏。
炼气还神……不管清风以精力力测探多少次，这名看似僧侣领袖的老衲一向毫无感到，显出的修为也只要炼气还神。纵观全场，除了那两个挥展禅杖的僧报酬炼神返虚之境，其他人尽是炼气还神、炼精化气之辈。
三头赤色斑斑的白象立在圈外，伸开的巨翅仿如坚固樊篱，紧紧遮护众僧。白象的腹下，一名老衲盘腿坐在溪水里，神采安好，身披的皂色法衣被大雨湿透。
“嗖――”第二支橙色利箭振弦弹出，快如电光石火，转眼射至。两僧齐吼一声，风铜水磨禅杖、浑铁水磨禅杖交相挥动，好似两个飞速扭转的大磨盘，迎向箭光。
清风一时迟疑不决，生恐对方暗伏绝世妙手，不敢草率压上。
下一刻，无数块山岩掠过半空，大如磨盘，奇形怪状，好似密密麻麻的冰雹遮天盖地，“呼呼”砸向人群。九仞引着漫天岩石，沿山路直扑而下。他手托一座一尺大小、形似盆景的金色奇峰，从中源源不断飞出山石，落下去人仰马翻，水土喷溅，砸出一个个凹坑。
“僮儿，那是无量净地的两件镇宗宝贝之一――飞来峰。大晋十大道门，各有宝贝护道庙门，弹压气运。”王子乔拍了拍支狩真的肩膀，好整以暇隧道。
四下里的滚滚水雾正在消逝，支狩真瞥见下方承担、褡裢、挑子、箱箧支离破裂，狼籍四散。内里的经籍、僧袍、木鱼、香炉、钵盂、念珠等器物洒出来，浸泡在水里，破褴褛烂，脸孔全非，几个草蒲团兀自冒着燃烧的黑烟。
“轰！”赤箭射入人群，暴然炸开！
“阿谁老衲人确是炼气还神。”王子乔悠悠隧道，“听闻佛门不以修为论高低，只凭对佛理的参悟分凹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