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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剑庄雪郎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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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云说话一贯话惊四座,萧家几人面面相觑,余泣凤神采稳定,淡淡的道,“黄毛小子,满口胡言!”萧奇兰皱起眉头,“天上云诺大名声,行事岂能如此混闹?且不说余大侠乃是江湖第一剑客,侠名冠天下,在坐中普珠上师、清溪君子二人岂让你在此嚣狂?”

“江湖白道,一群王八。”池云冷冷的道,“偷鸡摸狗的小贼都比你们利落,总而言之,余老头,不要让些来源不明的人出来送命,池云之刀,单挑你剑王之剑!”他断刃指余泣凤,“换剑、出来!”

余家剑庄的人把她奉为上宾,但谁也不知她的来源,大师都称呼她“红女人”,她向来不笑,除非乘车外出,她也向来不出那幢阁楼。如不足暇,她会在那阁楼的窗台,轻抚着半截短笛,悄悄的远眺。

“很好。”唐俪辞在他头顶一拍,那人应手而倒。池云皱眉,“这就是余泣凤家里的人?未免过分饭桶。”唐俪辞一笑,“此人只怕不是余泣凤的仆人,我猜他是个客人。”伸手在那人怀中一扯,一瓶药丸滚落地上。沈郎魂拾起翻开一闻,淡淡的道:“毒药。”池云在他腰间一探,摸出一对短剑,“仿佛是奇峰萧家的弟子,躲到这里,莫非是在服药?”唐俪辞右手一张,一粒玄色药丸鲜明在掌心,方才他卸了此人下巴,除了让人禁声以外,便是取了这药,浅笑道:“不错。”

在二人脱手之时,余家已有七八名仆人赶来,听闻余泣凤一声“拿剑”,此中一人拔步而上,双手奉上一剑。世人只见此剑古朴无华,形状丢脸,如同一柄废剑,余泣凤“唰”的一声拔剑出鞘,池云持刀居中,赞道:“好剑!”顿了一顿,他深吸一口气,“身为剑客,身不佩剑,脱手向别人借剑,是为无知;身为天下第一剑客,脱手之时要别人上剑,是为无耻!”他可惜的看着余泣凤的佩剑“来仪剑”,“可惜一柄好剑,落于你这混帐手中,便如绣花鞋送给跛脚妇、珍珠衫赠与黄脸婆,真他妈的暴殄天物!”

剑王余泣凤手持“平檀”,斜指池云。池云撩起衣裳,腰间四柄一环渡月光彩雪亮,他一贯身带五柄飞刀,断去一柄,另有四柄。

雪线子以指临空写了两个字,“无过‘啼兰’二字,女人之美,如幽兰之泣,世所罕见。”言罢点头晃脑,喃喃念“幽兰露,如啼眼”,已然沉浸此中,不成自拔。那白衣女子寂静了一会,本来是个浮滑墨客,低声道,“我也一定如你所想的那般好,既然是读书人,何必在此莳花,你……你还是回家去吧。”雪线子连连点头,“连女人芳名都未得知,鄙人死不瞑目,何况女人笑容满面,鄙人鄙人,想为女人分忧。”

“不如你所愿,难道让江湖人说我苛待小辈。”余泣凤淡淡的道,双眼当中模糊暴露了惨红的猖獗之色,“西风斩荒火!”

梁下池云衣袖飞舞,漂泊的刀刃已堪堪到了余泣凤面前,乍然只闻一声大喝,“铮”的一声半截一环渡月飞上半空直钉梁上,几近击中沈郎魂藏身之处,池云刀断换刀一瞬之间,余泣凤只出一剑,“铮铮铮”三响,池云连换三刀,三刀皆断钉入厅堂四周屋梁墙壁之上,终究剑势已尽,余泣凤挫腕收剑,阴沉森的看着池云,“再来!”

梁上在深思。

这一招前击后拂,如一只大鹏乍然展翅,池云一扑之势挥洒自如,来往空中仿若御风。古溪潭暗赞一声好!只见余泣凤反手抓起挂在壁上那金剑,“叮”的一声金铁交鸣,池云一环渡月被他剑刃所断,蓦地抽身急退,袖袍一卷,突然裹住詹决一的头面,悄悄巧巧落在他身后,断刃一抬,指在詹决一颈上,“余老头,你公然吃了猩鬼九心丸!”

古溪潭心中严峻之极,余泣凤功力明显在池云之上,但是池云此人脾气特异,非要啃本身咬不下的骨头,此时一战,结果堪虑!他和普珠上师连袂而来,恰是为了猩鬼九心丸之事,他是对余泣凤心中存疑,而普珠上师清查到一辆分发药丸的红色马车来往于余家剑庄,两人正在和余泣凤相谈此事,但事情尚未谈得见端倪,池云便破门而来,直言要和余泣凤脱手。此人的勇气自是不凡,但事未肯定,如此莽撞,只怕事情会更加弄得不成清算。

门外。

余泣凤面无神采的看着他,那目光,似有怜悯之色。

遥遥的屋顶上,有人嘲笑道,“这老色鬼采花的本领真是不赖。”另一人浅笑道,“你若说他在采花,谨慎他跳起来和你冒死,他平生最恨人家说他采花,他只不过爱看美人罢了。雪线子对夫人但是一心一意,他夫人已死了十来年了,他再也没沾过其他女人一根手指。”这说话的人自是唐俪辞,这日他们三人已到了余家剑庄,方才翻过围墙,到了正楼屋顶。“这老色……老鬼的老婆已死了十来年了?他到底几岁了?”池云惊奇。唐俪辞道,“这个谁也不知,你不如问问他本身,谨慎,有保护!”

余泣凤缓缓站起,身上气劲隐现,明显心中已是勃然大怒,“和你脱手,未免落人笑柄,詹决一!”他一声令下,门外一人飘但是入,唇角带笑,“在。”余泣凤衣袍一拂,“送客出门!”“是!”

“小辈欺人太过。”余泣凤淡淡的道,“拿剑来!”

“西风斩荒火”乃是余泣凤威震江湖的一剑,余泣凤哼了一声,平檀剑一挥,一招平平无奇的“平沙落雁”点向池云胸口,在池云咄咄逼人之下,他剑下仍然包涵,恰是前辈向长辈赐招。池云挥手出刀,一环渡月嗡然震鸣,俄然之间空中似呈现了千百只雪亮的鬼之眼,刀刃破空之声飕飕如鬼泣,罩向余泣凤头顶,这一招名为“渡命”,是“渡”字十八斩中的第八式,杀生取命,渡尔亡魂。

詹决一青衣微飘,一环渡月乍遇阻力,唰的一声连起三个回旋,詹决一袖中一物相抵,“叮”的一声,其人含笑卓立,他握在手上的兵器,竟是一支药瓶。“你――”池云冷冷的道,“不是余老头的仆人!”詹决一部下不断,连挡池云三下杀手,低声笑道:“你的目光,可也不错。”池云道:“嘿嘿,药瓶为兵器,很特异,必然是个从未正面涉足江湖的人!”詹决一赞道:“好聪明!”池云冷冷的道:“哼哼,就算你替余老头出头,你当我就何如不了他?你给我――让开!”话音刚落,“霍”的白光一闪,余泣凤倏然纵身,方才他坐的大椅上一只飞刀赫赫生光,古溪潭吃了一惊,顷刻之间,池云已经闪过詹决一,一环渡月刀光化为一道白影,直落余泣凤胸前。詹决一如影随形,药瓶一扬,瓶口一道淡青色的雾影飘散而出,世人皆感一阵暗香。古溪潭低声问道:“是毒?”普珠上师摇首,“是药。”

骂得好!古溪潭心中喝采,池云的行动固然莽撞,但不知不觉他已将之引为至好老友,池云固然口舌刻薄,出言暴虐,但这一串话骂得痛快淋漓,恰是他不好说也不敢说的话。普珠上师神采冷酷,双目炯炯看着二人,目睹余泣凤持剑在手,自但是然一股气势仿佛催城欲倒,剑势与方才全然分歧。

梁上暗藏的沈郎魂浑然没有涓滴声气,就如全然消逝在暗影当中普通。

詹决一踉跄几步,被池云掷出门外丈许以外,方才站稳,突地瞥见一人对着他浅笑,顷刻之间,他变了变神采。

这满地的白胡蝶乃是异种,在他手植之下,开得很盛,但是此花并非他所种。

“剑泣风云。”余泣凤淡淡的道,池云刀能悬空,是借袖风之力,其人衣袖极长便是为此,以是余泣凤一剑未出,剑气直指池云手肘,真力灌处,衣袖也飘,斜斜对着池云蹁跹不定的袖口。

“开端吧!”池云拧刀在手,刀锋掠过门面,他略略低头,挑眼看余泣凤,“让我来领教一下‘西风斩荒火’的滋味……”

那人下巴骤离又接,疼痛非常,一口气哽在咽喉,顿时咳嗽起来,“咳咳……什……甚么……”唐俪辞温言道,“我等和剑王乃是故交,本日一来有要事相谈。”他的手指按在那人下巴之处,略一用力,便能再将他的下巴卸了下来,那人感遭到他指尖微微用力,神采惨白,“他……他在剑堂会客。”他一斧正楼之侧一幢黄色小楼,“那边。”

池云走进余家剑堂,只见四壁寂然,堂前悬着一柄金剑,堂中几张桌椅,并非甚么稀少之物,几人正坐在椅上喝茶,此中一人见他出去,眉头一蹙,恰是刚才发剑之人。池云淡淡的道,“我当奇峰萧家至公子如何了得,本来家传旋剑还没学到两成,坐在这里和余剑王喝茶,也不怕闪了腰?”座中几人微微变色,刚才发剑的墨客神采尚和,“奇兰资质平淡,学剑未成,有辱家门,但尊驾来意,当不是指导我萧家剑法吧?”池云哼了一声,看着坐中的余泣凤,“余老头,你年纪不奶名声也不小了,如何还像那糟糕的江湖骗子普通发卖毒药诈人财帛?你脑筋进水知己喂狗肠子抽筋经脉打结了不成?出来!”他腰间“一环渡月”出,刀尖直指余泣凤的鼻子,“老子明天是来找你的!”

剑堂以内,剑拔弩张。

这化名“詹决一”的青衣少年又笑了笑,此次此人究竟又是如何掐住他脖子的?他仍然没有瞥见,就像前次此人究竟是如安在一招以内制住草无芳?草无芳至今也茫然不知一样。

满地白花,形如胡蝶,翩翩欲飞,映下落日鸟语,风景澹泊恼人。这位手持花锄,自称“雪郎”的不熟谙字的年青人,天然就是雪线子。雪线子天然不是不熟谙字,实际上他不但熟谙字,并且写得一手好字,他只不过懒得在卖身契上签书画押罢了。

“傲慢小辈!”余泣凤放下金剑,对古溪潭道:“借少侠佩剑一用。”古溪潭解下腰间“平檀剑”,“前辈请用。”余泣凤拔剑出鞘,阳光之下,那剑刃光彩熠熠,他淡淡看着池云,无甚神采。

“红莲便为业孽开,渡生渡命渡阴魂!”池云阴沉森的道,雪亮的银刀一拧,“铮”的一声,一刀缓缓飘出,如同刀上有无形之手牵引,刀势飘忽,仿佛幽魂,缓缓往余泣凤身前飘去。

红女人回了阁楼,雪线子将花锄踢开些,仰躺在草地上闭目睡去。

池云目光一掠,本来坐着喝茶的几人当中公然有古溪潭在,坐在古溪潭左手边一名灰衣和尚披着一头黑发,面貌清峻略带肃杀之气,眉心一点朱砂,恰是江湖中鼎鼎大名的“削发不削发,五戒全不守”的普珠上师。这和尚固然削发,但一不削发二不吃斋,三不戒酒四不由杀,除了不好色以外,无所顾忌,但是普珠上师生性严厉,所作所为之事无不是大智大勇,令人佩服之事,是江湖正道一名受人尊敬的人物。目睹池云单挑余泣凤,普珠上师沉声问道:“你说剑王发卖毒药,可有凭据?”池云一声狂笑,“要讲事理,世上便有很多事做不了,老子平生光亮磊落,从不滥杀无辜,这可算凭据?”普珠上师皱眉,古溪潭站了起来,“池云不成!余剑王乃是前辈高人……”他意中明显有很多话要说,池云不耐听他罗嗦,喝道:“余老头出来!”

能一下掐住本身脖子的人,涓滴不能获咎。

池云腰间只剩一刀,脸上傲气仍存,双手空空,一身白衣袖袍漂泊,恶劣的一笑,“当然是再来!你很好!”余泣凤剑刃寒气四溢,古溪潭心中凛然,余泣凤之剑自是震古烁今,池云之气也是越挫越勇,这一战只怕不是不成清算,而是必有一人血溅三尺方能告终。

那人面庞温雅,端倪如画,只是左眉之上有一道刀痕,他对着他浅笑,“花公子别来可好?”

雪线子平生唯怠惰,除了怠惰以外,只爱花与美人。

这一日,落日如画,他正在花圃中除草,突地背后有人幽幽的道,“秋水梧桐落尘天,春雨胡蝶应未眠。期年……”雪线子抬开端来,一笑道,“期年谁待楼中坐,明月蛛丝满镜前。”身后低柔的声音悄悄叹了口气,“公子好文采,我看公子气度不凡,想必并非真正不识字之人,却不料文采斑斓,出口成章。”雪线子回过身来,只见身前站着一名面罩轻纱的白衣女子,腰肢纤纤,盈盈如能一把握之,“这白胡蝶花很娇贵,能把它养得这般好,必是第一流的花匠。”

余泣凤淡淡的道:“你艺不如人,另有说辞,金剑断银刀,不过是你功力不及。”池云冷冷的道:“一环渡月钢刃镀银,坚中带韧,就算你练有三十年内力,也决不能以如此一支软趴趴的金剑斩断我手中银刀!除非你比来功力激增,而你功力如何,普珠上师慧眼可见,不消老子废话!”余泣凤一扫普珠上师,普珠神采安静,淡淡的道:“剑王身被骗有一甲子功力,但并不能以此为凭,说剑王服用了禁药。”

“不消剑王‘来仪’,将是你的遗恨!”池云一抖手将詹决一高傲门口摔了出去,冷冷的看着余泣凤,“出招吧!”

池云一环渡月一动,这“詹决一”年不过二十一二,面貌清秀,风采盎然,倒是从未见过。一环渡月嗡但是动,刀上银环叮当作响,在“詹决一”一迈步间,一环渡月寒光流浪,已抢先一步直劈余泣凤头顶心!

“啪”的一声,来人掐住了他的脖子,浅笑道:“不是每次如许就能算了,花公子请留步,我有件事要问你。”

那瓶中之物,是一种香草,叫做“微熏”,嗅之令人安眠,用以医治失眠之症,当然动武之际,吸入太多,也令人昏昏欲睡,手足乏力。詹决一此举,令古溪潭略有不悦,妙手相争,动用的固然不是毒药,却也非光亮正大。池云乍遇暗香,呼的一声袖袍一拂,如行云流水,直击詹决一门面,他的衣袖竟是出乎料想的长,一拂一拖,衣袂如风,而右手刀毫不断留,如轰隆闪电,唰的一声砍向余泣凤!

“平沙落雁”的剑气与“渡命”之刀堪堪相触,古溪潭便见本身的平檀剑极纤细的崩了一角,心中大骇――剑崩,可知余泣凤此招固然平淡,倒是用了十胜利力,一旦刀剑相触,便是――

世上美人有百千种,或有月之色,或有柳之姿,或得冰之神,或得玉之骨,而这位红女人便是忧之花,或在哪一日便一哭谢去的那一种。雪线子平生赏花赏美人,这等美人,正需谨慎谨慎的抚玩,方能得此中之美。

但他要问的倒是要命的题目。

种那白胡蝶的仆人是个新来的年青人,头发乌黑,传闻是年幼丧母时哭得过分悲伤,一夜白头,就再也没长出黑头收回来。听到这段故事的人都很怜悯他,如此年青漂亮的一个少年人,竟然是满头白发,幸亏他也没有为此自大,并且以他的面貌要讨到一房媳妇只怕不难,可惜的是固然这年青人长得萧洒漂亮,他却说他不熟谙字,只会莳花。

“最后一刀,看是你死、还是我死?”池云的手指渐渐从腰带上解下最后一柄一环渡月,握在手中,“最后一刀,‘渡月问百姓’,余泣凤――”他对余泣凤渐渐勾了勾手指,“西风斩荒火。”

三人敏捷翻下屋顶,躲进了屋檐之下。余家剑庄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要找到余泣凤在那里,倒是有些费事。这正楼共有七层,最后一层并未住人,三小我略略歇息了一下,池云突道,“雪线子在这里厮混了这么久,应当晓得余泣凤住在那里吧?”唐俪辞微微一笑,“问他不如问这里的仆人,只消不要引发太大的混乱……就像……如许――”他一伸手蓦地从楼梯处抓住一人,将他提了过来,含笑问,“余剑王本日可在府上?”那人出其不料,张口就要呼救,唐俪辞“咯”的一声卸了他下巴,伎俩快速,“啪”的一声再度接上,仍然浅笑问道:“余剑王现在那边?”

余泣凤的住处,在飞凰山下,绿水溪的泉源,周遭二十里地,不算大,但也不算小。庄内亭台楼阁,花鸟鱼虫,一样很多,战役常富朱紫家的庄园也无甚辨别。在剑庄后院,比来新栽了一片红色的四瓣花草,形如胡蝶,非常娇美,传闻就叫白胡蝶。

嘿!这一剑出,说不定就是存亡之间,余泣凤“来仪”剑出,铁了心要断池云一臂。暗藏梁上的沈郎魂至今才极其轻微的换了一口气,确认决计不会有任何人发明,手指一动,一枚极藐小的钢针呈现在指缝之间,如果池云遇险,是要救人、还是要杀敌?他在深思,杀人的工夫他自是一流,但救人的工夫一定好,射影针出,身份败露之时,他有体例避过余泣凤的“西风斩荒火”么?

只听来人掐住他的脖子,五指如勾,把他如死狗普通渐渐往剑堂中间树丛当中拖去,一边很暖和的问道:“余家剑庄的猩鬼九心丸,现在藏在那里?”

“实不相瞒,鄙人在关门峡见过女人一面,自此魂牵梦萦,不成或忘,以是追踪百里,赶到此地卖身余家,只盼能不时见得女人一面。”雪线子出口此言,出于至诚,“至于其他,并不过分之想。”那白衣女子点了点头,轻声道,“我晓得,我每日都瞥见你在这里莳花,然后望着……望着我的窗台。我只是不明白,你我又不了解,你为何……为何要对我这般好?”雪线子将花锄往旁一掷,笑道,“女人之美,美在眉宇之间,若蹙若颦,似有云烟绕之,我为女人提了一词,自认绝妙,不知女人可要一听?”白衣女子退了一步,“甚么?”

“詹决一”很快对他也是一笑,一件事物对他掷了过来,又是一个药瓶,“解药!”

“当”的一声震天巨响,平檀剑断!一缕发丝掠过池云面前,第一柄一环渡月招出落空,跌落在地,但是余泣凤手中长剑断了一截剑尖,本来刀剑订交,平檀剑质不如银刀,铮但是断。池云探手摸出第二柄飞刀,冷冷的道:“换剑!”

莳花的是一名年约十八的白衣女子,一向住在余泣凤后院的一幢阁楼当中,很少出门。他在这里莳花半月,只见过她两次,此中另有一次她面罩轻纱,但模糊可见她的容色。她是个极幽雅、极平淡的女子,就如细雨之日,那婷婷擎于湖中的荷叶。她幽雅清秀,但是总带着烦闷之色,一旦她走出那幢阁楼,氛围中便会带着种说不出的哀伤,统统高兴镇静的事都在她的身影之间,烟消云散。

白衣女子悄悄一笑,“我姓红,红色之红。”她自发上悄悄拔下那朵胡蝶花,“傻子,我忧愁的事,谁也帮不了我,你手无缚鸡之力,这里伤害得很,快些拜别吧。这朵花给你,路上如果有人拦你,你说是红女人叫你走的。”雪线子仍自点头,“这里彼苍白日,承平乱世,那里伤害了?如果伤害,男人汉大丈夫,我自是要庇护你的。”红女人摇了点头,轻声道,“冥顽不灵。”她不再理他,回身渐渐往阁楼走,心中想若他待她有这般好,不,他若肯对她说句如许的话,就算不是至心话,她死了也甘心,可惜他……他恰好只对那丑丫头另眼相看……

“奇峰萧家的确是存了很多银子,”池云喃喃的道,“他奶奶的,败家子!”唐俪辞将那药丸掷在地上,“余泣凤人在剑堂,你我是直接找上门去,还是……嗯?”沈郎魂道:“上梁!”池云道:“当然是走大门,老子为何要躲躲藏藏?”唐俪辞含笑道:“那我们各自行动。”话音刚落,沈郎魂微微一晃,已落空踪迹,池云人现雕栏以外,堂堂一道白影直掠剑堂门前,唐俪辞尚站在正楼之上,只见沈郎魂鬼怪般的身影透过天窗翻入屋梁,暗藏无声,池云一落地,剑堂大门倏开,一支短剑射来,池云衣袍一挥,那支短剑“嗡”的一声遇力倒旋,孔殷池云腰际,池云不闪不避,只听“铮”的一声脆响,那刀与池云腰间甚么东西互撞跌落,门人有人道:“我道谁是不速之客,本来是‘天上云’,但不知中间气势汹汹,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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