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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邪魔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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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花小道,绿草茵茵,这紫花小道绝顶,是一栋红色大石垒就的石楼,楼上雕镂很多人头,神态逼真,观之非常诡异可怖。唐俪辞和池云站在楼外等待,方才五万两黄金自殿城钱庄运来,方才抬进了楼中,唐俪辞发下话来买沈郎魂整整一年,落魄楼主已经承诺,现在就等看人了。

“他究竟是甚么人?你的朋友又是甚么人?”沈郎魂一字一字的问,“你又是甚么人?”唐俪辞拍了拍他的背,浅笑道,“坐下来吧,如果晓得他的动静,必然奉告你如何?”池云蓦地坐起,“你这几年离京四周流落,说是为了找人,不会就是为了找这小我吧?”唐俪辞按着沈郎魂坐下,“我要找的,另有其人。”沈郎魂坐了下来,本来冷酷沉寂的一人,竟而显得有些软弱,坐了下来,身子微微一晃,表情荡漾。唐俪辞自怀里摸出一个小小的扁圆形玉壶,那壶极小,便如巴掌大,玉质乌黑晶莹,雕有云纹,拔开瓶塞,只闻一阵浓烈之极的酒香冲鼻而入,刺激得池云立即打了个喷嚏。那酒莫约也只要两三口,他将玉壶递于沈郎魂,沈郎魂望了壶内一样,酒色殷红,如赤色普通,“碧血!”池云懒懒的道,“你倒也识货,这酒与黄金同价,味道和辣椒水相差无几,喝下去便如他杀普通。”沈郎魂仰首将那酒倒入喉中,一扬手将玉壶掷出车外,只听车外“叮”的一声,池云翻了个白眼,“你可知你这一丢,起码丢掉了五千两银子?”沈郎魂淡淡的道,“莫非他请我喝酒,连个酒壶都舍不得?”说着看了唐俪辞一眼,“好酒!”

“余泣凤。”唐俪辞微微一笑,“沈兄如有疑虑……”沈郎魂淡淡的道,“没有。”唐俪辞道,“那很好,你我这就上路,从本日开端,你我便是朋友,这位是‘天上云’池云。”沈郎魂目中光彩微微一闪,顷刻之间竟是刺眼夺目之极,“本来是池云。”池云脱手如电,一掌往沈郎魂颈上劈去,沈郎魂微微一让,横掌一托,两人均感手腕酸麻。池云哈哈一笑,沈郎魂神采稳定,两人比武一招,对敌手敬意暗生,都暗道一声好技艺。唐俪辞双手一拍,身后有人抬上三顶大轿,沈郎魂微微一怔,他做杀手也久,不管甚么古怪人物都见过,但如此八抬大轿将他抬去脱手的,倒是从未见过。见唐池二人登轿,他随即踏入轿中,坐了下来,只觉肩舆被稳稳抬起,往前便走,轿夫臂力了得,轿中翠绿绸缎,挂有明珠,豪华之极。

池云一边听着,突地冷冷的道:“这些事你竟然从未奉告老子。”唐俪辞道,“如果你问,我自是不会奉告你,但事关沈兄杀妻之仇,我虽不肯说,但不得不说。”沈郎魂神采惨白,那双眼睛更是光彩骇人,“他是你甚么人?”

“那本书是甚么?《往生谱》?”池云问。唐俪辞面带浅笑,悄悄呵了口气,他常日温文尔雅,举止端庄,此时呵出这一口气来,却让人模糊感觉那口气吹进了耳朵,耳中微微一热,只听他说,“那本书他并没有看,我看了,恰是《往生谱》。当时候他得了一场沉痾,活不了多少光阴,操琴也很勉强,看完了那本书,我叫他每天练上一点,他看不懂的,我教他练,练成了今后,换功给我……”话说到此处,沈郎魂淡淡一笑,“唐公子公然当得上一个‘狠’字,不愧是万窍斋之主。”唐俪辞也不活力,持续浅笑道,“本来这事停止得很顺利,就在换功那日,俄然有两人闯进周睇楼方周的房间,打断换功大法,混乱之间,方周把功力传给了三小我,然后他死了。”沈郎魂道,“杀死我妻的那人,便是此中之一?”唐俪辞点了点头,叹了口气,“方周身后,往生谱被那两人带走,我当时受了点伤,所乃至今不晓得它的下落。”说到此处,他的手指不知不觉轻按着腹部,眉宇间微现痛苦之色。

殿城有家钱庄,名为“万鑫”,鑫者三金也,钱庄庄主姓黄,名字就叫三金。黄三金的钱庄并不归万窍斋统统,和唐俪辞乃是买卖上的朋友,“黄三金”这名字固然粗鄙,她倒是个不折不扣的女人。

马车之上,沈郎魂眼观鼻、鼻观心,盘膝坐在一旁,就如一尊木像。池云躺在坐上,两条腿直撂到沈郎魂身上,他也不活力。唐俪辞坐在池云之旁,幸亏马车甚是宽广,池云之头离他远矣。马车垂垂分开殿城,今后行进百余里,便是关安,余家剑庄便在关安郊野。

“当然,他说他乞贷你还银子。”黄三金吃吃的笑,“他说你欠他六千两黄金,你要的人在甚么马车里,我听也听不懂,他又没耐烦再说一次。”池云眉头蓦地一扬,“老色鬼到底说甚么了?”黄三金嘴里说的“雪郎”天然便是雪线子,“他说唐公子要找的人,就在从东往南的一辆马车里,马车上有花花绿绿的蛇,人就在马车里。不过马车里毒虫太多,他嫌一一打死过分费事,以是人就没给你带返来,叫你本身找去。”唐俪辞以白净的手指悄悄敲了敲茶杯,“既然雪线子嫌弃那人不敷仙颜,又怠惰成性不肯把她带返来,他追去余泣凤家中做甚么?莫非……”他微微一笑,耐人寻味。

“沈兄,”唐俪辞抱着凤凤,凤凤在马车摇摆当中显得很镇静,双手紧紧抓住唐俪辞的衣领,将他的衣裳拉歪了一半,暴露右肩。肩头曲线完美,光滑柔腻,他不觉得意,突地对沈郎魂道,“我有一事相问。”沈郎魂闭目不答,唐俪辞又道,“沈兄能够一问换之。”此言一出,沈郎魂蓦地睁眼,他的眼睛平时没有神采,一旦眼中一亮,便如明珠出晕,钻石生光,令民气中一颤。只听他淡淡的道,“何事?”

唐俪辞指着他脸颊上的红蛇,“此印由何而来?”沈郎魂不答,光彩盎然的眼睛紧紧盯着车壁,过了好一会儿,他淡淡的问,“你的武功,但是由换功大法而来?”唐俪辞眼睛眨也不眨,含笑道:“不错。”沈郎魂的眼睛光彩暴亮,骤的转头死死盯着他,“很好!”唐俪辞目不转睛的回视,若说沈郎魂的眼睛乃是如光似电,唐俪辞的眼色倒是千头万绪,就如千百种豪情都倒入了一个碗中正自扭转,底子看不出那是甚么意味。池云展开眼睛,望着马车顶,这事他早就晓得,唐俪辞的武功,不是他本身练的。

换功大法,乃是一门邪术。

“雪线子竟然这么快找到你未婚老婆,想必并非他神通泛博,乃是运气。”唐俪辞道,“我猜他在道上撞见了那位貌美如花的小女人,跟踪她到了余泣凤的余家剑庄,然后瞥见了白素车的马车,以是晓得她的下落。”池云哼了一声,“让老子抓到这女人,定要一刀杀了。”沈郎魂一言不发,仿佛对他们的谈吐半点也不猎奇。三人从城中妇人家中接回拜托喂奶的凤凤,唐俪辞雇了一辆马车,往南而去。

“老子看你如此买法,倒像是包了个小妾。”池云懒洋洋的道,昂首看落魄楼的那石楼,“这小小一座石楼,怎住得下很多人?”唐俪辞面带浅笑,高低打量那石楼,“此中想必另有玄机。”说话之间,突见石楼之门缓缓翻开,一人行动陡峭,一步一顿的走了出来。

沈郎魂沉默半晌,淡淡的道:“为人所画。”唐俪辞问道:“何人?”沈郎魂反问:“是何人将功力转注给你?”唐俪辞眼睫不动,连颤也没有颤上一下,“朋友。”沈郎魂再问,“他……”唐俪辞温言道:“死了。”沈郎魂胸口起伏,情感甚是冲动,“他的‘往生谱’由何而来?”唐俪辞不答,过了半晌,他悄悄叹了口气,“他的‘往生谱’乃是不测得来,他死以后,‘往生谱’被人带走……沈兄,我猜你败在换功大法之下,被人在脸上画了这个印记,对不对?”

“三年之前,”唐俪辞道,“我之老友在周睇楼操琴,琴艺妙绝天下……”池云诶了一声,“周睇楼?莫非是阿谁‘三声方周’?”唐俪辞道,“嗯……”池云和沈郎魂相视一眼,三年之前,周睇楼“三声方周”名满天下,传说听了方周之琴,大家都要禁不住叹口气,念叨“方周、方周、方周……唉……”,因而成名。沈郎魂淡淡的道,“你所识之人,都是当世名家。”唐俪辞微微一笑,“我莫非不是当世名家?当年他在周睇楼操琴,有日一名半边脸白、半边脸红的琴客来听琴,听琴以后送了他一本书,说看他神采不佳,如果得遇大难,人在绝境之时,能够翻开来看。”

画眉馆酒宴中毒一事垂垂传开,江湖中人对那经常蒙面、出价万两银子买命的凶手津津乐道,而万窍斋仆人竟然如此年青,自也是大出风头。余泣凤对那日之事绝口不提,雁门中人在唐俪辞两人拜别以后也未发觉有何不对,盛赞唐俪辞乃是谦谦君子,贵为万窍斋之主,愿为江湖大局着力。

本来世被骗真有人是如此模样,池云嗤的一笑,此人莫约三十来岁,面色惨白,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面貌长得极其浅显,若非右边脸颊烙了一只形状独特色彩鲜红的蛇,可谓是做暗桩的绝才子选,即便你见过他十次也决计不会记得。不过沈郎魂脸上的红蛇非常独特,并非蜿蜒一条,也不是盘蛇,而是小小一条红蛇头咬着蛇尾,成一个圆环之形。唐俪辞触目瞧见,神采微微一变,眼色便变得说不出的古怪庞大,一顿以后,随即浅笑,“沈兄大名鼎鼎,鄙人久仰了。”

“世上敢练‘往生谱’的本就没有几人,练而又不幸走火的更是少之又少,我的武功……和在你脸上刺上这印记的人的武功,的确是同一小我……同一小我换功所传。”唐俪辞看着沈郎魂,语气如平常那般安静暖和,“但我不能奉告你他是谁,我既不晓得他现在身在那边,也不晓得他叫甚么名字。”沈郎魂蓦地回身,“但你却晓得他长得甚么模样,你和他是甚么干系?是你的朋友传功给他是么?你怎能不知他是谁!”

“唐俪辞是不敢承黄女人之美意啊,”唐俪辞悄悄一叹,“不过你出了手,只会肇事上身,我确是有些活力。”他左手提起衣袖,右手悄悄弹了弹衣袖上的微许灰尘,“这里如果出了甚么事,早些告诉我。”黄三金斜斜伸手,托住了脸颊,“有这么严峻么?我一向不明白,以唐公子的夺目暴虐,此次为甚么对这件事如此固执?很不像你的为人哦。”唐俪辞微微一笑,“人总有些事特别固执,比如说黄女人,比如说我。”黄三金眼波水汪汪的,突地忧愁起来,叹了口气,“不错……我固执的就是你,而你……固执的又是甚么?”唐俪辞道,“你无妨想我固执的也就是你罢了。”黄三金盈盈一笑,笑得有些苦,“你如果要骗我,也该骗得像些。”

“雪线子那老不死,世上由东往南的马车何其多,莫非老子能拦路一一检察车里有没装着毒虫?天下之大,叫人到那里找去?”出了万鑫钱庄,池云一起嘲笑,看天气嫌其太白,看草木嫌其太绿,看沈郎魂嫌其是个哑巴,看唐俪辞嫌其到处包涵。

“因为余泣凤是个好人。”池云哈哈一笑,“好人抓好人,你但是第一次传闻?”沈郎魂道,“和我与唐公子比拟,你还不算甚么好人。”说罢,三人一起大笑。凤凤一向睁着眼猎奇的听着,就似他听得懂似的,此时小小的打了个哈欠,靠在唐俪辞怀里,闭上眼睛。唐俪辞取出一块手帕,悄悄替他擦去嘴边的口水,“此去余家剑庄,还稀有日路程,明日可到崖井庄,你我去吃一顿农家小菜,好好歇息一日。”沈郎魂盘膝坐起,闭上眼睛,他做杀手三年,脱手之前不但用肩舆来抬,还先要去吃一顿农家小菜的,公然真是从未见过。

三顶肩舆渐渐抬出紫花峡,转向殿城而去。

江湖当中,如有人提及换功大法,必然闻者大家变色,特别是颠末前些年白南珠一役,江湖中人对这等邪术更是谈之色变。换功大法和“衮雪”、“玉骨”一同出自“往生谱”,“衮雪”和“玉骨”是修习“往生谱”的根本之功,而换功大法乃是它的走火入魔之术。相传数十年前,江湖中有位魔头修习“往生谱”走火,为求摆脱,他将练成的“往生谱”功力转注给了他的门徒,以后散功而死,但是他的门徒却由此获得了数倍的武功,成为横扫天下的绝代恶人,由此江湖中才知“往生谱”经走火转注,竟然功力能加强数倍,若散功之人本来功力精深,受转注之人获得的功力将不成计数,惊天绝世,并且不受“往生谱”真气之苦,不会在二十五岁内夭亡。只是“往生谱”经籍失传,不然江湖当中逃亡之徒多矣,说不准何时就会冒出一两个惊世魔头。沈郎魂眼力极佳,一眼看破唐俪辞的武功并非本身练得,但是听到“不错”二字,还是不免心神振荡,深为骇然。只见此人若无其事,容色娟秀,眉眼含笑,问道:“沈兄脸上的红印是如何来的?”

池云一向没有说话,沈郎魂淡淡的道,“你但是对以友换功之事感觉绝望?”唐俪辞面带浅笑,看了池云一眼,自从刚才说了一句“莫非是阿谁‘三声方周’?”以后,他闭目躺在坐上,就如睡了普通,仿若唐俪辞说了半天,他一句话也没听出来,此时闻言嘴角一勾,懒洋洋的道,“老子早就晓得姓唐的白毛狐狸不是甚么好人,换了是老子,大抵也会那么做的,归君子老是要死的,死了能给人留下武功,总比死了白死的要好。总而言之,老子是邪魔外道,姓唐的狐狸是妖妖怪怪,姓沈的你也不是甚么好东西,咱老迈别说老二,满是一丘之貉。”沈郎魂道,“嘿嘿。”他不再看唐俪辞,也不再看池云,突道:“你们为何要抓余泣凤?”

“何事?”沈郎魂开口说话,声音也如他的面貌普通平平无奇,双目平视唐俪辞,目光暗淡,毫无光彩。唐俪辞道,“请沈兄脱手互助,活捉一人。”沈郎魂冷冰冰的问,“谁?”

万鑫钱庄以内,唐俪辞一行三人正在和黄三金喝茶。这位在殿城大大驰名的女子面貌娇媚,肤色白净,一身金色衣裙,和她的名字殊不相称,只听她咯咯笑道,“唐公子在我这里提钱是我的幸运,怎算得上劳烦?只怕我这里粗鄙的茶水,唐公子喝不惯。”唐俪辞浅笑道,“黄女人客气了,就算茶水粗鄙,有女人作陪,便是如沐东风。”黄三金娇笑起来,“你此民气眼坏得很,清楚说我的茶不好,却要绕个弯儿赞我仙颜,可惜我又恰好喜好你这类坏男人,呵呵呵……”她环顾了池云沈郎魂二人一眼,眼色娇媚万状,嘴角微勾,似笑非笑,“前阵子雪郎到我这里借了五百两银子,说正在找甚么小女人,传闻也是追到余泣凤家里去了,他死了不打紧,可不能不还我银子。”唐俪辞放下茶杯,“他来乞贷之时,可有说甚么?”

唐俪辞面带浅笑,就如他递给沈郎魂酒壶,便是用心让他摔的,“表情可有好些?”沈郎魂的背脊微微一挺,“他究竟是甚么人?”

黄三金看着那三个男人拜别,再看了一眼唐俪辞喝过的茶杯,娇媚的脸上尽是苦楚之色,从第一次见面她就喜好此人,也从第一次见面她就知此人薄情……但是,女人终归是女人,喜好的、毕竟还是喜好,而薄情的、毕竟还是薄情。

“女人迩来多加谨慎,雪线子那五百两银子以此珠抵过,”唐俪辞自怀里取出一粒珍珠,那珠子浑圆敬爱,光彩照人,如有拇指大小,代价明显不止五百两银子,“既然雪线子已经寻到那辆马车,我等也该走了,本日劳烦女人相陪,唐俪辞深为感激。”黄三金站了起来,“这就要走了么?”她悄悄一叹,“我不要你感激,你若每年能在我这里提上一次钱,那有多好?”唐俪辞只是微微一笑,施礼道别,带着池云沈郎魂拜别。

“他……或者会姓柳。”唐俪辞目不转睛的看着沈郎魂,“我猜他找你脱手,不是看出你身负武功,而是因为你的眼睛……你的眼睛……”池云跟着盯着沈郎魂的眼睛,“他的眼睛如何了?”唐俪辞道:“莫非你从小到大,没有人赞过你眼睛长得好么?”沈郎魂怔了一怔,“甚么?”池云吃了一惊,发笑道,“莫非他在沈兄脸上刺了个印记,就是因为他妒忌你眼睛长得都雅?他奶奶的……”唐俪辞叹了口气,“他如果妒忌你的眼睛长得都雅,为何不挖了你的眼睛,而要在你脸上刺个印?他多数是感觉你的眼睛长得虽好,可惜边幅平平,以是要在你脸上刺个印记,以惹人谛视。”池云和沈郎魂面面相觑,半晌池云呸了一声,“甚么玩意儿,老子不信!”唐俪辞微微一笑,“不信也由你。”

数日以后。

沈郎魂的眼色转为凄厉,缓缓站了起来,马车摇摆当中,他却站得极稳,背脊挺直,他渐渐望向窗外,过了好一会儿,他淡淡的道:“不错……那人败我于一招以内,点住我的穴道,破钞了整整两个时候,以……我妻的发簪和胭脂,在我脸上刺了这个红印。”池云本来爱听不听,归正与他无关,入耳此句,忍不住骂道:“他妈的,此人的确禽兽不如!他把你老婆如何了?”沈郎魂一字一字的道:“他把我妻……扔进了黄河当中。”池云见他眼角迸裂,沁出了血丝,不由叹了口气,“莫悲伤莫悲伤,老子的婆娘跟着男人跑了,老子都还没哭哩,你哭甚么?”沈郎魂嘴角微翘,模糊暴露一个极淡的笑,“我与他无怨无仇,不过是路上遇见,他瞧出我身负武功,用心和我脱手……我……我艺不如人……”话说到此处,唐俪辞开口打断,“和你脱手那人,眼睛长得很标致,是么?”沈郎魂顿了一顿,像是滞了一口气,淡淡的道,“公然,你熟谙。”

黄三金咯咯娇笑,“难怪他说他平生独一知己是你,不错,他俄然看上了余泣凤家里一名小女人,从我这里借了五百两银子,给人家小女人买花粉去了。”唐俪辞摇了点头,“余泣凤家中的小女人?余泣凤自今单身,据我调查,家中并无女婢。”黄三金秋波传情,盈盈看了他一眼,“我看你就不必再装了,没错,如你所料,余泣凤家中比来俄然多了一名貌美如花的天仙。雪郎赞那小女人是如何仙颜又如何仙颜,见她一目炫也会死了鸟也会他杀,你晓得人家书读得少,雪郎做的诗咱是听也听不懂的……呵呵,总而言之,他迷上那小女人,这几天都在余泣凤家中做仆人呢,有甚么事你找他去,只消你们三个闯得进余家剑庄,雪郎又还没有移情别恋,总会晤到的。”唐俪辞温颜浅笑,“哦?看来雪线子比来行事大有长进,除了美人以外,尚记得奉告你很多琐事。”黄三金蓦地脸上一红,嫣然一笑,“罢了罢了,你这死人……人家担忧你找余泣凤的霉头会亏损,巴巴的帮你查了些线索,又不敢奉告你我出了手怕你活力,只好把功绩挂在雪郎那老色鬼头上,你知了人家的心也不感激,定要当众拆穿我,再不见有比你更坏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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