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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三章 老奸巨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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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么一来不就亏了吗?”

“那些士绅这么好说话?”吉云飞将信将疑。

“没想到他们二人竟如此奸刁!”吉云飞恨恨地说。

吉云飞反应过来:“房屋田产全在这儿,那些士绅是想去都城避祸又故乡难离放不下。想死守又是一盘散沙缺个主心骨。加上你身为领兵的官河同知,本就负担扼守永定河之责,长毛真要杀到这儿,你以防备特工为由不准军民人等过河,他们就过不了河,就去不了都城!以是只能听你的,也只能靠你?”

“弹劾你认账,皇上不但没治你的罪,反倒命刑部查办前任河员,乃至把阿谁姓陈的都锁拿问罪了,他们再酬神、再办大小‘安澜’便能够名正言顺地从简,就算将来发了水患,不敬河伯的罪名也扣不到他们头上!”

“吴廷栋和石赞清!”

毕竟河营本来的那些守备、协办守备和千总、把总全被打发去静海效力了,现在另起炉灶重新招募青壮编练,不能只要兵勇没有官。固安距都城这么近,河营的各级武官皇上特别兵部更不成能任由吴廷栋或他韩秀峰来校拔。

韩秀峰不敢信赖这是真的,绞尽脑汁地想了想,端着杯子沉吟道:“我是获咎过吴廷栋,但没获咎过石赞清,石赞清为何要弹劾我……”

想到这些,韩秀峰放下筷子道:“千里来信了,说不但见着了袁保恒,并且接下来一个半月就听袁保恒号令,不但不消为粮饷忧愁,还在袁保恒的关照下从总粮台那儿领了十杆鸟枪和五十面盾。”

“以是说你无需为他们担忧,别的同僚不必然会给我吉云飞面子,但袁小午必然会给,将来有机遇我先容你们熟谙一下,等见着了你就晓得他为人咋样。”

“本来如此,”吉云飞微微点点头,想想又问道:“他们有没有说出多少人?”

“实在想赢利也轻易,可鱼和熊掌不成兼得。我真如果想赢利,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事就会接踵而至,以是想想还是像现在如许结壮点好。”

“咋说?”

“不会了,从今今后我必然夹着尾巴做人。”

究竟上也正因为有吉云飞跟袁保恒是翰林院同僚这层干系,韩秀峰才敢让王千里和陈虎等亲信率兵去胜保那儿效力。传闻胜保很正视袁保恒,王千里等人有袁保恒关照,起码不会被胜保派去当炮灰。

吉云飞最见不得他这不思进取的样,忍俊不由地说:“照你这么说还真是个美差,可惜不是个肥差。”

“亏也亏不到哪儿去,毕竟就算回了巴县,居家过日子一样得费钱,在这儿多多极少另有点官俸和养廉银,起码不会坐吃山空,起码这日子勉强过得下去。”

他两年前乞假送亲回籍,转赴安徽看望统兵剿捻的父亲袁甲三。袁甲三那会儿正愁部下无人可用,便奏请朝廷将他留在军中效力。而后一发不成收,他不但率兵解了亳州之围,又连拔白龙王庙、寺儿集、稚河集等捻军据点,现现在在胜保麾下效力。

想到那笔亏空是前任管河同知酬神留下的,再想到不但南岸同知每年要酬神,北岸同知一样要办“大安澜”,韩秀峰不由笑道:“我明白了,他们不是真想弹劾我,或者说很清楚就算因为这个被弹劾皇上也不会治我的罪,以是借着弹劾我韩秀峰奉告南北两岸的官绅百姓,河伯是要酬的,‘安澜’是要办的,但不能再跟之前那般大操大办,得俭仆着办,不然皇上会降罪。”

韩秀峰咧嘴笑道:“想过,大不了撤职,皇上总不能因为这点事砍我脑袋吧。”

吉云飞蓦地反应过来,不由苦笑道:“你是说他们是为了省钱,为了给两岸官绅百姓一个交代?”

“博文兄,我这会儿部下没兵,不即是过几天也没有。实不相瞒,四周的那些士绅这些天没白拜访,我以诚待人,人家也给了我几份薄面。只要拜访过的都承诺了,再过三天便送庄里的后辈来效力。”

想到这些,韩秀峰也就豁然了,送走吴廷栋便让永祥先带他们去安设,自个儿却像没事人普通回到二堂左边的花厅,跟来固安已有两天的吉云飞接着吃酒。

提到这个,韩秀峰不无难堪地说:“做人要有个好名声,仕进一样要有个好官声,我到任以来是如何整饬河营,如何管束家人的,那些士绅全看在眼里、听在耳里,感觉我韩秀峰是个做事的。更首要的是,他们很清楚长毛真如果冲破重围杀到永定河边,光靠他们自个儿是保不住身家性命的。想守住房屋田产只能帮同官兵死守,想携百口长幼逃往都城避祸,一样得看我韩秀峰同分歧意!”

“难为你了。”

想到吴廷栋和石赞清也不轻易,韩秀峰昂首笑道:“算了,不管咋说他们也是为了河务,毕竟真如果跟之前那样大操大办、大肆华侈,石景山厅、南北两岸河厅和三角淀厅加起来,一幼年说也要多花一万五千两冤枉银子。”

吉云飞的肺都快被气炸了,举着筷子指着他骂道:“志行啊志行,你说你能谋上现现在这缺轻易吗?此后可不能再这么率性,万一弄巧成拙真会追悔莫及的。”

韩秀峰禁不住笑道:“自刘存厚获赐勇号以来,虎坤元以守备赐号鼓勇巴图鲁,僧格林沁赐号湍多巴图鲁,绥远将军托明阿赐号西林巴图鲁,连您那位翰林院的同僚袁保恒都赐号勒伊勒图巴图鲁,再加上我韩四,想想巴图鲁勇号皇上这段时候犒赏的是有点多。”

“谁?”

韩秀峰一边帮他斟酒,一边浅笑着解释道:“博文兄,您是没四周转转,不晓得四周那些庄镇的景象。长毛从江宁一口气杀到直隶,皇上担忧,满朝文武担忧,他们一样担忧。我这些天拜访的那些士绅几近全在做防备,不但呈请州县正堂让他们办团练,乃至建堡筑垒,筹算死守。”

“这么说不让守备、千总、把总等武官碰赋税的事皇上晓得?”

“以是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得留个心眼,今后得防备着点。”

“吴廷栋和石赞清,不过他们是在徐四奎和阿精嘎托人弹劾你以后再托人弹劾你的,厥后那些言官簇拥而上,能够说他俩功不成没,是他俩在公开里推波助澜。”

“算不上难为,比起在泰州时这真算不上啥,”韩秀峰笑了笑,一脸不美意义地说:“不怕您笑话,我还真有些喜好现现在这差事。只要一心一意筹饷练兵,不消亲身上阵兵戈,也不消管那些烦人的赋税赋税和刑名词讼,想想真是个美差。”

“你一被弹劾永洸兄就晓得了,他不便利出面,只能托人帮着刺探,成果发明托科道弹劾你认账和有失朝廷命官体统的不是你明天说得阿谁陈公庵,而是两个你我想都想不到的人。”

“嗯。”

吉云飞从未做过父母官,也没领过兵,真不懂这些,沉吟道:“这我还真传闻过一些,可他们又凭啥信赖你?”

“我也想不通,来前永洸兄还说我们那么待他,他竟如此待你。这不但是不给我和永洸兄面子,也是不念倬云兄的同年之谊。”

“多虽多了点,但还没滥。”吉云飞喝完杯中酒,放下杯子道:“起码能获赐勇号的文武官员全有军功,包含我那位同僚袁保恒,不满是靠他爹,据我所知他现现在是真投笔从戎了,每次上阵都是身先士卒。”

固然有些不测,但想想韩秀峰又感觉这统统也在道理当中。

“是啊,好一个酒徒之意不在酒。”

“直隶啥都缺,唯独不缺人,只要我想要,一千五百兵三五天内便能招齐,可我现在就那么点赋税,一下子招那么多让人家吃啥喝啥?以是只能一边设法儿筹赋税,一边招兵,有多少赋税招多少兵。”

“您觉得我为何要上折子奏请皇上让兵勇只在河营内效力五六年,实在我就是想摸索摸索永祥,成果发明出京前您和永洸兄猜测得一点没错,他真能上达天听。”

“啥事?”韩秀峰下认识问。

“博文兄,我感觉这事没那么简朴。”

只不过获赐勇号也好,奏请的让兵勇效力五六年就解甲归田被兵部采纳也罢,韩秀峰并不料外。因为早晓得了这两个动静,并且动静是翰林院编修吉云飞亲身送来的。独一不测的是,吴廷栋竟带来三个武官。

韩秀峰虽从未见过袁保恒,但不止一次传闻过袁保恒的大名,他爹是现现在在安徽平乱的兵部侍郎袁甲三,自幼在他爹调教下苦读孔孟,兼修武学,十三学书,十五学剑,二十一岁落第,二十五岁中进士,跟吉云飞一样官居翰林院编修。

“举手之劳,有啥好谢的。”吉云飞摆摆手,猎奇地问:“志行,你刚才说只让王千里他们在静海效力一个半月,可现现在你部下就永平和吴廷栋刚带来的那三个武官,一个兵勇也没有,等王千里他们效力期满你派谁去静海轮换?”

“那你有没有想过,他如果上达不了天听,帮你说不上话咋办?”

“话虽这么说,可究竟上永定河那么长,他们真如果想渡河去都城避祸,我就算想堵也堵不住。说到底他们内心都跟明镜似的,都晓得长毛真如果能杀到永定河边,一样能攻占都城,他们就算躲进都城也没用。”

“这还差未几。”吉云飞对劲的点点头,随即话锋一转:“志行,另有件事我一向想说,又担忧你沉不住气。此次出来就告了五天假,明儿一早就得归去,思前想后还是感觉应当奉告你。”

换作别人说这话,吉云飞打死也不会信赖,毕竟千里为官只为财,但韩四说这话他是坚信不疑,因为韩四本就是个胸无弘愿的,更何况他在此之前已经做过肥得不能再肥的盐官和税官,该赚的早已经赚足了。

韩秀峰接到获赐巴图鲁勇号的谕旨和兵部公文已是三月十八,谕旨是吴廷栋亲身赶到河厅宣读的,兵部公文也是吴廷栋亲身送来的。

一个叫佟春,出身正黄旗,年纪虽不大,才二十一,从戎吃粮的日子却不短,从经历上看他十岁那年就被挑补为西山健锐营的哺育兵,先是习练马步射,厥后习练长枪。也不晓得是技艺确切了得,还是走了谁的门路,年纪悄悄就做上了正六品骁骑校,现在更是升从五品,拿着八旗都统衙门的官凭来河营代理协办守备。

“我都已经做孤臣了,还怕别人在背后使坏?”韩秀峰放下筷子,轻描淡写地说:“转头让陈崇砥给他们一人支两百两心红纸张银,他们想干就在这儿干,感觉干不下去养不活妻儿长幼,自个儿想体例另谋高就。”

“他帮你说了好话,据实陈奏了改兵制的利弊,以是皇上没治你的罪?”

“谢了。”

但吉云飞还是浅笑着提示道:“志行,你现现在不消为五斗米折腰,不即是别人不消为银子忧愁。别的不说,就吴廷栋刚才送来的那三位,他们的官俸本就未几,又不像文官有养廉银。你管束的这么严,让他们此后的日子咋过。”

花厅里没外人,吉云飞没啥好担忧的,放下酒杯笑道:“这就巴图鲁了,如果早几年,能获赐勇号真是天大的殊荣,乃至能把勇号当名字使,可现现在这勇号是越来越不值钱了。”

“应当是,毕竟大操大办、大肆华侈那么多年,如果一下子从简,两岸的官绅百姓必然很奇特,就算嘴上不说内心也会想会不会是以获咎河伯。不发水患也就罢了,可真如果发了水患,淹了都城,到时候鬼神之说就出来了,而他们必然难辞其咎。”

第三位就有点意义了,姓关,名鹏程,字雅轩,年纪也不大,本年才二十四岁,涿州人,武举出身,可如何看如何也不像涿州人,更不像个武举人。一开口便能听出是湖广那一带的口音,矮矮瘦瘦,白白净净,举手投足都文绉绉的,全部一如假包换的读书人。跟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的杨德彪一样,是拿着兵部官凭来河营做千总的。

一个姓杨,名德彪,二十八岁,行伍出身,故乡沧州,本来是宣化镇怀来城守营的把总,因年前随纳尔经额赴河南剿贼有功,赏正六品顶戴,调河营充当千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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