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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一波再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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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罢,两人不再担搁,相携向大门处走去。

周瑜点头应允,上前将小乔抱起,送入车厢中。大乔登上车,将小乔抱稳,周瑜不再游移,快速驾车向老宅赶去。

“那是天然,孙某鄙人,愿长生为女人挑衣”,孙策坏笑着冲小乔一挑眉,满面得意之色:“只是比起居巢集市,此处离鲁兄家宅更近,我上门去借身女眷的干爽衣裙,马上折返,请二位女人在这树旁蔽身半晌,不要分开。”

周瑜心头大惊:这不恰是那天将甘宁等人啄跑的怪鸟吗?莫非小乔遭受了甚么不测?

孙策咬牙道:“生逢乱世,性命如草芥。嗜杀疯魔之人太多,我们乱猜偶然,不如归去问问那两个丫头罢。”

客房外,周瑜立在回廊下,面色凝重。漫天的箭雨,魑魅般的飞鸟,奄奄一息的小乔与孙坚胸前的“卍”字伤痕接连闪现在他脑中。周瑜眉头“川”形紧拧,青筋虬起,一张俊脸上尽是难言之苦。这世上有人能够把握如此诡谲又强大之力,非论正或邪,都足以让民气惊。

俄然间,一支箭羽不知打那边而来,擦着小乔白净的脸颊飞过。大乔尖叫一声,惊呼道:“快趴下!”

“那便劳烦孙公子了”,大乔倾城一笑,不再与周瑜废话,起家走回了客房。

“如此邃密的工夫,如此很辣的手腕……看来,她们二人已被人暗中跟踪监督,欲乘机除之。”

巢湖畔参天巨木下,小乔躺在大乔怀中,遍体鳞伤。孙策快速上马,冲上前查验伤情,见小乔手后背颊上皆是窄口伤痕,孙策骇怪不已:“这是如何回事?但是遭了歹人攻击?”

“快搬来瞧瞧!”鲁肃叮咛道。

“这丫头命倒是好,赶上张太守如许的名医,不过”, 鲁肃欲言又止,表示周瑜近前些,“我总感觉这两个丫头来的蹊跷,你们怕是要与她们一道前去袁术虎帐吧?”

“这箱子又大又沉,四角共有八个,想要在如此短时候内运送到此处并安插下来,绝非易事,不知这两个弱不由风的女人究竟获咎了甚么人,竟遭此毒手!”想到此,鲁肃神采愈发丢脸,仿若凝了三秋之霜。

正在此时,两声轻微的叩门声响起,门别传来管家的声音:“郎君,门外有个光着膀子的少年,自称孙郎,点名要找你与周公子……”

“公瑾啊,这夫君当真奇绝,为证明本身分歧凡响,三月间便做了 ‘凉人’,当真一鸣惊人呐。”

“多谢孙公子舍命援救”, 大乔背对孙策轻声说道。

大乔不擅技艺,却并非不通,一双美目应接不暇,心中默算着来箭数与方向。如许多的箭矢飞落,策应如此紧密,怕是稀有十人才气完成。可她听力不错,方才并未闻听如此多脚步声逼近。

几名仆人合力搬来一只大木匣,匣上尽是圆孔,约莫铜钱大小。鲁肃与孙策如有顿悟,相视神情皆震,只听仆人又喊道:“禀郎君,顺着木匣直线的方向,发明很多箭矢!”

孙策轻笑点头:“没有涓滴眉目,总归打不赢跑就是了。有我庇护女人,你不必有任何担忧呢。”

周瑜与鲁肃神情奥妙,相视很久,俄然一齐大笑起来。

鲁肃火急不已,却只得抬高嗓音:“少将军你但是疯了?出了如许的事,明早还照原打算解缆?”

“那袁术仗着一门四世三公,本领通天,接二连三在天子面前为部下讨官,待上任后,便教唆他们横征暴敛,江淮处所多为其所害。都说良禽择木而栖,莫非你周公瑾要去奉养如许的主子?”鲁肃越说越愤恚,竟不自发地拍起桌来。

大乔见孙策与鲁肃并肩而来,微微点头垂眸问:“孙公子与鲁大人返来了,但是查出了甚么机窍?”

顷刻间,四周八方箭如雨下,便是对小乔的回应。小乔见多说无用,宽袖一甩,数枚飞石携沙带风而出,精准无误地将飞来羽箭一一击打落。

怀中大乔如同出水芙蓉普通我见犹怜,孙策却像个没事人普通笑着:“女人不必错愕,只要环着我就能保命。江东后辈别无所长,唯有水性比旁人强上很多。”

周瑜正过身来,寂然道:“谢倒是不必了,敢问女人,莫非真的不晓得本日之事幕后主使?”

周瑜见鲁肃愤恚,不怒反笑,他朗然起家,缓缓踱步:“鲁兄是公瑾知己,夙来晓得公瑾为人。当今汉家天下将倾,权臣反叛,此乃定命,不成变动。像你我如许的墨客,若不能投笔从戎,只坐在家中,空负满怀报国之情,又能为之何如?为今之计,唯有帮手一夫君成霸,才气庇荫万民!当年高祖起于沛县,项羽起于江东,我江南龙光四溢,此乃天时天时!大任已降,夫君已现,我等若能助他起于江东,终究入主中原,安定天下,才是挽救万民的独一前程啊!”

周瑜、鲁肃乘车而行,孙策尽力御马,带着几名鲁府侍卫赶向湖边。听到这诡异的喧闹之声,鲁肃不由翻开车帘张望,本是风朗气晴之日,头顶方丈地却俄然黑压暗沉,只见千万只长翅鳞羽的玄色大鸟缓慢掠过甚顶,向岸边集结。

“这边也有!”另一名仆人从林间喊道。

但是四周的飞羽箭却涓滴不断,反而越来越快,越来越频密,让小乔大有抵挡不住之感,且从如许的速率来看,实在不像是人力所为。大乔心中暗想:这究竟是新型的弩机,还是异能之人?如果机巧,总有攻破的余地,如果天赋异禀之怪杰,便是太可骇了。

孙策一改调笑之色,从马车中拿出洁净衣衫为大乔披上,寂然道:“此地不宜久留,丫头身上的伤亦不能不管,公瑾,你先带两位女人归去,此处交予我和鲁兄。”

老宅客房里,周瑜调好药糊,交予大乔,让她为小乔擦伤。这浑身的伤痕非常麋集,伤口又深,可大乔为小乔上药时,小乔却一声未吭,唯有小手凸白的指节显现出她仍有感知。

语罢,孙策以食指拇指塞口,吹响唿哨,眨眼间,马蹄声由远及近,大宛驹骐骥一跃奔向孙策。孙策二话不说,飞身上马,吃紧打马向鲁宅驶去。

小乔袖中飞石用尽,再无抵当之力,一把将大乔扑倒:“姐姐快趴下!”

“恰是,昨日从我师父口中获得些许孙伯父遇刺的线索,伯符再也坐不住,决计遵循先前打算,先去找袁术讨兵,再去挞伐黄祖。”

见孙策以此威胁,小乔又气又恼,却又无可何如,只得将桨棹递向孙策。孙策抓住桨棹游到船边,将大乔托入船中,双臂一撑,翻身上了船,这连续串行动一气呵成,小小的木舟竟没有大的摇摆。

随行的仆人从林间探查返来,上前拱手对鲁肃道:“禀郎君,树丛里有个可疑的大木匣子,约有一人高。”

鲁肃捋须冷道:“伯符,此究竟在蹊跷啊……”

周瑜从未见过鲁肃如此当真,不觉好笑:“如何,鲁兄也是反袁一党吗?”

鲁肃决计卖了个关子:“先不说这些,乔蕤家阿谁毛丫头的病好了罢?”

小乔并未照办,而是团身上前将大乔紧紧护在身后,双手虚垂,似是随时筹办出招。

大乔蓦地翻开房门,上前对周瑜一礼:“周公子数度援救舍妹,大恩不言谢,他日如有效得着小女子的处所,但凭公子调派。”

说时迟,当时快,小乔算好来箭节拍,蓦地起家,借势一攀身后乔木,腾空跃起,顺利躲过了四周八方的箭矢。放箭之人反应极快,眨眼间重新对准,复又放箭。高高跃起的小乔在空中翻了个身,双手一松,如同爬升的雄鹰普通径直下落。落空目标的箭矢向林间某处齐齐飞去,收回几声瘆人的巨响。

小乔稳稳落地,欲扶起大乔向旁处转移。丛林深处却俄然传来了一阵奇特声波,非常降落又万分高亢,如有似无,极不逼真。长久又可怖的半晌安宁后,一阵奇特的喧闹混音蓦地由远及近。

暮春三月,粉堕香残。大乔周身水流寒意侵袭,一双暖和而健旺的臂膀将她拦腰抱起,而她纵有百般无法,也只能环住孙策矗立的身躯,不敢有涓滴放松。

“驾!”孙策狠手一打马,缓慢向巢湖岸边奔去。

鲁肃家乃江南大族,厅堂安插的既气度又循礼。周瑜与鲁肃按主客之分才落座,就有丫头奉茶上前。待旁人退去后,周瑜问道:“鲁兄但是要招揽仆人,怎的院子里站了一百多人,像支小军队似的。”

时候点滴畴昔,对方未有新的动静,小乔耐不住,大声问道:“你们是甚么人?但是为财而来?”

周瑜与孙策、鲁肃一道走入堂屋,掩紧门板,三人皆满面寂然,不再有分毫打趣之色。

大乔一怔,抬起清澈双眸,噙在眼角的泪珠蓦地滚落:“我父切身为将兵之人,存亡杀伐,总会有僭越获咎之处。可若说如此狠辣的手腕,小女子与舍妹实在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周公子聪明过人,细想看看,若我晓得有人追杀,怎还会用心泛舟巢湖,给人以动手之机?”

巢湖树林间,大乔浑身湿透,冻得直颤栗。小乔蹲在一旁,无法道:“姐姐也真是,那孙伯符如此无礼,我看你倒一脸享用似的……姐姐不会真的看上那登徒子了罢?”

大乔惨白的小脸上飞起两团可疑的红晕:“你这孩子竟会瞎扯,若非父亲之命,我如何会来招惹他?”

“婉儿,不得对恩公无礼”,大乔向小乔递了个眼色,持续背对孙策道:“不知四周可有裁缝铺?可否劳烦孙公子替我寻些洁净衣衫来。”

三五丈间,划子靠了岸,三人弃舟而上。孙策褪去了湿透的上衣,大力拧水。大乔浑身湿透,精疲力尽,整小我缩成一团,见孙策赤着上身走上前来,她赶快红着脸背过身去。孙策对劲万分,决计逗弄道:“女人莫怪我冒昧,这湿衣服贴在身上实在难受得紧。”

周瑜脸颊一热,对鲁肃抱拳道:“此事应是不测,先给鲁兄陪个不是。”

“姐姐为何要谢他?以他上船时的技艺看来,他方才必然是决计落水,还连累了姐姐!”经此一事,小乔可算是烦透了孙策,未想到大乔竟还要向他伸谢。

周瑜正不知该如何接,孙策的嗓音俄然响起:“大乔女人不必介怀,我兄弟妻室新丧,表情欠佳,并非思疑女人。此地不宜再居,明晨卯时,我们定时解缆,还请女人为令妹细细办理。”

小乔霍然站起,见大乔浮在水中被孙策紧抱着,顿时气恼不已,抬起桨棹重重拍向孙策。孙策抬手一挡:“打伤我事小,可我如果失手松了你姐姐,你这小妖怪能下水捞人吗?”

大乔含泪点头,指着远处林间,难以说出一字。周瑜与鲁肃一道来到孙策身侧,见小乔奄奄一息,周瑜赶快蹲下为小乔诊脉。鲁肃神采极其丢脸,颤声问:“这是何人所为?为何对个毛丫头下如此狠手!”

周瑜烹茶煮水,看似心如止水,实则暗潮涌动:“伯符所言不差,现下已经打到家门口了,再躲实在偶然义。无妨直捣龙庭,拼他个你死我活罢。”

鲁肃难以置信地盯着周瑜:“这些年你不肯出世,本日怎的……莫非,你说的夫君霸主,就是……”

“公瑾啊,不是我说你,孙伯符也就罢了,你可不该淌这趟浑水”,鲁肃满面寂然,毫无打趣的意味。

孙策笑道:“实话也好,谎话也罢,总能测度出些许端倪。鲁兄不必担忧,随我回老宅便是。”

孙策神情凝重,嘴角却挂着一丝赖笑:“此究竟在越来越风趣了,家父之死,我必然彻查到底。非论来路是甚么牛鬼蛇神,我孙伯符皆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鲁肃笑得要堕泪:“大行不顾细谨,我就喜好他如许的性子!”

鲁肃苦笑道:“她们二人本就来得蹊跷,会有实话奉告吗?”

“昨日可巧遇见我师父,当晚就药到病除了。”

鲁肃的目光在他二人之间逡巡,震悚中带着几分敬佩:“好好的周公瑾,碰到孙伯符就疯了……也罢,鲁某本应随你们同去,好尽一份心力。可家中耄耋祖母不能无人照拂,故而鲁某散尽家财,招募了一百江东后辈,便作为鲁某的一份情意,护送你们去讨兵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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