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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 十年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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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桂偷偷抹了抹泪,咽下嘴中腥甜,强颜笑了笑,些许哽咽道,“府里的人都说侯爷在外边肃冷严肃,面硬心冷,也只在太太跟前好说话。”金桂替女子掖了掖被角,目光落到女子头顶,潸然泪下。

刚抱病那会,头发大把大把掉,她接受不住,侯爷命人将镜子打扮台撤走了,不知多久,她没好好打量过本身了,黑丝不在,容颜已老,她想好好瞧瞧本身最后的模样。

青岩侯府东北角的一处宅院里,一袭竹青色长袍的男人临窗而立,眸色黑如点漆,五官冷硬,此时,正半垂着眼睑,和屋里人说话。

崔姨娘话里有话,金桂何尝听不出来,当初,黄氏死前也是大把大把掉发,死的时候,满头青丝一根不剩,太太是黄氏肚里出来的,崔姨娘拐着弯骂宁樱天生命不长,她怒不成止,愤激的走上前掌了崔姨娘一耳光,咬牙道,“翠翠,你别欺人太过,太太在,哪有你猖獗的地儿。”

“太太既然说了,妾身先退下,明日再过来给太太存候。”崔姨娘冒充的福了福身,闲庭信步的退了出去,金桂恨不能追上前再给她两耳刮子,“太太就是太纵着她,将她养成了霸道的性子。”

语声刚落,屋里传来瓮声的咳嗽,像是用被子捂着嘴溢出的声响,男人眼底闪过阴暗的光,顿了顿,“衙门另有事儿,我先走了,早晨再来看你。”嘴里说着,他却纹丝不动,下一刻,屋里压抑的咳嗽声大了,似要把心咳出来似的,他一张脸愈发阴沉。

脚步声渐行渐远,床边服侍的金桂落下泪来,“太太,您何必如此?侯爷哪听不出您用心忍着?”

金桂圆目微睁,撇嘴不言,蹲下身,抽出床底竹青色的瓷盆,将宁樱又弄脏的手绢放进瓷盆,没急着回声,崔姨娘甚么心机大师心知肚明,也不瞧瞧那副姿容,若太太好好的,她连太太非常之一都比不上,想到太太此时模样,金桂忍不住又红了眼眶,“太太何必与那种没身份普通见地,您安生养着,待病好了,再挨个惩办她们,总要让她们瞧瞧谁才是府里端庄的主子。”

好久,屋里的咳嗽低了下去,他才抬脚拜别,阴冷的风拂过他肥胖的面庞,竟是比这乍寒的天还要冷上两分。

金桂收起她手里染血的绢子,回身递上张茉莉花的手帕,轻手重脚退了下去,面色难掩伤痛,侯爷与太太结婚十余载,相敬如宾的两人却形如陌路,她瞧着侯爷是喜好太太的,太太不懂,她看得明白,府里再多的小妾,眉眼间总有太太年青时彪悍的影子,遗憾的是,太太敛去了统统锋芒,精美的眉眼尽彰显着当家主母的仁慈,和昔日阿谁神采飞扬的蜜斯相去甚远。

妇人咳嗽两声,嘴角渐渐扯出丝笑,苦涩而酸楚,喃喃道“我晓得。”

金桂大步走向床前,却听宁樱道,“让她出去吧。”

崔姨娘挨了一耳光,捂着侧脸,恶狠狠瞪着金桂,金桂扬手又给她一耳刮子,“见了太太不懂施礼,这么些年端方是白学了不成?”实在,她更想说的是别仗着背后有人撑腰就不把太太放眼里,太太是侯爷三书六礼,明媒正娶返来的当家夫人,背后那人不过是靠歪门歧途进门的罢了。

“也是,我娘身后就再没她特制的樱花香胰,影象中,都快不记得樱花的香味了。”垂动手,望着荷花帐顶入迷,好久,她低低问金桂道,“金桂,我好一会没咳嗽了,是不是?”

崔姨娘挥动手帕,掩面轻笑,“太太好些光阴没让我们过来存候,这不,老夫民气忧太太,让我过来瞧瞧吗?”语声落下,屋里的咳嗽声再次响起,金桂冷哼声,径直入了屋,叮咛道,“拦着崔姨娘,不得扰了太太清净。”

可惜,晓得得晚了,毕竟成了她心底的遗憾。

听着这话,崔姨娘面上生硬了一瞬,随即对劲的笑了笑,宁樱有力的躺在床上,一番话下来已然气若游丝,“你回吧......”

遐思间,崔姨娘扭着腰肢进了屋,金桂想到甚么,站起家,手慌乱的伸向床角的乌木四角架,但是拿帷帽已是来不及,只听崔姨娘惊呼道,“哎哟,我的太太,几月不见如何成这模样了,薛太医是侯爷费经心机才请来的,如何还是根治不了掉发的弊端,难不成这病真是娘胎里带的?”

床榻间,妇人趴在软枕上,大口大口喘着气,因着狠恶咳嗽,脸颊通红,充满血丝的眼中模糊有水雾晕染开,她松开手里的手绢,红色兰花被鲜血染红,如寒冬腊梅,红的明丽刺目,她惨白的脸划过多少笑意,“侯爷本日和我说的话比平常要多,金桂,你听着了吧。”

崔姨娘是宁樱的陪嫁,暮年宁樱做主抬为妾室,仗着侯爷爱好,崔姨娘非常对劲,太太病后,崔姨娘无人管束,更加放肆,客岁太太便免了众姨娘晨昏定省,侯爷也说过不准人打搅太太养病,崔姨娘此番前来,显而易见的用心不良。

宁樱抬手,葱白般的手指悄悄落在金桂头上,安抚的揉了下,“无事,忍这么久才来,她不见着我,该是不会拜别的。”崔姨娘原名翠翠,跟在她身边多年,当年还是她做主让侯爷开了脸抬为姨娘,得了侯爷欢心,才赐了谐音崔姓。

三十不到的年纪,头上无半根青丝,因着狠恶咳嗽,惨白的脸出现一丝红晕,垂垂,红晕褪去,面色惨白如雪,瘦骨嶙峋,浮泛的双眸大得瘆人,嘴角残的血丝,更衬得一张脸触目惊心,令人浑身发寒。

过往各种,影象纷至沓来,她抚着胸口,发觉气略微顺了,抬开端,细声叮咛道,“金桂,拿镜子来。”

这时,如有人进屋,定会被妇人的神采吓得惊叫连连。

宁樱抬开端,接过金桂递过来的手绢拭去嘴角的血渍,眉眼暖和端庄,“你跟着侯爷多年,你说的话,他总会听的。”

那是幼年时的宁樱和谭慎衍。

“侯爷生性凉薄,不过看我光阴无多罢了,我内心都清楚,是我拖累了他。”

男人一身暗色长袍,低垂的眼睑微抬,眼底暗淡不明,怔怔的望着她。

“太太......”

惊蛰刚过,气候回冷,纵使春意满院,也挡不住浓浓凉意。

她挑开月红色棉帘,朝门口招招手,当即有丫环迎过来,金桂将手里带血的绢子递畴昔,转去中间屋子,很快,拿着一小面镶金边的镜子出来,这时,屋内又响起了咳嗽声,她抬脚仓促忙往里走。

金桂虽说整日在宁樱跟前服侍,府里的事儿她也式微下,崔姨娘的背景是甚么德行她再清楚不过。

老夫人见不得太太掌家,这些年没少在公开挑刺,太太没了,管家权便会落到老夫人手上,老夫人怕是坐不住了。

金桂一怔,想到甚么,满脸震惊,顿时,眼眶蓄满了泪,跪在床前,失声痛哭,“薛太医医术通天,您会没事儿的。”

嫁进侯府十年,未曾育下一子半女,漂亮的替侯爷纳妾,一个又一个,都健忘最后回京时她的心机了。

“哭甚么,是人总会要死的,不过迟早罢了。”嘴上这般说着,眼角却有泪溢出,她抬起手背,叹了口气,“金桂,你说,当年如果我态度倔强些,会不会死的时候没有那么多遗憾?”

宁樱神思恍忽,昂首望着随风闲逛的帘子,咧嘴笑道,“她处境艰巨,老夫人捏着她的把柄,她过来刺探真假,不过递个动静,我难堪她何为。”

金桂回身,不动声色的收起手里的镜子,面色不善,“崔姨娘可有事?”

“翠翠,你我多年主仆情分,他日,若温儿遇着费事,还请你施以援手,你见着我也该看出来,我光阴无多,也就这两日的事儿。”宁樱咳嗽得额头浸了薄薄汗,弯下腰,双手紧紧拽着身上被子,额头青筋直露,崔姨娘捂着火辣辣的两颊,见此,嘴角闪现丝嘲笑,缓缓往前走了两步,揭开虚与委蛇的面纱,面露狰狞,“太太别想多了,安生养着身子才好,五少爷那边会有将来的太太照看,我一个身份寒微的姨娘,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太太别谈笑了,府里并无樱花树,哪来的樱花香?”

妇人双手撑在牡丹花色的软枕上,直起了身子,金桂见状,忙谨慎翼翼扶着她,顺手往她后背塞了个花开繁华的缎面靠枕,死力节制面上悲容,“夫人,侯爷心底是有你的。”

她一身樱花色拖地长裙,容颜昳丽,明眸善睐,站在樱花树下,抬眸望着劈面身材矗立的少年,语气笃定,“樱娘不会嫁给好色的男人,与其整日明争暗斗,黯然神伤,不若另嫁别人,人间如此大,总有不喜纳妾的男人。”

“金桂,算了。”宁樱招手,嘴角微扬,忍不住狠恶咳嗽,金桂忙着转过身,斜倪崔姨娘道,“主子就是主子,莫觉得太太没了就能翻身成为主子,太太不在,看谁护着你。”

“金桂......”院门外,一身浅粉色绣桃花镶银边纹裙的崔姨娘扬手唤住金桂,婀娜多姿的扭着腰肢,翘臀细腰,看得门口的丫环红了脸。

“你好生养着,温儿在书院灵巧,昨日夫子还和我夸他好学长进,将来会有出息。”

金桂张了张嘴,嘀咕了句,听宁樱问道,“你有没有闻着股淡淡的香味,仿佛是樱花的味道。”

三妻四妾,美人环抱,她觉得他大略也是爱的,哪个男民气里不盼身边妻妾后代成群?她依着大户人家主母的风采给他纳妾,联袂十年,她是旁民气中善解人意宽大漂亮的侯夫人,回顾,却和他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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