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真正的水道共主
李暮蝉只是回应道：“你去动手吧，按打算行事，多加谨慎。”
一声急嚎，一声惨叫，五道身影齐齐倒飞而出，口喷血雾，已无朝气。
……
运河与长江水道的汇合处，风雪中乍见刀光剑影，数拨人马厮杀比武，正自血战。
金老七神采白中泛青，赤发紧束，好像庙里供奉的冰脸阎君，为人却极是收敛，恭谨问道：“多日不见，公子可还安好？”
“啊！”
风雪骤急，苗天王闻言双眼陡张，径直看向那长身肃立的身影，内心的震惊的确无以复加。
又是一两息，调子由缓转急，萧声飘散，仿佛箭矢齐发，射入统统人的耳中。
“呀！”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杀！”
本来是五大剑派的人。
“呜呜呜……呜呜……”
统统声音在短促的刀剑争鸣中仿似化作一首催命的曲子。
李暮蝉柔声道：“我很好，你手底下的弟兄们没事吧？”
岸上有人厮杀，河中亦有人踩着舟船腾转借力，鏖战激斗。
就在苗天王还一脸茫然不解的时候，极乐天女巧目一亮：“莫非是水道各势本身找来的？”
有人本是腾空踏水，正欲渡江，可一听那萧声，本来沸腾宣泄的气味竟在变调变快间滞缓一顿，仿若心口被射了一箭，心闷气短，面前一黑，“噗通”掉进了江里。
看清来人边幅，但见数道身影踏浪而至，跃空而起，翻身飞掠间，手中寒芒颤抖不休，数道剑光或如灵蛇吐信，或如长虹横空，剑上光芒大盛，齐指船上身影。
江口，竟有一张大网高出大半河道，拦江截流，乃是凭铁索织成，上配钩爪，已勾住了十数艘小舟和两艘大船。
他一口气说完又忙告罪：“公子恕罪，本来我是想马上飞鸽传书告诉您的，但那魔教前锋养了十几只鹰隼，日夜来回巡查江面，见人就叫，见鸟就扑，弟兄们实在不敢露头，担搁了。”
风雪渐大，灌满衣衿，李暮蝉伸手一摘，自披风下取出一支长萧，站在船头缓缓吹奏起来，六合间霜雪相和，朔风急吼……
“杀！”
看到这位称雄南北水道的豪雄竟以李暮蝉马首是瞻，铁燕二人连同极乐天女委实心神大震，难掩吃惊，心头更是狂喜。
李暮蝉有点感慨：“对，以是我换来了一次机遇，亲身走了一趟水道，但还是不敢太明目张胆，只和各方权势做了几笔大买卖。而跟着水道通畅无阻，瞥见那泼天的财产，两大权势便又因贪婪给了我一些机遇，因而我将本身的处境暗中透漏给了金老迈。”
“公子太自谦了，”金老迈起家，手里端着一坛酒，豪饮了一口，待遣散了寒气，沉声恭谨道，“在如此可骇的三方权势之间如鱼得水，天底下能有几人做到；青龙会、款项帮与我仇深似海，他们的敌手，就是我的朋友。何况我们这些人耍点心机把戏还勉强能够，但论智计终是不敷，公子的呈现，可谓天意。”
李暮蝉轻声道：“此役以后再给你解药。”
船板上，苗天王已被解开束缚，心有戚戚焉的苦涩道：“部属愿以公子马首是瞻。”
话到这里，统统人也大抵听明白了。
(本章完)
李暮蝉温言道：“无事就好。”
“我明白了，”极乐天女沉思熟虑地笑说，“‘青龙会’和‘款项帮’晓得金老迈毫不会替他们卖力，以是在这些水道各势找上公子的时候，全都当瞥见了但愿，放松了警戒。”
一声轻视冷哼，来人轻拂身上披风，抬手一拨，玄色大氅立如一朵乌云横空罩过。
河面上血腥冲天，殷红四散，漂泊着一具具尸首。
金老七连同他几个弟兄相视一笑，只把毡毯往身上一裹，便坐在一旁大口吃饮起来。
“这如何能够？”他涩声呢喃道：“你不是一向在三方权势的把控下行事么？如何收伏的这些人？”
“多谢公子。”
……
惨叫声、哀嚎声、吼怒、痛骂……
“哼！”
“天魔无相，万妙无方，上天上天，唯吾独尊……”
且说厮杀正酣，江面上蓦地飘来一阵哀怨委宛的萧声，如泣如诉，透过雪幕北风，余音袅袅，回荡开来。
“金老七？”
此人短短数载，不但成绩了一身不凡绝俗的武功，另有这洞悉万般，步步为营的智计，以及把控民气的手腕，的确难以设想。
极乐天女嫣然一笑，将几粒蜡封的丹丸抛给了对方。
他们虽知李暮蝉深藏不露，但没想到如此的深藏不露。
无人不惊，无人不骇，无人不佩服。
李暮蝉笑了笑，将袖中暖和的手炉递给了她：“没错。”
“幽灵公子？好你个中原叛徒，魔教妖人，该死！”
李暮蝉先是冲着船内的人招招手，遂见一张张大椅被摆了出来，另有酒菜，以及数张和缓的毡毯。
有人正自恶战，气血贲张，心脉急颤，听到这萧声，神采竟肉眼可见的涨红充血，而后眼神一向，仰天喷出一口血雾，直直栽倒，断气当场。
到了这个时候，李暮蝉才点头道：“我确切没法行事，并且赚的银子越多，把控我的人就越短长，头一年我只出过两次金陵城，一是出面和我身后两位魔教长老会晤；二是南下北上，打通了两位绿林道上的豪强，别离是秦啸天和公孙先生，唯独没有主动联络过水道上的权势。”
那萧声起的飘忽，曲调前奏尚缓，哀恸悲苦，然不过几个呼吸，萧声急转直下，已如鬼哭神嚎般囊括而出，顿见雪瓣激飞，江浪起伏。
苗天王被五花大绑的捆了返来，整张脸惨青丢脸，难以置信的盯着二人，道：“金老七，你不是发誓这辈子毫不会为别人卖力么？还是断子绝孙，不得好死的毒誓。”
五人剑势不减，还想再攻，眼看就要登上船头，忽见身前风雪横流，漫天雪瓣间，宛似平空乍现般多出十数记掌印，裹挟着骇人阴风鬼气，吼怒而出。
寒江之上，乍见杀机。
未几时，河面上只似下汤圆般掉了十来个。
说话间，五人放下酒坛，仿似鱼鹰般飞出了大船，隐入水中。
萧声渐近，风雪中，一艘大船破浪而来。
金老迈目光灼灼，拱手慎重道：“那就请公子领我们大胜一场，败尽豪杰。”
不待苗天王回应，他手底下的几人已冷着脸将那药丸服下，冲着李暮蝉单膝一跪：“吾等四个弟兄从今今后愿以公子马首是瞻，任凭调派。”
金老七神采冲动，粗声粗气道：“没事儿，我一向服膺公子的叮咛，命各处巡江水寨的弟兄分红明暗两路人马，一起在水中，一起在岸上，一旦发明魔教人马，马上后撤远退，隐遁身形，哈哈哈，还用暗器圈套杀了很多。”
这但是强助啊。
李暮蝉叹道：“人都是被逼出来的，我从未想过与天下豪杰为敌……”
“弟兄们，速速斩杀此獠！”
迎着苗天王缓缓瞪大的眼睛，金老七语气骤沉，掷地有声道：“再奉告伱一件事儿，长江七十二路水道的共主早已不是我金或人，而是你面前的幽灵公子。”
金老迈道：“公子保重！”
他回身娓娓道来：“水道分歧于陆路，人在陆地上凡是被围堵追截，只要提晨安插安妥，敌手是很难脱身的。但水道分歧，水面风平浪静，水底暗潮涌动，‘青龙会’、‘款项帮’觊觎多时，始终没有得逞。”
金老七嘿嘿一笑，一双厉眸扫过李暮蝉身边世人，然后扭头笑道：“苗老鬼，无妨奉告你，早在两年前老子就与公子歃血为盟，喝过血酒，拜过了‘义’字旗。”
苗天王的神采顿时丢脸起来，跟着咬牙将丹药咽下。
但见船头有一人顶风沐雪而立，青袍寂然，披风卷动。
“啊，谨慎，这萧声有古怪！”
话到此处，他稍作沉默，浅笑道：“我充其量不过是想要赢他们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