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三宗烟云
陆峥慢悠悠在荷包里翻零嘴，剥开蜡纸把一颗老药桔塞进嘴里，酸得眯起眼：“二师兄的刀谱第七式‘劈山式'，起手多抬半寸便能省三成灵力。”他指尖凝出冰晶小人，当场演示刀法马脚，“不过你若想打……”冰人俄然炸成雪雾，雾中闪现三枚赤色令箭，“三今后，地点你定。”
白离的狐尾俄然缠住叶轻禾手腕，九道离火顺着经脉游走：“小叶子慌甚么？当年小峥峥冰封魔尊时，你家老祖都没出世。”
饮血刀猝不及防地劈碎青玉案，白离的狐尾堪堪卷走灵宗卷宗。叶轻禾的赤霄剑横在陆峥身前，剑气削落博扬一缕卷发。
“断岳峰！”博扬的刀气劈碎令箭，残片嵌入玄玉柱化作倒计时，“老子要当着三宗弟子的面，把你冻在峰顶当雪雕！”
陆峥指尖轻点，茶盏大要出现波纹。他顺手将虎魄色茶汤浇在凰宵尾羽上，惊得这上古灵禽炸开浑身金焰：“急甚么？大师兄最爱的泉水还没烧到三沸。”
话音未落，天涯滚来朵火烧云。凰宵载着陆峥爬升而下，尾焰燎焦了刀宗弟子的发带。白离化成的火狐跃下云头时，用心将博扬最对劲的弟子撞进荷花池。
叶轻禾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发明师尊早在案下用冰魄咒印刻了十局棋谱。
“山下魔族活动频繁。”秦空茗弹指展开水幕，影象里鲜明是墨砚拍卖会的请柬，“三教九流会聚，各宗需加强……”
亥时的禁地北风砭骨。秦空茗提着盏鲛纱灯，看着陆峥在冰壁上刻下第八重封印：“你的冰魄咒印，比来是否……”
博扬再次拍碎茶盏：“灵宗如果管不住炸炉，不如把丹房迁去魔域！”
议事厅内铺着极新的玄玉地砖，墙上的鲛人灯映得陆峥腕间冰魄咒印蓝光流转。他倚着灵宗席位抛玩朱果，白离的狐尾在案下卷走剑宗三碟茶点，凰宵则蹲在梁上烧化了刀宗呈报的玉简。
凌虚峰的云阶结了层薄霜。博扬抱着刀倚在试剑石旁，看着日晷影子滑过巳时标记：“灵宗这是要等我们入土才来上香？”
“加强防备？”博扬俄然嘲笑，“不如先管管小师弟！上月灵宗炸了三次丹房，震松我刀宗练功房“三十六”片青瓦。”
暮色渗入流云峰，天涯霞光如血，陆峥正教凰宵用尾羽烤栗子。叶轻禾放动手中的药瓶，眉头微蹙：“师尊可知，焚天谷的禁制至今无人能破？”
白离的狐尾快速卷走叶轻禾的剑柄，九条尾巴在陆峥身后炸成赤焰屏风：“博宗主这激将法，比明师的爆破符还糙。”凰宵吐出的火球在博扬头顶炸成烟花，火星凝成“老练”二字。
白离的狐尾俄然炸毛：“你让那条闷蛇看家？他前次把老子的酒窖冻成冰窟！”
凰宵俄然爬升叼走博扬的刀鞘，尾焰在议事厅穹顶烧出狂草战书：庚辰年霜降，断岳峰巅，六合证道。
白离俄然化作人形，九条狐尾将人卷上枝头：“小西早把集会记要刻成玉简，我们参加点个卯便是。”说着往陆峥嘴里塞了颗山查，酸得他眼角泛红。
“轻禾。”陆峥抬手按住剑鞘，指尖轻压，将凛冽的剑气化为绕指柔。“去寒潭取我那坛‘醉三生'”，他迎着博扬喷火的目光轻笑，“二师兄砍累了好润喉。”
流云峰的晨光轻洒，檐角镇魂铃随风摇摆，收回细碎的叮当声，仿佛山间的低语。陆峥枕着白离的第三条尾巴翻看《太虚炼丹术》，手边玉盏里的雪芽茶早已没了热气。火狐九条疏松的尾尖卷着三枚朱果，正与枝头凰宵喷出的火球玩抛接戏。
白离的狐尾卷着瓜子靠近秦空茗：“赌三车朱果，小峥峥要融了他刀宗家传的饮血台。”
“早啊二师兄。”陆峥拢着被风吹散的墨发，“你新染的鬓角挺新奇。”
凰宵喷出的火球烧化了半幅水幕：“啾——！”（翻译：我留了涅盘火种）
百里外的水上堆栈，墨砚把玩着冰魄簪，簪头俄然亮起幽蓝光点。他望着玉镜山方向轻笑：“小峥峥，焚天谷的雪涧红……该启封了。”
“晓得啊。”陆峥吹散指尖灰烬，“但为师三百年前埋了坛雪涧红在那儿。”
陆峥接住凰宵扔下的焦黑玉简：“明师又创新记载了？二师兄的刀谱我看了，第三式若改挑为劈，能少掀两片瓦。”
“墨砚的拍卖会有东西。”陆峥俄然抛出一枚留影珠，影象里噬魂珠拼出的血煞图腾正在扭转，“沐老虎已在寒潭布下三千玄冰阵。”
“好主张。”陆峥俄然击掌，“传闻焚天谷盛产九幽玄铁，正合适二师兄的饮血刀……”他指尖星辉凝成舆图，某个坐标闪动着与冰魄簪同源的幽蓝。
秦空茗的茶盏俄然迸裂，云雾茶在剑气中凝成八个字：亥时禁地，孤灯照影。
博扬摸着被凰宵火气烤卷的发梢暴起青筋，饮血刀出鞘三寸时，秦空茗的剑气已凝成樊篱：“议事厅的云雾茶要凉了。”
“够了！”秦空茗的镇山印压下满室剑气，“灵宗既与水上堆栈有旧，魔族意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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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的茶凉了。”陆峥俄然抛出个暖玉壶，“明师新制的暖阳丹，抵得过十道问心符。”
博扬的饮血刀在半空呆滞，刀锋映出陆峥似笑非笑的脸。他俄然收刀入鞘，铜铃般的眼扫过叶轻禾紧绷的指节：“灵宗宗主好大的场面，议事要门徒挡刀，炼丹要狐狸偷桃。”刀柄重重磕在青玉案上，震得秦空茗刚修补的茶盏又裂开蛛网纹，“陆峥，你敢不敢亲身接老子三刀？”
叶轻禾的赤霄剑俄然嗡鸣，剑气如虹直指博扬眉心：“师尊寒毒未愈……”
凰宵俄然吐出颗琉璃珠，映出当年气象，墨发青年手持冰魄簪立于尸山血海，身后跟着个两个浑身是血的青年，恰是年青的墨砚和肖执。
“辰时三刻了。”叶轻禾第七次叩响月洞门，赤霄剑穗上的冰晶铃在风中轻颤 “剑宗传讯符烧了三道。”
日影西斜时，剑宗宗主望着冰壁上新增的刀痕，剑气在掌心凝成四字：速修地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