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噬心真相
秦空茗俄然揪住程西衣领：“寅时三刻？我辰时还在剑冢！御剑半刻就能到！为何拖到现在才报！”
白离的狐尾卷住四散的纸页，九尾狐盯着“护短成疾”那条，俄然大哭：“他该死，他该死，他该死！”
程西的观心瞳突然收缩。他侧身让开门路，低声道：“师尊已陨，但灵宗......还是灵宗。”
画面切换至流云峰血夜。白离醉倒在后山，沐老虎被调虎离山引出寒潭。素笺魔主潜入叶轻禾寝居，将噬心蛊种入熟睡的叶轻禾眉心。
“死于同命契反噬。”成鹿飞倚在梁上灌酒，醉眼昏黄地晃着空葫芦，“你家好师侄叶轻禾亲手碎契，出色得很呐。”
“以是他该死被疼死吗？！”郑明师瞳中迸出血泪，袖中滑出《师尊缺点十则》，“第一条‘嗜糖如命’，因为大师兄送的糖他舍不得吃！第十条‘嘴硬心软’，每次骂完大师兄都偷偷改阵法！”他撕碎手稿砸向程西，“这些缺点哪个不是叶轻禾？！”
陆峥却说：“我要的是活生生的门徒，不是傀儡。”
“陆宗主......”他指尖颤抖地按住心口，左券断裂的刹时，他仿佛闻声千里以外冰魄碎裂的声响。
“陆宗主......”佘歆嗓音沙哑，“赤莲契断了。”
“我讽刺的是天下第一的大傻子！不要断念塌地的续命良药，却留一个大逆不道欺师灭祖的祸害。”
幻象再变，流云峰血夜的三年后，即便封印的蛊虫，也会成熟。陆峥在少年眉心刻下分魂咒，将叶轻禾半缕命魂封入锁魂棺。他手中捏着糖丸配方，每颗都掺着解药：“轻禾如有一日......这半魂能保他神魂不散。”
笔尖一顿，墨汁滴成陆峥的侧影。素笺魔主俄然道：“你说......若我奉告叶轻禾，我晓得陆峥在哪儿，会如何？”
叶轻禾的焚天火俄然逆卷：“你在讽刺我？”
郑明师蜷在角落，怀中紧抱着陆峥赠的构造罗盘。罗盘指针猖獗扭转，终究定格在叶轻禾寝殿方向。少年俄然暴起：“我去烧了他的被子！砸了他的剑匣！他凭甚么......凭甚么不要师尊！”
“是解药，也是固魂丹。”素笺魔主拾起他的剑，“墨砚与我白搭心机，给陆峥养了只白眼狼。”他俄然将剑尖转向叶轻禾心口，“你碎契时，本该魂飞魄散，是陆峥封印的另半魂护住了你。”
“以是必须确保他断念塌地。”
焚天谷深处，叶轻禾呆立好久，素笺魔主拜别前嘲笑：“真不要归去看看？传闻郑明师把你寝殿炸成了筛子......”
“噬心蛊如何？”素笺魔编缉尖蘸着魔血画符，“中蛊者会逐步落空自我认识，我让他断念塌地，他就断念塌地。”
博扬拾刀指向灵宗方向嘶吼：“叶轻禾！老子要把你剁碎了喂玄泷养的乌龟！”
“叶氏遗孤是独一朝气。” 墨砚的因果丝缠着素笺魔主的判世笔。
“大师兄碎了同命契，师尊燃尽神魂起问心阵，强留大师兄性命。”程西额头抵着碎玉，声音沙哑。
“是弟子的错。”程西咽下喉间腥甜，“师庄严令，问心阵成方可……”
焚天谷的地火俄然暴动，叶轻禾跪在赤岩上，呕出的血里带着冰渣，陆峥留在他经脉里的最后灵力也散去了。
“以是......”叶轻禾的赤霄剑哐当落地，“那些糖丸......”
“来奉告你......”素笺魔主俄然用判世笔戳向贰心口，金芒闪过，叶轻禾衣衿下的肌肤闪现出诡异的紫纹，“噬心蛊的本相。”
“甚么问心阵！”
素笺魔主俯身捏起他下巴：“恨吗？你敬爱的师尊，不过是操纵你续命的伪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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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素笺魔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倚在焦黑的梧桐树下，判世笔的残杆在指尖翻转，“同命契碎而人不死，你是第一个。”
陆峥发明后，竟剖了半颗赤忱封印蛊虫！素笺魔主嘲笑痛骂陆峥不知好歹。
佘歆猛地昂首：“甚么？”
素笺魔主嘲笑：“死？谁奉告你噬心蛊会死？”
“好个‘亡于寒毒反噬’。”秦空茗俄然惨笑，“他到最后……还在给那孽徒铺路！”
“白离在喝酒，郑明师在刻碑。程西埋头古籍找追魂术线索。”佘歆轻声答，“沐老虎把寒潭冻成了棺材，凰宵烧了半片桃林。”
叶轻禾站在焚天谷的赤岩上，赤莲契真的碎了，可料想中的反噬却迟迟未至。
“我是他的药，天然不能先死了。”
三妖拉过郑明师：“要挖也得列队。”
“他每月给我解药......”佘歆从怀中取出玉瓶，内里还剩两颗糖丸，“实在我底子不需求甚么解药，对不对？”
郑明师俄然跳起：“我要去焚天谷，我要把贰心挖出来......看看是不是比玄冰还冷！”
“陆峥......”素笺魔主盯着墨迹中闪现的“陨落”二字，俄然嘲笑，“墨砚啊墨砚，你千算万算，毕竟没算到他会为个门徒舍命。”
博扬的刀哐当坠地。秦空茗踉跄扶住香案，案头陆峥送的剑穗俄然崩断，玉珠滚落声清脆如裂帛。
灵宗庙门前，佘歆手持赤莲契残片，神采惨白如纸。守山弟子见他周身魔气翻涌，正要拔剑，程西却已闪身而至：“至公子？”
几近同一时候，素笺魔主蓦地昂首。他手中的判世笔“啪”地折断，墨汁溅在案头文书上，自发凝成霜纹。
程西跪在阶前，怀中紧抱陆峥的霜纹宗主令，林知苑垂首立在他身后。
白离的狐耳动了动，哑声道：“那是玄奥通脉，温养灵机的蕴灵丹。小峥峥连你这枚棋子都舍不得真伤。”
叶轻禾猛地起家，赤霄残剑已抵在素笺魔主咽喉：“你为安在此？”
佘歆回到魔宫，瞥见素笺魔主正在重铸判世笔。见他返来，魔主头也不抬：“灵宗如何？”
幻象在焚天谷的烈焰中展开：
秦空茗一掌拍碎玄铁案几，震得殿内长明灯火齐齐一暗：“陆峥陨落这等大事，尔等竟敢……甚么时候的事！”
程西紧紧圈住他：“二师兄！师尊最疼的就是你！”
“你安知这小子必然会救他？他若不肯立同命契呢？”
“你觉得白离日日偷拍你和陆峥是因为无聊还是八卦？他不过是想确认你的至心。”
佘歆正在素笺魔宫的藏书阁翻阅古籍，俄然心口剧痛。他踉跄扶住书架，衣衿下赤莲契印寸寸剥落，化作灰烬消逝在氛围中。
佘歆踏入流云峰，见白离抱着陆峥的霜裘坐在定坤炉边。九尾狐的毛发暗淡无光，连最宝贝的尾巴拖在地上都浑然不觉。
殿外俄然传来熔岩爆裂声。博扬的熔金刀劈开结界，刀风裹着地火卷进大殿：“老子刚熔了半座火山就闻声丧钟！姓秦的你倒是坐得住？”他赤足踩在青玉砖上，每步都烙下焦痕，“陆峥如何死的？是不是魔域那帮杂碎......”
“寅时三刻。”程西喉头转动，“师尊……走前叮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