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暗穴逢生

“吼 ——”

“我情愿！” 林玄双膝跪地，慎重叩首，“请前辈教诲！”

矿洞入口的巨石轰然坠地，将追兵的谩骂声隔断在暗中以外。林玄跌坐在潮湿的洞壁旁，听着心跳声在沉寂中反响。照明石的微光映出洞顶垂落的钟乳石，如倒悬的利齿，空中的泥泞里嵌着班驳的兽骨，不知是妖兽还是前人的残骸。他扯下衣衿包扎肩上的伤口，指尖触到胸前发烫的两块玉佩竟然渐渐融成全新的一块，大要的奥秘纹路更清楚了，现在正披发着如有若无的温热，仿佛在照应体内尚未完整褪去的血脉之力。

短剑刺入铁鳞蜥的左眼，黑血如注喷涌。巨蜥收回刺耳的嚎叫，猖獗甩头，将林玄撞向洞壁。他面前一黑，认识恍惚间，看到一个灰影闪过，一道青光从天而降，将巨蜥的爪子斩落。

林玄挣扎着起家，抱拳称谢：“前辈拯救之恩，长辈没齿难忘。” 他重视到老者袖口暴露的符文刺青，与洞壁上的刻痕一模一样，“这里是……？”

“必须往深处走。” 林玄咬牙起家，短剑在掌心攥得发紧。矿道蜿蜒如巨兽肠道，每转过一个弯，腐臭气味便减轻几分，洞壁上的青苔在微光中泛着幽蓝，像是某种陈腐的警示标记。前行百步，视野俄然开阔，一个庞大的洞窟豁然呈现，中心的石台上散落着几具风干的尸身，服饰残破，兵器锈蚀，此中一具尸身的手正指向洞窟深处，掌心刻着恍惚的符文。

黑衣男人和肥胖男人从摆布包抄而来，长刀与短斧在手中紧握。林玄这才惊觉，矿洞后壁竟有一条隐蔽的狭缝，追兵恰是从那边绕了过来。他仓猝后退，却被石台上的尸骨绊倒，手中短剑差点脱手。黑衣男人趁机挥刀劈下，刀刃间隔他咽喉只剩寸许 ——

老者哈哈大笑，将他扶起：“好！从本日起，你便是我座下弟子。这矿洞深处，藏着苍澜宗的传承秘境，而你胸前的玉佩，恰是开启秘境的钥匙之一。” 他指向洞壁上的壁画，画中数位长熟行持玉佩，站在庞大的法阵中心，“不过现在的你过分衰弱，先涵养三日，我会传授你根本的《苍澜锻体诀》。”

“醒了？” 暖和的声音从暗影中传来。一名灰袍老者拄着木杖走来，鬓角微白，眼神却如深潭般清澈，“小家伙，你体内的血脉之力倒是霸道，若不是我用符文临时压抑，怕是要灼伤经脉。”

就在林玄立足察看时，身后俄然传来碎石滚落的声响。他猛地回身，只见红衣女子的长鞭已破空袭来，鞭梢的倒刺在照明石下泛着寒光。“小弟弟跑得挺快嘛。” 女子嘴角勾起，眼神却狠厉如刀，“你觉得一块石头就能挡住我们？”

再次醒来时，林玄躺在暖和的洞窟里，伤口被草药敷裹，披发着清冷气味。洞顶嵌着数块发光的晶石，将全部空间照得温和，四周的石壁上刻满了庞大的符文，与他在矿洞外尸身掌心看到的极其类似。

林玄愣住了。他想起矿洞外的尸身、石壁上的符文、另有本身材内奥秘的力量，这些线索如同拼图般在脑海中拼集。母亲临终前说的 “祖上血脉”，或许恰是来自这个毁灭的宗门。

“我在此隐居三十年，这是矿洞深处的‘守秘者寓所’。” 老者望向洞壁的符文，“百年前，这里曾是‘苍澜宗’的试炼之地，厥后宗门毁灭，矿洞被妖兽占有，这些符文便是当年的护山大阵残片。” 他回身凝睇林玄，目光灼灼，“你能激活血脉之力，又与玉佩产生共鸣，怕是苍澜宗某位长老的后嗣。如何，可愿拜我为师，看望这矿洞的奥妙？”

就在巨爪即将落下时，体内的玉佩俄然发作出强光，血脉之力如火山喷发般涌遍满身。林玄猛地睁眼，只见短剑上缠绕着金色流光，他本能地挥剑刺向巨蜥的眼窝 —— 那边是鳞片间独一的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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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玄望向壁画，目光落在中心的圆形法阵上，那边仿佛有流光流转，与他体内的血脉之力产生模糊共鸣。他晓得，本身的运气已在这暗穴当中悄悄转折，而矿洞深处的奥妙，正跟着老者的话语，向他展开第一道门缝。

一声闷雷般的吼怒俄然从洞窟深处炸开，空中狠恶震惊，洞顶碎石簌簌掉落。三人神采剧变，手中兵器 “当啷” 落地。红衣女子的长鞭 “啪” 地垂在地上，声音颤栗：“是…… 是镇守矿洞的妖兽！”

黑衣男人喉咙转动，喉结狠恶颤抖：“快走！这是二阶妖兽铁鳞蜥，我们不是敌手！” 三人回身就跑，却被铁鳞蜥的尾巴横扫，肥胖男人直接被拍飞，撞在石壁上没了动静。红衣女子尖叫着甩出长鞭，却被巨蜥一口咬断，锋利的獠牙掠过她鬓角，带下几缕红发。

黑暗中，两盏红灯笼般的巨眼缓缓亮起，如天国之火穿透迷雾。庞大的身影裹挟着腥风逼近，玄色鳞片掠过洞壁，留下深深的爪痕。那是一只足有三丈高的巨蜥妖兽，锯齿状的尾椎拖在地上，每片鳞片间都排泄黑血，披发着腐尸气味。

林玄趁机爬向洞窟深处，却被铁鳞蜥的巨爪挡住来路。巨蜥低头凝睇他，腥热的呼吸喷在他脸上，腐臭气味让他几近堵塞。“完了……” 他绝望地闭上眼，脑海中闪过苏然的叮咛、老板的热粥，另有母亲临终前的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