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回 九曲黄河
盖聂将灵羽扶起，歉然说道:“女人如此，折杀盖聂。明显是盖聂蒙你照顾，恩典难保。又何谈你拖累我。”田嘉心道:“大哥此次怎的如此胡涂，她要去随她去便是了。如何被她一激，便又要一护到底了。”
曲万山笑道:“好一对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盖聂，看来你是盘算主张了。”盖聂向田嘉看了一眼，道:“嘉妹，你支撑大哥吗？”田嘉心中好生难堪，她实在是不肯意大哥为了一个来源不明的女子和南山派反目做仇家，但这时盖聂情意已决，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又如何能和他唱反调。便勉强的笑了一笑，勉强的点了点头。
田嘉心中悄悄道:“九曲黄河公然是短长的大人物。这等内功，我爹爹怕是也一定可及。”荆轲心心中亦道:“当真是人外有人。此人内功已到了极致，若与寄父的剑法一争是非，难知鹿死谁手。”
田嘉笑嘻嘻的说道:“于老前辈，明天有曲老爷子亲身压阵过来，你说话底气可足很多了啊。”于洋哼哼一声，并没答她话。又听田嘉道:“除了曲老前辈以外，你不是另有一个朋友来了吗。如何没跟你一起来啊？”于洋神采一变，随即平复，假装若无其事般说道:“甚么朋友，我那里另有甚么朋友跟我一起来。”田嘉哼了一声，说道:“如何，于老前辈。你这位朋友还是甚么不但彩的人物吗？我一提及来，你就镇静起来了，莫非是怕曲老前辈晓得吗？”
曲万山眉头一皱，看了一眼于洋，也没有说话，但他那不怒自威的虎目仍然让于洋感到害怕。要晓得这九曲黄河曲万山是南山派掌门，又是南山三老中的大师兄。常日里严肃已极，连于洋这个师弟对他都是畏大于敬。于洋眉毛一竖，说道:“大师兄，你别信她胡说。小妮子，你可不要觉得你老子是田光，就能胡说八道啊。”田嘉悄悄笑道:“我是不是胡说不道，你内心那是再清楚不过了。于老前辈，你也是一大把年纪了，可不能在你师兄面前扯谎啊。白齐房间那八个大字你瞥见了吗？”
曲万山心道:“这小妮子说得头头是道，即使一定尽实，也毫不是在信口开河。在外人面前，我先给你个面子，以闲事为重。等其间事了，我在和你好好计算。”双袖一拂，径不答于洋，向田嘉说道:“女人说得是对是错也罢，等我归去自会公断。但我南山派此行远来榆次，不是来踏青观光的。盖聂你也不消想用三言两语场面话便将我这把老骨头给打发畴昔。”神采一沉，随即头上模糊有一两道白烟冒出。世人看了，都不由暗赞吃惊。便未几时，已有九股真气在顶上盘桓交叉，相互辉映。他是将真气运到了极致，随时筹办发难脱手。
于洋见师兄态度竟然好转起来，忙在旁煽风燃烧，说道:“师兄，盖聂毫不把我们这些故乡伙放在眼里。他受这妖女勾引，是毫不会交人的。他还为这妖女打伤了我两个门徒呢。”
盖聂道:“前辈经验的是。但义之地点，长辈也决然不敢置身事外。只望前辈以广漠胸怀，对灵羽女人部下包涵。长辈不日定去南山派，代灵羽女人向诸位前辈负荆请罪。”曲万山道:“负荆请罪，你说得轻易。盖聂，你我本无梁子。老夫也并不是不讲理的人。灵羽在我派中犯下弥天大罪，其罪难逃。你将他交给我，便是给江湖朋友晓得了，也会说你识得大抵。我也不与你难堪，分身其美。你意下如何？”
曲万山瞪了他一眼，他立时便即罢手。田嘉抢着说道:“如何，于老前辈是要杀我灭口吗？那可大不必吃力，我晓得可就这么多。你和那鬼谷派门人白齐另有甚么诡计暗害，我可不晓得了啊。也没法再说给曲老前辈晓得了。”
曲万山嘿嘿嘲笑道:“老夫当年纵横南北之际，你盖聂怕还没出世。一入江湖光阴催，向来新人换旧人。我也听得这几年你名声鹊起，也有些手腕。但我南山派也是你戋戋盖聂能开罪起的吗？我九曲黄河也是你戋戋盖聂能对付了的吗？”言辞锋利，咄咄逼人。
田嘉向曲万山说道:“曲老前辈，您白叟家可要明察秋毫。莫要受人调拨，被人家蒙骗了。”于洋仓猝吼道:“我甚么时候骗过我师兄。”田嘉哈哈一笑道:“我可没指名道姓啊，你这么焦急承认辩白做甚么。莫不是被我言中了吗？”于洋上了田嘉的当，怒不成遏，挥掌便要攻向田嘉。
“公然是你……”脱口而出，另有做的功德四个字没说出来，便认识到不妙，赶紧该口道:“人家都是老田的女儿能说会道，果不其然。哪个白齐，甚么房间里的八个大字。我那里晓得。”
盖聂看在眼里，心中道:“好。好。你也要我留她。”伸手牵起了灵羽的手，向曲万山说道:“长辈情意已决，但有我在，毫不会让人伤害灵羽分毫。前辈想对她如何，就全冲着盖聂来吧。”
自见到曲万山现身后，便一向惶惊骇怕，娇媚的女人灵羽这时忽的向前一步，向盖聂盈盈一拜，道:“多谢盖大哥这几天的照顾。如有来生，灵羽甘心做牛做马来酬谢。事光临头，盖大哥万不成为我再获咎别人。就让灵羽随他们去吧，要杀要剐，心甘甘心。只要不再为盖大哥惹来费事。”
于洋见大师兄蓦地运起了九曲神功，心中窃喜，心道:“大师兄还是要脱手，看你盖聂如何抵挡住。”看盖聂时，没猜想到盖聂脸上兀自安静如常。心中又道:“好你个盖聂，如此托大，死光临头，还不晓得。嘿嘿。”
于洋双眼瞪得偌大，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叫道:“一派胡言！一派胡言！大师兄，你千万不要听她信口开河，胡说八道。他田家是帮着盖聂的，这摆明是在诽谤我师兄弟啊。大师兄你可要明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