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青阳之围（4）

岑白招来一旁值岗的将士，扣问一番药帐的方位，径直前去。

白须老者醒了醒盹，伸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眼下一片青黑，忽的一怔，似是看到了鹄立在门前的岑白，满眼不敢信赖，又用力揉了揉双眼，见岑白的身影还是立在帐帘前，急仓促的慢跑来到岑白身前，行了一个大礼，欣喜颤声道：“老头儿多谢岑白公子拯救之恩。”

“外公，既然她学了，还使别人难以望其项背，这就是功德，不然景之的毒可就没人解的了了。身份就如财帛，都是身外之物，不如本身学些实实在在的本领。”名利如云烟，过往皆散。这世上，有些东西如何也抓不住，那是没有抓得住的本领，自我掌控运气总比受人掣肘要好。

岑白掀帘入内，凛冽的寒气跟着她吼怒而进。账内三三两两行军大夫或配药，或煎药，另有一名斑白髯毛的老者正坐在桌案前打盹。岑白的到来惊醒了这位老者，应当是冰冷的秋风吹醒了他。

岑白行动仓促走出了钟景之的营帐，定了定神。抬眼望去，天气还是暗沉，不过下了一夜的秋雨适时停了下来。雨后的大地仿佛更加沉寂了几分。氛围甚为寒透清爽，清寒的气味伸展至肺腑之间。

“唉，这丫头不轻易啊，出世后就没了娘，她娘临走前还留言不准外人照看。之前有景之这个哥哥在府内顾问把守还好，可五年前南关垂危，兵力匮乏得很，景之不得已投身军中，相府内就剩小丫头一人形单影只，孑孑独立。相府如同狼虎之窝，都不晓得这五年她是如何过来的?不过，看现在的景象，这丫头本领极大，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晞臻将惊奇不定的上官博重新劝回桌案边，轻缓地倒了一杯茶，递给上官博，“外公您先喝杯茶，容我细细说与您听。”上了年纪的人都经不起吓，外公不过耳顺之年，倒是还算不得春秋大的。

“是如许的，那日从陈彦良口中得知真正安插在南关军中的南耀特工是牟勇，实在身份是南耀木家人，我便要求外公您先不要打草惊蛇，只是暗中监督。然后我派人反对了他送往白源的动静，信中言明陈彦良刺杀景之失利，和钟二蜜斯前去南耀寻觅药引之事，我怕动静外露，就前去南耀策应。行至南耀郾城四周俄然得知南耀二皇子慕凛夜亲帅两千轻骑在长衍林暗中埋伏，我就暗藏在南耀轻骑中……”晞臻将那日产生的事情都奉告了上官博，此中坦白了他本身强行动她解衣换药之事。

“不过，她既然坦白身份前来，我们就全了她这个心愿吧。好了，你把这两天的环境详细的与我说一说吧。”颠末晞臻在旁安抚安慰，上官博这感慨来的快去的也快，放着这件令他感到不成思议的事，转头问起别的。

上官博接过茶杯，一饮而下，“你是不是早就晓得了岑白是钟家二丫头？不然你会亲身策应？哼，合着，就瞒着老夫了。”上官博忿忿不平道，嘴角翘起的髯毛一翘一翘的，

“当的，当的。”老丈孔殷道，“公子但是寻来救治钟少将军的良药？”

未等这位老者弯下身，岑白赶紧扶起这位老者，惊奇道：“鄙人未曾救及老丈，何必行此大礼？这可千万使不得。”岑白自进了药帐就重视到这位髯毛斑白的老者，虽是发须斑白，但容颜红润，貌若不惑之年，应是驻颜有术，是为医术大师。

上官博心生感慨，不由得堕入沉思中。京中贵胄的闺阁蜜斯不过是学些女训女戒，琴棋书画，那里用得着学习医术?再说了，哪个高门大院没有闲养着两三个大夫，令媛蜜斯学医莫非另有效武之地不成?

“外公，我也是前两天赋肯定的，不然早就奉告您了。您再喝一杯吧。”话落，紧接着又倒了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