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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夜探刺史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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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有能够办这件差事的便是陈有良。

暮青蹲了蹲身,隐在黑暗里望着前面小径,还是等。

刺史府的后园子很有娟秀乾坤,只是年久失修打理懒惫,青石小径遍是青苔,假山底下丛生蒿草。小厮领着工匠们绕到一处掩映在海棠林中的阁楼,这时节,海棠花期已老,地上残花遍落,烧红染了碧湖清池。

到了汴河城,爹也还是仵作,脱不得贱籍,只俸禄高些。家中贫寒,爹不是不想多些俸禄,只是心中劳累她将来的归宿之事。她随爹落在贱籍,娘是官奴,自小就被算命先生批做命硬,一个女孩子家在义庄整日玩弄死人骸骨,虽有阴司判官之名,到底分歧妇人礼法。

推断并不能定一小我的罪,暮青懂,以是她来了刺史府查证。

刺史府要请工匠修园子,因给的银钱低没人愿来,正巧给了她混入府中的机遇。

刺史陈有良是个孝子,老娘要来府中,便是捉襟见肘也要为老娘修修园子。

汴州刺史,正四品,汴州最大的官儿,跟他一介无品级的县衙仵作小吏同堂用饭,还不嫌弃他身上有股死人味儿。暮怀山返来家中,提及此事镇静了几日,今后便对陈有良恭敬更甚,对当年不识汲引婉拒他汲引的事惭愧更重。

爹是在为她着想。

刺史府中管束严,傍晚吃过饭,天气一黑院子里便落了锁。几个粗汉盘腿坐在铺上聊着女人的浑话,暮青借解手出了门。

汴河城,东街。

爹的死跟陈有良脱不开干系。

影象中爹如此满面红光的时候另有一回,那日他从汴河城验尸返来,进门便说案子有了端倪,陈大人留他在府中用饭,赏了一桌酒菜。

六月夜里,夏风凉爽,草木香混着脂粉香随风浅浅飘来,令人有些微醺。

两人小声嘀咕,一名少年提着漆桶走过,走到阁楼门前柱子下愣住,低头敛眸,冷静干活,眸底含尽嘲弄。

没想到正巧赶上个陈有良那边办差的,暮青当即撤销了劫人的设法,只悄悄跟上。

另一人闻声道:“行了行了,你不也来了?”

她心中一惊,面前如漫了迷雾,恍忽里见那丫环回身,向她走来……

暮青畴前也以为陈有良是清官,铁面身正礼贤下士,现在她对此人持保存态度。

刺史府要修后园子,听闻刺史大人的老娘过些日子要来。

爹也说陈有良是彼苍,当年婉拒调来汴河城衙署,让他惭愧多年。

等着,入夜。

明天老时候。

那晚在义庄,守门人说爹的尸身抬来时身上有股酒气,猜想他是喝了毒酒死的。爹身份寒微,纵是灭口,那狗天子也不会亲身赐他毒酒,此事定是上面的人办的。

彼苍?

工匠们提着各自东西合作干活,一个男人低头咕哝,“两日的伴计,给一日的人为,还美意义督工。”

汴州乃大兴南北运河的流派重地,漕运养肥了官衙大大小小的官吏,刺史府本不该缺银子,何如陈有良是个清官。他在汴州任上五年,不见商家不收贡献不吃同僚酒菜,刺史府里水清得都见了底儿。

暮青晓得,这只是此中一个启事。

“要不是刺史大人是咱汴州百姓头顶上的彼苍,谁情愿来?”

明天这章凌晨写完,感觉感受不太对,删了重写的。

少年蹲在阁楼柱子下,冷静干活。

但彼苍雇工匠干活也得给银钱,刺史府的人为给得低,少有人情愿来,寻来寻去只寻了这五六个工匠。

朝晨晨雾初散,细雨洗了青石长街。刺史府后门,五六个工匠被小厮领进了府。

------题外话------

月色清冷,少年四下里一扫,眸底雪色寒光洗过般,亮若星子。他傍晚出院时便扫过四下环境了,院墙不高,屋后有棵歪脖子树,可借着翻去墙外。

常日里验尸,多有走山路的时候,暮青体力不错,上树,翻墙,落地,一气连贯,落地后几步便避去了假山后。

爹是仵作,略通毒理,那毒有股子苦杏仁味,气味再淡,爹也应当能闻出来。仵作验尸之时,尸身气味是判定灭亡启事的不成忽视的一点,有经历的仵作都有一只活络的鼻子。爹没闻出来,她只能推断出一种能够,那就是赏他酒喝的是他恭敬有加上人,他当时表情冲动才偶然发觉酒中异味。

修园子的活儿一天干不完,夜里歇在小厮房里的大通铺上。

暮青忽觉脚下有些晃。

她只记得本身最后一缕认识――那脂粉香,有毒?

暮青曾听爹说过,陈有良原配老婆早故,未曾续弦,也未纳妾侍。他膝下只要一子,盛京松院里读书,不在汴河。是以这刺史府中需求服侍的主子只陈有良一人,这丫环夜里提着食盒出来,应是送去陈有良那边的。

汴河城官吏富商各处,她这等出身这等传闻,定难有人瞧上,也难有人敢娶。爹不肯她给人做妾,他说娘当年宁嫁给他也不肯给知县做妾,她很有娘的风骨,毫不叫她走娘不肯走的路。

爹是个浑厚男人,诚恳话少,从不在她面前提婚事。那日她及笄,夜里吃寿面,爹提了几句,她还没表态,他先在烛光里红了脸。

想要晓得毒酒是不是陈有良给爹喝的,她只需见他一面,劈面一问。

刺史府太大了,她不识路,不知陈有良的居处在那里,只能等。等人颠末,劫来一问便知。

“就这儿了。阁楼的漆要新刷过,房顶的瓦也要整一遍,院子里的杂草也清了。前头湖边几处山石松了,要重新栽坚固,免得老夫人来了要赏湖光,踏松了脚。这些活计两日做完,夜里在府中小厮房里有通铺,自有人带你们去。”小厮一番叮咛便让去一边,竟没有走的意义,明显要在这里督工。

朝廷昏庸,清流宝贵。陈有良两袖清风铁面忘我,颇得天下文人敬慕,在学子中有颇高的名誉,百姓敬他为彼苍。

爹望她嫁个诚恳少年,城中谁家有不错的少年郎,他早心中稀有。去了汴河城,人生地不熟,怕看错了人,误了她毕生。

那年,汴河城中发了连环性命大案,爹头一回营私函来汴河城验尸,因表示甚佳得了陈有良的看重,并成心将他从古水县调来汴河城奉职。爹却不肯分开古水县,他说娘的坟在,每月月朔十五都去洒扫祭拜,怕一走便不能常回,让娘坟头落了荒废苦楚。

“那你还发牢骚!”

现在才发,让大师久等了,实在抱愧。

“我这不是瞧那小厮不扎眼么,瞧他那脸拉得老长,活像我们才是欠钱的。”

这人间,没人能在她面前扯谎。爹若真是陈有良所害,她便宰了这狗官,覆了这沽名钓誉的彼苍!

这四周是下人房,没多久公然有人自夜色里上了小径。那人手里提着只食盒,莲步轻移,步态美好,是个丫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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