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看小说
会员书架
爱看小说 >玄幻奇幻 >雪中悍刀行 > 第一百零二章 要官不成

第一百零二章 要官不成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

(下一章在凌晨,还是会比较晚。)徐凤年单独来到在北凉规格仅低于清冷山的经略使府邸,对李府熟门熟路,都不消管事带路,就到了徐骁和李功德歇脚的后花圃,院内有槐树蔚然成荫,北凉宦海晓得李功德近年爱好植槐,很多本土大槐都被移到府邸内,屋前种槐繁华满宅,有科第吉兆的意义在里头,李功德本身才学不显,现在科考多在槐秋时节,月份也称槐黄,可见李大人对于当年本身多次落第还是耿耿于怀,徐凤年走在一枝枝蜀葵夹道的幽深小径上,看到树下摆了一张檀木长榻,徐骁正在独饮绿蚁酒,李功德在北凉王身前跪多坐少,现在当了经略使,就站在一边捧着酒壶帮手倒酒,别的藩王辖境,经略使作为与六部尚书品秩相称的一等一封疆巨宦,找不出李功德如许卑躬屈膝的人物,不说西楚道经略使孙希济,广陵王赵毅数次亲身拜访都被闭门不见,就像那两淮道经略使戴玉珍,堂而皇之逼迫得淮南王赵英喘不过气,足可见经略使权益之重。徐骁一看到徐凤年呈现,当即就要把檀木榻让出来,徐凤年没理睬,请袁左宗跟府上管事要了两张椅子,跟李功德一起坐下,午后阳光晒在身上,暖洋洋,又有几杯绿蚁酒下腹,遣散了很多寒意,李功德这辈子就从没有在经籍注诂上破钞甚么心机,都用在揣摩民气上了,看到世子殿下去而复返,就晓得有事,不过发明这个见面总不鄙吝几声叔叔的年青人不急着捅破窗纸,他也只好陪坐着喝酒,说些陵州妙闻轶事,插科讥笑,顺带拍几句马屁,都是在说世子殿下都城之行如何深得民气,徐骁心底信不信另说,但听在耳朵里总归是舒畅的,多了几分温暖笑容,徐凤年笑眯眯看在眼中,百感交集,当年严池集和严东吴的父亲严杰溪身为陵州刺史,官位与当时髦未并入幽州的丰州刺督李功德大抵相称,现在严杰溪已经叛出北凉去太安城当了皇亲国戚,说不定将来还会成为一朝国丈,李功德也不差,没能当上京官,却在处所官一系做到了极致,实在当初徐凤年更靠近严伯父几分,对这个口碑奇差的李叔叔也就面子上过得去,不过严李两家各自鲤鱼跳过龙门,但这两家的女子还是还是对他这个浪荡世子仇恨得很,女学士严东吴算是攀上高枝,已经贵为太子妃,李负真则“鬼迷心窍”,摊上了个豪门士子,谁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徐凤年跟李翰林和严池集狐朋狗友了那么多年,不一样没讨到他们姐姐半点好神采。徐凤年倒不是真对她们有非分之想,只不过当初半真半假的轻浮,就喜好逗弄逗弄大师闺秀一本端庄的她们,严东吴还会跟他争锋相对,李负真更绝,刻薄冷语都欠奉,长年冷眼冰脸,徐凤年懒惰靠着椅背,忍不住笑了笑,李叔叔对待阿谁门不当户不对的寒士,非常开通,不但没有棒打鸳鸯,还几次暗中铺路搭桥,为其窜改举高谱品,由豪门入士族,再由小吏升迁为入流官员,品流两字两事,都给漂亮摆平了,就是不晓得此次陵州宦海翻天覆地,会不会趁机再次脱手?徐凤年没有要难堪那名寒士的意义,虽说当初在停马寺外见地了那墨客的嘴脸和城府,那家伙还被徐北枳凶险算计了一次,感觉李负真所托非人,可既然这位李翰林的姐姐乐在此中,徐凤年懒得去指手画脚,乃至如果说那寒士真有为官的本事,徐凤年都不介怀给一顶稍大的貂帽,对北凉而言,是不是清官不首要,是不是能吏才关头,再者那墨客也一定不能成为第二个李功德,谁敢说李负真就必然看错眼,女子傻,也许就有傻福。徐凤年见喝酒喝得差未几纵情,这才半熏半醉望向李功德笑道:“李叔叔,知不晓得龙晴郡有个叫徐北枳的年青人?”一喝酒就伤面的李功德不见任何字斟句酌,捻须笑道:“当然当然,徐北枳虽说官职不高,仅是记室,附属龙睛郡主薄,可李叔叔却知便是龙晴郡太守钟澄心,对徐北枳也是恭敬有加,缘于此人学富五车,更难的是学为己用,能够熟稔治政,不是那自夸狷介的书白痴,钟澄心多次不吝忍痛割爱,向李叔叔极力保举此人,如果不是殿下提起,李叔叔已经决定来年开春今后,就将徐北枳汲引为陵州劝学处置,担负一州学官,以便于人尽其才。”徐凤年嘴角翘起,点了点头,转头望向一向笑眯眯不插嘴的白叟,“徐骁,劝学处置跟典学处置哪个官大?”徐骁执意要做甩手掌柜,举杯指了指李功德,“别问道于盲,爹也是门外汉,得问你李叔叔。”李功德赶紧笑道:“品秩相称,不过典学处置总领一州学政,比劝学处置俸禄略高。”李功德一拍脑门,啪一声非常清脆,这一下力道绝对不轻,一脸恍然大悟,“瞧李叔叔这记性,陵州典学处置杨千里年纪不小了,前不久还跟李叔叔抱怨体力不济,有告老回籍保养天年的动机,赶巧赶巧,李叔叔觉着徐北枳干脆就别当甚么劝学处置了,典学处置就很好嘛,陵州学政确切只要让徐北枳来主持打理,李叔叔才气放心。”徐凤年又给李功德和本身都倒了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后醉眼昏黄道:“李叔叔,你有所不知,徐北枳被我骗来北凉的时候,我承诺他要在处所被骗个大官,可到底有多大才算大官,也没个准数不是,侄儿对军旅之事还算略懂外相,到了宦海就一窍不通了,甚么劝学处置典学处置,我估摸着也就六七品摆布,岂不是跟下州别驾上县县令差未几?就算徐北枳不嫌弃官小,可侄儿既然当初夸下海口,就怕失期于人啊。再说我又厚着脸皮跟徐骁求了个陵州将军显摆,如果徐北枳成了典学处置,整天低头不见昂首见,也不美意义跟他喝花酒了,李叔叔,你说是不是这个理?”离阳官职,按律三品以下,品不但分正从两阶,品又分高低两级。比方同为四品,实则有四个品级,京官与处所官,主官正职属官副职,实缺肥缺与净水衙门,都藏有玄机重重。当官,入流品一事是第一座龙门,别管是不是从九品,官吏之别,无异于一道鸿沟,接下来四品是第二座更加矗立难跃的龙门,当下所谓封侯拜相,大多在四品以上,多数都能算得上,想要爬到这个位置,靠家世靠机遇靠本领,都不能缺,像那宋家大小夫子,父子连袂称霸文坛二十多年,此中小夫子也不过是从三品的国子监右祭酒。是以别看李功德在徐骁面前如何温驯谦虚,在陵州打个喷嚏都能让那些个郡守胆战心惊。此时李功德还是没有半点正二品大官的派头,小鸡啄米几次点头,“对对对,是这个理儿,殿下一诺令媛,哪能食言,要怪都怪李叔叔考虑不周,当下另有陵州黄楠郡郡守与充盈县县令两个位置,合适徐北枳,殿下如何看?此中充盈县是我们北凉道第一大县,品秩特别,与一郡太守相称,离我们陵州州城也不远……”徐凤年俄然打了个哈,放下酒杯,起家满脸惫懒说道:“黄楠郡太守宋岩正值丁壮,口碑仿佛也不差,至于县令甚么,虽说充盈是北凉首屈一指的大县,毕竟听上去就不好听,算了,没几天就要过年了,这件事情李叔叔不消焦急。侄儿就是个混日子的陵州将军,如果对陵州政务喋喋不休,就怕下回登门,李叔叔家都不给蹭吃蹭喝了。”李功德重重一拍大腿,徐骁和徐凤年都起家,他哪敢端架子坐在那边,仓猝站起小声说道:“殿下,既然徐北枳当过龙晴郡兵曹参军,要不由他来做陵州别驾?”徐凤年笑道:“再说再说。”别驾作为一州领袖的首要佐官,在刺史巡查辖境时,可自带车马随行,这才有了别驾之称,也算是名副实在。官员出任别驾一职,只要不在任上犯下大错,一半都能顺利进阶成为刺史,离阳在道之下设置三十州,作为刺史候补,别驾也算是极其权重的处所重臣,无人小觑。徐北枳从一郡属官一跃成为一州别驾,即是轻而易举跨过了宦海上第二座龙门,便是整座北凉道也要为之侧目。可让李功德忐忑不安的是世子殿下还是意态阑珊,看似心不在焉很好说话,却让向来把握火候妙至顶峰的李功德心中都没了底。徐骁没有让李功德送行,经略使大人深谙马屁精华,就不去打搅父子结伴出府的清净了。徐骁绕过影壁以后,笑道:“是你胃口不小,还是徐北枳胃口大?看中了李功德兼任不肯放手的刺史位置?搁在平时,李功德也不至于这么恋恋不舍,可现在小一千的士子涌入北凉,大半都会留在陵州,很多话经略使实在反而不便利说,但很多事情陵州刺史倒是更便利做,这叫县官不如现管,李功德就算这会儿还没回过味儿,但以他的眼力,很快就能猜出你到底想要甚么。爹多嘴一句,蛇有蛇道鼠有鼠路,北凉军务方面,哪怕你往死里闹腾一个卸甲归田的怀化大将军,也不算多大的事,你说当陵州将军一样能够当,可文官这边的圈子,大大小小,环环相扣,更加盘根交叉,光靠拳头处理不了统统费事事情,这也是爹对处所政事一向不爱理睬的本源,实在是顾不过来。宦海是江湖,大师都身不由己。宦海也不是江湖,不能只以力服人。”徐凤年青声笑道:“我晓得轻重。实在那黄楠郡守宋岩是李功德的对劲弟子,这个官位,很有诚意,徐北枳去了黄楠,李系的弟子故吏哪怕不会搀扶,也不至于拆台。可陵州别驾便好笑了,我比谁都清楚经略使大人就等着翰林那小子衣锦回籍,这个位置底子就是给儿子量身打造的,今后成为陵州刺史就在道理当中,换成别人,哪怕明知是被我正视的徐北枳,也必定做得不别扭。不过说实话,翰林未出处参军升陵州副将再迁将军也好,或是走县令别驾刺史这条门路也罢,我都乐见其成。我再不近情面,对翰林这哥们还能没点私心?李叔叔啊,还是略显小家子气了。”徐骁伛偻前行,笑道:“格式大小,不是一成稳定,升迁以后视野开阔,能够会有所帮忙,但仍然不如有些人的天生格式。李功德当上经略使,不是他有多大本事,而是他合适这个位置罢了。话说返来,不是李功德的小家子气,他也走不到明天这一步。说到这里,爹就又要唠叨唠叨些经历之谈,很多人能够当下做得不好,但你还是很多点耐烦,不说别人好了,就像爹,可不是一开端就有现在这份气度的,参军之前,还不是每天跟贩子青皮打斗置气,厥后当了校尉,也从没想过本身有一天会跟那些高不成攀的庙堂阁老平起平坐,跟他们要求兵马赋税的时候,还是没剩下几两重的脸面,也就只差没有下跪了。此中的艰苦,就算当初跟那帮一起分开辽东的老兄弟们,爹也从没有说过半句。”徐凤年点了点头。徐骁毫无征象哈哈大笑,欣喜道:“刚才见你跟李功德在那儿推磨,一边喝酒一边勾心斗角,爹真是一想起来就乐呵。”徐凤年翻了个白眼,叹了口气,自嘲道:“成果还是没能拿到手陵州刺史,我还愁着如何去见徐北枳,刚才信誓旦旦,跟这家伙撂下豪言壮语,成果大夏季的,一回身就端了一大盆凉水往本身头上浇。”徐骁笑得更高兴了,“要不爹给你去徐北枳那儿撑撑场面?”徐凤年点头道:“算了,你先回凉州,我到时候必定赶归去吃年夜饭就是,在年后和边疆校武大阅之前,我都会在这里老诚恳实当恐吓人的陵州将军。等陵州事了,我再回清冷山,应当也用不了多久。”徐骁点了点头,走出李府大门,徐骁玩味笑道:“被你小子扳连,祸害得李负真那妮子躲在影壁那儿,见着我这个伯伯也不喊一声,你就不转头看一眼?”徐凤年没有转头,径直把徐骁奉上府外马车,狠狠瞪了他一眼。袁左宗在一旁骑马护驾,徐凤年昂首叮咛道:“袁二哥,路上别让徐骁多喝酒,真馋了,最多让他喝一杯,再多不可。”袁左宗可贵有不板着脸谈笑话的闲情高雅,卧蚕眉笑眯起,望向车厢问道:“寄父,这件事左宗到底该听谁的?”车厢内白叟笑声道:“今后你都听他的。”〖书网∷更新快∷无弹窗∷纯笔墨∷www.〗T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