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可是童男否？
如何有种荒诞之感？
松老神采不改，安静说道：“童男童女之血。”
只不过古旧古刹当中，仍然显得非常奥秘。
“约莫是亥时。”苏庭这般答道。
苏庭怔了一下，看了下月光，略微猜测，现在应是夜晚十点。
这可算是天时。
苏庭只感觉那眼神充满了古怪，不由抿着唇，深吸口气，无法道：“必定还是。”
“青平已经分开了。”
这是一尊高大陈腐的神像，双手背负在后，像是一个花甲老者，仿佛身着道袍，头戴冠帽，冠上有一石珠，而道袍上，则铭记着很多意味着雷霆的符文。
松老又道：“我这里还须安插，你听老夫交代……”
“您来放血？”
苏庭点头道：“长辈明白。”
神庙范围甚小，谈不上恢弘大气，但中规中矩，各种安插，各种安排，凡是应有，未曾贫乏，加上香火鼎盛，烛蜡气味残存，仿佛充满着难言的奥秘味道。
松老略微点头，道：“看你脚步踏实，神采惨白，眼周泛黑，一举一动软弱有力，明显气血亏虚，不是久病缠身就是纵欲过分。”
在这充满着香火味道的古旧古刹当中，亮起了昏黄的灯光。
这辈子的苏庭，身虚体弱，自小便躺在床上，略微点个头也都不免要晕，哪有寻花问柳的精力？
信徒朝拜，必有香火蜡烛。
月光再是清澈，仿佛也照不出这古刹当中的玄奥。
但是就在这时，便听松老道：“黑狗血取过来了没？”
苏庭略微一怔，道：“香骨？当作匕首？”
古朴，沧桑，有着光阴的沉淀，有着香火的气味。
“他快来了，你去神像下躲躲，稍作筹办。”松老神采微凝，干枯如树皮的面庞上，有着些许凝重之色。
天气垂垂暗淡。
至于香骨，实则就是燃烧剩下的枝条，细如牙签，柔嫩易折。
只不过，如果这么直截了本地答复，是否会显得有些丢脸？
松老的脸上，有着几分怠倦之色，吐出口气，道：“还缺点引子。”
说罢，苏庭缓缓吐出口气，捂着额头，欣然感喟，他算是看出来了，甚么隐私，甚么庄严，甚么面子，在松老面前，都不存在。
苏庭闻言，不由呆了下。
“本来看那女人还是处子，你应是久病缠身之人，但眼下看你言谈清楚，眼睛有神，未带病气，却也不像有病，多数是纵欲过分了，小小年纪，真是……”
松老仿若不觉，持续玩弄着物事。
……
“神霄雷府？”
“不必答了。”
苏庭心中闪过这么一个动机。
据松老所说，这是一种阵法，只不过比起阵法，显得有些陋劣，或答应以用“风水”二字来描述。
苏庭仿佛发明了甚么，摸了摸下巴，神采愈发古怪。
“你那表姐，眉宇不散，腰骨未偏，身材犹正，神采气态未有媚态，还是处子。至于你……”松老停顿了一下，问道：“还是童男否？”
松老放开符纸，执笔而走，口中却道：“我以朱砂这等纯阳之物为笔墨，誊写雷符，禁止蛊道之人，再借着这神庙的不凡，按事理说，该当能够勉强抵抗。但对方来人究竟道行多高，毕竟还不清楚，待会儿你要把稳。”
安设好了表姐，苏庭才分开静室，听候松老叮咛。
神庙。
苏庭咳了一声，摸着脸颊，语气古怪，道：“长辈自幼体弱，近期才从神庙饮了符水，好了很多。实在至今都没有颠末男女之事，应当还是……”
“等等……”
“……”苏庭张了张口，一时无言，如何仿佛从松老那双浑浊的眼睛当中，看出了几分鄙夷的味道？
香灰便是那暗香燃烧殆尽的灰，染上了香火愿力，又有神力加持，必有奇效。
符纸、符笔、朱砂、香灰、狗血、墨水，等等物事，一应俱全。
此时现在，苏庭才得以真正打量这座神庙。
嘭！
来了！
苏庭怔了半晌，一时不知如何答话，心中不由升起了些许哀伤。
一番繁忙，已至傍晚时分。
用这枝条当作兵器？
神庙是松老的地界，任由松老安插。
“甚么时候了？”
……
苏庭不敢怠慢，道：“长辈明白。”
上辈子是童男，这辈子也是童男。
至于上辈子，旧事不堪回顾，被葫芦砸死时，都还没牵过手。
松老俄然开口发问。
苏庭细谛听来，依着松老所言，一一安插。
苏庭饮过符水，激起陆压传承，心知神庙并非弄虚作假，而确有神异之处，他不敢轻视，细细打量，才发觉这神庙内堂，上面有一牌匾，上书：神霄雷府。
不知怎地，苏庭总感觉这神像有着几分古怪。
“好的。”苏庭面上亦是暴露沉重神采，朝着内里而去。
但是，苏庭才走了两步，就听一声沉重的闷响。
松老斜斜瞥了一眼过来，道：“应当？”
黑狗血是青平向人买来的，有一盆将满。
“诸事筹办，也算差未几了。”
苏庭讶然道：“甚么引子？”
苏庭醒转过来，忙说道：“就在这儿。”
松老略微挥手，道：“你要牢记老夫所言的统统。”
苏庭忙活了一天，以他的身子骨，不免有些疲累，往外走了几步，微微抬头望天，只见月合法空，月光温和。
……
“对凡人无用，对正道中人，能够禁止。”
松老说道：“你就藏在那神像下方，有神像护持，能保你不受涉及，在紧急时候，能够用香灰驱邪……如果我让你帮手，你就拔起香炉里的香骨，当作匕首。”
苏庭看向了内里的神像。
两辈子加起来，如何算也是童男。
传闻数百上千年前，当今道祖，未有成道之时，便曾借助过黑狗血降服精怪……乃至也有传言，黑狗血能够辟邪的特性，也许便是道祖一言落下，成绩天意，故而付与的神异之处。
“很好，免得老夫亲身放血了。”松老挥了挥手，道：“年纪大了些，放了些血，轻易发晕，彻夜对付大敌，也不能极力。”
这个时候，放在当代十二个时候当中，应当属于亥时。
据松老所言，黑狗血辟邪，能克蛊道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