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姐妹
赵孟吟眉头一拧，疾步走到她的榻前，一把将她被子翻开。
莫颜法师那夜作法以后便一向留在宫里，整天在这御花圃里闲逛。虽说他活了上千年，甚么奇珍奇草没有见过，但在一个园子里见到这么多也只要大齐的御花圃了。
听得世人感觉非常莫名，连司徒皇后都一脸茫然。
只见皇后淡然一笑，“倒也没甚么，不过是莫颜法师做法时，请李昭仪在一旁为青儿叫魂，她受了惊吓，臣妾便顶了上去。”
宇文歌悄悄一笑，眉宇间繁华尽露，倾倒众生。
太后对劲地看着皇后，点了点头。
“皇后如此英勇，果然女中豪杰！”
“不怪你，”太后自责道，“是哀家考虑不周。那孩子有孕的事，我是晓得的。”
宇文歌悄悄一笑，“母后经验的是。”
“母后，都是孩儿不好，竟不知刘昭仪有孕，没护好她和孩子。”
“赵大人，下次您来我这里能不能别这么吓人！”元夕见一下子就听出了他的声音，内心窜上一把火，语气很不客气。
“唔，莫颜法师在不必担忧，就是皇后辛苦了。”太后一脸慈爱地看着皇后。
一日，入夜时分。
倒是宇文歌毫不在乎，“法师既然久住都城，便常常来宫里走动走动，想来那些妖妖怪怪也不敢冒昧了。”
“法师也是好兴趣。”宇文歌回道。
“法师此次不知在都城呆多久？”宇文歌问道。
“歌儿，走近些，让哀家看看。”太后细心打量了宇文歌，“皇上如何瘦了？是不是刘昭仪的事让你太悲伤了。”
“唔，我也游历累了，这回就多久些光阴吧。特别是这后宫好久没有如许热烈过了，想来我又要忙起来了。”莫颜竟如此调侃皇上，加上他向来是一副超出于人的态度，周遭的宫人们都公开里捏了把汗。
元夕见一如平常的洗漱完，早早就上了榻睡下。
说罢，他二人放声大笑起来。
赵孟吟却不觉得然，淡淡说道，“莫非我到你这里来，还要明白日里大张旗鼓地出去么？”
莫颜朝着他看过来，还是是傲气实足的神采，涓滴没有要施礼的意义。
宫里世人早已见怪不怪。
莫颜看了看他身边阿谁安闲自如的司徒皇后，又道，“此女不简朴啊！”
自打太后那句“雨露均沾”一出，皇后就忙着往他寝殿里塞人，并且带着各个嫔妃又是练歌又是排舞，变着花腔的哄宇文歌高兴。
夕见没理睬他，只翻了个身，便道，“那你自便。”
即便是远远地仓促一瞥，他也认得出。那一双倔强地让人又活力又心疼的眼神。
元夕见为武将之女，甚么琴棋书画刺绣歌舞，没一个拿得脱手，御马射箭倒是还不错，剑术也练过几年，当然这些在后宫算不得甚么才艺，更是上不得台面。她在皇后宫里排练了几次，没少被其他的嫔妃嘲笑，干脆称病躲在长春宫。
“皇上不知想如何安排？”皇后问道。
“母后也是一番美意，是朕和这个孩子没缘分。”宇文歌安抚道。
宇文歌又在景仁宫坐了半个时候，便跟司徒皇后一起出来了。
宇文歌一脸豪不在乎之态，“皇后安排便是。”
说罢，皇后也一阵可惜，“刘mm真是可惜了。”
“哎呀！”夕见不成自控地一声尖叫。
“皇后乃六宫之主，一国之母，天然非同平常。”
不得不承认，宇文家的血液里就流淌着对美的寻求，这御花圃经历了几次补葺，更加完美，草木娇花亭台水榭相得益彰，无处不是景色，无处不让人赞叹。莫颜流连日子，也还是会发明柳暗花明之处，妙哉妙哉。
“她胎像不稳，怕皇上空欢乐一场，以是托哀家瞒着。哀家本想着她有了孕，莫要被宫中的邪祟冲撞了，那华清山又是个钟灵毓秀的处所，她去散散心也好，哪晓得......“太后说着，眼眶红了起来。
次日，宇文歌带着众嫔妃回了宫，下了马车便直奔景仁宫给太后存候。虽说早已收到了动静，莫颜法师将那女鬼渡了去，宇文歌始终还是放心不下，加上刘昭仪此次滑了胎，总也要给太后有个交代。
这几日，宇文歌但是累坏了。
每日里后宫到处歌舞升平，只要这长春宫冷冷僻清，连她宫里有些人都感觉这个主子空有几分姿色，却毫无长进之心，没甚么前程可言，因此这些宫人常日里也都懒惰得很。
“是啊，哀家的目光不会错。”太后说罢，又想起了那夜李昭仪一副狼狈的模样，心生一阵腻烦，幸亏有皇后立即互助，才不至再生枝节。
“臣妾晓得了。”皇后和顺恭谨，每句话都挑不出马脚，却总让宇文歌不知如何应对，干脆他牵起皇后的手，二人悄悄地在御花圃里安步。
皇后赶紧说道，“是臣妾考虑不周，今晚便好好安排一下。”
皇后闻声法师与皇上都这般夸奖她，脸一红，福了福，便道，“皇上和法师谬赞了。”
不但要措置去了行宫这几日积累的政事，夜里还要应对司徒皇后安排的各种花腔。
景仁宫里还是是一股浓厚的沉香味道，太后与皇后正坐在正殿话着家常。宇文歌上前向太后鞠了一礼，皇后也起家福了福。
方才合上被子，便听到一句男人的抱怨声，“你宫里的人应当好好经验一下，这寝殿门口向来见不到人影。”
自便？这丫头疯了不成？
说罢，她抬开端，撞见莫颜那意味深长地对视，内心不知怎地，竟感觉有些慌。
“母后晓得？”宇文歌惊奇地看着太后，俄然想起临行前太后叮嘱要慢行，公然是大有深意。
“母后，青莲池那边已经承平了？”宇文歌问道。
当然，他每日里在宫里闲逛，也是想着再遇见那小我。
“莫颜法师！”宇文歌远远瞥见草木中那位白衣白发的男人，大声唤道。
“哦？”宇文歌看向皇后。
“皇上好兴趣。方才回宫就携着才子游园啦。”莫颜打趣道。
“歌儿，刘昭仪出了这事，哀家想了好久。听诗云说皇上只临幸过皇后和三位昭仪，这五个常在是见都未见。这五个常在除了郑常在年纪还小，其他几个也都正值芳龄，哀家觉得皇上还是应当雨露均沾，尽早为皇室开枝散叶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