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闻香识美人
流言越传越多，真真假假，孰是孰非，早已辨不清了。
也有流言称，叶荆王妃长边幅美，被天子看中，强娶进宫做了妃子。异姓王屈于皇权，有苦不能言，决计不另娶。
闲话不提，此时正殿中，几位女弟子鱼贯而入，端着茶水一一放在了桌上。
叶荆一见为首的凌无极，顷刻扬起笑容，喜道：“无极？都长这么大了。”
游龙拱手道：“师父，是门徒本日去晚了，乃至无极师兄又睡过了头。”
长公主多么聪明，便只听凌光一句就已经猜出了对方身份，再一细想，便知他口中的小师叔恰是惊鸿，随即点了点头。
天子膝下有四位皇子，一名公主，唯独这公主是受尽了宠嬖，赐号为长乐公主，取悠长欢乐之意。这位公主也不负众望，自小聪明过人，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凌无极道：“我那小师叔实在是个大费事，你拜他有的苦吃。”
凌光伸手在青瓷茶盏的边沿微微摩挲起来，看向戴着头纱的长公主道：“鸿雁东来，公主来意，本座已然晓得，只是不知公主可有中意人选？我白玉京五大长老，各有所长，尤以三长老的剑法更加合适公主。”
凌无极意味不明地笑了，端起长公主的茶盏，灌了一口，开口却道：“你想拜我小师叔为师？”
世人正屏息以待长公主的回话，不想正值关头时候，俄然被一道玩世不恭的声音生生打断了。
三长老恰是五位长老中独一的女子，凌光会特地提到她，也是顾及到了公主同为女子的身份。
“又有人如此想不开，要拜我那费事小师叔为师了？”
凌无极脚步一顿，转而看向下座首位的叶荆，抱胸道：“我当是哪位高朋，本来是你。”
凌光神采突地一变，微恼道：“公主这‘叔母’怕是叫错了人，本座与你皇家无关，也不想牵涉上甚么干系。”
只见正殿门口，一身着淡蓝袍子的男人抬腿超出门槛，走了出去，身后跟着一明黄衣裙的女人。
凌光道：“惊鸿脾气过于冷僻，你若想拜他为师，除非他点头首肯，不然本座也无能为力。”
那被抢了坐位的人，难堪地站在一边，摆布不知该如何做，干脆站到了凌无极后边。
一贯慎重的异姓王叶荆，此时也神采微变，讪讪道：“称呼之事且先不提，长乐无妨说说本身中意的徒弟。”
高座上的凌光皱眉斥道：“本日几时起的？各位弟子都在勤加练剑，你倒好！身为白玉京下任京主，惫懒至此。”
闻言，长公主轻点了下头，蜻蜓点水普通，细声道：“贵派三长老德高望重，长乐有幸，但惊鸿前辈乃长乐敬佩之人，更想拜他为师。”
凌光垂眸道：“本座便将实话说与你听，惊鸿曾言不收女徒。白玉京除了五大长老，另有各峰剑法高深的真传弟子，公主还是另择别人罢。”
下座，三长老扬起得体的笑容，说道：“愿倾囊相授。”
叶荆笑骂道：“臭小子，这但是长公主，端方点。”
更有流言流言，说王妃实在是深山老林里修炼成精的狐妖前来报恩，助叶荆平步青云以后便归去了。
长公主顿了顿，轻声道：“圣贤有言：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世人皆知长乐公主敏而好学，琴棋书画皆通，天然就不能少了技艺。
她声音清冽动听，念诗的时候如低声诉说绵绵爱意。凌无极兀自心道：他那鸡肋诗文大略是能派上用处了。
她此话模糊有让凌光出面的意义，说的委宛有礼，让人挑不出一丝不当。
在坐几位长老，以及伴同前去的达官贵臣均暴露几分难堪神采。
皇家犒赏中总免不了美人艳姬，可希奇的是，这位异姓王向来没有收过。坊间传闻他曾有一荆布之妻，诞下一子后因病归天。异姓王佳耦伉俪情深，王妃身后便再没有纳过妾，所乃至今王府只要一子，后院更是空置。
此话一出，几位长老同时吸了一口气，略显惊奇。
叶荆侧首看向长公主，劝道：“长乐，既然如此，选其别人也好。三长老素有亲善之名，与你又同为女子，你或可拜她为师。”
只听长公主清丽的声音隔着头纱响起，“长乐俄然前来贵派习武练剑，给叔母添费事了。”
凌光再次斥道：“凌无极，不得胡言乱语。”
但是比起长公主的才华，更驰名的倒是她的面貌，据闻见过的人无不佩服，称其为天宫仙子下凡也不为过。
大长老摸着本身白雪皑皑普通的疏松髯毛，说道：“惊鸿收徒只凭缘分，这么多年来不知多少人在他这里铩羽而归，至今名下也只要一个门徒。老夫观公主的资质不错，若公主情愿拜在老夫名下，老夫愿倾囊相授。”
长公主：“谢大长老厚爱，但惊鸿前辈实乃长乐一向敬佩的侠义之士，若能拜其为师，长乐深感幸运。”
叶荆看向高座上的凌光，沉声问道：“凌…京主，此事可有转机？”
长公主的头纱晃了一晃，仿佛是在踌躇。半晌后，她似是下定了决计，道：“惊鸿前辈不收女徒，长乐也不好难堪，即如此，长乐便拜………”
凌无极兀自心道：这美人身上的香味仿佛有些熟谙，许是之前曾闻过。
凌无极朝长公主道：“我闻公主身上的香味，猜想公主必定是一个绝色美人。”
这位异姓王前半生都是在疆场上活过来的，曾为大明王朝立下过数不清的汗马功绩。边疆安定，得胜归朝，天子赐他繁华繁华，升他爵位，以手足之礼待之。
大明王朝硕果仅存的异姓王叶荆，乃是名副实在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封地姑苏一十八城，坐镇金陵，赐良田黄金不计其数，朝堂之上莫不尊称其一声：金陵王。
凌无极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呵欠，将长公主中间位置上的人赶开，本身大大咧咧地坐了上去。
除了叶荆，若要在大明王朝再找出个身份高贵的人，那就属长公主无疑。
长公主：“你只闻其香，便知其貌？”
紧接着，他的视野移到了长公主身上，顿时眼睛一亮，三两步走了畴昔，毫不顾忌地在长公主四周闻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