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春风几时有
凌无极白了他一眼，店里做活的伴计给他们开了雅间的门，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出来。
莫五陵哈哈笑了两声，带着凌无极走了出来。一入门，舞姬台前的春联映入视线：东风几时有，芙蓉帐里度。
另一个绿衣女子看起来文静一点，温声道：“小女子柳绿见过公子。”
语罢，她轻微地搓了搓手，站在原地没有动。
莫五陵便笑逐颜开起来，执起酒杯与她手中的酒杯悄悄碰了碰。
两人一起边说边走，进了花街。芙蓉阁门前迎客的老鸨，眼尖地瞅见了他们，挤起一堆笑迎了上来，声音发酸道：“哎呦，这不是莫少主嘛。这都有一段时候没瞧见你了，可把我们家女人们想的茶饭不思。”
姑苏的街在夜里显得风凉，只要花街吊挂着的纸灯笼荡着红晕，遥遥看去，一片旖旎风景。
伴计忙不迭接住，点头哈腰一番，欢乐地退了下去。
红衣女子率先扬起妖娆的笑容，曲身道：“小女子春红见过公子。”
玄机门本家金陵城，离姑苏尚且算得上悠远。大堂内，世人商奉迎明日出发去金陵以后，便散了。
但不知为何，凌无极突地想到了凌无衣媲美神女的面貌，顿觉面前的不过就是庸脂俗粉罢了。
莫五陵取过来两只翠绿酒杯，倒满了两杯。这时雅间们被推开，老鸨风情万种地扭着腰走过来，身后跟着两位娇俏可儿的女子。
凌无极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莫五陵：“有句话说的不错，人不免会喜新厌旧。我这朋友一来，春红你就连看我一眼都不肯了。”
雅间内东西已经放好，桌子上堆着美酒好菜，另有很多时令生果，摆出都雅的外型。
莫五陵在腰间取出一锭银子，顺手抛给了伴计，道：“赏你的。”
莫五陵调笑道：“是春红喝不下茶了，还是柳绿食不下咽了，待本少主畴昔，亲身喂她们。”
院内摆了一排粗陶水缸，里边种着精美的睡莲，因为丫环们温养的好，枯枝败叶仍然能看出新鲜时的风采。
两位女子，一个身着红衣，一个身着绿衣。二人脸上都画着精美的淡妆，看起来娇媚动听。
春红便娇声说道：“那春红唤你凌哥哥好不好？”
莫五陵忍不住插口道：“春红，当初你见我的时候，如何不说叫我莫哥哥？”
“哎呀，讨厌。”春红在凌无极身上扭动了一下，故作活力道：“莫少主净会说春红，人家可真的要活力了，凌哥哥要哄哄人家。”
莫五陵：“罢了罢了，我有柳绿就够了。”
话虽如此，她却始终粘着凌无极，颀长柔韧的身材，旖旎地攀上了凌无极。
凌无极隔着衣袍按住了她愈来愈猖獗的手，切近她耳际，轻声道：“这最后一步就免了吧，不是你能碰的。”
江湖皆知，玄机门晓得天下事，靠的不过一人。此人来源不明，一向居住在玄机门本家万里诗云塔中，被奉若上宾。
待凌无极和莫五陵上楼后，她恋恋不舍地看了畴昔，目光一起追跟着凌无极。
老鸨：“莫少主，这位公子，春红、柳绿来了，你们渐渐玩，我就不打搅了。”
老鸨一挥手帕，笑得合不拢嘴。待她看到凌无极时，眼中闪过一抹冷傲，说道：“这位是莫少主的朋友吧，生的好生姣美，这一出来，我那些女人还不得抢疯了。”
凌无极：“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莫五陵：“好好好，你说的有理，大明王朝的一枝独秀都被你给摘了。”
凌无极往美人榻上一躺，舒畅地眯起了眼。莫五陵一掀衣袍坐到了桌边，拎起酒壶问道：“满一杯？”
凌无极：“你我两人打趣无妨，但不要在她面前说三道四。她性子纯真，轻易信赖。”
凌无极：“明日一早便要去金陵城，你带我来这里做甚么？”
另一边，春红已经完整伏在了凌无极身上，用心切近他耳际，吐气如兰：“公子，春红还不晓得如何称呼你呢。”
凌无极看着她的纤纤玉手，妖娆多情地伸进本身衣袍里，笑道：“鄙人凌无极。”
凌无极：“承你嘉奖。”
凌无极慵懒地摆了摆手，道：“随便。”
上了二楼走廊，莫五陵打趣道：“真是，每次来和顺乡，那女人们看你的眼神，就仿佛身份对调了普通。你是卖皮相的，她们才是费钱享用的客人。”
老鸨笑道：“我懂，楼上雅间都给你二位备好了，春红、柳绿顿时就到。”
莫五陵朝两位女子笑道：“我这位朋友是第一次来，你们给他先容先容。”
如果有人提起他，常常都会称一句“莫不知”，意为普天之下没有他不晓得的事情。
凌无衣早早回了房间，莫五陵却拉着凌无极出去逛。没有带侍从，两小我大大咧咧地出了菡萏府。
街道上，两人并排而行。
凌无极：“人间哪有温香软玉比得过我的乖徒儿？”
闻言，柳绿灵巧地走了畴昔，坐到了莫五陵身边，端起酒杯，说道：“柳绿敬莫少主一杯。”
莫不知有个怪癖，他喜好别人来求见他，但又会将人拒之门外。想要登塔与他一谈，须得通过他设下的八道困难。
莫五陵顺口接道：“那你可得看好你徒儿了，一不谨慎，说不定就被爱美之人给偷走了。”
春红娇笑道：“莫少主那里的话，你们二人，春红都喜好。”
莫五陵又取出两片金叶子，扔给了老鸨，挥手表示她能够走了。老鸨得了钱，天然欢天喜地地出去了。
莫五陵挤眉弄眼道：“他喜好文静又不失主动的。”
莫五陵：“嘿，大闺女，这话我就不认同了。谁不晓得，长……你这徒儿冰雪聪明。”
凌无极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看了二人一眼。
莫五陵：“明日烦忧事，明日烦忧，彻夜风骚事，彻夜风骚。大闺女，自从收了门徒，想必很少去和顺乡吧。”
那春红是个机警的，赶紧扭着细嫩的腰肢走了过来，风情万种伏在他的美人榻边，拉长了尾音娇声道：“公子。”
凌无极微挑起嘴角笑了半晌，台上正在操琴的舞姬一个恍忽，拨错了手中的琴弦，羞意逼人地低下了头。
一向到晚间时分，菡萏府的丫环们领着凌无极和凌无衣去居住的处所，小荷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