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怎一个狠字了得
定国公额上的青筋突突跳起,嘲笑道:“如何对你?你要我如何对你?你犯下的错,莫非还不敷大吗?”他声音冷冷的,没有涓滴的怜悯:“芸娘都坦白了,你另有甚么好说的?”
乔姨娘还呆坐在地上,神情有些恍忽,脸上犹自带着泪痕。
定国公眼底血红,手指捏的咯咯作响,挥手,一巴掌就击在了身边的梨花木桌上,桌上的青瓷花瓶本就因方才王姨娘的撞击而摇摇欲坠,现在“啪”一声掉在了地上,碎瓷片飞溅,散落一地。
王姨娘嘲笑,笑声凄婉而绝望,一双美目瞪眼着乔姨娘,讽刺道:“她坦白?她不过是个贱人,对公爷您不忠不义的贱人……”
那周大夫但是定国公的亲信,两人熟悉数十年,如何能够?
“对峙?就你也配。”周氏冷声道:“公爷已经安设好了她,只等着明儿带她入宫,好向皇上申明当年的环境,洗脱寒儿的罪名。”她语愤怒忿,冷然道:“到阿谁时候,别说是你,就是蕙兰也会被打入冷宫,弄不好她还会丢了小命……迷晕待选的秀女,让本身的女儿取而代之……王秀娥啊王秀娥,你还真是能做得出。”周氏双目似睁非睁,打量王姨娘很久,道:“你当年向公爷告发,亲手害死了本身的亲侄子王凤海,为的就是让你女儿清明净白,好将来代替寒儿进宫选妃吧!”
“贱人,你竟然用了昏睡药?”定国公听的几近要气死,狠狠一脚又踢在了王姨娘的肚子上,骂道:“如许下三滥的手腕你都敢用,真是脏心烂肺的狗东西。”
“芸娘,若你有甚么委曲,你就尽管说出来吧……”周氏言语多了几分暖和,对王姨娘,她是彻完整底的恨,可对乔姨娘,仿佛又带了几分痛。
定国公亦不耐再看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伸手一把就抓在了王姨娘的发髻上,像是拎小鸡普通,提着她毫不踌躇的撞在了右手边的桌子角上,这一下撞的实在不轻,王姨娘疼的嚎叫起来,额头上立时血往外涌,惨不忍睹。
“贱人闭嘴……”定国公顿时大怒,伸手也是一巴掌,脆生生的打在了王姨娘的脸颊上。
私通?乔姨娘竟然私通?
王姨娘眼内冒火,骂道:“乔云娘,你这个贱人,你胡说八道,含血喷人……”一面又抱住了定国公的腿,哀嚎道:“公爷,她胡说八道呢,你可别信她的。我和蕙兰如何能够害寒姐儿?寒姐儿她是本身……”
乔姨娘看的浑身不住颤抖着,仿佛也看到了本身的结局普通,想要尖叫,那声音却哽在喉中,如何也发不出来。
王姨娘的嘴角顿时沁出了殷红的血珠,脸颊也肿了起来,许是被打的发懵,她仓促失措的望着定国公,半响,才捂着脸哭了起来:“公爷,我真的没有……”
王姨娘的眼神遽然涣散,一副绝望模样,一字一句道:“公爷……你如何能……如何能这么对我?”
忘了身上的疼,心上的疼才让她痛到了骨髓。
定国公气的抬腿就踢了畴昔,喝道:“还不说?莫非要我把你的嘴巴撬开吗?”
“冤枉不冤枉你说了不算……”周氏目光一冷,对着定国公道:“公爷,先把寒儿的事情措置完,再……再措置她吧……”目光扫过了乔姨娘,语气也低了几分。
定国公悄悄嘘出一口气,点头道:“好,你去问她吧。”
清脆清脆的把掌声余音未绝,就连周氏听的都吓了一大跳。
周氏和定国公本来只是想炸炸她们,看看能不能寻点蛛丝马迹出来,没想到还真有隐情。
这还是定国公第一次脱手打女人耳光,他目光仿佛要噬人普通,死死的盯着王姨娘……
她不甘心……
一语未了,王姨娘已经红着眼扑了上来,劈面就是一掌,打的乔姨娘顿时脸歪在了一旁。
定国公本就是带兵兵戈出身的,办事向来不会柔嫩寡断。
乔姨娘被踢了一脚,哭声更加大了几分,一面泪眼恍惚的抬眸望着定国公,要求道:“公爷,妾身真的甚么都不晓得,都是王姨娘……”乔姨娘眼神一冷,狠狠望向了王姨娘,手指微微发颤,厉声道:“都是她王秀娥干的……寒姐儿……寒姐儿也是她和她女儿害的……”
这三房姨娘,他一个都未曾虐待过,吃的穿的用的,向来都没有薄待过她们。
王姨娘听的神采煞白,内心仿佛有把刀在捅她普通。RS
一听周氏赶上了雪鸳,王氏顿时心虚的满头大汗,只战战兢兢道:“那她人呢?你敢让她出来与我对峙吗?”
“贱人,你这个贱人,你胡说八道……你含血喷人……”王姨娘就像是发了疯普通,拉都拉不住,就连周氏的手上,都被她划开了一道血印子。
乔姨娘听了,痛哭流涕,跪在周氏脚下叩首如捣蒜,哽咽道:“夫人……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对不住寒姐儿。若不是我当年胡涂,被王家那贱人抓住了把柄,我也不会让江月(苏大夫的字号)给她配制昏睡药,让她们母女俩拿着出去害人……”
周氏心下了然,点了点头,方往乔姨娘身边去。
花厅内的氛围愈发沉闷,黑压压的,仿佛一刹时就要下起大暴雨普通,闷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你没有?”乔姨娘目光如寒芒普通,冷声诘责道:“那你说说,当日蕙兰从我这里拿走了甚么东西?”她一字一句说的极用力,仿佛卯足了满身的力量普通,厉声道:“当年你威胁我,从我这里拿走的东西,我现在但是还留着底呢!你是要我拿出来吗?”她说完了,人仿佛也虚脱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胸口一高一低的起伏着……
乔姨娘跪在地上轻声抽泣,两个肩膀微微颤栗着,甚么话都不肯说。
此时如果本身还执迷不悟,替王姨娘和高蕙兰守着奥妙,说不定到头来她们还要把罪恶推在她身上。
“芸娘……此事但是真的?”定国公一字一句问的清楚,仿佛肉痛到了顶点。
乔姨娘早就瘫坐在了地上,神采逐步惨白,直到落空赤色。
“啪”一巴掌,又重重甩在了王姨娘的脸上,定国公横眉冷对,怒声道:“你是想转移话题吗?”他固然气急,可还没胡涂:“如何措置?你先想想你本身吧!想想该如何措置你……”
“公爷……我真的没有……”王姨娘还在哭哭啼啼的强辩,就是不肯承认。
定国公脸上有几分寂然,不肯再看乔姨娘一眼。
平日里这乔姨娘也算是个灵巧不过的,固然为人有些笨拙,可到底也没甚么坏心眼子,周氏心疼,她如何会胡涂至此,干下如许的事情来……
王姨娘却扬着眉,也不顾头上的伤还流着血,缓缓站起家来,冷冷道:“如何……你是不想说,还是不敢说?”她声音带着几分咄咄逼人,仿佛要吃了乔姨娘普通,怒声道:“就你如许的贱人,也想来歪曲我吗?”她一指乔姨娘,冷冷道:“公爷,这贱人你筹算如何措置?”
“没有?”乔姨娘目光冷冷,见定国公打了王姨娘,料定定国公必定是有了切当证据,不然他不会等闲脱手。
她如何能……
乔姨娘的神采顿时就僵在了脸上,右手狠狠的攥成了拳头,咬着唇,似是有话要说,可毕竟还是没说出口。
定国公只感觉血往上涌,内心的那点高傲仿佛被狠狠撕了个口儿,疼的他几近要颠仆……
二十多年的情分,一刹时就坍塌了。
“拿走了……”乔姨娘刚要说话,王姨娘就扑上来厮打她,头上的发髻一把被王姨娘扯开,钗环掉了一地,格外刺目。
周氏亦失容,急上前拉着乔姨娘的胳膊连跌声道:“你快说,拿走了甚么?你快说……”
“没有?我奉告你,雪鸳我们已经找到了,当年之事,她已经交代的清清楚楚,你还想辨?”周氏眼如利刀,狠狠盯着王姨娘,厉声道:“若不是我巧遇了雪鸳,还真是一只被蒙在鼓里呢!”
一声声凄厉的声音发作在厅内,乔姨娘一脸惭愧,道:“当年若非我的昏睡药,寒姐儿也不会出事,更不会被人给……被人给害的有了身孕,都是我的错……”她抽泣不止,眼中尽是懊悔。
周氏见王姨娘血流满面的模样,只感觉一阵阵心惊,几近不敢去看。
王姨娘眼中浮起了称心,冷哼道:“她乔云娘和苏大夫公开里私通,秽乱府邸,她还能恬不知耻的含血喷人。如许的贱人,她的话公爷您能信吗?还不快一掌劈死了洁净呢!”
乔姨娘被打的几近开不了口,只要大哭的份儿。
王姨娘见定国公看出了她的心机来,顿时缩了头,跪在地上哭道:“妾身真的是被冤枉的……”
周氏听的骇然,张了嘴盼望着定国公,半响说不出一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