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海风扑面
无咎始终在冷静旁观,置身事外。闻声,他没有忙着理睬,直待董石驾舟而去,这才转头报以丑丑一笑:“幸运之至也!”
“出发——”
无咎坐稳了,举头张望。
一人船头,一人船尾,相隔天涯,四目相对。
彭锦似有怜悯,叹道:“无道友若非仙道的妙手,千万不该如此的鲁莽啊!”
董石看得清楚,冲着安銘摆手表示:“迎上去、迎上去——”
那是此前拜别的小舟,记得同乘者共有三人,现在却只剩下一名中年的男人,仿佛还带着伤势。
安銘笑容如旧:“或许无道友另有所图,犹未可知!”
那蛟鲨不及遁藏,已被三道剑光透体而过,禁不住猖獗扭动,海水顿时为之沸腾起来。而三位修士持续催动杀招,接着双手齐挥,齐声大喊:“起——”
一声海水撞破的动静传来,紧接着远近的浮冰阵阵闲逛。
董石哈哈大笑了两声,讽刺道:“此去倍加凶恶,倘若不测,没人救你,你无妨去海底大开眼界!”
安銘三人应当表情不错,始终在谈笑不断,并断断续续流暴露北陵海的大抵景象,除了北玄岛以外,还不经意间提到一个叫作北武岛的处所。只是才将提及北武岛,便避而不谈。而此番出海的修士,乃有备而来,每人的手上都有一枚玉简,拓印着北陵海的上千小岛的方位。
彭锦拈须点头:“只怕他尚未经历殛毙,情有可原!”
半晌以后,章赖收声不语。
章赖与两位火伴不敢争论,又不甘拜别,便在岛上持续寻觅,还真的又发明了一处洞口。谁想贡金等人再次出面禁止,并不测震惊禁制。两位火伴因此双双遭难,而他本人则是幸运逃脱一劫。别人单势孤,见势不妙,只得抱恨拜别,刚好赶上了安銘、董石、彭锦与无咎一行……
……………………
三人的设法,很简朴。北玄岛乃是此行终究的去处,也是最为等候的处所。且夏季长久,还须抢占先机,方能有所收成,也就是趁早不赶晚的意义。
他挪着屁股,回身面向船头。
安銘与两位火伴接连斩杀了十数头海鲨,收成颇丰,而更多的海兽为血腥所吸引,仍然源源不竭涌来。三人则是偶然久留,安息了几个时候以后,宣称是要赶往更远的处所,猎取更加凶悍的海兽。
两个时候以后,海面上浮冰渐稀。放眼望去,海天一线,却吵嘴清楚,彷如到了阴阳的绝顶而又乾坤迥然!
他倒是没作多想,连连拱手称谢。
他话语坦诚,仿佛在暴露心声。
连续三日,殛毙不竭。
“海鲨入网,两位谨慎——”
安銘催促以后,忽又轻声笑道:“呵呵,无道友,你我二人同舟共济,也算是可贵的缘分呀!”
安銘抬手扔畴昔一瓶丹药,拥戴道:“章道友,你只须带路便可,但有好处,不分相互!”
董石与彭锦、安銘换了个惊奇的眼色,转而扣问:“章赖道友,出了何事?”
章赖接过丹药,稍稍游移,却见三人非常仗义,随即啐了一口:“带路罢了,有何不敢?”
安銘倒是不觉得然:“无道友既有孤身远行的胆量,必有过人的本领。你我不必为他担忧……”
果不其然,在这片海疆最北端的一个冰岛之上,发明了一处奥秘的地点,据称乃是古修士的洞府遗址。谁料早已不知去处的贡金、桑魁等人俄然现身,明显要独占好处。
便于现在,一条小舟由远而近。
安銘驾着小舟驶离冰岛,持续往北而行。他见或人默不吭声守在船头,与两位火伴换了个眼色,笑道:“无道友真是风趣,你既不打猎,又何必出海呢,如此岂不白跑了一趟?”
跟着阵法消逝,一条七八丈长的大鱼平空坠落,稍稍挣扎了几下,便再也一动不动。
安銘“哦”了一声,反问道:“你意在北武岛?”他仿佛非常不测,两眼中精光一闪:“呵呵!北武岛乃是岳华山的一处外洋禁地,非筑基的妙手,而难以到达。倘若无道友成心前去,我无妨给你探听、探听!”
且说,四小一大,五条鲨皮舟分开了北陵岛以后,便接踵散开而各行其是。章赖与两位老友在途中猎取了几头海兽,又仓促北行,到达别的一片海疆,北玄岛。
无咎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跟着仓促跳上小舟。
安銘手持船桨,摆布挥动。浪花飞溅当中,小舟去势如飞。他见或人坐得稳稳铛铛,且怡然得意,禁不住再次调侃道:“此番出海,是否大开眼界而如愿以偿啊?”
而余下的四把神剑,皆无下落。短时以内,休想返回灵霞山。紫烟啊,且放心闭关,早日筑基,等我归去……
“并非海鲨,乃是蛟鲨——”
“砰——”
章赖与两位火伴到达北玄岛的海疆以后,设下阵法,捕杀海兽,统统倒还顺利。而一日过后,便见到别的一条小舟从不远处颠末。相互熟悉,不免问候几声。而对方的四位修士却语焉不详,却又神采奋发。三人猎奇之下,有所猜忌,忍耐不住,干脆跟了畴昔。
安銘与两位火伴落下身形,相视呵呵一笑,又是剑光纷飞,眨眼之间已将偌大的蛟鲨给剥皮剔骨。鲜红的血水染透了浮冰,再顺着波浪漂流而去。四周的海水垂垂黑红,浓厚的血腥凝集不散。半个时候以后,三人清算安妥,只留下鲨皮等少数的有效之物,骨骸血肉则是被直接扔入海中。而三人并未安息,吃紧返回之前的海疆。
无咎故意争论两句,嘴角咧了咧,奉上一个难堪丑恶的笑容,转而持续默不出声,却又伸手摸着脸颊上的疙瘩,并暗中留意着身后的动静。
他身后的几里以外,便是小舟泊岸的冰岛,四周充满了浮冰,白晃晃的光芒耀人眼目。他所面对的正火线,三道人影在百丈远处的浮冰之间来回腾跃,并甩下一面面阵旗,明显是在安插阵法。
董石不屑哼道:“他见到血腥便已手脚瘫软,又何谈打猎!”
安銘惊呼了一声,适时祭出一道剑光。彭锦与董石不敢怠慢,又是两道剑光脱手。
无咎始终在冷静袖手旁观,全无参与的兴趣。
循声看去,只见安銘与彭锦、董石别离站在三块浮冰之上,相互相距二三十丈,各自同时掐动法诀。本来安静的海面上,俄然水花四溅,紧接着一道黑影高高跃起,尚在点头摆尾,忽被层层的光芒监禁此中。
与之刹时,阵法光芒倏然收缩至十余丈,继而裹着一团尚在爬动的黑影破水而出。三位修士顺势踏空而起,双手扯动,竟是带着阵法与此中的蛟鲨横越海面,直奔数百丈外的一块庞大的浮冰而去。
斯须,海面上波澜滚滚,大群的海鲨、蛟鲨簇拥而至……
无咎耸耸肩头,神采自嘲:“随口一问罢了,却叫安兄讽刺了。我另有自知之明,嘿嘿!”
“哗啦——”
可爱的老道,我为了你又是易容,又是辛苦伴随,而你事光临头将我抛开,真的有失忠诚为人之道啊!我懒得与你计算,且看你可否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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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咎咂巴下嘴,点头道:“甚为无趣,只想早日返回!”
此人看似随和,却极难相处,特别听他说话,很让人费心啊!
无咎说到此处,又不无抱怨道:“北陵岛也好,北玄岛也罢,均为冰冷偏僻之地,全无半点儿的风景可言呢!”他顿了一顿,话语一转:“尚不知北武岛又在那边,安兄可否指教一二?”
彭锦摇了点头,不无怜悯地叹道:“唉,出门只为机遇,不该伤了和蔼啊!”
无咎单独坐在一大块寒冰上,盘着双膝,抄着双手,冷静打量着四周的景象。
而他话音未落,小舟当中多了两道人影,此中的董石伸手抢过船桨,彭锦则是暖和安抚道:“道友疗伤要紧,凡事自有我二人对付!”
身下的寒冰又冷又滑,略不留意便会闪个趔趄。幸亏有灵力护体,倒不虞跌倒、或是冻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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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石三人催促:“速速讲来——”
那单独驾舟而来的男人,三四十岁,裹着皮袍,羽士七层的修为,名叫章赖。只见他一手攥着船桨,一手捂着胸口,嘴角还带着血迹,喘着粗气道:“差点丢了性命,所幸赶上了几位道友……”
他死了两个火伴,非常愁闷,现在有人互助,顿时胆气大涨。
此行只为伴随祁散人而来,而老道早跑没影了。现在与几个陌生、且难以捉摸的修士同业,实在让他兴趣索然!
章赖又缓了口气,这才心不足悸道出了原委。
无咎坐在船头,吹着海风,他仿佛忍耐不住身后三人的唠叨,扭头辩白道:“人不杀我,我不杀人。此番出海,开开眼界,足矣!”
转眼之间,两条小舟相遇,各自打了个回旋,渐渐靠在一起。
董石非常不忿,怒道:“贡金、桑魁等几位道友,真是岂有此理,有我几人在此,还怕他怎地!章道友,敢否带路?”
跟着神识的悄悄散去,百里海疆一清二楚。模糊可见两条小舟的踪迹,而祈散人与贡金等人还是不知去处。也就是说,那两伙人都跑远了,远在百里以外,远到难以找寻!
海风劈面,仿佛嗅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