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周大郎界外寻人 陶四娘地下开店
“是啊，奴家只能跟着情郎私奔了，老猴儿你可要快些带我们分开，免得我家里人追上来。”颜素衣觉着这老猴儿一张嘴虽胡言乱语，心底倒是不坏，再加上他一嘴北方口音，提及话来甚是好笑，遂与他谈笑两句。
陶四娘听干休一捂嘴，娇笑道：“吆，mm莫恼，你这情郎但是正眼都不瞧姐姐！”
“我们今后多加留意，说不定另有机遇，慎之哥哥来看这帐薄，这清楚就是药铺细帐，与我家药铺细帐非常类似。奇的是这账簿竟全用籀文记录，若不是前两年我一人苦闷，探听到慎之哥酷好书法，才专门学习了各种笔墨，不然这账簿便很丢脸懂。我清算了一下，这本是进帐，这本是出帐。这本是药材出售明细，这本是成药收买明细。这张恒如何倒像个药材铺掌柜！”颜素衣将几本帐薄一一递给周青，接着又说道：“这成药俱为丹丸，并无汤剂，出入俱为灵石，并无金银。这箱灵气逼人的玉石想必就是灵石了，这里很多丹药我家药经里均有记录。只是因为很多药草无处可寻，一向难能成药。你看这瓶补气丹，光彩气味均与药经记录普通无二，恰是弥补真气之良药，一株五百年人参配以诸多上百年份臣、佐、使药不过炼出十余粒，贵重之极！这瓶一元丹也不得了，一元者，大始也！一元为万物之初始，一元丹的服从便是固本培元，对于我们稳定修为最是有效。另有这初弦丹，最是不凡，初弦气即先气候，极其可贵，非灵草仙芝难成此丹，常服此丹可增加天赋之气，若浅显人服用，用不了多久便可成为天赋妙手，远超普通武林妙手，便是我们已然超出天赋，常用也可增加修为。”颜素衣如数家珍般，一瓶一瓶向周青先容。
隧道里不分黑夜白天，三人行了约莫三个时候，走了五六十里地，一起上又碰到四伙打劈面过来的，只是每伙都有七八人，似周、颜这般两人一队的一个也没，老猴儿自与每伙领头的笑骂一番。
“嘿嘿，咱老侯一双招子亮着呢，两位仙侣普通，娘子家里人忒不识相。”
等了两刻钟，从隧道黑暗里走出一名身穿皂色袄裤的矮瘦中年人，尖嘴猴腮，面色煞白，他打量着颜素衣说道：“嘿！好些年没见过这么俊的娘子了，本日当真走了大运，这一起有眼福了。”
周青左手被中人拉着，右手则拉着颜素衣，前面那人卖力监督。沿着台阶下行八十阶，又转弯平走了四十五步，再下行四十阶，再转弯平走七十三步，小通道便汇进了一条丈宽丈高的庞大隧道，二人这才被撤除身上束缚。只见地道里隔着三四百步才点一盏油灯，大部分处所都是乌黑一片。
“无妨，便是不消这丹药，我三年以内也可将真气全数液化。素衣你体内真气尚未化液，更需此丹。此事需听我的，我们要齐头并进！”
“我们隧道里自有端方，断无宰客之理，二位放宽解！”老猴儿回道。
周青笑了笑没说话，只冲拿火把的中人眼神表示该走了。
“你这地痞烂货，八十文酒钱欠了半年，何时予我？”伴着声音走出一名三十岁摆布的女子，身穿对襟缀花袄裙，酥胸微露；头挽垂鬟分髾发髻，青丝乍染。一双凤眼媚态盈盈，两弯柳眉春@情脉脉。俏鼻若琼瑶，皓齿如编贝。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莲步款款，香风阵阵。
“嘿嘿，我自理睬得！”老猴儿笑道，说罢领着周、颜二人前行。
“老猴儿，莫胡说，把稳获咎了朱紫！”手拿火把的中人嗔道。
“怪不得你们运营多年，也不怕官府来剿。”颜素衣笑道。
颜素衣被他一句话呛笑，说道：“你安晓得？”
老猴儿一双贼眼深剜陶四娘两眼，而后才垂下头去，支支吾吾道：“不过八十文钱，何用回回刺我，送完了这趟，便来结账。”
走在前头的中人手里拿着火把说道：“您二位头次来，待会自有人引二位前行，沿此隧道前行一百五十里便可至永清了，我们这通道里一应吃喝应有尽有，只是比内里稍稍贵些，嘿嘿，运输不便，二位包涵。”
“掌柜的，快上些饭菜，我们吃无缺赶路。”周青说道。
“剿我等做甚？如有枉法之徒，出了通道再拿不迟。这隧道存在了一二百年，若说官府不知定不成能，只是大师视而不见罢了。这隧道行不了军，也不怕对方偷袭。无外乎暗里里倒卖些物品，官府天然也会收到好处。只每到两方干系严峻之时，我们也会谨慎翼翼，这些年，两方干系一向安静，买卖天然好了很多。三年前倒是有阵子又严峻起来，没多久便不了了之。”
周青心道三年前应当是肃慎人假扮北胡扰乱刑州，才使得两方干系再度严峻，只不知甚么启事竟不了了之，想来是有人看破了肃慎人的诡计。
再行半个时候，老猴儿领着二人七转八拐，来到一处酒家，还是在地下，只是大堂上面有通风透光的窗子，看内里天气恰是凌晨。
“得来，您二位稍候，老猴儿跟老娘搭把手。”说罢，一扯老猴儿耳朵拽了起来。
“嘿嘿，咱老候诚恳人不会扯谎，这般姣美的娘子若不夸上一夸，我知己难安，我说走了大运，有了眼福，但是扯谎？”老猴儿咧着嘴冲周青说道。
一起行来，周、颜二人尚未感觉怠倦，倒是老猴儿先受不住了，嚷道：“再往前行半个时候，便去陶四娘处吃喝安息。我们这的端方，金老迈已奉告二位了吧，我为二位带路，饭食天然从二位身高低落。”他口中的金老迈便是之前手持火把的暗盘中人。
颜素衣心想如果本身修为能够超越情郎，也不消事事都让他冒险了，便不再推委，接过丹瓶倒出一粒放入口中，旋即打坐运气。
“两位放宽解，在这隧道里，便是天子老儿来了，也不怕。我们这隧道始修于前朝，迄今已一百八十余年，开初只是雄州、永清两地的住民自发发掘的，到了我朝与北胡比年交兵，两地住民才纷繁构造起来相互贯穿，再到厥后，太宗北伐失利，担忧北胡抨击，便在两地之间以巨马河为界建了水长城，这隧道因河水渗入曾数度陷落，而后又经数十年补葺加固，方有了本日的隧道。除主通道外，另有支道无数，便是十万雄师攻来，也保管他找不到东西南北。”老猴儿边走便转头，直说的唾沫纷飞。
“四娘好没事理，俺老侯来照顾你买卖，怎说成撒泼？嘿嘿···嘿嘿！”老猴儿被那声音一呛，好没面子，只能难堪一笑。
周青笑道：“这太玄真解不但有修行经文，更有注解，详确非常。你看这第四首‘阳里***质不刚，独修一物转到羸尪。劳形按引皆非道，佩服餐霞老是狂。环球谩求铅汞伏，何时见得龙虎降。劝君穷取生身处，返本还元是药王。’，注讲解：‘阳里***，己之真精也。精能活力，气能生神，交互和合，自生神识。’，看来我们是蒙对了。又说：‘元精属阴，其质不刚，其性好飞，需以金丹制之，只修元精终非正道。’怪不得我们练武之人修至终究也难逃桎梏，只要修出金丹方能禁止元精散失。”说完见颜素衣还在翻找，接着说道：“第二十七首里说丹成以后便可延寿两百载，你我二人平白多活两百岁，已是天大的造化，得不到后两篇想来是我们福缘不敷。”
“我还是等慎之哥哥真气全数液化以后再用，如果不敷岂不费事？”
“恰是恰是，长春酿沽上两斤，鹿肉切上三斤，再上些特长好菜。”老猴儿插嘴说道。
老猴儿熟门熟路，也不燃烧把，边走边转头与二人谈笑：“两位郎才女貌，斯文有礼，倒不像倒卖私运的商贩，莫不是私定了毕生，私奔而来？”
“你这短折的糟猴儿，挺了好大的尾巴来老娘这撒泼？”厨房里传来一声鸢啼凤鸣般清脆宏亮的声音。
老猴儿抢先进了酒家，找了张靠墙的桌子斜靠着坐下，叫道：“四娘，高朋临门，快快好酒好菜服侍！”
周青又拿起一块灵石放动手中，也是一股灵气由手心穴位汇入丹田，周青说道：“我道那些人是如何打通满身经脉？本来便是这灵石了，灵石服从与玉佩近似，也可由外而内生出一股灵气，久而久之，经络自通。”
周、颜二人眼睛虽被蒙上，但神识却看得真逼真切。进了小院以后，又呈现一人与暗盘中人一后一前夹着两人进了寝室，移开柜子，现出一处向下的台阶。
“我对这隧道倒是早有耳闻，只不知巨马河下如何通行？”周青问道。
周青接过一瓶初弦丹，倒出一粒，丹药指甲大小，五色交缠，异香扑鼻。放入口中，遇津则化，顿时一股气流流入腹中，直汇丹田。周青本想运功指导，不料这药竟奇异至此，不消指导便汇入丹田。周青内视丹田，气海竟大了一圈。
陶四娘也不睬他，走到颜素衣跟前笑着说道：“好俊的小娘子，让姐姐如何见人？”也不等颜素衣回话，自顾自又说道：“郎君这般丰神俊朗，真是让奴家一见倾慕，魂儿都被勾走了。”说罢用心哈腰露胸，冲周青飞了个媚眼，恰是：垂鬟云乍染，媚靥香微点。未解作轻颦，凝情已动听。
“嘿嘿，好酒好菜自当管够，只是莫把我二人当肥羊宰了！”周青满含深意的笑道。
如此这般，两人每日服药练功，闲暇之时便参议剑术、研讨太玄真解。太玄真解与颜家心法分歧，每篇经文后都附有详确的解释，周、颜二人不过花了两日工夫便全数理通。过了二十余日仍无楚怀信、柳飘摇的动静，周青等颜素衣也斥地出识海，安定了神识后，便清算行囊，于牛山县买了两匹马，赶往木叶山。
颜素衣心道这女子好生明丽，当着本身的面竟然勾引周青，心生腻烦，嘲笑道：“掌柜的风情万种，怕是来往的客人才真是被你勾丢了魂！”
颜素衣又在装账簿的箱子里翻了一遍，还是没能找到中篇及下篇。
比及晚间找到暗盘，付了十两银子便被人蒙了面束了手领到一处小院。
拿火把的中人忙说道：“老猴儿，快快领着二位高朋赶路，二位途中如果累了，便带到陶四娘处安息！”
“嘿嘿，到了便知！”老猴儿卖了个关子。
木叶山在北胡复州，三面靠海，一面环山，距延安府约莫四千里地。两人快马加鞭行了旬日先到了雄州，稍做安息。
周青笑道：“果然灵药，一粒药竟顶@我苦修月余。本来还担忧气海液化，真气会难觉得继，有此灵药，再无顾虑。素衣，你也尝尝！”
酒家不大，一字排开六间屋子，一间厨房、一间大堂、其他四间俱是客房。
老猴儿被她拽住耳朵，也不着恼，鼻子转过来猛嗅几口。陶四娘用力一转，老猴儿便消停下来，嘴里嚎着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