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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章 大文字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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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里江国霖额头上便有细汗开端排泄,本身一向奉为传世典范的四库全书竟然有误?这不成能!江国霖咬牙切齿的开端往下看去,但愿能找出这些反贼的讹夺之处,方能稍安本身的内心。

这本书分未录、删增、窜改、错讹四个部分,第一部分便是列出四库全书未曾收录的名家著作,书中言道:“郁家藏书中古籍颇多,而四库全书中未曾收录者便有三千余册之多,余等翻阅此些未曾收录之书,便是于满清统治有碍之书,想满清为求统御汉人竟欺侮先贤之言若斯,徒感悲忿之余,特列明四库未曾收录之书以下……”厥后密密麻麻的列了三千多本书的书名、作者名以及出处等。这部分末端还写道:“以上书册仅只郁家一家之藏书所现,如有觉得不信者可往松江郁家藏书阁一观。另《扬州旬日记》《嘉定屠城纪略》乃旅扶桑之明朝遗民所著之书,中原并无传播,亦可一观以现昔年满清之凶暴!郁公松年曾言道,郁家所收之藏书不敷人间传播古籍之一二,足见满清四库未曾收录而焚毁、烧毁之古典书册不下三千余种、6、七万卷册之多,足见清人之四库全书实乃四不全之书。湘中才子左公宗棠喟叹曰,清人纂修《四库全书》而古书亡矣!”

接着看下去江国霖就感觉不大对味了,“此书乃满清乾隆期间编收之书,乾隆初下诏时,切齿于明季别史。厥后,四库馆议。维宋人言辽金元,明人言元,其群情偏谬尤甚者。统统拟毁,……隆庆今后,至于晚明,将相献臣所著。靡有孑遗矣。明清之际。黄道周、张煌言、袁继贤、钱肃乐、顾炎武、黄宗羲、孙奇逢诸之著作,均于列禁。厥后便是驰名家之作不得不列入,也要改易违碍字句,方可无庸烧毁。时有沪上名家藏书郁公松年者,家中藏书亦有千万卷,此中不乏明清之前古籍者,天国西王娘萧洪氏览阅此书后,发觉此中错误颇多。乃命天国圣旨衙广募江浙文士三百二十一人,会同郁家父老校订满清之四库全书。凡是时有满清窜改、删增古籍者,便列于本书以内,觉得阅看四库全书之校注,以防后报酬清人编修之所谓全书所误!”

已然入夜,江国霖、周起滨还是没有入眠,两人点着火油灯在案头细看陶恩培送给的几册册本。不得不说这些反贼的确很有智计,他们造书成册,而这些书册并不鼓吹承平天国所谓的基督教,仅仅只是以儒论儒,江国霖、周起滨秉承儒家根基的治学态度就会忍不住翻开浏览。

第三部分便是窜改,书中也列举了很多实例,如岳飞的《满江红》名句“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被改成“壮志饥餐飞食肉,笑谈欲洒盈腔血”,因为“胡虏”、“匈奴”在清朝是犯讳的。最荒唐好笑的是辛弃疾的《永遇乐?千古江山》:“夕阳草树,平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被改作“人道宋主曾住”。“寄奴”本是南朝宋建国天子刘裕的奶名,与犯讳的“胡”“戎”“夷”“虏”等并不相干,但是主子们惊骇独裁淫威,为保险起见“憬悟高”,须知“狗老是跑在最前面的”。再如张孝祥名作《六州歌头?长淮望断》描述北方孔子故乡被金人占据:“洙泗上,弦歌地,亦膻腥。”“膻腥”犯讳,改作“残落”。陈亮的《水调歌头?不见南师久》词云:“尧之都,舜之壤,赢封。于中应有,一个半个耻臣戎。”“耻臣戎”犯讳,改作“挽雕弓”。

删增部分举出的例子很多,多是有实本书册对比校检出来的,江国霖心中开端慌乱,这时候便忍不住想到松江,到郁家的藏书阁亲眼看看那些古籍。但才站起家,便鲜明想到本身乃是阶下囚的身份,如何能去得?不由又其闷闷的坐下身来,本想将那书仍在一边不看,但终究还是又拿起来复看。

书中如许写道:“藏于南三阁之书,前后为我天国所得。南三阁之四库全书悉数藏于无锡书库馆内,无有一页一字之损毁,皆保藏妥当……”看到这里江国霖松了口气。暗想还好这些反贼对先贤辛苦编收之书册尚存畏敬之心,也没有毁损于它,看来这些反贼也倒不是一无是处。

翻开首页,开篇便是此书总纲题言,总述了四库全书的由来,《四库全书》是在乾隆天子的主持下,由纪晓岚等360多位高官、学者编撰,3800多人誊写,费时十三年编成。丛书分经、史、子、集四部,故名四库。共有3500多种书,7.9万卷,3.6万册,约8亿字,根基上包括了中国当代统统图书,故称“全书”。当年,乾隆天子命人手抄了7部《四库全书》,命令别离藏于天下各地。先抄好的四部分贮于紫禁城文渊阁、辽宁沈阴文溯阁、圆明园文源阁、河北承德文津阁收藏,这就是所谓的“北四阁”。后抄好的三部分贮扬州文汇阁、镇江文宗阁和杭州文澜阁收藏,这就是所谓的“南三阁”。

一开端江国霖还奇特四库全书如此弘大的一套书册为何新注只是这么一本书册,本来这本书仅仅只是对满清删增、窜改、未收录、错讹的处所停止注解校订,而于古籍不异者便不再列明罢了。

这一读却让两人又忍不住看下去,越看越是额头盗汗直冒。江国霖看的乃是《四库全书新注》,其他几本江国霖不是不感兴趣,而是他在任翰林院编修的时候对《四库全书》可谓是推许备至,他很猎奇这些反贼有何德何能竟然敢写四库全书新注?

第四部分乃是错讹,比方四库书中的《晋书》则讹字不成列举等等,新注将这些错处的字一一改正过来,在此部分末端写道:“编修四库之人多者时数千,具乃当时才子,何故有此错孩童疏漏错字之举?盖因时文人骚人皆已无千古时令,编修四库仅为献媚奉迎。余等猜想此乃四库馆臣、内府官员、寺人为媚谄乾隆,用心为之,以待爱好校书乾隆阅后标出,再对馆臣的不学降旨怒斥,从而龙心大悦,如此可使乾隆学问也在“皆海内一流,一时博雅之彦”的四库馆臣之上,如此罢了。然乾隆虽喜校书,不过偶尔批阅,初非逐字雠校,且久而益厌。每样本进呈,并不开视,辄以朱笔大书校过无误,照本发印。司事者虽明知其讹误,亦不敢擅行改刊矣,故错字讹误大行四库之书。余等治学不以小我爱好为先,只以对错为底子,是以细细校订例举标注,以免先人览阅此书后习错字尔……”

江国霖也接着看了下去,第二部分便是删增,写这本新注的三百多名江浙才子对南三阁的四库藏书停止了校订,并与官方处所志、郁家收录的古籍等参对,一一列出版中删增的部分。如宋黄休的《茅亭客话》便有两本对比,一是校宋本,一是四库本,同是一种书,而两本的文章却常有分歧,四库本所编削的多是华夷之言。

江国霖呆愣了半晌后才道:“为何你当时不查缴?”周起滨叹道:“当时忙于对付承平军攻城,何来人手查缴?现下……”说到这里周起滨说不下去了,江国霖轻叹一声接着说道:“现下承平已经占了广州,这些书册只怕是大摇大摆的公开置于书局贩售了吧。”

又如宋洪迈的《容斋漫笔》至《五笔》的影宋刊本和明活字本,此中有三条就为清朝刻本中所没有的。书中还举出了实例。一条乃是《容斋三笔》卷三里的《北狄俘虏之苦》在这里——“元魏破江陵,尽以所俘士民为奴,无分贵贱。盖北方夷俗皆然也。自靖康以后,陷于金虏者,帝子天孙,官门仕族之家,尽没为奴婢,使供作务。每人一月支稗子五斗,令自舂为米。得一斗八升,用为餱粮;岁支麻五把,令缉为裘。别的更无一钱一帛之入。男人不能缉者。则终岁赤身。虏或哀之,则使执爨,虽时负火得暖气,然才出外取柴归。再坐火边。皮肉即脱落,不日辄死。惟喜有技术,如医人绣工之类,平常只团坐地上,以败席或芦藉衬之,遇客至开筵,引能乐者使奏技,酒阑客散。各复其初,还是环坐刺绣:任其存亡。视如草芥。第二条……

最后新注的末端写道:“四库之书,收录经史子集四部,涵盖大部分古籍,清人行此举并非为古籍传世而立,不过想以此举,一统文坛传世之言,此后但有与四库不符之书便是妖书,便是该毁禁之书,满报酬达钳制天下读书人之思惟,不吝以此书为粉饰,实乃天下第一大笔墨狱尔,先人读此书时,当谨之慎之……”

周起滨没有再接着说话,低头又接着看书,文人出身的人便是如许,喜好看书,特别是摆荡他三观的册本,他非要想找犯讹夺来不成,如许才气稍安本身的心。

非常辛辣的讽刺,江国霖看了以后不由脸都红了起来,记得当年浏览四库全书的时候,他也曾发明错误字讹误,也曾问过教员,但教员支支吾吾就是讲不出以是然来,最后只说此书如此写你便如此念!现在想来江国霖不由身子凉了半截,就连本身的教员治学态度也已经被满清阉割得只剩下照书直念了,那里另有半分儒家先贤治学之谨慎态度?

看完此书时,江国霖已经是汗透重衣,天气也蒙蒙发亮起来,他推开窗户,骄阳如火般晖映进屋来,他凝睇着院中的一株古松,脑海中尽是书中看到的一句话,“编修四库之人已经无有明末慷慨赴义之文士骨气,尽是趋炎魅上之徒,虽有鸿儒之名,但风骨已荡然无存……”本身也是如许的人吗?江国霖感觉本身的三观已经开端摆荡了。(未完待续……)

看到这里江国霖已经呆若木鸡,一旁周起滨看着那本《满清儒学纪略》也是额头汗水涔涔而下,周起滨抹了抹额头汗水道:“雨农,这几本书我现下想起来了,就在承平军攻打广州之时,按察使衙门曾今收缴过一批所谓的反书,我当时也没重视,现下看了书名和内容才想起来,这些书仿佛早在官方传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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