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赤龙斩黄巾
他蓦地指向黄河，"这河底的青铜棺，葬的满是易子而食的冤魂！"
尸墙俄然爬动起来，管亥脚下的尸身竟拼接成九丈高的巨人。巨人胸腔敞开处，数百黄巾力士如蜂群涌出，手中钢刀刻满镇魂符文。徐晃的前锋军阵型初次呈现裂缝，重甲步兵的盾面被毒血腐蚀得滋滋作响。
刘备跃马踏浪而来，赤龙气运扯开怨雾。雌雄剑却悬在管亥喉前三寸："若你愿降，兖州可免青州三年赋税。"
当张飞的长枪挑飞管亥面具时，世人瞥见的是一张充满泪痕的脸。
管亥立在尸墙顶端，黄巾覆面下传出沙哑的咒诵。他指尖流淌的鲜血在虚空勾画承平经箓，每道血纹亮起，河面便浮起一具缠满水藻的尸骨。这些"药人"双目泛着幽绿，咽喉处"承平"古篆跟着咒语明灭，竟似活过来般扑向兖州军阵。
他颤抖着扯开衣衿，心口"承平"古篆裂如枯井，"光和三年，钜鹿大疫，朝廷的赈粮被太守换成沙土......是大贤能师教俺们用符水吊命，用尸傀守寨！"
"玄德公！"展昭的传音在浪涛中格外清楚，"祭坛连接百万怨魂，需以赤龙气运斩断！"
春雨又至，此次落在了下邳城头。
管亥终究动了。他黄巾下的面庞闪过惊怒，纵身跃向祭坛的行动却带着诡异的生硬。张飞长枪如毒龙出洞，矛尖擦着对方耳际掠过，挑飞的黄巾下暴露一张与张角七分类似的脸！
"大贤能师？"泰山骑中响起惊呼。臧霸的玄铁枪几乎脱手，他清楚记得十年前在广宗城外，亲目睹皇甫嵩将张角首级悬于旗杆。
廿今后，济南城头。荀攸展开新拟的《均田令》，流民步队排生长龙，每一双接过田单的手皆缠着黄巾残布。
徐盛练习的新兵中，几名少年腕上犹见"甲子"刺青，现在却奋力挥动木犁，将"彼苍已死"的符咒犁入膏壤，少年将军的喝骂声里混着老卒欣喜的咳嗽，这个少年正在逐步学习爱民如子，同袍同泽的意义。
徐晃开山斧重重插入滩涂，地脉震颤间，十丈宽的裂缝将毒瘴引向河心。这位以沉稳着称的兖州大将现在眼角崩裂："子义带轻骑绕后，某来破这鬼阵！"玄甲精骑回声分作两股，铁蹄踏碎滩头卵石的声响，竟暗合九宫八卦的韵律。
暮色中的黄河渡口浊浪排空，管亥残部垒起的尸墙在暮色中泛着青灰。徐晃提斧立于滩头，三千前锋军的玄甲倒映着河面诡谲的紫雾，那是黄巾秘术凝成的瘴气，沾着溃兵伤口的血沫，竟在半空凝成"彼苍已死"的符咒。
"是血傀！"展昭的白衣身影倏然闪现在祭坛顶端，裂纹瞳孔映出管亥魂火中胶葛的金线，
他伸手接住一滴雨，水珠里流转着百万冤魂最后的影象，钜鹿的饿殍在符水中挣扎，兖北的老农跪求田单，管亥的少年时在麦田熟睡......
展昭俄然起家，将《承平要术》残卷掷入春泥："真正的承平，从不是符咒能求的。"
刘备跃马踏浪而来，剑穗上的双鱼纹第一次离开剑鞘。红色龙气自剑锋腾起，所过之处怨魂化作点点荧光。管亥脸上的张角虚影收回不甘的吼怒，却在龙气临身的刹时，暴露如释重负的浅笑。
"使君！"简雍策马突入府衙，"糜子仲急报！徐州陶谦发帖要主君入下邳一叙！"
太史慈掠过雨后泥泞，双戟劈开拦路巨石，为流民车队清出门路。
"雕虫小技。"管亥袖中滑出骨笛，凄厉的哨音哄动药人结阵。火焰在间隔他三丈处诡异地凝成火蛇，反倒扑向张飞战船。千钧一发之际，青龙刀吟自北岸裂空而至，刀气凝成的水龙卷将火蛇吞入河心。
兖州军开端冷静收敛尸身，不管敌我。徐盛带着新兵将黄巾力士的铭牌埋入新建的公墓，碑文是荀攸连夜拟的"青州英魂"。
"当真是张角余孽！"太史慈戟光如银龙摆尾，劈开药人胸膛时，腐臭的内脏间有着黄色土块。
关羽丹凤目怒睁，刀柄螭纹出现从未有过的青芒。
臧霸的玄铁枪洞穿青铜祭坛，泰山骑齐声吼怒中，三十六具棺椁轰然炸裂。太史慈双斧勾动天雷劈入河心，徐晃的开山斧砸碎最后一道符咒。
徐晃的斧锋劈开尸墙裂缝，腐肉间鲜明暴露一串桃木护符。那是兖北流民常戴的避邪物，客岁大旱时他曾亲手分发给饥民。虎目扫过满地尸骨，竟见数具尸首腕上系着兖州赈灾的麻绳，这些黄巾力士，原是东郡逃荒的百姓！
刘备的赤龙旗就在这时刺破暮色。雌雄双剑交鸣的顷刻，霸道威压如骄阳融雪，管亥周身的黑雾收回嗤嗤声响。
"公明！接旗！"臧霸的玄铁枪自西岸破空而来，枪尖挑着的"刘"字大旗猎猎生风。泰山骑如黑潮漫过浅滩，战马铁蹄专踏尸墙枢纽。
"屏息！"太史慈双戟交叉劈开毒瘴，斧刃带起的罡风将符咒搅成碎屑。他白袍下摆忽地卷住两名踉跄的士卒，青州口音的暴喝震醒世人："往震位冲！巽风克坎毒！"
少年将军沉默将木偶埋入土中，碑前插上本身的佩刀。远处流民正用黄巾旗改缝春衫，老妇喃喃道："这布......总算能裹住活人的身子了。"
臧霸眼中倒映着管亥的黄巾，狼首盔下的嘲笑渗入恨意："某在蒙山埋骨时，就等着撕碎你这妖人！"
管亥仰天惨笑，俄然抓住剑锋刺入心口："活不下去的......向来不但是黄巾！"黑血喷溅间，张角残魂化作青烟，裹着百万饥民的哭泣没入雨云。
硝烟散尽后，徐盛蹲在黄河岸边，从一具药人尸骨中翻出半截木偶——粗糙的刻痕模糊是孩童的笑容。
青龙刀恰在此时劈落。关羽的刀锋偏转半寸，斩断的是管亥魂火中的金线。螭纹青光顺着经脉游走，竟将张角残魂逼出体外。
展昭独坐黄河残堤，裂纹瞳孔映出上游漂来的河灯。那是北海百姓自发放的莲花灯，烛火中模糊可见"玄德公"的祈愿。
黄河俄然沸腾。
"本来...你们才是黄天..."管亥本体的声音终究摆脱束缚，他颤抖着扯开衣衿，心口"承平"古篆正在消逝，"某被这残魂操控十年...杀了我..."
展昭袖中飞出河洛星图，百万怨气在星辉中升腾，化作青州上空第一片雨云。
展昭倚在门边轻笑，指尖把玩着从祭坛获得的半枚玉珏："好戏， 才刚开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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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飞丈八长枪搅动旋涡，十艘改装盐船撞碎东岸礁石。黑脸将军立在船首狂笑，身后亲卫正将火油坛抛向尸墙："管亥小儿！你张爷爷来送葬了！"火折子掷出的顷刻，浸泡毒血的尸墙竟燃起幽蓝鬼火。
偃月刀劈落的轨迹暗合黄河水道，竟将百丈河面劈成两截："关某在此，妖术安敢逞凶！"水幕轰然坍塌时，闪现出躲藏河床的青铜祭坛才是黄巾秘术真正的阵眼。
这位黄巾悍将俄然捧首嘶吼，喉咙里滚出两个截然分歧的声音："彼苍已死...黄天...当立..."
"这才是真正的承平要术。"展昭众生瞳的金纹垂垂暗去。战役的血肉在雨中化泥，滋养出下一季的麦苗。
管亥脚下的尸墙轰然崩塌，他踉跄跪地，黄巾下排泄黑血："彼苍已死？哈......黄天不过是饿殍的痴梦！"
"张角当年分魂三缕，这是最后一道寄生体！"他指尖星火没入青铜祭坛，河底俄然升起三十六具青铜棺，每具棺椁都刻着"甲子"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