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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浮躁与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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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听板栗又道:“明日一早,我家小娘子会去真庆道院,请陈郎君去相见。”

陈操之不答,握住陆葳蕤的手,举到唇边吻了一下,心想:“葳蕤的心机真是细致啊。”

比武之初,刘牢之略一搭手,就知冉盛短长,冉盛身高八尺,但毫不笨拙,腰如灵蛇,手如流星,刘牢之若不是身高、力量与冉盛相差无几,只怕一个照面就被敌手掀倒了。

陈操之迎上前去,说了一声:“短锄好。”就见陆葳蕤下了车,含笑望着他。

顾恺之道:“我派去的管事返来了,说陆氏小娘子上午已经解缆来吴县,其从弟陆道煜将同业入京,估计夜里会赶到。”

陈操之望着陆葳蕤盈盈妙目,答道:“是难,但我仍然在尽力。”

次日一大早,天尚蒙蒙亮,陈操之起来梳洗毕,对小婵说了一声,便单独骑马出了顾氏庄园朝吴郡城西门而去,奔出3、四里,冉盛骑着明白马追了上来,陈操之心知是小婵提示冉盛赶来的,也未几言,与冉盛一前一后朝真庆道院纵马而去。

范氏别墅后园坐隐亭畔,那本来五彩斑斓的紫竹、赤竹、湘妃竹、琴丝竹、碧玉竹、龙鳞竹显得色彩有些暗淡,地上一层细枝碎叶,年前那场大雪减缓了三吴大地的干旱,春笋破土而出,朝气盎然。

陈操之便放下笔,却又对黄道人道:“这幅字写得不佳,等下我另写。”言罢,与板栗迎出道院,就见门前古柏下,一辆油壁小车方才停下,车边有几个主子健妇步行跟从,车帘一掀,先下来的是一个圆面庞的婢女,眼眸一转,看到陈操之,顿时眉花眼笑,叫了一声:“陈郎君。”

陆葳蕤端端方正跪坐着,细看那“洞阴泠泠”十六字,好一会,睫毛翘起,侧头凝眸身畔陈操之,声音美好动听,说道:“陈郎君,你这幅字,尖笔入纸,转折很有燥气,不似畴前灵动高雅,为甚么?”

“洞阴冷泠,风佩清清,仙居长时,花木长荣。”

陆葳蕤晕红双颊,伸手以指尖在陈操之表面清峻的脸庞上轻抚向下,柔声问:“陈郎君,焦急了是吗?”

角抵古称蚩尤戏,源远流长,至东汉时与拳术分离,又称角斗或相扑,魏晋时行伍和官方甚为风行,魏国有个闻名的角抵妙手邓展,曹丕奖饰其“善有手臂,能白手入白刃”,后代的柔道、白手道皆由此而来。

真庆道院老院主黎道人已仙逝,现在的院主是黎道人的弟子黄道人,四年前陈操之在真庆道院为母祷告,抄《老子五千文》三十卷,颤动一时,真庆道院里的道人哪个会不识得陈操之!

陆葳蕤展颜一笑,说道:“那就不消焦急,我不是在等着陈郎君吗。”因轻诵道:“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之之手,与子偕老。”

午后申时,冉盛随陈操之、谢玄向范汪告别时,刘牢之非常依依不舍,对冉盛道:“可惜子盛兄是在西府,不然我愿随你参军。”刘牢之父亲刘建这些北府旧将遭桓温挤,以是刘牢之当然不会去西府为桓温效力。

夙起天冷,陆葳蕤披着一件黑羔裘,上面是粉底青花襦裙,梳着简朴的隋马髻,不施脂粉,净水芙蓉,眉如远山轻黛,眼似秋水凝波,神情澹泊温婉,让人见而忘忧。

范汪笑道:“牢之不必心急,北府军定有重修之日,到时汝等可大显技艺。”

陈操之一看,倒是板栗,板栗又向顾恺之等人见礼,然后跟着陈操之到中间小室,说道:“陈郎君,我家小娘子已到了城中陆府,此次除了道煜郎君要伴同进京外,道煜的母亲朱氏也要进京看望我家夫人,只怕固然是一起同业却仍然可贵相见。”

夜里亥时,陈操之与谢道韫、谢玄、顾恺之、刘尚值诸人正在灯下长谈,一名顾氏仆人带了一小我出去,那人一见陈操之,从速见礼道:“陈郎君。”

陈操之本来有些暴躁的内心很奇异地安宁下来,仿佛回到了四年前在吴郡肄业与陆葳蕤初恋时,夸姣、安宁、两情悠长,统统困难都能够降服。

这是葛洪在瓶壶山炼丹时写的四言诗《洗药池》,葛师存诗极少,陈操之最爱这一首,这时便誊写此诗,写罢感觉不对劲,皱眉细看。

刘牢之此次从彭城来拜见范汪,带了两个主子,弓马俱全,便取弓箭来与冉盛比试,刘牢之自幼习骑射,在箭术上赛过冉盛,冉盛晓得这个刘牢之是范汪向他阿兄陈操之保举过的人,也就成心交友,二十年事相仿,勇力相称,不需半日,就友情莫逆了。

冉盛在入西府前未练过角抵,参军后每日练习骑射,这角抵亦是军中流行,角抵妙手甚得军士尊敬,冉盛起先只知用蛮力,毫无技能可言,但也很少有人敌得过他,毕竟技能的应用也要在力量相差不大的环境下才气阐扬感化,不然的话,冉盛力大臂长,揪住一抡,甚么技能也没用,但姑孰西府不管文韬武略,都是人才济济,冉盛想要仅靠蛮力是不成能横行到底的,冉盛在接连败在几个军中角抵妙手以后,开端当真学习角抵技能,贯穿甚快,现在姑孰西府除了宁远将军桓石虔及另两个角抵妙手以外,已很少有人能与冉盛周旋,但冉盛本日碰到的刘牢之可谓劲敌,刘牢之之父刘建在北府军中就以勇力著称,刘牢之更是青出于蓝,自幼在其父峻厉催促下练得一身好技艺,骑射、军器、角抵无不精擅,年虽幼,已有“江北虎”之称。

坐隐亭畔有一块平整的草坪,春草未发,草色枯黄,冉盛和刘牢之来到草坪上,相约角抵争胜,范宁为裁判。

陈操之虽有些不耐烦,但不忍回绝,说道:“得空作画,我且留一幅字吧。”就到三清殿左配房坐定,道院酒保捧上笔墨纸砚,陈操之自发心境不宁,渐渐磨墨,调摄心神,好一会方落笔,用章草书体写下十六个字:

陈操之应道:“还好。”伸手想去拉陆葳蕤的手,却俄然发明本身左手食指染了一丝墨痕,陈操之自来写字安闲不迫,很少有墨污手指的事,说道:“方才应黄道人之请,写了一幅字,不慎染了墨。”

陈操之望着面前这清丽绝俗的女郎,她有一颗如何的小巧剔透的心?

板栗归去复命后,陈操之也未再去与顾恺之、谢玄等人持续议论,便回房安息去了。

陈操之传闻葳蕤的五叔母也要伴同进京,眉头微皱,心想:“我与葳蕤如许遮讳饰掩要苦恋到几时!建功立业,时不我待啊。”

谢玄、陈操之、冉盛数人回到顾氏庄园天已昏黑,顾恺之言道吴郡朱太守午厥后访,请他另有谢玄、陈操之诸人明日赴宴。

脚步声响,板栗快步出去,见到陈操之,喜道:“陈郎君早,我家小娘子到了。”

冉盛一笑干休,范宁叮咛二人莫要再斗,便归去旁观父亲范汪与陈操之、谢玄围棋去了。

一旁的黄道人从速命道僮取水来给陈公子净手,陆葳蕤望着陈操之,说道:“让我看看陈郎君写的字。”便与陈操之进到道院,先参拜三清,然后到殿左配房看陈操之书录的葛稚川《洗药池》诗,黄道人很见机地未入室伴随,短锄和簪花二婢也只在廊下服侍,与冉盛小声说话。

陆葳蕤道:“我晓得陈郎君在会稽土断的事,也晓得陈郎君与我四兄陆俶起了抵触,陈郎君没有做错甚么,是我二伯父要决计驳诘你啊,陈郎君是不是感觉迎娶我更艰巨了?”

冉盛长出了一口气,安静道:“幸运,你我再比射箭如何?”

刘牢之还想与冉盛再斗,冉盛也不推让,四臂交集时,冉盛蓦地发力,刘牢之奋力对抗,却听冉盛闷吼一声,扣腕推肩,抢步横撞,力道大得惊人,沛然不成抵抗,一跤倒在草地上,敏捷地一个倒翻身爬起来,还待再斗,见冉盛双目尽赤,不由吃了一惊。

远远的就看到真庆道院前的两株夭矫柏树,一个老道在门前扫下落叶,门庭萧瑟,这时还只是正卯时,有些懒惰的道人还未起床。

新院主黄道人四十多岁,与乃师黎道人普通精于油滑,黎道人从陈操之这里获得过两幅画,那幅《桃树图》卖给了陆氏女郎,得了十万钱,另一幅《道院山茶图》客岁年底陆氏女郎只是来看了半天,并未买去,又布施十万钱,陈操之的画的确是摇钱树啊,并且陈操之那年在道院里誊写《老子五千文》,使得真庆道院申明大振,四周各郡县前来进香并观赏陈操之手抄经文的络绎不断,以是黄道人见陈操之一早到来,大喜,陪着陈操之在三清殿礼拜毕,便求书画墨宝。

陆葳蕤细心看着陈操之,问了一声:“陈郎君赶路辛苦吗?”

五十1、暴躁与安宁

谢玄问:“长康,那陆氏女郎还未到吗,我们可担搁不起。”看了陈操之一眼,说道:“明日午后我等定要启程的,不然就不能在仲春上旬赶到姑孰。”

范宁少年时随父在徐州,常见军士角抵,有点眼力,知冉盛、刘牢之都是妙手,见二人角斗很久,互不能屈,便道:“罢了,你二人不知要斗到何时,算平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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