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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 今生来世缱绻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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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有孙大人的禁军保护,宫外开封城都是本身的权势,另有手中的兵权,这场政变有惊无险,水到渠成。赵光义对外宣布了赵匡胤得了急病驾崩,二十一日上午,赵光义即位。

赵光义命人把窅娘接进宫里,窅娘却趁着侍从不备投湖他杀,跟随李煜而去。

至道三年,赵光义驾崩。死的那天,三月桃花正夭,赵光义死在了种满桃树的万岁殿。桃花拂过,赵光义走得安然,临终前,只喃喃了一句话:“我竟然活了这么久。”

赵光义驾崩之前已经命人把小桃的枯骨安设在他的棺椁中,生不能同室,死总要同穴。为了寅儿,没法给小桃名分,没法伶仃成棺椁,那就和他葬在一起,生生世世缠绵胶葛在一起。

曾经的君臣间一时难堪,徐锴又问道:“可有甚么新作?”

赵恒放下纸笔,现在他也写的一手和他父皇一样的字。赵恒没有去刘妃的殿中,也没有去李妃的殿中,而是去了宫里的家庙。

赵光义还是每天去冰室和小桃说话,风雨无阻,而冰床上曾经面色如生的女子,跟着光阴流逝,只剩下了一具枯骨。多少欢爱都源于姿色,色衰爱弛,可在赵光义眼中,统统都从没窜改。她仍然是阿谁容颜如花的女子,阿谁肯为本身豁出命的女子。这世上,再不会有人如她那么纯洁,那么仁慈,那么娇俏,那么密意待他。

小桃没法答复,赵光义长叹了口气:“我同意了。我们这辈子受的罪,不要让他持续受。我拼尽平生,就为了我们的儿子将来能够娶他想要的女人,想爱的女人,而不消去揣摩此中的短长干系。这下,你是不是放心了?”

小桃仍然没有答复,赵光义的头深深埋在了小桃的手中,痛苦无声,桃宜,哪怕你能答复我一句啊。

赵光义的皇后之位空了八年,群臣纷繁建议,国不能无后,为了后宫安稳,也该立后。乃至契丹传来国书,想与赵光义联婚。赵光义思虑好久,立了建国功臣、武将李处耕的女儿李明若为后。一则李处耕是朝中手握重兵的要臣,二则,也是最首要的一点,李明若长得和小桃几分类似,穿上皇后的吉服,真的有丝小桃当年的神韵。只是本身比李明若大了二十一岁,父女的年纪差异,何来情分可言?

李煜四周托人探听到底产生了甚么,过了好久,曾经是南唐旧臣的徐锴来看李煜,李煜才从徐锴的嘴里得知,贩子很多人都哄传小周后被赵光义宣进宫欺侮了,另有各种画本春宫,栩栩如生。

赵光义握住了小桃的手,声音暖和密意:“桃宜,我该不该奉告他,你在这儿?”顿了顿,赵光义闭上了眼睛,把小桃的手放在了本身唇边,“如果你还活着,该多好。不,你只是睡着了,睡吧,这辈子,我都会陪着你。”

这下徐锴怔住了,他还觉得是真的。当今皇上和旧唐的皇后,坊间不晓得传播的有多香艳。顿了顿才说道:“国主现在可还好?”

周嘉敏刚松了口气,门接着翻开,出去几个侍从,把周嘉敏拖到了后室,撕扯下了她的衣服。周嘉敏声声哀号,却无人理睬。

周嘉敏步子一顿,看着李煜先是定定站了半晌,俄然猛地又哭又骂:“甚么事?我只恨我没能像我姐姐一样早早去了,也不必跟着你这个窝囊废受这类欺侮。堂堂七尺男儿,你既保不了国度,连个女人都庇护不了,除了风花雪月诗词歌赋一无所长,我当年真是瞎了眼----”说完捂着脸哭着跑了出来。

李煜的心一紧,站在了原地,久久缓不过气。当初,她不是这么说的,她说本身的“手提金缕鞋,一贯偎人颤”是那么美好。

十年后,赵恒正在崇明殿里批着奏折,寺人仓促跑来禀告:“陛下,刘妃和李妃都生了,刘妃生了一名皇子,而李妃----”寺人吞吞吐吐道,“生了一只狸猫。”

进了家庙,赵恒精确地找到了赵光义的牌位,悄悄地立在赵光义牌位前,用手抚了抚上面的灰尘,轻声问道:“爹,你曾说手中有了权力,便能够保护本身的至心。现在,儿子手中权力在握,可为何再也找不到当初你和娘那般的至心?”微尘不语。

赵光义有些欣然,握着小桃的手问道:“桃宜,窅娘是你的姐妹,我本想善待她,可看来,我仿佛错了。桃宜,我错了吗?”这些年,赵光义仿佛在本属于本身的轨道上越偏越远,他变了,变得易怒,变得暴躁,变得残暴,变得不像本身。独一没变的,是对小桃的密意。李月娥曾说他走进了本身的执念,如果小桃活着,看着他如许必然不高兴。

“那种处所?明净人家?呵呵,”赵光义阴阴笑了几声,“你也晓得教坊是那种处所?!你也晓得明净人家的不能去那种处所!”赵光义俄然发作,腾地站起家指着周嘉敏喝道,“那你归去问问李煜,再问问李璟,他们为何要把桃娘放到那种处所!为何不顾桃娘的明净?而你又为何那么暴虐,人死了还不肯放过她,让她的尸首不能安宁,还要持续受你的欺侮!”

徐锴不由赞道:“登峰之作,无人可及啊。”

赵光义没有和小桃说,为了让寅儿有个正式的名分,他给寅儿改名叫赵元侃,对外只说是李月娥的儿子,好给他一个显赫的出身。即使他有那么多后代,但寅儿的意义,不但是孩子,乃至是他活下去的来由。他活着,只是但愿能照顾好他和小桃的孩子,把他能给的统统,都给了这个孩子。让他有权力,有资格,去过本身想过的人生。

徐锴将李煜的言语复述了一遍,赵光义听到李煜的词“问君能有多少愁,好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时,整小我刹时狂怒,把桌上的茶盏扫得各处都是。李煜在讽刺他,是啊,就算欺侮了周嘉敏,可她还在李煜的身边。本身呢?小桃已经被江水断送了生命,本身的心,都跟着一江水再无生还的能够。一江春水向东流!

李煜站起家,把新填的一首《虞美人》递给了徐锴“春花秋月何时了,旧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顾明月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红颜改。问君能有多少愁,好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三天后,七夕,李煜的生日。赵光义赐了李煜和周嘉敏一杯毒酒。故国不堪,故交不堪,他倒看看,他们如何生离死别。

立后那晚,赵光义在冰室陪了小桃一夜。做了天子,还是有不能顺利本身心愿的时候,还是有不能随心所欲的时候,而他能做的,是把火线的停滞都清理,给寅儿铺一条平坦的路。赵光义看着小桃,温声道:“晓得吗,我们的儿子看上了一个叫刘娥的女人,他问我可不成以娶她。刘娥出身贫寒,没有显赫的背景,还曾嫁过人,但是寅儿说很爱她。如果是你,你会同意吗?”

赵光义去后,朝中流言四起,称太子赵恒赵元侃是南唐祁正修和桃娘的子嗣,无权继位。但在一众赵光义拜托的老臣的力保下,太子赵恒得以顺利即位。赵恒继位的当年,就命令修编史乘,将统统有关祁正修的唐史全数删掉。今后唐史再无祁正修。只是赵恒的床头,始终摆着一只又小又脏的木马。

周嘉敏被宫人唤进宫,还不知所为何事。待看到面前的赵光义,一身紫袍,豪气逼人,屋里又只要她和赵光义两人,不由面红心跳,缓缓屈膝膜拜,声音和顺娇媚:“不知陛下唤罪妇前来,有何事?”

统统的过往,在很多人的心中都已畴昔,只要在赵光义的心中,统统的光阴,都逗留在了南唐覆亡的那一年。逗留在小桃的笑靥如花的光阴。

未几时,出去一个又瘦又黑的画师,对着她边看边画着,周嘉敏今后缩着,想找个东西盖在本身身上,却没有一寸布能遮身。身边的侍从玩弄着周嘉敏做着一些热诚的姿式,画师悉数画下。周嘉敏的眼泪流了出来,目光板滞:“为甚么,为甚么要这么对我,为甚么?”没人答复。李煜的起居注既然写了小桃,赵光义又如何不会画周嘉敏的图作为回报?

寅儿在第二天早晨被送到了赵光义的身边,又瘦又小的寅儿,小指断了半截,受了惊吓的孩子早没了当初见到赵光义的灵气,只是呆呆地看着赵光义发楞,看了好久,才怔怔问了句:“我娘呢?”

赵光义把晋王府里的冰室移到了宫中,小桃还是悄悄地躺着,只是身子垂垂有些变色。赵光义每天早晨会去冰室和小桃说说话,奉告她寅儿垂垂在好转,太医给寅儿瞧了病,服了中药调度后,长高了,也长结实了,他会带着寅儿骑马,教他写字。寅儿规复了聪明机警,只是不像畴前那样天真,常常会一小我发楞,睁着苍茫的眼睛问他,娘在哪儿。

李煜淡淡笑道:“统统尚可。”

要不是这份记录提示,赵光义几乎忘了被囚禁起来的李煜。赵光义阴阴嘲笑了一声:“都说旧唐的歌舞绝佳,那小周后特别长于品鉴,无妨请进宫来,教习教习宫里那些歌姬舞姬。”

顿了顿,赵光义又道:“寅儿都要娶妻了,我也老了。我真的该把皇位给他,去找你。桃宜,你想我了吗?我好想你。”

周嘉敏脸上的绯红呆滞在了那边。她曾经也是堂堂的皇后,现在却要给宋朝教坊的官妓去教习歌舞,把她当何为么了?周嘉敏难堪了半晌,才僵着身子道:“旧时在唐宫,只会品鉴,本身却不会。如何能指导?再者,教坊那种处所,即使罪妇现在是待罪之身,也是明净人家的女子,恕罪妇不能从命。”传闻旧时花蕊夫人在宫里就是一句“四十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的傲气俘获了赵匡胤,想必不奴颜傲骨,或许才是这些天子的兴趣。

只这一句,赵光义内心已经翻江倒海,几近落下泪来,赵光义蹲下来,把寅儿紧紧搂在了怀里,倾尽平生,他最后只剩下了这个孩子,这是小桃的孩子,就是他的命。他只想把本身统统的爱,统统的愧,都偿给这个孩子。

赵恒一怔,淡淡挥了挥手:“退下吧。”生狸猫?说甚么笑话。不过又是一出争宠的大戏。他曾经深爱的刘娥,何时也变成了这幅脸孔?

傍晚,赵普告急求见。皇宫的密室中,赵普用本身当年私藏的金匮盟约,换了本身的再度为相。当年赵普藏起金匮盟约,就为将来有一日,如果赵匡胤胜,赵光义败,那么他藏起金匮盟约,便是禁止赵光义名正言顺篡位;万一赵光义胜了,他手里的金匮盟约更是赵光义巴望的即位来由,以堵住悠悠之口。赵普的老谋深算,给本身留了最后一招。赵光义承诺了,他对赵普没甚么好感,但是他手里的金匮盟约,能够堵居处有质疑他皇位来路的人的嘴。

赵光义嘲笑一声,向周嘉敏一步步走了畴昔,周嘉敏严峻地把本身的衣衿紧紧攥了起来,赵光义哼了一声:“我对你没兴趣。”说完走了出去。

周嘉敏瘫在了地上,早传闻这个天子喜怒无常,如何在这里等着她?

“小桃,你真的会不高兴吗?”赵光义问着小桃,也在问着本身。现在,李月娥也病故一年了,赵光义仿佛真的成了孤家寡人。赵光义刚强地攥着小桃的手,“你不会,你永久都不会放弃我。”

未几时,画师画好出去了。有宫人出去给周嘉敏送来衣服,送她回了李煜那边。李煜看到周嘉敏头发狼藉,眼睛红肿,不由问道:“出了甚么事?”

赵光义把这份记录丢到了火炉里,叮咛下去,非论是南唐或是大宋,统统关于桃娘的记录,一概烧掉。他的小桃,该是纯粹如云湾村村头的桃花,而不是那些文人笔下任人赏玩欺侮的官妓。

徐锴从李煜那边出来,进宫向赵光义复命,明天去看望李煜也是受命而去。赵光义想看看,他的皇后被欺侮,李煜可还安好?固然他本身的名声也被带累,可名声这些虚无的东西,对他又有何用?!

【全文完】

赵光义冷嘲笑道:“宋人不善歌舞,传闻夫人多才多艺,不如去我宋廷的教坊,教习那些蠢材?”

从南唐宫中拿来的珍宝册本,宫里都在清算着。一天,清算书卷的官员看到了南唐宫廷的帝王起居注,不由一页一页翻看起来,这里记录的都是李煜每天的平常起居糊口。不得不说,李煜的糊口是丰富而有情调的,官员越看越手不释卷,持续前翻着,却俄然看到了关于桃娘的记录,官员有所耳闻这位桃娘曾经和当今陛下有些渊源,不敢迟误,仓猝呈报了上去。赵光义看了后,不由嘲笑,小桃曾经在宫中住过,李煜还曾在小桃那边过夜!这些他曾经有所耳闻,只觉得是讹传,却没想到李煜还让宫里把这些肮脏都记下了。

光阴如梭,一年一年,光阴飞逝。吴越和北汉都前后归附了大宋。除了北面的契丹,大宋终究把四分五裂的天下都归一。钱弘俶被赵光义赐了毒酒,钱弘仪被赵光义关进地牢,用了半个月一刀刀凌迟。

李煜怔住了,过了好久才摇点头道:“他不会。”赵光义只是想欺侮他罢了,把曾经小桃蒙受的,十足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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