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14）

老衲人摸着下巴，举目远眺江水奔腾的方向，眼神安静而辽远：“他说――

僧为帝，帝亦为僧，一再传，衣钵相授，留偈而化；

朱明月从怔怔然中回过神来，顺着栈道往下看，能瞧见几小我的身影，一抹乌黑和一抹亮紫色，凑在一处。

叔负侄，侄不负叔，三百载，江山还是，到老皆空。”

统统都畴昔了。

“就在五日前，老衲亲身送他们一行三人分开。”布施老衲人伸手，指着深谷中那条奔涌不息的河道，“就是这个方向。顺着河水一向流出去，就是打洛江，是缅族东吁王朝，再往前就出了大明边境。临走，他将这柄桃木梳子留下了，让老衲交给施主。同时另有一句话。”

这时，布施老衲人道：“去吧，都在等女施主呢。”

布达高僧……

朱明月蓦地抬眸，更加怔愣地望着老衲人，“布施高僧的意义是说，一向以来都是高僧您……”她有些难以信赖。

上面响起阿姆的叫声。

附近，却不得知。

“他……好吗……”朱明月颤声问。

朱明月庞大地看着布施老衲人，“甚么？”

“蜜斯，快来，曹国公上栈道来了，王爷跟他打起来了！”

说完，他从朱明月手中拿来了那柄桃木梳子，道：“统统都畴昔了，把不能带走的留下便是。”

山间的清风吹拂着劈面卧佛的造像，佛大彻大悟的容颜覆盖在阳光中，目光仿佛永久凝固了下来，一首无字的真言，在山谷中悄悄流淌，那是宿世此生的诉说，诉说着生生世世的悲欢，都化作了一阵轻烟，随风而散。

少女挽着裙裾，顺着栈道往下走，不期然间，她抬眸又望向那座卧佛。

“他很安静，也很温馨，偶然也喜好站在底层石窟中，瞻仰着这座卧佛入迷，一看就是大半天。”

本来，她曾经离他那么近……

本来当年洪正映果然将建文帝君臣三人领来了勐海，布达高僧为了保密，煞费苦心安插了一个般若修塔，倒是将他三人拜托给了布施高僧。布达高僧骗过了统统人，乃至于就连那九幽都没找到他，不得不在偏殿中设了一个圈套似的空佛塔。

老衲人笑着点头：“是布达那故乡伙拜托老衲的。”

朱明月到这一刻终究恍然大悟。

“实在，他一向就住在石窟上面。”布施老衲人道。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恍忽间，劈面的石塔中，似有一抹肥胖的身影，久久谛视着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