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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任姬(入V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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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们若想婚前婚后皆活得安闲,不受制于人,除了有一二安身立命之技外,便需有些目光识见,才气活得通透明白。

任姫眼巴巴地看着我,一副谦虚请教的模样。她喜用西域传来的一种异香,身上的香气浓烈而甜腻。

我想起这些天每晚梦中都能听到的男人喘咳声。

莫非他宿世也曾染上过咳疾,耐久不愈?

总算之前曾被我教诲过几日,没有全拥过来齐齐劝我,只是让采蓝、采绿两个替她们在我耳旁多吹吹风。

我不由笑道:“江左鲁子敬曾有言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们两个,才读了几日书,连《论语》都未曾学完,倒是会用很多成语典故了?”

我还是一夜好眠,只在睡梦中,模糊似听到几声沙哑的轻咳声。

我俄然想起来,卫恒攻入邺城后,我曾两次因蓦地忆起宿世之事,而肉痛晕厥,本来他从阿谁时候,便已经命人去为我寻医圣仓公了……

“夫人,您说甚么?”,“甚么想不起来?”

“那我还教了你们些甚么?”我板起脸问道。

我自是不能让她们这般民气浮动,到底是仓猝找来,只教了她们些最根基的端方礼节,还需再好生细细教诲她们一番。

我不肯与卫恒同房,连续让他打了几夜地铺时,采蓝和采绿两个便劝过我。此时见我替卫恒纳了两个仙颜妾室后,他便再也不来,众婢更是心急如焚。

在芙蓉殿,被卫华逼迫着替卫恒纳了任、李二女时,我心头虽涌上宿世那一刻的各种情感,但所忆起的也只是那些狠恶心境罢了。

尹平许是跟在卫恒身边久了,近朱者赤,近冰者寒,亦是成日绷着一张脸,不苟谈笑,淡淡地回了我一句。

任姬笑得愈是光辉,“中郎将这几日一向有些咳嗽,又不肯让医官诊脉开药,妾愁了好久,幸而昨日得姐姐指导,妾按姐姐所说,煮了一碗贝母荸荠汤,送去给中郎将,他极是喜好,要妾本日再给他煮一碗,不如姐姐和我一道去吧!”

同卫恒大婚时,我一共从丞相府带来八名婢女,名义上是姨母所赐,但实则姨母为避嫌,直接让我从府外自行遴选。

“没甚么,不过是……”

采绿也忿忿不平,“夫人,这些日子,李姬只去找过中郎将两次,被中郎将拒之门外后,便再也未曾去过。倒是这任姬,屡败屡战反倒是愈挫愈勇,每日都要找些由头去找中郎将,不是给将军送茶点,就是送汤水。

我心中微微一动,笑着道:“可用二钱贝母炖一碗秋梨来吃,最是清热去火,润肺止咳。但眼下是蒲月,没有秋梨,可用荸荠来替代,服从亦是一样。”

“姐姐可晓得,如果有人久咳不愈,该当用些甚么饮食才好?”

恰好闲来无事,每日摒挡完府中各项事件,我另有大半日的工夫,为免她们整日将心机放在我身上,干脆每日晚膳后,将我身边这些婢女集在一处,给她们细细讲上半个时候,既教她们些女红刺绣,亦会给她们讲授些诗文礼俗。

我轻点她鼻尖,“你这丫头!我都说了我自有成算,竟还不信我,那便罚你跑上一趟腿,去给李姬和任姬房中各奉上两个新制的提盒并两套新出的陶具,任姬自会明白我的意义。”

许是见我公然是个有成算的,归去的路上,二婢表情好了很多,听着她二人的欢声笑语,不知为何,我却有些提不起精力。

仿佛每夜我都能梦到很多宿世的片段,但是醒来后却甚么也记不起来,独一能记得的,便是那一声又一声的轻咳,嗓音沙哑,像极了卫恒的声音。

任姬去后,采蓝见我接着采选花枝,浑若无事,到底忍不住道:“夫人,任姬她清楚是用心的,明显有提盒她不消,非要端着个托盘在夫人面前晃,恐怕夫人看不到她煮的那碗荸荠汤吗?她还是从夫人这里学到的妙方。”

我已经记不起来宿世是如何做的,但这一世,为免宿世的悲惨结局,我自当事事谨慎,步步留意。考虑好久,方从当年逃到许都,又迁到邺城的那些洛城百姓当选了八名愿在我身边奉养的孤女。

一念及此,我再没再过问他的咳疾,反正他身边有尹平顾问,又有任姬殷勤奉侍,无需再多我一人。他既然喜好喝任姬熬的贝母荸荠汤,那便让任姬每日熬给他喝便是。

但囿于世俗之见,打小听多了女子当以夫为天那些话,便一心只盼着我能得卫恒宠嬖,同他伉俪恩爱。

“本来姐姐喜好栀子,这花色彩虽有些平淡,但妙在花香恼人,房中摆上一枝,便满室暗香。”

她们皆是洛城旧民,受过我甄家的恩德,一心奉我为主,对我极是忠心。

如是教了她们三五日,我的耳根终究平静下来。

莫非她宿世亦曾害过我不成?可任我如何必苦回想,也想不起宿世和她曾有的交集。

刚攻破邺城……

采蓝和采绿二人陪我在园中安步,想是听到我微喃的感喟,随口问道。

因着猎奇,我便问了尹平一句,“传闻仓公行迹不定,只治有缘之人,想不到短短数日以内,将军竟能将他请来。”

“mm谬赞了,不过是昔年奉养母疾,从医官处学到了这个食疗方剂。”我淡淡道。

李姫沉寂,不喜多言,任姫灵动,常常见了我,总要跟我笑谈几句。

至于我宿世时是如何应对的,回府后又是如何奉告卫恒,他晓得后的反应,是如何待任、李二姫的,可有到过她们房中……我十足想不起来,只能全凭猜想。

我敬谢不敏,“这汤是mm辛苦熬就,我怎好掠美,mm快些去吧。”

这日一早,李姫、任姫如常来跟我问安。自入府以后,她二人每日都会照着端方来向我问安,言语恭敬,并未曾仗着是卫朱紫所赐,对我有涓滴不敬之举。

如是这般,又过了几日。一日午后,尹平俄然求见,说是卫恒已将医圣仓公请到府中,正在书房等着给我诊脉。

“中郎将刚攻破邺城时,便命人去寻仓公了。这大半年来,不知花了多少人力、物力,侥天之幸,方将仓公寻到。”

当晚,卫恒公然如我所愿,再未到我房中来打地铺。

连续旬日,卫恒再也未曾踏入我房中半步。我身边的婢女垂垂有些不安,贴身奉侍我的采蓝、采绿两人乃至委宛地劝我,主动去跟卫恒示好。

我总感觉宿世并非如此,却又如何也想不起来,只得揉揉额头,无法苦笑。

二婢点了点头,采绿想是仍对任姬心有不甘,忍不住问道:“但是夫人,那任姬……”

二婢对视一眼,有些明白了我的意义,采蓝不由喜道,“还是夫人想得全面,多送几个提盒也好便利她们今后去给中郎将送汤送水,免得她们总用托盘端着,酸了手臂。”

不知为何,任姫越是在我面前殷勤献好,我却越是不想见她。

采蓝和采绿每日仍会跟我提起任姬的意向,但见我始终安如泰山,便也不放在心上,神采间再没有前些日子的担忧。

采绿也欢乐应道:“喏,婢子这就去跑腿。”

固然我收她们为婢时,便同她们说的明白,不会留她们一辈子奉养于我,待她们到了摽梅之期,自会放还她们的身契,任其择婿而嫁。

自那日淋了雨以后,卫恒便染上咳疾,至今不愈。尹平替他请来太医,他拒而不见,反将尹平怒斥一顿。

任姫赞道:“听闻姐姐昔年在洛城时,便是远近闻名的才女,公然无所不知。”

“还不都是夫人教诲有方。”二婢嘻嘻笑道。

我本想借机和她二人谈笑几句,趁便讳饰畴昔,俄然嗅到一股熟谙的西域异香,跟着便见任姫分花拂柳,呈现在我面前,笑盈盈道:“姐姐是在这园中撷花吗?”

而这一世,在我未教诲我身边的婢子之前,她们每日都会不经意的让我这个主母晓得,任李姫、任姫如何主动献媚,卫恒都未曾宿在她二人房中,老是独安闲书房忙到半夜才会安息。

我轻叹口气,“我天然晓得,你们是体贴于我,才会这般替我着想,但我同中郎将伉俪间事,我自有成算,你们只需做好本身分内之事,便已帮到我很多。”

可便是他宿世亦有咳疾,也应当并无大碍,起码我被他毒酒赐死的时候,他还活的好好的呢,想是能长命百岁!

我微微一笑,见她手捧托盘,上放着一只小巧陶罐,不由问道:“mm这是……”

她二人立即收起笑容,乖乖站好,“婢子知错,不该妄议夫人和中郎将之事,亦不该妄议任姬。”

究竟上,自从和卫恒大婚以后,我便再也梦不到、也想不起宿世的事情了。

潜移默化地让她们明白,女子并非只要得了男人的宠嬖,凭借男人而活这一条路。

采蓝趁她换气,忙补上一句,“到底给她守得云开见月明,将军这两日竟然都没再将她拒之门外,竟然还喝了她那甚么荸荠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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