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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节 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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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子极沉,林佰光估计内里的财物很多,关照人先把下去的人拉上来,免得半途箱子脱扣掉下去――井下处所狭小,躲都没处所躲去,非害了性命不成。

下午,从机器厂来了几小我,带来了煤气机和抽水机,另有抽水管。在煤气产生器运转了一小时以后,柴油机终究启动起来,抽水机开端源源不竭的把井水抽了出来,直接排灌入了护城河里。

登记造册结束,金银财宝由计委派车接运走了,查获的文书质料就归政治保卫总署了。他把保卫总署的土著练习生叫来了几个,对这些文书质料停止编目。

“不会的,因为这不过是宦海潜法则的底册罢了。”林佰光道,“三节一寿、冰炭二敬这类奉送,在明清两代算是当官的合法支出,天子老子都晓得上面当官的有这个――起不了风波的。要真正的大宗贿赂的底册。”

乌项承诺了一声,把绳索装好了就要往下爬,慕敏拦住了:

当下给计委打电话,过了一会,孙笑来了。他带来了盘点战利品的公用文件。

等了一会,又把燃烧的蜡烛垂下去试了试,才让乌项从绳索上滑下去。接着又下去了一名土著事情职员,帮手用绳扣拴住箱子,这才用手摇葫芦一点一点的往吊颈起。

一起谨慎翼翼,总算把这口箱子提上了,湿淋淋的放在水井边,林佰光细心查抄了一番――说是铁箱,实际是硬木包铁的,箱子内里无缺无损。连挂着的锁是好好的,

第二百二十六节帐本

“呵呵,事情没这么简朴。”林佰光在宦海混迹多年,晓得这东西说有效也能够说没用也能够,得看当时的时势,“不过我们能够一用,关头是要晓得谁是谁。”

如果能晓得这些名号指代的是谁就好了――起码还能派人探听。林佰光估计,以苟大苟二的活动才气来看,这些人多数是在琼州府、雷州这一带,不会超出太远的范围。

“是我手快了,锁头该到计委的人参加上后再砸的。”

“是狼皮。”慕敏办过不法贸易庇护植物皮革的案子,一眼就认了出来,“隔冷防潮,苟二还真是经心。”

本来是一本送情面礼品用的帐本,和州县官们师爷交代的时候要按例要还价还价的“送礼账”是一码事。不过是需求办理的各路宦海人物的质料和“三节”馈送的各种例规银的数量。苟家兄弟干得这类买卖,没有官府的照顾是干不长的,就算没有勾搭,也得按例办理,买个安然。

不过,这箱子就如许泡在水里,多数内里只是金银,不成能是手札之类的玩意了。不然不给泡烂了才怪……

林佰光却没孙笑这么镇静,这东西他早就见地过近似的。

林佰光重视到,最后一次贿赂是在天启七年四月,苟二向或人贿赂,托他去处吴明晋说项,不要将他儿子苟承绚在县学例行测验中作弊的事情行文学台。从而保住了秀才的功名。

“是贿赂底账。”孙笑说,把帐本给他。

话虽如此,还是先把箱子运归去再说。当下这箱子就给装上车,拉了归去。

“找到了!”

“甚么好东西?”

除了手札以外,另有很多要紧的东西,起首就是好些账册。林佰光翻看了一下,不是很明白内里的体例,决定还是叫孙笑来帮手。固然古今财务条例不一样,但是当管帐的人,对数字和层次总归要敏感的多。

“这册子如果丢到广州去,琼州的宦海估计会有次地动。”

想到这里他微微绝望,财宝当然不错,却不是他要的东西。

上面,吴明晋、吴亚等临高宦海上的首要人物的质料也一应俱全。也有三节一寿的馈送标准。

“可惜不晓得是谁,不然把握了这套质料,他们就得乖乖得听我们的话了。”

箱子里略微有些进水,有些水汽,但是物件保存的很好。这让林佰光稍稍放心――就算有纸质的文件,应当丧失也不会太大。

一起清理到最后,内里又是二只小铁箱子,这是真正的铁箱子了,内里用油布包裹密封了好几层,林佰光内心一动――这么重视防潮,十有八九就是文书了。

“真遗憾。”林佰光研讨了一番,“不过从所托办的事情来看,这些人应当是官吏――起码也是和官吏走得很近的人物。”

“我还觉得是个定时炸弹呢……”

慕敏被他一提示才想了起来,这里除了她和林佰光两个,并无旁人,万一此后有甚么事端,岂不是说不清了。

“有货真价实的贿赂的底册吗?”林佰光比较体贴这个。

箱子在外务委员会的专门房间里被翻开,慕敏的猎奇心很重,早就想看看这当代的财宝是甚么东西,当下取了榔头来三下五除二的把锁头砸烂,开箱一看,内里用油布油脂密封得好好的,箱子本身也做得很严实内里还衬着一层厚厚的兽皮,粗硬扎手。

“本时空这不算甚么,没用的。”林佰光想,不过这东西还是很有效,起码是一张混迹宦海用的到的质料表。对今后谍报职员打入大明宦海有首要的意义。

到早晨十点多的时候,终究有了第一个较为严峻的发明:孙笑带来了一本帐本。

把箱子撬开,内里又是油纸包裹。林佰光拆开此中一个,内里暴露一叠手札的封套。他镇静的说道:

他命令把苟家庄缉获到的文书质料也一股脑的调过来,归并停止阐发。

每隔一小时,他就打发通信员到集会室里去扣问停顿,回到老是:“临时还没有甚么特别的发明。”

粗粗一看,大抵从天启元年到天启七年之间本地和周边的宦海的意向和贿赂价码一目了然。

拆开狼皮,并无满箱金光灿灿的财宝,是一包包用油纸细心的大小封包,慕敏正要去拆,林佰光俄然制止了他:

因为东西太多,又请了几个善于古文的穿越众一起来帮手清理。起首是登记函件,这些来往的函件都是遵循来信人的姓名停止分类捆成一束一束的,林佰光从档案室里调阅了剿除苟家庄以后通过缉获、审俘清算出来来的苟家环境的文件,以便查对来信者的姓名身份。

“快把它捞上来!”林佰光冲动道。

“题目不大,现在也来得及。”

“不要拆。”

“过一会!现在刚抽干水,上面很能够缺氧。”

“?”慕敏不解。

这就是真正的贿赂底账了,几年几月几日,为某事馈送某或人多少银子、财物,谋办何事,成果如何,写得清清楚楚。但是上面的某或人的名字满是写信的时候用的暗号。看不出到底是谁。

不到二小时,井里的水就抽干了。暴露了黑黝黝的底部。几支警用强力手电一起向底照去,苟二在d日当天早晨沉下去的铁箱鲜明呈现在强力手电的光芒下。它无缺无损,端端方正的沉在井底。

“还是应当请计委的人参加才好。”林佰光说,“边开封边登记,有个凭据。”

遗憾的是,除了一部分函件以外,大多数函件要么没有高低款,要么用暗号替代,不是“南海笠翁”就是“琼山一叟”,要么就是“知梅堂”、“无此轩”之类,有的干脆只要一个花押。实在看不出谁是谁,对比以后发明很多名号在苟大的来往函件中也有发明。

林佰光临时帮不上甚么忙,他让人在集会室的又增加了电石灯,给人送去茶水和食品,另有充足的冰块。他本身在办公室里研讨着已经把握到的信息,试图把它们拼集起来,摸清苟二在琼山的活动轨迹。

孙笑和慕敏都凑畴昔看,孙笑笑道:“真奇怪,一箱子金银珠宝都没见你这么冲动,几封手札让你high成如许!”

“貌似是有的,但是没用。全用暗号。”孙笑翻出别的一本册子。

“这你就不懂了,一纸文书比这几箱子金银财宝的代价大太多了。”林佰光拍了下小铁箱子,“我敢说,苟二宁肯丢了这里的全数财宝,也不肯意丢掉这个小箱子。”

苟二的这本“情面底账”开列的非常详细,林佰光粗粗一看,有海南的临高县、澄迈县、儋州、琼山县、琼州府五套班子另有一个雷州的徐闻县的全数官吏名单,每个官吏都有籍贯、科名、生日这类私家质料,除了官吏本人,另有他们的家眷后代质料。编写的非常详细。这本帐本上变动的处所很多,有的人名被勾去了,前面不但注有离职的时候,另有离职的启事:升迁谋职、离任、调任、灭亡、开罪等等。

当下把封好的油纸包一个个的拆开,盘点,计数,取出来的东西五花八门,有大小不一的金锭、银锭,成叠的金叶子,包成柱状的西班牙银洋,各种纯金和嵌宝的金饰,镶嵌珠宝的器具和兵器――有的带着较着的异国风情。孙笑一一拍照,编号,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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