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全城惊动
何大老爷的脑袋嗡嗡作响,没错,他第一次去都城时,便晓得都城里也有一座惊鸿楼,但不是酒楼,而是银楼!
“你说甚么?”老夫人诘责。
“何家要出冤案了,后娘谋财害命啦!”
哼,偏要和你反着来,小样,谁让你抢我的枣儿?
何大老爷要去报官,这些人太暴虐了,眼红何家得了一笔大财,竟然辟谣何家要为了财帛暗害亲女,暴虐,太暴虐!
史嬷嬷微微一笑:“现在没人会比何家更不想让大蜜斯出事了。”
何大老爷哈哈大笑,笑完才想起,现在还是在大街上。
一名小乞丐从她身边跑过:“何家要出冤案啦!”
何苒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女儿,她不想让何大老爷纠结,赶紧说道:“因为都城里另有一座惊鸿楼,也是我的嫁奁......”
何苒当着何大老爷的面,将一枚印信装进金匣子。
小乞丐喊完就跑,他收了十条街的钱,现在才喊了三条街呢,赶时候,忙着呢。
婢女不放心:“嬷嬷,那何家呢,何大蜜斯会不会真的出事?”
他竟然真的带着何苒,去了真定府最大的银楼,打了一个装印信的金匣子。
以何大老爷为官多年的经历,不消探听也能想到,那另一个店主,不是勋贵就是高官!
一两金,十两银,八两八就是八十八两银子,加上工费统共是一百两!
这时,阎氏的声音再次响起:“鬼鬼祟祟在干甚么?”
“好女儿,这些琐事你就不消管了,为父替你去都城,把惊鸿楼收回来。”
史嬷嬷走出租住的院子,她要去官驿里看看,都城的信如何还没到。
难怪都说都城和真定府的惊鸿楼不是同一个店主,本来都城的店主另有一小我,那人是谁?
那惊鸿楼就是姓陆,而不是姓何了。
不过,何大老爷很快便豁然了,毕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丫头,她不晓得这世上有的木头价比黄金,更不晓得玉石远比金子更加贵重。
“何大蜜斯并非孤苦无依,她的养父便是惊鸿楼的大店主,惊鸿楼是她的嫁奁!”
何大老爷一怔,都城的惊鸿楼有两个店主?
知县使个眼色,师爷拍拍何三老爷的肩膀:“三老爷归去和大老爷说一声,清者自清,让何大老爷消消气,不消理睬那些闲言碎语。”
玉石?砸碎的玉石就是渣渣,熔了的金子还是金子。
婢女回身拜别,半晌以后就返来了,何家的事,不要太好探听,现在满大街的人都在议论何家的事。
何苒点点头:“都是养父的心血,现在都给我了。”
“你是说都城的惊鸿楼和真定府的是一家?”
史嬷嬷一惊,使个眼色,身边的婢女上前一步,拦住小乞丐:“你说出冤案,何家?”
“都城的锦衣卫?”史嬷嬷心中缓慢闪过几个动机,她对婢女说道,“不要等官驿的信了,你现在快马加鞭回都城,把这件事向夫人禀报!”
何苒只要求真金,花腔甚么的全都不消,银楼的匠人两个时候就给打出来了。
晋王都能杀掉闵家女了,离战乱还会远吗?晋康和都城打斗,真定府的位置香得很。
何三老爷自告奋勇去了县衙,县衙和府衙同在一城,知县大人谨慎翼翼,恐怕出点事影响到知府大人的表情。
听到“寿材铺”三个字,老夫人满身高高攀那里都不好了,那天的唢呐声又在脑海里响起来了,虽说她的寿材早就筹办出来了,但是上了年纪的人,却还是听不得这个。
何苒眨眨眼睛:“到了都城再交给父亲,能够吗?”
价比黄金的木头?劈成木屑今后的木头仍然价比黄金?
婢女不晓得一贯沉稳的史嬷嬷为何会沉不住气,她忙道:“街上的人说都城来的锦衣卫大官亲身问出来的,错不了。”
何大老爷伸脱手:“好女儿,这匣子挺重,为父替你收着吧,免得让小偷惦记上。”
“都城?你要去都城?”何大老爷立即想到了武安侯府,莫非这丫头真想带上惊鸿楼嫁去武安侯府?
史嬷嬷震惊得瞪大了眼睛:“惊鸿楼?你是说惊鸿楼?如何能够?”
另一个小乞丐冲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抢老子的枣儿,如何不噎死你。”
“但是都城的惊鸿楼和真定府的不一样,另有一个店主,有两个店主,我只占了一半,有些事,我必须亲身去。”何苒怯生生,她好担忧父亲不让她去啊。
“去报官,去报官,我何家诗书传家,明净如水,他们不要妄图诽谤!”
何家报案,知县立即去查,倒是甚么也没有查出来,只说是从街上听来的,而寿材铺的人竟然是隔着窗户听到的,街上的人都在说,要不就把整条街,不,是真定府大街冷巷的人全都抓来鞠问?
与此同时,两个小乞丐正在抢枣吃,一只绿色的鸟从他们头顶飞过:“孙子们,时候到了,收钱办事啦!”
一个小乞丐抢先把枣子塞进嘴里,三两下嚼嚼咽下,回身便跑,一边跑一边喊:“后娘谋财害命杀继女了,何家要出冤案啦!”
以是她要去都城,把她的惊鸿楼收回来。
金匣子?
是啊,必定是啊,那是都城,能在都城扎根安身几十年,背后的水不要太深。
何大老爷有点懵,装印信的匣子要用金的?
史嬷嬷神采大变:“快去探听探听,何家出了甚么事?”
当时他还特地问过,传闻就是重名罢了,底子不是同一个店主。
小厮吓得头上冒汗,可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下去:“内里的人都在传,说,说我们府里迟早关键死大蜜斯,不知是谁,帮我们叫了寿材铺的人来,还说大蜜斯给我们府里带来这么一笔大财,死了总不能太寒酸,要挑着最贵的寿材装殓......”
何大老爷已经消气了,天降横财,必定会有人妒忌。
他抓起地上的破碗,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何家要出冤案了,后娘谋财害命啦!”
是的,何家心急如焚,愤恚填膺!
鬼鬼祟祟的人不是何苒,而是一名小厮,小厮明显是来报信的,可倒是一脸难堪,不晓得该和谁说。
何苒怜悯他三秒,一看就是战役年代长大的傻孩子,不晓得战乱年间,对于小老百姓而言,没有甚么比黄金的代价更高了。
何苒很对劲,何大老爷也很对劲,只是在付银子时,贰心疼了。
统统人的目光从何苒转向小厮,小厮更慌了,结结巴巴实话实说:“寿材铺的人来了,说......说......咱家给大蜜斯......大蜜斯......”
一个小孩拳头大小的金匣子,竟然八两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