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护卫卫家
她孔殷地嘶吼着，双眸猩红，只恨虎落平阳，不能把这些禽兽碎尸万段。
温聿也走了过来，一贯的笑容不再，只剩下一片沉凝。
沈菀拦了几拨欲砸府的禁军，对方顾及她的身份，倒也不敢猖獗，敏捷把卫府内的金银金饰全都搜刮出来，运往户部。
有人大着胆量，借着搜索为由朝卫嫣然伸脱手去，却在将近触碰到她之时，被一把横空甩出的锋利匕首堵截了指头。
但是从建康帝驾崩的动静传出到现在，他们还被关在宫门以外。若不是内里的人用心不让他们出来，沈菀也想不到其他来由了。
许是她的目光过于阴沉，那为首的禁军张了张嘴，结结巴巴道：“二……二皇子……”
沈菀看着流风院被砸得稀烂，看着望春园内的花草在一夜之间被碾入泥土，正如卫家的运气，曾经有多么风景，现在便有多么狼狈。
“那灵善郡主都是半个卫家人了，搞不明白二皇子为何还这么保护她……”
她不晓得事情是如何生长到这个境地的，明显是卫辞和沈菀的大喜之日，全部卫家却产生了翻天覆地的窜改。
卫嫣然到现在都不敢信赖，卫家真的倒了？
姜弋乌青着脸走来，“你如何来了？从速归去！”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那些禁军纷繁拔刀怒喝。
“多谢韩统领提示。”她道，“我会亲身去见盛瑜，但是在这之前，你们如果敢动卫家人一根汗毛，我包管，姜武侯府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沈菀马上上前，帮卫嫣然清算好衣裳，夜风微凉，卫嫣然眼眶通红，凝着的泪花，在瞥见一身红嫁衣的沈菀时，终究绷不住滚落。
“灵善郡主？”
沈菀不肯走，姜弋也没体例。只是她一身红衣实在不当，姜弋速速让人取来了素服，沈菀换上之时，那扇紧闭宫门终究缓缓翻开。
“太子无辜，卫家无辜，我信赖天理昭昭，定有还我卫家明净那一日……只是菀菀，你与子书的婚事，还是作罢吧。”
“菀菀！”
那几人面面相觑，只能忍着肝火，把刀收归去，讪讪地分开。
“滚出去！”
“是谁？”
沈菀不动，韩尧也不客气，叮咛部下上前“请”她分开，还未近身呢，便被玉无殇给打了出去。
卫嫣然神采大变，想要后退，却被人抓住了手腕。
“你傻啊，二皇子但是特地叮嘱过了，不能动灵善郡主，你想死别拉上我！”
卫嫣然挣扎不开，衣衿被卤莽地扯开，暴露了半截素色的中衣，白净的肌肤在夜色中格外迷离，引得劈面几人皆眯起了眸。
世人纷繁看向来处，沈菀同玉无殇走了出来，一个面庞冷酷如结冰凝霜，一个笑意清浅杀气重重。
他的声音冷若冰霜：“灵善郡主这是要与卫家同流合污吗？你就不怕二皇子……”
沈菀紧紧抱着她，安抚的话堵在了嘴边，如何也说不出口。
“滚蛋！你们别碰我大姐！”
卫清然当即便想上前，那些禁军却早有防备，晓得她有两下子，亦不敢轻敌。
禁军统领韩尧得知沈菀在此，便亲身上前赶人。
沈菀临走前，卫老夫人醒了，她紧紧地抓着沈菀的手，浑浊的双眸泛着盈盈泪光，但神情却比以往都要刚毅。
沈菀嘲笑，“他可说让你们动卫府女眷了？”
“灵善郡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处所，还请灵善郡主为姜武侯府考虑，速速拜别。”
“菀菀，你先归去，我们会极力保住他们的。”
她抱着沈菀痛哭出声，压抑在哭声中的是惊骇，是气愤，是苍茫，是惭愧。
“奉谁的命？”
卫清然一介女子，只会些简朴的拳脚工夫，底子不是他们的敌手，很快就被押着跪在地上。
沈菀直接问：“卫辞呢？”
“嫣然姐姐，”沉默了半晌，沈菀也只能道，“他们会没事的……”
沈菀看了看四周，在场有很多都是本日在卫府和姜府的来宾，一个个身着素缟，等着进宫送驾。
“放开我！”
他不屑地嗤笑，“甚么东西，也敢如此猖獗？”
萧七同时派人赶到，在卫府以外虎视眈眈，他们不能跟禁军起抵触，但是也恰是有他们，禁军才多有顾忌，不敢过分猖獗。
“大姐！”
几人面色不虞，“灵善郡主，我等是受命前来……”
卫老夫人昏倒不醒，元氏亦哭得晕了畴昔，府内的主子都支撑不住，更别说下人了，若非禁军已经把卫府里三圈外三圈地围了起来，只怕他们早就携款逃命去了。
“当初姜武侯府遭人谗谄，卫辞甘愿背上欺君之名，不吝远赴塞北救我父兄，现在卫家有难，姜武侯府定然不会袖手旁观。至于婚事，我既选定了他，就不会窜改。”
沈菀站在台阶上，手中握着青云剑，薄弱的身躯裹着凌厉之气，震惊四方。
“竟敢对禁军脱手，活得不耐烦了！”
急事当前，沈菀没有那么多时候去安抚卫嫣然和卫清然，禁军在卫府内肆意妄为，仿佛是受了谁的指令一样，动手涓滴不客气。
沈菀倒是看也不看一眼，嗓音如磨利的刀锋。
窃保私语声垂垂远去，也不知院内的人听了多少。
黑暗中传来一声轻笑，“竟敢对当朝郡主如此无礼，活得不耐烦的人是谁？”
其间另有人不平，想搬出盛瑜的喻令，却被火伴揪了揪衣裳，敏捷滚了。
沈菀反握住她的手，目光果断。
禁军们纷繁拔刀，被韩尧禁止。
天子殡天，凶手还是盛瑾，连带着卫家也脱不了干系。卫绅和卫辞已经被关上天牢，不满十岁的卫旭逃过一劫，与她们一样被囚禁在卫府内等待发落。全部卫家被查抄得干清干净，仿佛唯恐慢了一步就给她们翻身的机遇。
禁军们神采一变，也不知想到了甚么，只能忍下这口气，向沈菀施礼。
安抚好卫老夫人她们，沈菀趁着夜色速速进宫，褪去了沉重的喜服，薄弱的红衣在猎猎夜风中狂啸，奔驰的马蹄堪堪停在宫门以外，但是面前大片的人群却禁止了她进步的法度。